今天已經是8月8日了，而早在一個星期前，《j-young文藝》就發表了金竟成的第十一篇短篇小說《蝴蝶之死》，這篇小說在青年文藝圈引起了熱烈的反響，有一些文學評論家、作家、讀者盛讚這篇短篇小說，甚至有幾家娛樂媒體都報道了這件事。
不過文藝圈的圈子畢竟是有限的，加上金竟成這段時間每半個月都會發表一篇短篇小說，所以這次的《蝴蝶之死》，並未在造成大範圍的熱度。
而再過一個星期，8月15日《j-young文藝》的新一期又要出版發行了，這幾天姚意涵已經打了金竟成三次電話催稿了，8月8日這天晚上姚意涵又打來了催稿的電話。
“社長歐巴，你的新小說還沒寫好嗎？再不寫好，就趕不上下一期《j-young文藝》的出版啦。”姚意涵有些鬱悶，此前金竟成雖然也有脫稿的現象，但還沒有哪次有這次脫稿嚴重，這都8月8日了，他竟然還沒有交稿，再不交稿確實就趕不上下一期的《j-young文藝》了，而現在很多讀者都很期待他每期的短篇小說。
“我知道，我馬上寫。”金竟成苦笑，心想：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以我現在的身份權勢，其實不用寫什麽短篇小說的，我卻給自己定下了二十篇。好吧，就算要寫，我也可以直接抄襲前世的作品，我卻偏偏要逞強，不願抄襲前世的作品，偏偏要自己來原創。
他當然沒有忘記這次的短篇小說，這幾天他試圖寫過兩次，可惜都沒有靈感寫不出來。
“今晚一定要寫好哦，寫好就發我郵箱，然後給我發條短信說一聲。”姚意涵說。
“好的。”
電話掛斷。
此時金竟成正坐在豪宅書房裏，掛斷電話後，他便放下手頭上的其他工作，打開了台式電腦裏的文檔，開始構思他的第十二篇短篇小說，構思了一會兒，還是沒靈感，金竟成給自己倒了半杯啤酒，一邊喝著一邊想著，終於，半杯啤酒慢慢品完時，他已經有了靈感。
不過在寫這篇短篇小說之前，他先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是jjc地產建築公司營銷部的副本部長鄭承宇。
“金社長。”鄭承宇有點激動。
他一直很崇拜金竟成，把金竟成當成了夢想導師，當初他接受車岷植的聘用到jjc地產建築公司任職，主要也是因為金竟成這塊金字招牌。
“是我。”金竟成回應，開門見山：“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的同意。”
鄭承宇問：“什麽事？”
金竟成說：“是這樣的，此前我跟你單獨聚餐的時候，你跟我說過關於那個中學美女老師吳煙雨的事，我現在想把這件事改編成一篇短篇小說，可以嗎？”
鄭承宇尷尬起來。
金竟成趕忙說：“你放心，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心裏的秘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次我將它改編成短篇小說，也會特別注意，學校地點和老師身份都會進行改變，你的身份也會改變，我也不會說這篇小說是根據你的原型來寫的，隻要你自己也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鄭承宇放鬆下來：“金社長，你為什麽想改編我的這件事呢？”
金竟成說：“我覺得你的這件事很有故事性，很適合改編成小說，將來也適合改編成電影，我也相信，這樣的小說和電影一定會給很多人以啟迪。”
又說：“雖然我和你都不會說出這個故事是以你為原型，但這次我改編它，我會給你支付一筆錢，算是買下你的這個故事了，以後如果改編成電影，我會再次支付你一筆錢。”
鄭承宇趕忙說：“錢就不要了，雖然是我的故事，但剛才你都說了，你會進行改編，這就屬於你自己的創作了。相反，我想我應該感謝你，雖然我的這個故事結局有些傷感，但吳煙雨老師確實在我的心中美好過，其實我也很想看到這個故事被改編成小說和電影，這樣以後我就可以通過小說和電影來回味了。”
金竟成說：“謝謝。”
鄭承宇說：“不謝。”
電話隨即掛斷。
……
鄭承宇是jjc地產建築公司營銷部副本部長，父親是安養市申氏家族外姓大佬鄭鍾泰，父子兩人關係不和。
鄭承宇十七歲時，因為一場黑一道爭鬥，他母親被暗殺，讓他恨上了父親鄭鍾泰也恨上了黑一道。
這件事對他心態產生很大影響，以致於他無心學習，高考失利，隨後獨自跑到首爾流浪打拚，憑借自己的聰明能幹，幾年後就闖出了成就，並且被車岷植看中，高薪聘入jjc地產建築公司。
就在不久前，在車岷植的安排下，鄭承宇主動對父親鄭鍾泰開口請求，從而在鄭鍾泰的幫助下，讓jjc地產建築公司順利進軍了安養市房地產市場，給金竟成省了些代價和麻煩，也讓金竟成和鄭鍾泰搭上了線。
當然，金竟成可不屑於跟鄭鍾泰這種人來往，他隻是讓車岷植代表他和鄭鍾泰來往，本人沒見鄭鍾泰，有了鄭鍾泰這條線，以後金竟成在韓國很多地方的生意就不會再輕易受到申氏家族的侵犯了。
相比於鄭鍾泰，金竟成更看重鄭承宇，鄭承宇的這次幫助，也讓金竟成對他很有好感，所以這件事辦妥後，金竟成特意找了次機會，跟鄭承宇單獨吃了餐飯，意味著金竟成要把他變成重點培養的心腹了。
兩人單獨聚餐時，鄭承宇的酒喝多了點，對著金竟成這個夢想導師，傾訴了他心裏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隻有他、吳煙雨知道，現在又多了個金竟成。
這個秘密是這樣的：
十七歲那年年初，鄭承宇母親被暗殺，導致鄭承宇心態很灰暗。
鄭承宇隨後進入安養市中心中學上高一，遇到了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美女老師，她叫吳煙雨，教語文的。
吳煙雨不僅很年輕很漂亮，而且性格很溫和，有種清純的感覺，迷住了學校裏的很多男老師和男學生，就連鄭承宇的同學李清醒都對她的美色著迷。
這樣的吳煙雨，對心態很灰暗的鄭承宇來說，就像是寒冬裏的陽光那麽美麗溫暖。
於是，鄭承宇也情不自禁暗戀上了她。
悄悄暗戀了一年，一年後吳煙雨突然就要走了，因為她被調到市政府工作了。
臨走前，吳煙雨跟全班同學照了一張集體大合照。
第二年春天，鄭承宇的班級出去春遊，讓鄭承宇興奮的是，已經在市政府工作的吳煙雨突然驚喜出現，她要陪他們一起春遊，理由是：她想念他們這些學生，他們是她的第一屆學生也是最後一屆學生。
就在那次春遊時，鄭承宇拿著相機，偷偷拍了二十多張吳煙雨的照片，這些照片裏，吳煙雨都穿著同一套衣服，背景都是在野外，時間都是在春天。
可惜這次春遊後，鄭承宇就十年沒再見到吳煙雨了。
集體大合照和偷拍的二十多張照片，被鄭承宇藏在了一本相冊裏，這相冊他一直小心翼翼收藏著，哪怕他去首爾流浪被迫睡大街，都不忘將這相冊帶在身邊。
就這樣過去了十年，十年來鄭承宇一直都惦記著吳煙雨，因此對其他女人都不敢興趣。
而就在不久前，鄭承宇終於見到了吳煙雨。
因為安養市中心中學已經開辦了幾十年，教學建築都已經老化，加上占地麵積不夠大，已經無法適應安養市現如今的教育發展，所以要搬遷，jjc地產建築公司要將校址開發成為一個住宅小區，鄭承宇代表jjc地產建築公司去安養市跟市政府商談合同，市政府派出的商談名單中就有吳煙雨！
因為父親鄭泰宇的幫助，這次商談很順利，jjc地產建築公司順利進軍了安養市房地產市場。
過程中，鄭承宇也跟吳煙雨搭上了線。
然而結局卻並不美好，有些傷感。
現在的吳煙雨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很年輕很漂亮很清純的吳煙雨了，她變了。
她的外貌變了，雖然才三十多歲，卻已經有些人老珠黃了。
她在八年前就結婚了，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而在三年前她又離婚了，她甩掉了身份普通的丈夫也甩掉了兒子，傍上了安養市的一個富豪，這個富豪是有夫之婦，她成了這個富豪的情人。
她現在變得很勢利眼，當鄭承宇對她告白他十年的暗戀之後，她很激動，主動追求起了鄭承宇，卻讓鄭承宇感到害怕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和財產。
鄭承宇回到了首爾，吳煙雨竟然也跟到了首爾，一天晚上她約他聚餐，竟然給他下了藥，當晚他藥效發作，在酒店房間裏睡了她，醒來後她便讓他娶她，他說需要考慮，她就跟他爭吵。
此後一些天，她一直糾纏他，甚至還跑到jjc地產建築公司鬧了一場。
最終，鄭承宇給了她一筆數目很大的錢，才打發了她。
鄭承宇有種幻滅的感覺，感覺自己守護了十年的美好女神，隻是個幻夢，現在它破滅了！
這個過程中，鄭承宇的心理受到創傷，美女助理柳莉亞對他精心嗬護，讓他感受到了溫暖。
他繼而意識到，相比於自己癡迷了十年的這個所謂女神，還是自己身邊的柳莉亞更好。
鄭承宇知道，當初柳莉亞剛來公司時，好幾名高管都想要她，結果副社長車岷植強行將柳莉亞安排給他做助理，想撮合他們，車岷植對他非常賞識，見他單身，且一直都沒談過戀愛，想要幫扶一把，希望他能早點成個家。
隻是鄭承宇此前一直惦記著吳煙雨，一直對柳莉亞有些故意疏離。
而這次的幻滅，讓他想要接受柳莉亞了，已經打算跟柳莉亞先談個戀愛，一兩年後就結婚。
……
這就是鄭承宇酒喝多了後對金竟成袒露的秘密。
金竟成對這個故事印象很深刻，以至於這次他想要將這個秘密給改編成為一篇短篇小說。
正如他在電話裏對鄭承宇所說，他覺得這件事很有故事性，很適合改編成小說，將來也適合改編成電影，他也相信，這樣的小說和電影一定會給很多人以啟迪。
金竟成是有分寸的人，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有些侵犯了鄭承宇的隱私，所以特意打個電話征求鄭承宇的同意。
而且他在改編時會特別注意，學校地點、老師身份、男主身份都會改變，不會讓人知道鄭承宇是故事原型。
所幸鄭承宇同意了。
鄭承宇雖然對此有忌諱，卻也真的很想看到這樣的小說和電影，雖然這個故事的結局有些傷感，雖然他暗戀了十年的女神最終幻滅了，但吳煙雨確實在他的心中美好過，哪怕這是一場破滅了的幻夢，也是一場發生過的幻夢，被改編成小說和電影，他可以通過小說和電影回味。
歲月如梭，時光荏苒，光陰如箭，似水流年。
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呢？一個人又能有多少青春呢？
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鄭承宇這最青春的十年時光，都在暗戀吳煙雨，都沉浸在這場幻夢裏。哪怕結局幻滅了，他也無法否認吳煙雨的存在，因為否認了吳煙雨的存在，豈不是就意味著否認了他這十年青春時光的存在？
而金竟成寫這樣的一篇短篇小說，主要想表達的也是一種愛情的幻滅，想深入表達的則是一種人生的幻變。
所謂：三十歲的時候有能力買十歲時喜歡的玩具；四十歲的時候有能力娶二十歲時喜歡的女孩。又有什麽用呢？
這是一種愛情的幻滅，年輕時沒能力取喜歡的女孩，年紀大了有能力了，卻已經娶不到了。
而另一種愛情的幻滅，就是鄭承宇這種了。
曾經深深迷戀過的女人，多年後再去看她，她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那個她了。
這樣兩種愛情的幻滅，是生活最常見的，相信很多人都有過。
而鄭承宇這次的事情，深入去看，則表現出了一種人生的幻變。
人生是幻變的，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幻變，哪怕是心誌再堅毅的人，也會被人生中的一些幻變所迷惑。
鄭承宇是壞男人嗎？顯然不是。
吳煙雨是壞女人嗎？也不算是，否則曾經的她也不會那麽清純了。
他和她都是被生活改變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幻滅，歸根結底就是一場人生的幻變而已！
不過文藝圈的圈子畢竟是有限的，加上金竟成這段時間每半個月都會發表一篇短篇小說，所以這次的《蝴蝶之死》，並未在造成大範圍的熱度。
而再過一個星期，8月15日《j-young文藝》的新一期又要出版發行了，這幾天姚意涵已經打了金竟成三次電話催稿了，8月8日這天晚上姚意涵又打來了催稿的電話。
“社長歐巴，你的新小說還沒寫好嗎？再不寫好，就趕不上下一期《j-young文藝》的出版啦。”姚意涵有些鬱悶，此前金竟成雖然也有脫稿的現象，但還沒有哪次有這次脫稿嚴重，這都8月8日了，他竟然還沒有交稿，再不交稿確實就趕不上下一期的《j-young文藝》了，而現在很多讀者都很期待他每期的短篇小說。
“我知道，我馬上寫。”金竟成苦笑，心想：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以我現在的身份權勢，其實不用寫什麽短篇小說的，我卻給自己定下了二十篇。好吧，就算要寫，我也可以直接抄襲前世的作品，我卻偏偏要逞強，不願抄襲前世的作品，偏偏要自己來原創。
他當然沒有忘記這次的短篇小說，這幾天他試圖寫過兩次，可惜都沒有靈感寫不出來。
“今晚一定要寫好哦，寫好就發我郵箱，然後給我發條短信說一聲。”姚意涵說。
“好的。”
電話掛斷。
此時金竟成正坐在豪宅書房裏，掛斷電話後，他便放下手頭上的其他工作，打開了台式電腦裏的文檔，開始構思他的第十二篇短篇小說，構思了一會兒，還是沒靈感，金竟成給自己倒了半杯啤酒，一邊喝著一邊想著，終於，半杯啤酒慢慢品完時，他已經有了靈感。
不過在寫這篇短篇小說之前，他先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是jjc地產建築公司營銷部的副本部長鄭承宇。
“金社長。”鄭承宇有點激動。
他一直很崇拜金竟成，把金竟成當成了夢想導師，當初他接受車岷植的聘用到jjc地產建築公司任職，主要也是因為金竟成這塊金字招牌。
“是我。”金竟成回應，開門見山：“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的同意。”
鄭承宇問：“什麽事？”
金竟成說：“是這樣的，此前我跟你單獨聚餐的時候，你跟我說過關於那個中學美女老師吳煙雨的事，我現在想把這件事改編成一篇短篇小說，可以嗎？”
鄭承宇尷尬起來。
金竟成趕忙說：“你放心，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心裏的秘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次我將它改編成短篇小說，也會特別注意，學校地點和老師身份都會進行改變，你的身份也會改變，我也不會說這篇小說是根據你的原型來寫的，隻要你自己也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鄭承宇放鬆下來：“金社長，你為什麽想改編我的這件事呢？”
金竟成說：“我覺得你的這件事很有故事性，很適合改編成小說，將來也適合改編成電影，我也相信，這樣的小說和電影一定會給很多人以啟迪。”
又說：“雖然我和你都不會說出這個故事是以你為原型，但這次我改編它，我會給你支付一筆錢，算是買下你的這個故事了，以後如果改編成電影，我會再次支付你一筆錢。”
鄭承宇趕忙說：“錢就不要了，雖然是我的故事，但剛才你都說了，你會進行改編，這就屬於你自己的創作了。相反，我想我應該感謝你，雖然我的這個故事結局有些傷感，但吳煙雨老師確實在我的心中美好過，其實我也很想看到這個故事被改編成小說和電影，這樣以後我就可以通過小說和電影來回味了。”
金竟成說：“謝謝。”
鄭承宇說：“不謝。”
電話隨即掛斷。
……
鄭承宇是jjc地產建築公司營銷部副本部長，父親是安養市申氏家族外姓大佬鄭鍾泰，父子兩人關係不和。
鄭承宇十七歲時，因為一場黑一道爭鬥，他母親被暗殺，讓他恨上了父親鄭鍾泰也恨上了黑一道。
這件事對他心態產生很大影響，以致於他無心學習，高考失利，隨後獨自跑到首爾流浪打拚，憑借自己的聰明能幹，幾年後就闖出了成就，並且被車岷植看中，高薪聘入jjc地產建築公司。
就在不久前，在車岷植的安排下，鄭承宇主動對父親鄭鍾泰開口請求，從而在鄭鍾泰的幫助下，讓jjc地產建築公司順利進軍了安養市房地產市場，給金竟成省了些代價和麻煩，也讓金竟成和鄭鍾泰搭上了線。
當然，金竟成可不屑於跟鄭鍾泰這種人來往，他隻是讓車岷植代表他和鄭鍾泰來往，本人沒見鄭鍾泰，有了鄭鍾泰這條線，以後金竟成在韓國很多地方的生意就不會再輕易受到申氏家族的侵犯了。
相比於鄭鍾泰，金竟成更看重鄭承宇，鄭承宇的這次幫助，也讓金竟成對他很有好感，所以這件事辦妥後，金竟成特意找了次機會，跟鄭承宇單獨吃了餐飯，意味著金竟成要把他變成重點培養的心腹了。
兩人單獨聚餐時，鄭承宇的酒喝多了點，對著金竟成這個夢想導師，傾訴了他心裏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隻有他、吳煙雨知道，現在又多了個金竟成。
這個秘密是這樣的：
十七歲那年年初，鄭承宇母親被暗殺，導致鄭承宇心態很灰暗。
鄭承宇隨後進入安養市中心中學上高一，遇到了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美女老師，她叫吳煙雨，教語文的。
吳煙雨不僅很年輕很漂亮，而且性格很溫和，有種清純的感覺，迷住了學校裏的很多男老師和男學生，就連鄭承宇的同學李清醒都對她的美色著迷。
這樣的吳煙雨，對心態很灰暗的鄭承宇來說，就像是寒冬裏的陽光那麽美麗溫暖。
於是，鄭承宇也情不自禁暗戀上了她。
悄悄暗戀了一年，一年後吳煙雨突然就要走了，因為她被調到市政府工作了。
臨走前，吳煙雨跟全班同學照了一張集體大合照。
第二年春天，鄭承宇的班級出去春遊，讓鄭承宇興奮的是，已經在市政府工作的吳煙雨突然驚喜出現，她要陪他們一起春遊，理由是：她想念他們這些學生，他們是她的第一屆學生也是最後一屆學生。
就在那次春遊時，鄭承宇拿著相機，偷偷拍了二十多張吳煙雨的照片，這些照片裏，吳煙雨都穿著同一套衣服，背景都是在野外，時間都是在春天。
可惜這次春遊後，鄭承宇就十年沒再見到吳煙雨了。
集體大合照和偷拍的二十多張照片，被鄭承宇藏在了一本相冊裏，這相冊他一直小心翼翼收藏著，哪怕他去首爾流浪被迫睡大街，都不忘將這相冊帶在身邊。
就這樣過去了十年，十年來鄭承宇一直都惦記著吳煙雨，因此對其他女人都不敢興趣。
而就在不久前，鄭承宇終於見到了吳煙雨。
因為安養市中心中學已經開辦了幾十年，教學建築都已經老化，加上占地麵積不夠大，已經無法適應安養市現如今的教育發展，所以要搬遷，jjc地產建築公司要將校址開發成為一個住宅小區，鄭承宇代表jjc地產建築公司去安養市跟市政府商談合同，市政府派出的商談名單中就有吳煙雨！
因為父親鄭泰宇的幫助，這次商談很順利，jjc地產建築公司順利進軍了安養市房地產市場。
過程中，鄭承宇也跟吳煙雨搭上了線。
然而結局卻並不美好，有些傷感。
現在的吳煙雨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很年輕很漂亮很清純的吳煙雨了，她變了。
她的外貌變了，雖然才三十多歲，卻已經有些人老珠黃了。
她在八年前就結婚了，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而在三年前她又離婚了，她甩掉了身份普通的丈夫也甩掉了兒子，傍上了安養市的一個富豪，這個富豪是有夫之婦，她成了這個富豪的情人。
她現在變得很勢利眼，當鄭承宇對她告白他十年的暗戀之後，她很激動，主動追求起了鄭承宇，卻讓鄭承宇感到害怕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和財產。
鄭承宇回到了首爾，吳煙雨竟然也跟到了首爾，一天晚上她約他聚餐，竟然給他下了藥，當晚他藥效發作，在酒店房間裏睡了她，醒來後她便讓他娶她，他說需要考慮，她就跟他爭吵。
此後一些天，她一直糾纏他，甚至還跑到jjc地產建築公司鬧了一場。
最終，鄭承宇給了她一筆數目很大的錢，才打發了她。
鄭承宇有種幻滅的感覺，感覺自己守護了十年的美好女神，隻是個幻夢，現在它破滅了！
這個過程中，鄭承宇的心理受到創傷，美女助理柳莉亞對他精心嗬護，讓他感受到了溫暖。
他繼而意識到，相比於自己癡迷了十年的這個所謂女神，還是自己身邊的柳莉亞更好。
鄭承宇知道，當初柳莉亞剛來公司時，好幾名高管都想要她，結果副社長車岷植強行將柳莉亞安排給他做助理，想撮合他們，車岷植對他非常賞識，見他單身，且一直都沒談過戀愛，想要幫扶一把，希望他能早點成個家。
隻是鄭承宇此前一直惦記著吳煙雨，一直對柳莉亞有些故意疏離。
而這次的幻滅，讓他想要接受柳莉亞了，已經打算跟柳莉亞先談個戀愛，一兩年後就結婚。
……
這就是鄭承宇酒喝多了後對金竟成袒露的秘密。
金竟成對這個故事印象很深刻，以至於這次他想要將這個秘密給改編成為一篇短篇小說。
正如他在電話裏對鄭承宇所說，他覺得這件事很有故事性，很適合改編成小說，將來也適合改編成電影，他也相信，這樣的小說和電影一定會給很多人以啟迪。
金竟成是有分寸的人，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有些侵犯了鄭承宇的隱私，所以特意打個電話征求鄭承宇的同意。
而且他在改編時會特別注意，學校地點、老師身份、男主身份都會改變，不會讓人知道鄭承宇是故事原型。
所幸鄭承宇同意了。
鄭承宇雖然對此有忌諱，卻也真的很想看到這樣的小說和電影，雖然這個故事的結局有些傷感，雖然他暗戀了十年的女神最終幻滅了，但吳煙雨確實在他的心中美好過，哪怕這是一場破滅了的幻夢，也是一場發生過的幻夢，被改編成小說和電影，他可以通過小說和電影回味。
歲月如梭，時光荏苒，光陰如箭，似水流年。
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呢？一個人又能有多少青春呢？
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鄭承宇這最青春的十年時光，都在暗戀吳煙雨，都沉浸在這場幻夢裏。哪怕結局幻滅了，他也無法否認吳煙雨的存在，因為否認了吳煙雨的存在，豈不是就意味著否認了他這十年青春時光的存在？
而金竟成寫這樣的一篇短篇小說，主要想表達的也是一種愛情的幻滅，想深入表達的則是一種人生的幻變。
所謂：三十歲的時候有能力買十歲時喜歡的玩具；四十歲的時候有能力娶二十歲時喜歡的女孩。又有什麽用呢？
這是一種愛情的幻滅，年輕時沒能力取喜歡的女孩，年紀大了有能力了，卻已經娶不到了。
而另一種愛情的幻滅，就是鄭承宇這種了。
曾經深深迷戀過的女人，多年後再去看她，她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那個她了。
這樣兩種愛情的幻滅，是生活最常見的，相信很多人都有過。
而鄭承宇這次的事情，深入去看，則表現出了一種人生的幻變。
人生是幻變的，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幻變，哪怕是心誌再堅毅的人，也會被人生中的一些幻變所迷惑。
鄭承宇是壞男人嗎？顯然不是。
吳煙雨是壞女人嗎？也不算是，否則曾經的她也不會那麽清純了。
他和她都是被生活改變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幻滅，歸根結底就是一場人生的幻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