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把唐家二爺寫成薛家二爺了最近體力和腦力,確實都已經到了某種程度,我試著修改了,但因為現在是新版的作者專區,我不怎麽會用,所以也不知道有沒有修改成功,還是那句話,最近我的體力和腦力啊好了,剛才確認了一下,修改成功了。


    王破明白了。


    他們想殺周通。


    對方想殺他和陳長生。


    汶水唐家的選擇,基於對他以及陳長生兩個人不同的態度,而有所偏差。


    但他還有兩件事情沒有想明白。


    如果把唐家當做純粹的商人,一切以利益為先,那麽,唐家為什麽要陳長生死


    誰都知道,陳長生與唐棠相交莫逆,他如果能繼任教宗,對唐家來說,好處極大。


    白帝城也不同意陳長生繼任教宗,這也是很多人想不明白的問題。


    唐家二爺說道:那是因為,白帝城有更好的選擇,而對我唐家來說,陳長生固然是最好的選擇,但對我來說,卻是最壞的選擇。


    與陳長生交好的是唐棠,不是汶水唐家,更不是他唐家二爺。


    王破說道:既然如此,老太爺為何會聽你的


    唐家二爺說道:你知道的,老爺子最不喜歡聖後娘娘,陳長生做的事情,讓老爺子十分不喜。


    便在這時,街盡頭的風雪裏響起一聲清脆的劍鳴,然後有劍光亮起。


    陳長生的身影在風雪裏若隱若現。


    一聲悶哼響起,便有血腥味穿透風雪,來到了此間。


    那邊的戰鬥已經開始,王破的鐵刀還擱在桌上,一動未動。


    他的視線從遠處收回,落到被雪掩沒的鐵刀上,說道:十幾天都等不及了嗎


    整個大陸都知道,教宗的病已經越來越重,隨意秋意轉冬雪,時隨季至,已經到了最後的十數日。


    大周朝廷白帝城汶水唐家,就算想要奪得教宗的位置,為何不能再等十幾天


    教宗陛下是聖人,其死之時,必有雷霆相隨,必有安排。


    唐家二爺說道: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打亂他的安排,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日後可能最複雜的事情。


    就算教宗陛下回歸星海,舉世皆知他的安排,誰敢反對他的遺旨


    一旦國教眾誌成城,哪怕強如商行舟謀如汶水唐家,都很難把陳長生趕出離宮。


    提前殺死陳長生,肯定要比等他坐上教宗之位後再出手,要簡單無數倍。


    到此時來看,這是最正確的一種解決方案,但在這個方案出現之前,誰都不會想到這一點。


    誰都不會想到,就在教宗陛下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商行舟非但沒有耐心等待,卻偏要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動手。


    這是誰的決定王破看著唐家二爺問道。


    唐家二爺微笑說道:自然是道尊的決斷,我隻不過在恰當的時機,提供了一下我的智慧。


    王破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時隔多年,你依然還是喜歡玩這些手段。


    不錯,因為我隻擅長這個。唐家二爺斂了笑容,淡然說道。


    多年前,現在的天道院院長莊之渙在汶水見過他。


    從當時到現在,莊之渙都一直驚歎於他的修行天賦,更驚歎於,他會如此浪費自己的修行天賦。


    整個世界,隻有唐家老太爺大概明白,他為什麽會毫不在意珍貴的修行天賦,棄之如敝履。


    因為他的修行天賦再高,也高不過王破,他再怎麽勤勉修行,也不可能超過王破。


    很多年前,他便不甘卻無比絕望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曾經前途無量的唐家二爺,變成了汶水城裏欺男霸女的紈絝,漸漸無名。


    誰都不知道,他隻是放棄修道,他一直默默在別的方麵努力,他清楚隻有這樣才有戰勝王破的可能。


    比如智慧,比如謀略,冷酷的設局以及對人心的判斷和利用。


    論起打架,我這輩子可能都及不上你。


    但論起別的方麵,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最清楚,每個人在乎的是什麽,想要的是什麽,越不過的門檻提什麽,看不到的陰影在哪裏。


    世人皆言,你王破的刀道是直的,沽名賣直,你最在乎的自然是名。


    今天,我就用你要的名來壓你的刀,你又能如何辦


    唐家二爺看著王破,笑了起來。


    就像平時那樣,他張著嘴,沒有任何聲音。


    先前每句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都是對王破的嘲弄與奚落。


    王破看著他的臉,那種渴望或者說衝動變得越來越強烈。


    但他能如何做


    他不是沽名賣直之人。


    但恩重如山。


    這座山就這麽壓了下來,他難道能夠一刀砍過去


    牧夫人走到殿外,抬頭向天空望去。


    天空正在落雪,雪自雲裏來,無論旁人怎麽看,在她的眼裏,雪與雲都是羊,有著白而軟的毛。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雪花飄散,層雲漸動,如牧羊群。


    看著這幕畫麵,茅秋雨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雙袖無風而動。


    她收回視線,望向殿旁某處,露出一抹微寒的笑容,問道:我幼妹就是在這裏被你們責罰的


    除了妖族皇後,她還有個身份是大西洲的大公主,她的幼妹便是曾經的國教巨頭牧酒詩。


    當初商行舟想要把陳長生逐出國教,推動牧酒詩成為教宗繼承人,當然,與她有極大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茅秋雨的神情反而變得平靜下來,雙袖輕拂。


    有風卷起殿前的雪,向四周蕩去,漫過諸殿間的陰影,露出數道身影。


    白石道人。


    淩海之王。


    桉琳。


    司源道人。


    國教實力最強的五位巨頭,盡數到場。


    而且這裏是離宮。


    就算她是聖人,也不見得能夠縱橫無敵。


    更不要說,教宗陛下雖然重病,但依然是教宗。


    茅秋雨看著她沉聲問道:娘娘,難道您真的想與我國教為敵


    與寅意見不同,便是與國教為敵她平靜說道:難道商就不能代表國教嗎


    茅秋雨與淩海之王等人神情不變,道心卻已徹寒。


    他們知道,今天如果稍微處理不妥,國教便極有可能迎來自聖女赴南方後最大的一次內爭。


    商行舟也是國教正統傳人,更是教宗陛下的師兄,千年之前,便在離宮生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教宗死後,他便是最能代表國教的那個人。


    牧夫人的這句話意思非常清楚。


    離宮風雪驟疾。


    皇宮裏的風雪,忽然間變得猛烈了起來。


    西風漫卷碎雪,撲打在殿側的房門上,啪啪作響。


    房門被推開,風雪卻無法入,因為商行舟從裏麵走了出來。


    為了收服天機閣,為了幫助陛下在最短的時間裏穩定朝局,他在這個房間裏停留了很多天。


    今天,他走了出來。


    他準備出宮。


    他要去離宮。


    十餘名境界高妙的道人,從風雪裏走來,跟隨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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