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值班的各就各位,不能擅離職守,違者,砍。”簡短的一字,仿佛了解的隻是一隻動物的姓名,而不是,人名。


    “是。”侍衛恭敬站了起來,退了下去。


    聖禦冷坐了下來,想要繼續,卻發現外麵傳來更加猛烈的叫喊,這次,還加入了擊鼓聲,讓他立馬站了起來,快速的走出帳外。


    難道,這丹頂國想要夜襲不成。


    一走出帳外,一些在觀望的將士見到他出來,都恭敬的讓出一條路,讓他可以看到對麵的情況。


    “王爺。”一邊的一個侍衛遞給他一把望遠鏡,讓他可以看的更加的清楚。


    聖禦冷拿起望遠鏡,借著火光,發覺對麵,其實就是齊聚了幾十人,或擊鼓,或拍著鈴鼓節拍,有一部分人,不知道在喊著什麽,總之,就是要弄的人心惶惶。


    這是心理戰術?聖禦冷突然意識到這點,利用這噪音,擾亂軍心,想來這丹頂國的參謀,心機頗深沉。


    環顧一圈,本來紀律嚴明的將士,雖然各個崗位都有人值班,隻是臉上神情,再無肅穆,反而,有一絲的煩躁。


    這是最忌諱的。軍心一亂,戰場上,還如何冷靜應敵。


    “來人。”聖禦冷一出聲,一直貼身的侍衛趕緊上前聽候他的指令。


    “易參謀呢?”聖禦冷奇怪怎麽沒看到他人。


    “王爺,易參謀在那邊。”侍衛手一指,原來,是在十來米外,也是望著對麵,那銀色麵罩,在各種火光下,閃耀出一種複雜混亂的魅惑,讓人猜不透他的神情。


    聖禦冷走了過去,與他並肩站著。


    “消逝,此事,你如何看?”聖禦冷冷靜問道。


    “王爺,雕蟲小技,想不到,這丹頂國人,如此愚蠢。”狂妄的聲音,從他唯二示人的薄唇中逸出。


    “哦,易參謀如此說,有對策?”聖禦冷聽他如此一說,整顆心都放了下來,原本有些緊繃的肌肉,鬆懈了。


    “王爺,消逝記得,您有一隻血竹蕭?”易消逝沒有轉過身看他,依然悠閑的看著對麵,似在欣賞般,或者,看著小醜演戲。


    “哈哈,本王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不愧是參謀。去,讓所有人都進帳。”聖禦冷豪邁一笑,一點就通,所有陰霾頓時消散,從身側取出從未離身的血竹,在夜晚中,這血竹蕭,更添一股駭然的魔魅。


    拿起心愛的血蕭,聖禦冷開始吹蕭,隻是這次,不是閑暇娛樂、吹一些小曲小調,卻是,一股詭異的、尖銳的、猶如魔音般,蓋過那雖然大聲聒噪的躁動聲,運用自身的內力,聲聲傳入那邊將士的耳中,之間原本興奮的他們,個個突然扔掉手中的東西,痛苦的捂住耳朵,但是剛剛那一陣魔音,卻已經擾亂了他們的視聽神經,無論怎麽樣捂緊,那簫音絲絲入耳,痛苦不堪,個個到底痛苦的翻滾。


    突然,河的那邊,遠遠的出現一道白色身影,一頭飄揚的烏黑散發,讓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那是一位女子,隻是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麵容,不過她的出現,卻是讓聖禦冷的簫音頓時停住,就連易消逝,也眯起了黑眸,打量著那女子。


    聖禦冷拿起手上的望遠鏡,一看,那望遠鏡,差點從他抖動的手滑落,眼睛,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震驚。


    剛剛,他是否看錯了?


    不死心的再看一次,隻見那女子,卻突然轉身,窈窕的身段,在夜色中,似悠閑的散步,但是,卻再也沒有轉過身。


    聖禦冷不是很確定自己剛剛是否出現了幻覺,那早已逝去的人,怎麽可能會在邊關、甚至是丹頂國的軍帳中出現,肯定是他看花了,一定是的。


    “王爺,怎麽了?”易消逝察覺他的怪異,淡淡一問。


    “沒事。隻是,看走眼了。既然已經收到效果,相信今晚,大家都可以安然消息。”聖禦冷說著,那眼眸,依然盯住那到身影。


    就連這身形,也太相似了。


    “消逝,那白衣女子,你可看見?”聖禦冷突然一問,隨著那女子的腳步而移動。


    “自然看到。軍中出現女子,很不尋常。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刻。”易消逝的眼光也隨著那女子。


    “本王,覺得很麵熟,你可有此感覺?”聖禦冷偏頭問易消逝。


    “王爺,太遠,那邊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王爺,冷靜。”易消逝盡職的提醒:“王爺,這天已經夜了,王爺還是早點休息。”


    聖禦冷點頭,隻是,突然見那女子再次轉過身,抓住這機會,聖禦冷趕緊又拿起手中的望遠鏡一望,徹底蒙住了。


    那熟悉的容顏,那淺淺的笑容,如玉的臉龐,在昏暗中更顯晶瑩,那道熟悉的柳眉,那溫宛的淡然,讓他心頭為之一震。


    皇嫂,怎麽可能是皇嫂,聖禦鷹不死心的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開,隻是,她又消失了。那身影,在風中飄揚,說不盡的飄逸。


    “王爺?”易消逝這次發覺他更加的不對頭,將他的神智喚回。


    “消逝,本王好像,好像看到皇嫂了?”他的話,讓易消逝也愣住了,難得的呆愣。


    王爺說的,是眉兒?


    “王爺,講清楚,皇嫂?哪位娘娘?”易消逝再也冷靜不下來,陰騖的問到。


    “不可能,怎麽可能?本王難道出現幻覺了嗎?”聖禦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死心的再次拿起那個望遠鏡,卻發現那道身影,正越走越遠,幾欲消失。


    想也沒想,聖禦冷一個運氣,腳不著地,踩著那平靜的江麵,踏江而過,他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王爺……”他的動作太快,在易消逝反應之前,聖禦冷已經過了江麵,追逐著那身影。


    擔心他的安全,易消逝也趕緊用輕功踩江而去,心中低咒不已。


    這丹頂國,想不到居然來這陰的。眉兒已經離去,怎麽可能是她?即便沒死,怎麽可能出現在丹頂國,甚至在兩軍交戰之際出現。


    這王爺,腦袋是不是糊了。


    雖然這樣想著,眼中,卻閃過一抹沉寂掩埋許久的傷痛,從未想過,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佳人香消玉隕,往後,天人永隔,再多的怨恨,再多的傷害,都比不過,那猶如天打雷劈的消息。


    德妃娘娘,仙逝了。


    想起乍聽到那震撼的消息,易消逝怎麽也不肯相信,好好的一個人,說走就走,在聖禦冷趕赴京城之際,他後腳也跟了上去,冷宮中,那座孤寂的幽墳,真的是,眉兒的長眠之地。


    雖然怨她恨她背負兩人的誓言,但是,卻從未想過,她的結局,竟是如此,一句話也沒有留下,隻空留無盡的絕望以及遺憾與他,再次,傷透了他的心,可是這次,卻讓他再也怨不起來、恨不起來,隻因,天人之隔,已經造就,再多的恨,甚至,再多的愛,都喚不回她的魂魄。


    易消逝收起所有的回想,緊追在聖禦冷身後,那女子的背影雖然熟悉,但是,絕不可能是眉兒,已經死去的人,如何再出現。


    王爺,真的是愛慘了眉兒了,才沒有想到這關鍵的問題。


    皇嫂,那聲聲皇嫂,他要用多大的控製力,才讓自己喊出皇嫂這兩字。


    聖禦冷摒足所有的氣息,努力追趕那道身影,追趕之餘,隻是心中納悶,皇嫂,何時會輕功,並且如此了得,總是在他拉近距離之際,又將彼此的距離拉開,留給他的,依然隻有一道背影,以及,那頭飄灑的黑發,在黑夜中,閃動晶瑩光芒的黑發,飄逸極了。


    “皇嫂……皇嫂……。”聖禦冷大聲喊道,借由風力,傳遞給她,隻是那道身影,在幾乎不可察覺的定頓後,沒有絲毫的遲疑,纖細的身軀,輕如鴻毛般,在夜風中,逐漸拉開了距離,任由他如何追趕都追趕不上。


    追趕而來的易消逝,也卯足了勁快速的越過聖禦冷,朝著那道身影而去,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誰,居然敢冒充眉兒,要真的是她,不可能不與他們相認。


    這丹頂國,居然想到如此一招,擒賊先擒王,要亂軍心,首要就是亂了首領的心,真夠陰的,易消逝閃過一抹嗜血的狠戾,氣攻而上,距離,越來越近。


    在他扯住一角白色的衣角時,另外一道藍色的身影,快速的扯斷了那白布,並且阻擋易消逝的前路,輕易的讓之眉再次逃離。


    因為藍衣人的阻隔,那白色身影,流串在各個軍帳中,不一會,就完全消失了蹤影。


    易消逝停下與他打鬥的身影,陰騖的黑眸在黑暗中閃閃熠熠,盯著與他對打的藍衣。


    “藍衣,為何你在這邊?你認識那女子?”口氣中,是肯定,而不是否定。


    “我們王爺這次是主將,身為貼身隨從,藍衣當然會在這裏。問題是,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這話,該我問才對。”藍衣悠閑的抱著胸,對著趕過來的聖禦冷,滿意一笑。


    “那女子是誰?”易消逝不是不相信聖禦冷的話,隻是,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手段,那就是——易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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