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秦嵐終於走出了冷蕭殿。


    說起這個冷蕭殿,給人的感覺真的如它的名字一般,蒼涼蕭瑟,整個殿裏長滿了雜草,門窗破亂,不知道的還以為走到了哪個無人居住的破廟一般。


    而晚上的冷蕭殿,更是散發出一股幽森恐怖的氣息,即便是瘦小如白芷,躲在高約一米的雜草從裏,也感覺毛骨悚然。


    經過白芷的篩查,她發現這冷蕭殿四周圍,竟然有高達二十人的隱衛,偶爾有一兩個紫衣衛從冷蕭殿冒出,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到月色中。


    望著偌大的皇宮,白芷瞬間覺得這裏真的是危機四伏,還有這渾身上下全是紫色衣袍的人,到底是個什麽鬼?


    當秦嵐走出冷蕭殿的時候,白芷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


    漆黑的夜色中,她看不清楚秦嵐的臉色,而秦嵐也沒有多停留,出了密道口,直接化身一道暗影消失在夜色中……


    白芷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眼底一片憂慮之色,這個秦嵐的武功,似乎又厲害了!


    猶記得她剛來到長春宮的時候,她的氣息還不如現在,這才不過半年的功夫,她就已經進步到如今這個地步?


    這個女人到底靠什麽進步如此神速?


    難道說……


    一個大膽的想法陡然在白芷的鬧中成型,一想到那個可能,她立即與空間裏的白霧、白龍以及米兒聯係。


    “我剛剛看到,秦嵐那個女人的武功,似乎又厲害了許多,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母蠱的母體,其實是在這個女人的身體裏?”


    小米聽後,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其實,你不說,我也會懷疑到她,畢竟,在這個皇宮裏,能有這個本事在皇帝身上下毒的,除了她,沒別人了。”


    小米的猜測倒是合情合理,白霧與白龍也沒有任何的異議,但是白芷卻是由她日漸遞增的武功看出來的,這說明了什麽?


    “難道……,母蠱在秦嵐身上,與她的武功,有什麽關聯?”


    白芷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隻是想到主人你提過,秦嵐這個人,天生就帶有胎記,還是身體的二分之一,比例非常的平均,有這回事吧?”


    小米聽到這裏,眸子忽然間放大:“對,有這回事,你不說我險些忘記了,天,我這該死的腦子,這裏可是關鍵所在啊,秦嵐現在的臉上還是光潔如新啊,這,這與事實嚴重不符啊,就算是有藥物,也不能如此大麵積的祛除胎記吧?”


    “的確如此,她洗澡的時候我曾經在邊上看到過,她身上一點瑕疵都沒有,根本就不像是你所說的,存在二分之一的胎記。”


    “至於祛除胎記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如此完美的所在,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見過,除非,她是在現代完成的,在古代,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而且,即便是在現代,也不可能如此完美,完美的,就好像她本身的皮膚就是如此一般,這不正常!”


    小米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半晌後,她突然凝重的看著天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說皇上體內的子蠱,是為了分解母蠱身上的毒素?”


    白芷用心的品味著小米的這句話,突然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說,秦嵐中毒了?還是非常嚴重的毒?”


    “就子蠱本身體現出來的情形來看,應該如你所說,畢竟你當初是這麽告訴我的,至於事實如此,恐怕還需要你去查驗。而且,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秦嵐生下來的時候,除了身上有胎記之外,她很健康。”


    白芷聽到這裏,心裏就好像壓了一塊兒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她用心的思考著小米的話,回憶這件事情的始末,每一個細節,她都沒放過。


    突然之間,她的腦中似有什麽光亮一閃而過,待她想要去捕捉時,卻又恢複了常態,再想,根本想不起來什麽,她懊惱的跺腳:“這個女人謹慎的很,除了平日裏一些不重要的場合她會有興趣帶它參加之外,其餘時間,基本就是將我扔給她的女官,根本就不帶搭理的,這讓我想接近她,也不能。”


    這一點,小米倒是不慌張,還趁機安慰她:“這說明她一直在暗中觀察你,她對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隻憑空出現的九尾靈狐?九尾狐在這個世間太過少見,由不得她不謹慎,其實這樣也好,你都考察了半年了,詳細我,早晚我們會有所突破的。”


    白芷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目前,也隻能這麽想了。”


    “你且趕緊回去吧,這一時半會兒她也不會來這裏了,在她想起你之前,還是趕緊歸位吧,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呢!”


    在小米的提醒下,白芷無可奈何的收工,閃身出了冷蕭殿,直往長春宮而去。


    彼時,一席黑衣緊身衣的秦嵐驀地出現在長春宮主殿門口,看到她出現後,守在門口的明雅與明琳一臉惶恐的跪下:“娘娘,您回來了?”


    秦嵐精致而豔麗的容顏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冷的掃過兩人的頭,“起來吧,一切可還順利?”


    兩人誠惶誠恐的站起身,低著頭,恭敬的回稟道:“托娘娘洪福,一切都很順利,那些前來長春宮探望的各宮娘娘以及夫人們,都沒有懷疑,明蓮表現的很好。”


    秦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嘴角噙著絲嫵媚動人的笑:“很好,你們且下去吧,有事本宮自會叫你們。”


    明雅、明琳暗自鬆了口氣,垂著頭為秦嵐讓開了一條路,還親自上前為她打開門,看著她進去,兩人才常常的虛了一口氣。


    主子回來了,將下來,又要過上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想到如今還在內殿裝扮秦嵐的明蓮,兩人立即漏出一絲憐憫的表情,明蓮啊,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秦嵐的喜怒無常,即使是身為四大女官的她們四個人,有時候也是把握不住,甚至於,直到現在,她們也無法肯定明美到底是因何觸犯了秦嵐的底線,致使她死於那種殘酷的刑罰。


    每次一想到那蛇窟中毛骨悚然的陰腥之氣,還有那斑斑白骨,她們就覺得小腿肚打顫。


    在這個女人身邊多待一秒鍾,就能少活三分鍾不止。


    “走吧!”明雅輕輕的扯了扯明琳,朝她使了個眼色,兩人小心翼翼的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即使在這裏,她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說話,隨手拿起針線,兩人對望一眼,竟然用傳音入密的方式來溝通。


    明雅一臉憂慮的看著手中的針線,“琳琳,你說,蓮兒她不會有什麽事吧?”


    明琳同樣魂不守舍的摸著絲線:“我也好擔心,但願她沒什麽事吧!”


    “一個月前,明美就是這麽走了,你說,她到底是怎麽得罪她了?為什麽連死,她都不讓我們見她一麵?甚至於在她死後,她竟然還讓我們下蛇窟去查看她的屍身……”


    “我一想到從明美胸腔裏爬出來的蛇頭,我就渾身麻痹,琳琳,我好怕,好怕這樣的事會再次發生在我們身上,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可怕的比盟主還要令人畏懼,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真的能將人逼瘋啊琳琳!”


    “你冷靜點。”


    “我無法冷靜,每天這樣做賊一般的生活,連話也不能說的日子,真的好壓抑好壓抑,如果不是為了連累你們,連累我的家人,我真想這麽一頭撞死在這裏,琳琳,你知道現在的我有多麽的厭惡自己嗎?我這雙手裏,死了多少無辜的宮女、太監、侍衛、妃嬪?隻怕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你不要再說了,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她為什麽要讓我們三個下去檢查明美的屍體?就是為了警告我們三個,如果我們不聽命行事,明美今日的下場就是我們的明天!”


    “她為什麽早早的就割了明美的舌頭?就是為了不讓她告訴我們真正的死因,她是怕明美告訴我們之後,你我三人有了防範,一旦有了防範,想要抓住我們的小尾巴,那比登天都要難!如此一來,她還怎麽放心我們?所以,才來了敲山震虎這麽一招,為的就是讓我們對她產生恐懼。”


    “什麽背叛?明美怎麽可能會背叛她?她比我們誰都要惜命……由此可見,秦嵐這個女人的疑心,比盟主還要重,比我們組織裏任何一個人都要可怕,如果我們三人當中再出現叛徒,對於這個女人來說,也會是致命的打擊,所以,她必須要防範我們,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死磕著我們,死死的盯著我們!”


    “所以,你才叫我們用這般的方式聊天?就是怕隔牆有耳?”


    明琳點了點頭:“長春宮中的高手,是你我想都想不到的存在,如果不這樣提防他們,難保有一天我們會不會就像明美那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所以,我們除了要小心謹慎之外,更應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她。”


    明雅若有所思的頷首,猶豫片刻,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將隱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和盤托出。


    “琳琳,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過一件事?”


    “什麽事?你且直說無妨。”


    “就是,就是我曾經看到過明美的房間裏,出現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似乎,似乎和前幾天出現在明蓮房間裏的男人,一模一樣,而且,他的背影,我很熟悉,非常非常熟悉,但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聽到這裏,明琳臉色陡然間一變,她死死的盯著明雅:“這件事,你有沒有向其他人說過?”


    “沒有,我哪裏敢啊,畢竟她們都是皇後娘娘的替身,這說她們,豈不是在說皇後娘娘有……。”明雅的聲音猛然間一滯,她盯著明琳的眼睛,一股涼意陡然從腳底上升到腦門兒。


    “我想起來那個男人是誰了,他就是……。”


    “閉嘴,此話到此為止,你知道就好,莫要再多說一個字,明白嗎?”


    看著明琳警告似得的眼神,明雅的瞳孔猛地一縮:“你知道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害了明美?”


    明琳看她激動的無以複加的樣子,戒備的瞪著四周圍,而後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我隻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雖然我知道有他的存在,但是我並不知道明美真正的死因,話到這裏,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忘記這件事,永遠的忘記,就當你什麽也沒看到,明白嗎?”


    “可,可明美死前的那一晚,那個男人分明是進了……。”


    明琳握著明雅的手一緊,她淩厲的眸子立時閃過警告的眼神:“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該想的,不該說的,你統統把它當個屁放了,這裏(腦子)除了裝著怎麽忠心服侍那個人的話之外,什麽都不要有,明白嗎?什麽都不要有!”


    “可是琳琳,明蓮她已經,難道我們……。”


    “明蓮?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我曾經警告過她,像警告你一般的警告她,可是最後呢,她回報我的是什麽?如果她最後的結果與明美一模一樣,明雅,你還在好奇明美的死因嗎?”


    “記住我的忠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永遠,都不要將自己的心交出,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她秦嵐的男人,她可以為他殺了明美,同樣的,也能殺了所有與這個男人交好的女人,這就是所謂的明美背叛,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她口中的明美背叛,是因為那個男人?”


    “我什麽也沒說,記住,我們今天隻是在做針線,除此之外,一個字都沒說。”


    明琳突然放下手中的繡框,意味深長的看了明雅一眼,站起身,施施然離開了這個房間。


    留下明雅一個人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針線,陷入了沉思。


    屋子瞬時陷入沉寂中,半晌,都無一絲聲音傳出。


    ***


    而被兩人擔心的對象明蓮,此時此刻卻穿著華貴的鳳袍一臉恐懼的跪在秦嵐的麵前,不停的磕著響頭:“娘娘,奴婢錯了,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啊!”


    “嗬……開恩?你背著本宮*本宮的男人的時候,可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這麽跪在本宮麵前,乞求本宮的諒解?嗯?”


    秦嵐嘴角雖噙著絲嫵媚的令人怦然心動的微笑,但開口的聲音卻是冷如寒冰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卑躬屈膝,頭皮發麻。


    “奴婢,奴婢,嗚嗚……,奴婢真的錯了,奴婢真的錯了……。”


    “錯了?現在知道錯了?是不是為時已晚?嗯?你真當本宮是個擺設嗎?本宮讓你扮演本宮的角色,可沒讓你替代本宮*本宮的男人?明蓮啊明蓮,難道明美的死還不夠給你們敲響警鍾嗎?看來,本宮對你們的震懾,還是不夠強啊,你說,你要怎麽死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呢?”


    此言一出,原本還抱著一絲絲期望的明蓮徹底的癱軟在地,麵如死灰色的看著秦嵐:“您,您是故意的?您是故意的,對不對?”


    秦嵐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那眼神,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對於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夠被男人*的女人,你說,本宮要如何才能放心將這個角色交給你這個替身?如若你趁本宮不在,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那本宮經營多年的心血,豈不是毀在了你的手中?”


    “不,不,不是這樣的,是他,是修銘,是他*我的,是他*我的啊,娘娘,奴婢跟在您身邊這麽多年,奴婢是什麽樣的人您難道還不清楚嗎?奴婢對您從來都是忠心耿耿的啊,除了這件事之外,根本就沒犯過任何的錯誤,奴婢求您了,求您留奴婢一條生路,您讓奴婢做什麽都行,做什麽都行啊!”


    “明蓮啊明蓮,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區區一個修銘,你當真以為本宮在乎?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就能把你給搞定了,那將來你若是遇到那些皇子、王爺的示愛,你還不得把本宮賣的幹幹淨淨的?”


    “是,在此之前,你是忠心耿耿,可惜啊,你最終沒有通過這一關的考核,所以你……”


    就在秦嵐要宣布明蓮的死刑之時,明蓮突然爬到她的麵前,眼含恐懼的淚水,急忙道:“隻要娘娘饒奴婢不死,奴婢願意赴湯蹈火也要為娘娘賣命,哪怕,哪怕奴婢吃下離心丹,也在所不惜。”


    “哦?離心丹?你知道離心丹是何物嗎?你竟然敢服用?”


    “離心丹,顧名思義,離心,一旦服用此丹,奴婢將誓死隻為娘娘一人效命,一旦發現離背心意,心脈斷裂而亡。”


    聽到明蓮一字不差的說出離心丹的功效,秦嵐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竟然知道的還不少。不過,本宮怎麽知道,你這條命,值不值得本宮浪費這麽一顆珍貴的離心丹呢?”


    明蓮麵上一白,一臉惶恐的看著秦嵐,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娘娘,奴婢,奴婢願意……,願意為您前往淩煙閣旗下的花滿樓打探消息。”


    花滿樓?淩煙閣旗下的花滿樓?難道是……


    秦嵐頗為詫異的瞥了眼明蓮:“你是本宮身邊四大女官之一的明蓮啊,你怎麽能去那種汙穢的地方?那豈不是損了你的身份?不行不行,本宮覺得,你就是死,也不能辱沒了你的身份,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麽?那可是清白啊,那花滿樓是什麽地方,*啊,就算本宮再怎麽迫切的想打探出淩煙閣的消息,那也不能犧牲你啊,咱組織裏多得是人才,不差你一個!”


    “不,奴婢不苦,奴婢是心甘情願要去的,花滿樓接收的就是像奴婢這般心甘情願的女子,隻要能夠活著,奴婢,奴婢願意流落風塵。正因為奴婢是娘娘您培養出來的,所以奴婢才會比其他人更加的適合這個任務,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


    此時此刻的明蓮感覺自己就要哭了,難道她這般做,也免不了一死嗎?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不停的叩著頭的明蓮,秦嵐斟酌半晌之後,目光犀利的死盯著她:“你當真願意?”


    “奴婢願意,奴婢是心甘情願為娘娘打探消息的,隻要能饒了奴婢這條賤命,您讓奴婢做什麽,奴婢都是願意的。”


    秦嵐垂眸微微思量了一會兒,覺得這筆買賣似乎也不算賠本,較之殺了這個踐人來說,倒不如將她安排到合適的位置上去,說不定,真的能打探出來什麽。


    “好,既然你如此迫切的希望,那本宮怎好浪費了你的一片好心?”


    當秦嵐親自將明蓮扶起來的時候,這菇涼感覺自己的肝兒都是顫抖的:“那娘娘您……。”


    秦嵐唇角一勾,一顆純白色的藥丸出現在她的手心裏:“服了它,你就能夠活命了!”


    明蓮看著她手中的白色藥丸,想要仔細觀察這是不是離心丹時,秦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陡然間響起:“怎麽,害怕本宮對你下毒不成?”


    難道這就不是毒了?


    心裏雖這般想,麵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抓住藥丸不帶絲毫猶豫的就丟進了自己的嘴巴裏:“奴婢不敢,奴婢謝娘娘成全!”


    既然這個任務是你親自提出來的,那本宮就給你足夠的自由,“來人啊!”


    秦嵐一聲令下,兩名身著紫衣的紫衣衛驀地出現在內殿之中,嚇得明蓮臉色霎時一白。


    秦嵐見狀,漫不經心的上前,當她試圖伸出手來朝明蓮探過去時,對方嚇得瑟縮了一下,緊咬著下唇,絕望的閉上眼……


    然而,秦嵐的手卻出現在她的衣襟前,親自為她打理好褶皺的地方,並鼓勵似得朝她漏出一抹滿意的微笑:“去吧,本宮靜等你的好消息。”


    “謝……娘娘!”明蓮磕頭謝恩之後,兩名紫衣衛提著她進入了密道口,隨著她的離開,秦嵐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預估的陰冷:“看著她,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回稟,這件事,不許流露出半分!”


    “是,主子。”暗中的人影驀地一閃,緊隨那兩名紫衣衛而去,秦嵐看著緊閉的密道口,眼底流露出一股令人無法言喻的詭異。


    此時此刻,被紫衣人帶著走的明蓮,內心卻承受著痛苦的煎熬,她走在陰冷的密道中,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這一刻的她多麽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這樣,她就可以聽從明琳的話,不受那個男人的蠱惑了,可惜的是,她現在的情況已經是賠了身子又折身,*啊,嗬嗬,隻怕她的人生,隻能停留在這裏了。


    那個女人,一句話沒說就讓這些人帶她離開,目的隻怕也是為了提防她向她餘下的姐妹傾訴吧,可憐她還不知道明琳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一旦她離開了,明琳和明雅,定然會有所防備的,想到這裏,她不由露出一絲釋懷的笑容。


    姐妹們,願我們今生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


    當天晚上,明蓮並未回到寢室,這讓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明雅和明琳的心,跌倒了穀底。


    直到秦嵐親口告訴她們,明蓮她另有任務安排,已經離開皇宮之後,兩人那顆提著的心,始終沒有放下。


    事後,當明雅強忍著哭的心絕望的看著明琳:“她是不是死了?明蓮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如果死了,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了,蓮兒她,或許用自己的方法保護了自己的命,但是……能讓她付出如此之代價的任務,定然極其艱難,你……莫要再想她了!”


    “是那個男人對不對?一定是那個男人對不對?她知道了,她竟然什麽都知道,這裏,這裏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我們私人的空間?”


    “明雅,你太激動了!”


    “明琳啊,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說,我們會不會也是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被她抹去?”


    “那個男人隻是誘發這件事的誘餌罷了,她的男人多如牛毛,怎會將區區修銘放在眼裏?你太高看他了,這個女人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考驗我們罷了,雅兒,既然明美和明蓮已經離開了我們,剩下的日子裏,隻能靠你我相互扶持,你……日後做事,千萬要謹慎謹慎再謹慎,莫要再意氣用事了,明白?”


    經曆了這麽多,明雅緣何不明白這中間的可怕,她用力的點點頭:“琳琳,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明琳幽幽一歎,兩人相互告別。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她們沒有注意到草叢中有一抹黑色驀地閃過。


    ***


    空間中,小米震驚的站起身:“你說什麽?這個老女人竟然還盯上了我的淩煙閣?”


    “不隻是她好不好?你淩煙閣、麒麟閣的崛起,斷送了多少商家的命?背後對你虎視眈眈的人多如牛毛,隻不過這其中的大頭有這個秦嵐罷了!”


    秦嵐回來的當晚,大抵有太多事要處理,並沒有召見她,所以白芷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空間裏。


    “明蓮?花滿樓?嗤,她以為我花滿樓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嗎?想打探什麽就能打探出什麽來?”


    小米的自信讓白龍微微蹙了眉:“主人,我覺得適當時候的變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小米笑著瞟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讓明蓮傳遞假的消息回去?”


    白龍剛想要點頭,小米卻已經沒心沒肺的笑了出來:“不,咱們可不能這麽做,如果真這樣了,那麻煩可就大了。看來你還是不了解秦嵐這個女人,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讓自己的女官臥底我淩煙閣的花滿樓,又怎麽可能一點工作都不做?普通的伎倆根本就難逃她的法眼,與其費盡心思的防這個防那個,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設個局!”


    白芷眉頭一挑,興奮的跳了起來:“你想要做什麽?”


    “她明蓮是來為秦嵐效命的,對不對?”


    白芷翻了翻白眼兒,“說重點!”


    “那我怎能虧待這個如此看得起我們花滿樓的姑娘家?你放心,我一定會交代下去,好好的招待招待這個花姑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真當我花滿樓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地方?我讓你一進來就剝層皮,好好的享受享受!”


    白芷還是有些雲裏霧裏:“你的重點是……。”


    “有時候,假亦真來真亦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本來還想著從哪裏做突破口,既然她秦嵐親自開了一道口子,那我可不能浪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派人好好招待她的。”


    “我放心,我當然放心了,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秦嵐背後的力量,你怎麽還笑得出來,我都快愁死了!”


    小米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有些事你急是急不來的,與其擔心那個,還是好好的為我調理好這老皇帝的身體吧!”


    “怎麽樣?餘毒清除的怎麽樣了?”


    “已經進行到第四次了,血液裏還是發黑,皮膚雖然沒有以前那般黑,但還是未見好轉。”


    “接著清,總會有結果的,他的血能夠再生,就足以說明身體各個機能完好無損。能夠進食了嗎?”


    小米點頭:“我控製了他的記憶與神經,他如今就像是木偶一般,我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如今已經將他移出了寒冰室,每日就是讓他泡藥浴、喝水吃飯,外加輕微的肢體運動。”


    “不錯的開始,這樣不但使他的各個器官活躍起來,也能加快他體內的血液循環,汗腺流動,隻有這樣才能使餘毒更快的從各個毛細孔排出。可以,繼續堅持下去,相信要不了十天就能夠出去了。”


    米兒頷首,“那……,瀟白哥哥那邊怎麽樣了?”


    “金國如今的形勢也是夠嚴峻的,皇上這一病,邊關幾個小國蠢蠢欲動不說,就連宋國那邊也有卷土重來的架勢,如今寧王掌權,正打算調派原浩以及你爹爹前往邊關救急,你的瀟白哥哥恐暫時不會離京,京城的諸多事,都需要他來善後。”


    “如果說寧王是發號施令者,那麽墨瀟白就是執行者,那些官員目前都在接受他們的調查,能用的則留,不能用的全部剔除出朝,墨塵與明揚作為輔助,而你的哥哥,很有可能與你父親一起上戰場。”


    小米聽後,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怎麽這麽複雜?”


    “複雜?這就複雜了?如今他們處理的僅僅是前朝,你要知道,前朝與後宮那可是息息相關的,甚至於,現在還不清楚這朝中大臣當中,有多少人是她秦嵐的人,還有那些皇子,你當真以為這皇位非他墨瀟白莫屬了?有些人看似平平凡凡,往往能夠出其不意的給你最致命的一擊。”


    “墨瀟白如今看似在掌權立威,實際上他也在一步步的暴露自己的力量,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不好的開端……。”話到這裏,不由凝重的看向米小米。


    題外話:


    二更九千字奉上,今天一萬五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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