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何卓青又親自去了幾次,卻無意之間逼迫著柳文聽東躲西藏,似乎已是不願意再見到自己一般。


    “正所謂人各有誌,我何卓青也隻得暫時替他繼續打下基業,以備未來隻需了!”


    無可奈何之下,何卓青隻得退而求次之,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青龍幫的不斷擴展上。果然,不過短短的半年功夫,青龍幫就發展成為擁有萬人之眾的天下大一幫。


    而與何卓青的聲勢顯赫形成強烈對比的是,那獨步風一****頹廢萎靡不振,終日裏混跡在各色賭場之中,已然成為了賭鬼一個,更是成為了天下武林人士以之為戒的反麵榜樣。


    何卓青暗中派人不時給獨守空房的許若離送去米麵油等各種生活所需物資,以此來幫助她維持住必須的生活所需,但實在無法派人前去照料與她,隻得眼睜睜看著她獨自一人支撐著已經實存明亡的這段婚姻。


    “青哥哥,你何須如此照顧與我?但如不就讓我餓死的好些,總強過每日裏活在痛苦的地獄之中!”


    許若離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刻,獨自一人坐在床邊無法入眠,就對著朗朗星空如此喃喃自語,心中悲切一片,漸漸對對自己不聞不顧的獨步風生出來無盡的怨恨,而同時對默默關注著自己,成為實際上供養自己和腹中孩兒之人的何卓青更是感激不盡。


    隨著時日的推移,許若離的肚子越來越大的許若離漸漸感到難以負荷沉重,總是覺得自己似乎比別人顯懷些,而且似乎更顯得笨重一些,因而也就比得尋常懷孕女子要更吃力一些。


    這一日半夜時分,屋外狂風陣陣,卷起滿地落木,將原本就陰沉的夜空遮蔽住,霎時間變得寒冷異常。


    許若離瑟瑟發抖縮在被窩之中,耳邊是屋外刺耳的風聲,身旁是空落落寬大冰冷的床,心中異常悲涼。


    她癡呆呆靠在床邊,雙眼緊盯著被狂風拍打得劈啪作響的窗子,一顆心又控製不住的飄向了那與自己不過距離半個京師,卻恍如遠在天涯難以觸摸的何卓青,眼中不覺湧出淚水來。


    “青哥哥,我們兩人為何會走到今日這般境地?究竟是為什麽啊?”


    她哽咽著,由不得就哭出聲來。


    正自獨自傷心不已之時,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邊哐當一聲用力撞開。


    許若離驚得急忙挺直身體,定睛去看,這才看清原來是接連幾日混在賭場之中的獨步風,這時搖搖晃晃的舉步衝入房中。


    “風哥哥,你回來了?”


    許若離想起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如此,不眠不休的在賭場連日豪賭,一回到家就倒頭大睡,一醒來就又控製不住的往外衝,已是陷入難以自拔的境地。


    這時看他隱隱忽忽舉步朝著自己這裏走了,腳步甚是踉蹌不穩,顯然又是身心疲憊所致,擔憂著他沒有吃飯,此時必是體力嚴重透支,就托著沉重的身體掙紮著想要下地,去廚房好歹給他整治出一口熱湯喝喝。


    哪裏料到,許若離剛剛揭開被子,還未下床,就被突然衝至床前的獨步風一把拉住胳膊。


    “風哥哥,你鬆手,我疼!”


    許若離被他如此用力的拽著胳膊,痛得直吸冷氣,不覺低聲求道。


    獨步風卻逼近了她,毫不憐惜的俯視著這張分明憔悴無數的臉,那臉上原本就很大的雙眼,這時更是顯得驚恐圓睜,緊張的望著自己,恍如看到的是鬼而非是人一般。


    獨步風聽得她驚恐不安的聲音,心頭猛烈跳動,但手下卻更是用力,齜牙咧嘴靠近了她,雙眼之中噴射出道道灼熱來。


    “風哥哥,你怎麽了?”


    看到獨步風的雙眼之中分明射出道道異樣的狠毒光亮,許若離頓時覺得有種大事不妙的強烈感覺,遲疑著顫聲問道。


    獨步風卻並不言語,而是用力一把就將許若離從床上拽了下來,惡狠狠用力拽住失去平衡險些就要跌坐在地上的許若離,壓低嗓音問道:“我且問你,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風哥哥,你為何會有此一問?”


    許若離心頭的不安更加強烈起來,未被拉住的另外一隻手就本能護住肚子身體朝後退縮。


    看她神情異常驚恐的模樣,獨步風心頭的疑惑就更是濃烈起來,腦海之中不斷回旋著方才在賭場之中偶然遇到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來的沙哲,第一句就對自己所說的話:“大哥,你難道就沒有好好算上一算,嫂子肚之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你莫要當了綠頭烏龜也渾然不知,而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遭人哄笑!”


    自己之所以寧可混跡在賭場之中,無非就是不願意終日麵對著許若離這張總是若有所思的臉,看到她總是時不時處於失神狀態之中的模樣。


    每當這個時候,獨步風就控製不住的回想到:“若離,你某非又是在思念著何卓青,想著如何從我這裏逃走?”


    這般猜想使得他悲痛難忍,感覺到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實在是全天下最為失敗的一個!而這時沙哲突然冒出如此可怕的一句話來,如何不讓他妒火中燒,以致於想也不想就衝出賭場直奔家中而來?


    這時獨步風雙眼緊盯著許若離,越看越是覺得沙哲所說不假,自己和許若離自打成婚之後,真正有過夫妻之實還是在自己一次發瘋狀態難以自控之時,事後自己究竟對若離是否都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就連自己也迷迷糊糊根本就回想不起來,隻是單憑許若離惱怒連連的神情心中有愧,這才自認為必是如此罷了。但之後,自己在無數次清醒的狀態之下,想要去碰上一下若離,卻都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是一個正值血氣方剛的男人,如何能夠忍受得了這般無情拒絕?但源自對何卓青的無盡嫉恨,他的自尊心甚是強烈,於是就依仗著在賭場所得來的短暫刺激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使得自己盡可能少的去想起許若離,想起他們兩人之間極有可能存在的不堪之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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