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曉看她胸口明顯起伏不定,顯然是累倒了極點,知道她不願自己受累,這才會如此一說,心中感動,卻也不點破,隻是笑著伸手過去,用力拉住了她,兩人並肩前行。


    這一路上,眾人隻見那雷嘯天背著劉羽軒,攀爬峭壁,如履平地,輕鬆自如,毫不費力,都不得不暗自佩服此人的功力非凡。再定睛去看遙遙領先,已經爬至山頂的的獨步風,不覺都暗自歎息,深感此人實在不是個人,而是個神人了。


    眾人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各自尋得一處地方坐下稍作休整。那獨步風卻一人繞著山崖團團亂轉,不停將崖頂尋到的巨石推落下去,瞬時將幾人方才上來的路堵得嚴嚴實實。


    甜歌小心翼翼靠近崖邊,探頭一望,隻見白雲繚繞,鳥兒盤旋,層層冷氣不斷從下麵噴湧而起,甚是可怖,一伸舌尖即刻回身退後,捂住自己胸口連聲嘀咕道:“這青龍山究竟有多高啊?怎麽這裏如此凶險可怕?”


    獨步風這時背著手緩步過來,俯視著山下,雙眼之中湧出一股浩然之氣,低聲說道:“每次我在那山洞之中,覺得氣短胸悶了,就會來到這裏俯視萬物,卻也神奇複原,即刻覺得渾身充滿力氣,這才會安心返回那神龍洞中。”


    甜歌一聽,覺得隱隱不安,急聲問道:“獨爺爺,你帶著我們辛苦來到這裏,該不會隻是為了呼吸一番新鮮空氣吧?”


    獨步風哈哈哈大笑不止,點頭說道:“是啊,小娃娃!我隔三差五的就得來這裏一次,否則心裏就很是難過不安。你們今日陪著老夫到此一遊,是否盡興啊?”


    眾人一聽,即刻臉色大變,都氣惱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就此將這個老頑童一把推下山崖去。


    甜歌雙眼直冒火花,伸手出去。想要去掐他的脖子,眼光忽然掃到那些滾落下去的巨石,卻突然臉色回轉,笑嘻嘻搖頭說道:“獨爺爺。你真是淘氣的要命!如果今日你真的隻是要我們幾人陪你過來這裏遊賞一番,又怎會將回至洞中的來路封死?其實你已是下定決心,此生再不回去那神龍洞了。我猜得對不對?”


    獨步風眼中讚許之色頓生,點頭哈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果真聰明的緊!老夫我四十年的光陰已經葬送此地,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供浪費!小娃娃。日後我跟著你,必要吃香的喝辣的,你可不能不對我負責啊!”


    甜歌嫌惡的蹙起眉頭,背過臉去,低聲嘀咕道:“你是爺爺,我做你孫子輩還差不多,是你應該對我負責好不好!這麽大的一個人,沒大沒小,又活蹦亂跳的,我又如何能夠替你負責?”


    她雖然是嘀咕之語。但聲音甚是響亮,眾人都已經聽到耳中,不覺都暗自失笑。


    獨步風卻毫不介意,恍如沒有聽到一般,回頭看看一輪斜陽已是漸漸隱入遠山山尖,就連聲催促眾人道:“我們接連兩天沒有吃喝睡覺了,趕快下去尋得一處藏身之處,找些可口食物才是!”


    他話音未落,人就翻身躍下山崖一側,消失不見。


    眾人麵麵相覷。隻得跟著他,躍身朝山下奔去。


    忽忽之間,眾人已是到了山腰,見那獨步風緩下腳步。朝著山間一處洞口走去,心中疑惑,卻也隻能跟著他一並過去。


    待得到了那裏,這才發現,原來不過一個天然小洞,長寬約有五六米左右。裏麵竟然鋪有簡陋的幹草地鋪,一旁散落許久野獸骨架,顯而易見,是這個獨步風平日出洞來打獵休息的所在。


    雷嘯天將劉羽軒小心放在幹草上,看他氣息較為平緩,心中放鬆同時,也感到此人甚是與眾不同。


    杜春曉這時跪倒在劉羽軒身旁,從自己懷中掏出那兩個小瓶子來,從白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藥喂入劉羽軒嘴中,看他自如咽下,又從黑色瓶子中灑出一些藥粉啊劉羽軒的傷處。


    眾人好奇圍攏過來,驚喜看到劉羽軒原本潰爛露出骨頭的傷口,竟然慢慢愈合,結上了一層軟痂。


    獨步風臉色大變,盯著杜春曉低聲問道:“你這個小姑娘,和胡君、胡勝還有範飛燕有何關係?”


    杜春曉遲疑抬眼,看他雙眼炯炯,沉吟片刻就低聲說道:“我是醫聖胡君的徒弟,卻不認識什麽胡勝、範飛燕。”


    獨步風搖頭,自言自語道:“那胡君、胡勝是兄弟兩人,和那範飛燕為同門師兄妹,師從老怪物修習醫術。當年我曾在老怪物那裏見到過這三人,知道日後必是醫術了得之人。你既然為那胡君徒兒,又豈能不認識其他兩人?”


    杜春曉一臉訝異,倒真似不明所以的樣子。


    獨步風看她不像是作假,就不再多問,轉臉看著一旁好奇看得入神的甜歌,嘻嘻一笑,低聲問道:“小娃娃,你是繼續留在這裏守著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呢,還是隨老夫一同進入林中打些獵物去呢?”


    甜歌惱怒他胡說八道,但平生從未打過半隻獵物,心中惱怒即刻被好奇戰勝,笑嘻嘻點頭答應。


    她對著杜春曉甜甜一笑,高聲說道:“姐姐,羽軒就交給你了。我和獨爺爺去去就回!”


    杜春曉急忙叮囑她道:“你從未打過獵物,一定要小心仔細,切莫好強逞能!”


    甜歌嘻嘻一笑,一邊高聲說道:“姐姐放心!”一邊頭也不回,就隨著獨步風奔出洞去。


    這一老一小,兩人年紀相差六七十歲,但脾性甚是相同,皆是天性好動之人,一前一後,相隨著奔入密林之中。


    雷嘯天呆呆望著甜歌消失背影,腦海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總是縈繞眼前,臉色漸漸也有些發白,暗自想到:“這個甜歌,究竟是何來曆?為何與那人如此相似?”


    他緩步走到洞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何雲飛偷眼去看一旁的杜春曉,卻見杜春曉一片心思全在照顧劉羽軒的身上,眼中除了那躺倒在地毫無知覺之人,就再無他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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