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妃正巧見到取回雞蛋的小林子,趕緊招手讓他過來。


    “小林子,你看,哀家跟眉兒說話都沒有反應,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這可怎麽辦?”張德妃心急的拉他在之眉麵前,擋住陽光,投下陰影,但是她依然一動也不動,隻是靜靜的坐著,眼光向前,卻沒有焦點。


    如果不是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在那雙清澈的大眼中倒映出兩人的身影,差點讓人誤以為,這隻是一尊雕塑,精致的雕塑了。


    小林子彎下身子,這還真難為他這副老骨頭,雖然還利索,但是骨頭也硬了。


    小林子一手放在之眉的眼前晃了晃,看著她眼,發現卻連眨也沒眨,根本沒有看他這邊,那猶如小羽扇的睫毛,隻是因為風動而動,雖然,她眼睛是看著他們。


    小林子也擔心了。


    “娘娘,柳娘娘?”小林子試著喚了幾聲,同張德妃般,望向張德妃,相對無言。


    “娘娘,難道柳娘娘這裏,出問題了?”小林子脈了脈,雖然脈象虛弱,但是平穩,身體並沒有什麽大問題。


    手指了指她發鬢,有些遲疑。


    “這可怎麽辦?難道就這樣……就這樣傻了嗎?好好的一個人。”最後一字,張德妃是嗚咽出口,好好的一個人,以為救活了,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


    “藍衣應該知道怎麽回事。等明天,這邊平靜了,我就去跟王爺說說。娘娘,您先不要擔心,畢竟柳娘娘斷氣過,可能留下一些後遺症,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的。藍衣應該會有辦法的。”小林子寬慰她道,心中其實也沒有把握。


    但是,隻能這麽安慰。


    “眉兒的命,怎麽比哀家還苦。都怪擎兒,弄些什麽歪主意,勸也勸不動,這麽固執,哀家都不知道他像誰了。偏偏拿眉兒,將人弄成這個樣子,以後,哀家還怎麽跟先皇交代。”張德妃此刻反倒怪起兒子了。


    “娘娘,事情已經過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還是等王爺他們來再說吧。您就在這邊陪著柳娘娘,我煮飯去。”小林子也隻能這麽說,看了看依然呆滯的她,隻能歎息搖頭。


    “眉兒,眉兒,回應哀家一下好不好?哀家對不住你,眉兒,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眉兒,回應一下,哪怕,眨下眼睛都好,讓哀家安心。”張德妃懇求,蹲坐在她麵前,看她依然毫無表情,眼睛越過她,不知道看向何方。


    張德妃憐惜的摸了摸她即使在烈日下依然冰冷的雙頰,一滴淚珠,終於忍不住滴落,順著玉頰,落在之眉交疊的手上,那手,似乎感受到灼熱般,突然,收了回去,身子畏縮了下,眼神閃了下。


    這一下,讓張德妃大喜,眉兒,有反應了。


    張德妃趕緊握住她退縮的雙手,直視她閃爍的大眼,追問:“眉兒,眉兒,是哀家,看到了嗎?哀家在你麵前。不要怕,來,摸摸看。”


    張德妃拉起她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讓她感受,卻發現她開始掙紮著要抽回自己的手,蒼白的唇瓣,逸出一陣陣的嗚嗚聲,蒼白的唇瓣劇烈的顫抖,螓首開始搖動,荏弱的身子,抖落的猶如秋風中的落葉,幾欲凋零。


    “眉兒,不要怕,是哀家,哀家不會傷害你。眉兒,不怕,不怕。小林子,快來。”張德妃見她越掙紮,瘦弱的她,居然脫離了她手,開始往那道小門跑去,急得她生平第一次大叫,顧不得其它。


    林公公一聽,趕緊趕了過來,一看,頓時大慌,跑過去,顧不得其她,緊緊講她摟住,不讓她逃脫,往房間裏帶,將房門緊鎖。


    “眉兒,眉兒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眉兒,你清醒一下,是哀家,聽到嗎,眉兒?”張德妃將她緊緊摟在自己懷中,一滴滴的眼淚,直直掉落,有些,落地既逝,有些,再次滴落在她掙紮的身體上、她手上,讓她的嬌軀,再次戰栗,但是掙紮依舊,想要擺脫她的鉗製。


    “小林子,你趕緊去叫藍衣過來。哀家等不了了。眉兒這樣,可怎麽辦好?”張德妃六神無主,嚇壞了。


    “好,好,娘娘,您不要擔心,靜下心來,柳娘娘會沒事的。小林子這就去。”小林子趕緊去請藍衣。


    “眉兒,哀家對不住你,都是哀家造的孽才會害的你如此,眉兒,快好起來,隻要你好起來,我們一起去丹頂國,在那裏,沒人可以傷害你,你不會再受傷害了。眉兒,哀家求你了,趕快清醒過來,不要嚇哀家。”張德妃緊緊摟住她,痛哭出聲。即便是在先皇將她貶入冷宮、與新生的擎兒分離,她都可以堅強麵對,但是現在,她卻感覺到無邊的絕望。


    命運,究竟要捉弄她們到什麽時候,就因為,她們是宮妃,得到皇帝的寵愛,老天爺一次性將幸福給了她們,又將她們打入地獄,這樣的煎熬,何時,才是盡頭?


    之眉仿佛感受到摟住她人的傷心以及善意,終於,慢慢的安靜下來,沒有再掙紮,隻是嘴邊,依然嗚嗚叫,就像啜泣般。


    她的安靜,讓張德妃鬆了口氣,輕輕的放開她。


    隻是,雖然之眉靜了下來,不掙紮,不戰栗,隻是靜靜的,任由她摟著,卻突然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眉兒,眉兒……”張德妃焦急萬分,趕緊將她扶上床,弄來熱茶讓她喝下。


    沒多久,司徒擎與藍衣趕到,讓張德妃終於看到一線希望,趕緊讓藍衣把脈,剛剛的驚嚇,嚇的她現在雙手還在顫抖。


    “藍衣,怎麽樣?眉兒究竟是怎麽回事?”久久,藍衣都隻是把脈,讓張德妃開始按耐不住了。


    “母妃,不用著急。”司徒擎摟緊她,安慰道,眼睛一同看向床上的人,隻是一臉不以為意。


    “擎兒,要是眉兒以後都這樣,我們就太對不住她了。”張德妃望著他。


    “母妃……”司徒擎在她眼光下,居然說不出話了,心虛的躲開她的注視。


    “娘娘,不用擔心,柳娘娘身子隻是虛了些,並沒有大問題。”藍衣終於收回自己的手,沉穩安慰。


    “隻是,眉兒她,似乎不認得人了,對什麽都沒有反應。”張德妃將症結講出來,將剛發生的一切都詳細的敘述給藍衣聽。


    “這……”藍衣一聽,沉吟。


    “怎麽樣?問題嚴重嗎?眉兒可以恢複嗎?”張德妃見藍衣臉上神色不對,心裏發涼了。


    “不是,這種情況,應該說是正常的。”藍衣頓了下,重新再脈相,這次更加的確定。


    “娘娘,柳娘娘這樣的情況,隨著她身體的好轉,會慢慢好轉的。”藍衣從懷中拿出一小白瓷瓶,倒了一顆讓之眉服下。


    “怎麽說?”司徒擎也好奇的問道。


    “娘娘之前受凍,導致腦部輕微受創寒氣入侵,現在體內寒氣未除,娘娘氣血不順,所以反應才會比較遲鈍,隻要多與她說話,刺激她的反應,就會沒事了。”藍衣細細解釋,看到張德妃一臉醒悟。


    “對對,沒錯,剛剛哀家被她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哭了,結果滴在她手,眉兒就反應了下。眉兒沒事,就真的太好了。”張德妃喜極而泣,忍不住又落淚。


    “藍衣,你剛剛給她吃了什麽?”司徒擎發覺藍衣此行,帶的好藥似乎不少那瓶子雖小,看藍衣寶貝的放入衣內,不禁問道。


    “雪蓮。”兩個字,卻讓司徒擎頓時瞪大眼。


    “你給她服用雪蓮?雪蓮不是至寒之物,怎麽可以給她服用?你腦子壞了?”司徒擎一臉不置信。不是才說她體內寒氣未除?現在居然給她服用雪蓮,簡直是糟蹋寶物。


    “雪蓮雖然是至寒之物,但是吸取雪山精華,此精華,有助於娘娘血氣流暢,更加快速驅逐體內入侵的寒氣。物極必反,王爺難道沒有聽過嗎?”藍衣難得取笑他。


    “本王又不是大夫,哪裏想到這些。”司徒擎悻悻,難得浮現尷尬。


    “藍衣也不是大夫。王爺,該運功了。”藍衣雙眸帶笑的看著一臉菜色的他。


    “今天輪到你,天天這麽輸,當本王是鐵人。”司徒擎撇過頭頭,冷哼,不理會他。


    “王爺,您修煉的內力,較適合娘娘,藍衣的內力,與娘娘衝突甚大。”隻是一句,立馬張德妃就催促著他。


    司徒擎咕噥了聲,不清不願的、粗魯的拉起床上的女人。


    “這擎兒,怎麽像個孩子似的,當心點。”張德妃見他心不甘情不願,很是無奈。


    “娘娘,王爺的性子,像老王爺,隻是,表現出來不同而已。”藍衣笑著寬慰。


    “他啊,要是有遠山一半,哀家就不用操心了。都這麽大的人,還這麽賭氣,讓你見笑了。”張德妃拉上房門。


    “老王爺教育出來的,娘娘肯定放心。王爺,隻是心中有氣而已,雖然不情願,但是也從未拒絕,不是嗎?”這也是他心甘情願效忠的原因。即使血緣上毫無關係,但是養育之恩,卻讓司徒擎,是丹頂國人,而不是聖天朝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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