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人所說的人生四大樂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這四大樂事,她和墨瀟白似乎都隻差了第一條,洞房花燭夜。


    帝後大婚,自然不同於一般的王侯將相結婚,僅是米嬈了解到的情況,就已經讓她膽戰心驚,她想到過會很繁瑣,但卻沒繁瑣到這樣的地步,即便是她親手繡的嫁衣,也未必在大婚之日就能穿得上。


    她若是嫁的一般的人家,亦或者是王侯將相,這嫁衣可能還有穿上身的機會,但若是嫁給帝王,就未必上得了台麵了。


    即使她的繡工再好,也比不上皇家*的織女做出來的用金線一點一點熬製出來的鳳袍高端上檔次,是以,她親自縫製的嫁衣,或許將成為她壓箱底的珍藏所在。


    但,即便如此,米嬈也沒放棄,仍然按部就班的陪著馨月繡,不為別的,她隻是想和古代女人一樣,親自去迎接這份特殊的幸福。


    縫製嫁衣的確需要時間,可仍然能夠空出來不少的時間,帝後的大婚她無法改動規製,可是馨月的婚禮,她卻想要給他們設計出一套別出心裁的歐式婚禮,當她把樣式圖稿畫出來,交給夫妻倆看的時候,他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按理說以米玄奕的身份,也不應該太隨便了,可誰讓他上麵有一個鐵哥們的皇上,還有一位能做皇後的親妹子呢?有皇後妹妹親自設計出來的婚禮樣稿,皇上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這皇上都同意了,那其他人還算得了什麽呢?


    米嬈從小就懷揣著一個公主夢,是以,她將馨月郡主的婚禮現場設計的美輪美奐。


    即使他們能夠接受這樣的設計風格,可他們是無法接受白色的禮服的,是以,米嬈親自為他們設計出一套飄逸妖嬈的豔紅色婚紗禮服,而米玄奕這位大帥哥,自然要穿上與之相陪的黑色西裝,打領帶,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幾乎都囊括了米嬈的全部心血。


    她相信,隻要這場婚禮一出,絕對能夠轟動整個金國,倘若這個時候他們秘殿再開一個婚慶公司,那收入,絕對是刷刷刷的往上漲,可惜的是,她不想這麽做,因為條件的限製,折騰出一套就已經累得夠嗆,這若是開一個公司,這大家夥就甭想睡覺了。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這是她單獨為馨月設計的婚禮,卻非其他女子能夠比擬的,她們就是想要,也沒有。


    時間本就不是很充足,加之中間還夾了一個春年,便使得米玄奕的婚禮更加的緊張了,但好在人多力量大,加之侯府的老夫人老早就開始準備這件事,所以忙起來的時候也並不覺得困難。


    納采,即送禮,議婚,請媒人去探口風,虛實。


    這一點,邢西陽早已和月奴的哥哥靈騰見過麵,加之月奴沒有父母,哥哥又將所有的事都交給邢西陽夫婦拿主意,是以這件事隻是走了個過場便算過了。


    接下來——


    問名,即交換庚書。


    納吉,即合八字。


    應征,即送聘禮,正是訂婚。


    請期,即訂婚期。


    五條禮製,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較之米玄奕的程序,墨瀟白那邊更為繁瑣了些,當然,這個要講究先來後到,再怎麽說,這位也是哥哥,是以,墨瀟白隻能往後站。


    這個春年大家過的很是簡單,因為都忙著為米玄奕準備婚禮,是以春年基本上就象征性的走了一遍。


    過了年,已經是正月二十,經過反複的推敲與改製,米玄奕大婚現場所有需要準備的道具、服裝等全部到位,米嬈終於鬆了口氣,錘著自己累的不行的肩膀,泡在溫泉池裏的她感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至少瘦了五六斤。


    “等米玄奕大婚之後,我一定要找他好好的要補償,好家夥,他們成親都能把我累成這個樣子,那若是我的婚禮,還不得直接讓我撂趴下啊?”


    白芷在身旁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呀,就是瞎折騰,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沒事折騰出來的西式婚禮做什麽?都是你自己給作的,你要不提,還用得著你自己鞍前馬後的?皇上這些日子也是忙你們的婚前籌備,騰不出手來教訓你,這若時讓他看到你天天累成這個樣子,哼哼哼……。”


    米嬈嘴角一抽:“我說,你想太多了吧?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把我怎麽樣啊?”


    那個人,疼她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舍得收拾她?就算是收拾,也不過是嘴上的收拾罷了,想到這個嘴上的懲罰,米嬈的臉倏地一紅,自打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之後,這男人就好像食不知味似的,一見麵就抱個不停,抱就抱了吧,還每次都把她的嘴啃得紅腫才放過,每次都讓她又惱又怒,可麵對他哀怨鬱悶的小眼神,以及每次都很明顯腫起來的小帳篷時,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生生的咽了下來。


    哥哥曾偷偷的告訴她,她家男人到現在還沒開過葷,老天爺,二十四歲了,居然還沒……,難怪每次隻要一碰她,就跟點了火似的,隨時都有爆體的危機感,好在,好在,還剩下一兩個月。


    作為一個現代人,性,對於她來說,並不算陌生,但卻僅限於周圍的來源,事實上,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她和墨瀟白是一樣的單純,但她的單純隻存在於她的身體,腦子裏卻早已被現代社會的各種書籍、影響所荼毒,所以,或許她本身比墨瀟白了解更多也說不準。


    可憐的嬈兒,大概真的以為自己比她男人了解的多,以至於在新婚之夜,犯下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她完全忘了,男人在這方麵,就算在白目,可他們終究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些事不需要了解,天生就能做,她膽敢在魯班麵前耍威風,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是以,注定要被對方給吃幹抹淨,甚至於,連渣渣都不剩。


    正月二十之後,米嬈除了偶爾現身被一大堆人圍著量身量,陪著母親說說話,照料照料她的飲食起居之外,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窩在自己的幽月閣裏不出來,待在幽月閣裏有什麽意思?所以她大部分的時間就用來挑戰空間的百宮格。


    從正月二十到二月初十,這二十天的時間裏,米嬈一鼓作氣,硬是挑戰到了百分之三十五,可謂前所未有的破了記錄。


    從最開始的米影、花浪、醫療空間、空間袋之後,係統空間又給她了三次機會,可這三次機會她都沒有用,而是在第四次的時候,又兌換了四十個空間袋,別問她為什麽對空間袋如此的青睞,隻因為她覺得自己好像並不缺什麽,如果這些空間袋能夠做禮物送人的話,那麽她不介意更多,更多。


    加上上次的空間袋,她整整有了五十個,看著堆放在自己麵前的一大堆破袋子,白芷它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米嬈,“你,你用得完嗎?五十個啊,就算是送人情,也用不著這麽多吧?況且,這東西你也不能隨便亂送啊,對不對?這萬一違背了外界的自然規則,可是會發生血腥搶奪事件了,到時候好事說不定會成為喪事呢!”


    “這些自然是有用的東西,你們不懂,至於你提到的這些,我有分寸,放心吧!”


    話落,米嬈將這些空間袋全部收起來,放到一個大袋子,交給了米影:“你先幫我收起來,等有用的時候我再問你要,現在,還不是時候。”


    “哎,你等等,你想別走,你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我的空間袋呢,你當初答應給我的空間袋呢?”


    就在米嬈轉過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花浪突然跳出來,嗷嗷的叫著。


    米嬈腳步一頓,美麗的臉上閃過一抹迷茫:“你的空間袋?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答應給你了?”


    白芷:……


    白霧等:……


    至於花浪,整個人瞬間變得不好了,妖嬈而嫵媚的臉更是瞬間扭曲起來,看向米嬈的眼神恨不能將她大卸八塊了:“你,你說啥?再說一遍,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米嬈好笑的看著他,絲毫不以為意的道了句:“我就是再說一遍又怎樣?我什麽時候答應給你了?其他人知道嗎?有誰可以給你作證?”


    花浪嘴角那個抽,雙腿那叫一個抖,偏偏,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整個金鑾都是這個壞女人的,便是連他自己,也是這個女人的,他們怎麽可能站出來給他作證?


    大騙子,米嬈你個大騙子,就說,這麽珍貴的東西她怎麽這麽痛快就送給他了?


    好家夥,敢情她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簡直,簡直就是可惡,可惡!


    米嬈忍著噴笑的衝動,施施然離開,留下憤怒到暴走的花浪在空間中撒野。


    而米嬈,心中雖然抱著這樣那樣的心思,但對花浪本身,多少還是有些歉意的,不是她在他這裏玩兒卑鄙,而是她覺得,這貨吃住都在空間我,委實沒有必要要空間袋啊,等她將那些空間袋處理了,若是有剩餘的,再給他也無妨,若是她自己都不夠,那他自然是想都不能想到。


    時間一天天過去,眨眼,就到了二月十四,*節。


    當然,現代的*節是在陽曆214,而她的*節卻是在陰曆,古代沒有所謂的陽曆,是以,便將就一下又何妨?


    靈騰自打當了大員之後,便已經有了自己單獨的府邸,距離靖國侯府有三條街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走路的話大概需要半個時辰。


    二月十四這天一大早,無論是靈府還是靖國侯府,均張貼者大紅對聯,張燈結彩,好不漂亮。


    單單是紅地毯,就足足鋪了上萬米場,堪稱京城一大亮點,尤其是為了自家哥哥的婚禮帶著浪漫主義色彩,米嬈更是將秘殿所有的美女都抽調出來,站在紅毯的兩邊,手裏挎著花籃,當迎親隊伍從麵前過的時候,無數鮮花、禮炮齊響、齊撒,絕對夠炫,夠美。


    先不說靖國侯府是何景象,單單是咱們馨月郡主的陣仗,就已經讓古代這些土包子們瞠目結舌了。


    為啥?


    除了馨月郡主那套獨一無二的妖紅禮服之外,另外還為她配了六名如花似玉的伴娘團,這些伴娘身著粉色禮服,臉遮輕薄的麵紗,侍立在馨月的兩側,直勾勾的閃瞎了無數人的眼。


    靈府裏更是裝扮一新,雖然沒有靖國侯府那般的壯觀,可絕對也是花了極大的心思,畢竟靈騰可就這麽一個妹妹,尤其是如今的靈騰那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任誰都想過來攀附,所以,如今的靈府裏也是熱鬧的緊,馨月郡主的院子更是擠得密不透風,大姑娘小姑娘、貴婦、少婦們多不勝數,可唯一能和靈月說的上話的,也就隻有秘殿的那些人,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遺憾的是,如今的十二護法已經不是想聚集都能聚集到的,龍葵如今不知所蹤,就連米嬈也聯係不上她,其他人都分布在蒼國、燕國、宋國七國之中,十二護法能夠前來參加的,就隻有半夏、沉香和南星而已,其餘的人均無法到場慶賀。


    雖然人未來,可因為是自家姊妹嫁人,這份子錢可誰也沒少了去,是以,這馨月郡主的嫁妝可謂將整個金國的貴族給震了又震,整整八十四抬啊,這是什麽概念?即使是公主,也沒這架勢啊?


    原本,靈騰是不想這麽奢華到連公主都想壓一頭的,可米嬈說什麽,你不這麽做人家就不議論你了?就不知道你是秘殿的護法了?就不知道靈月是我未來的嫂嫂了?你管別人怎麽想呢?你自己怎麽想就怎麽來,若是什麽都看別人的臉色,那還不得累死自己啊?


    所以,靈騰後來想通了,將自己為靈月準備的所有,全都按照嫁妝送走了,當年送嫁妝是在成親前幾日,如果今天再加上送嫁妝的隊伍,那這幾條路就別想走人了,堵都要堵死了。


    連嫁妝都如此的奢華,足以可見這場婚禮,該是怎樣的驚豔了,所以一大早,從靈府到靖國侯府的必經之路上,可謂圍滿了人,熱鬧到不行。


    等米玄奕在押禮先生的帶領下穿著合體而精神的西裝,打著領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時,所有人都驚得險些下巴落了地。


    “老天,這是什麽打扮啊?雖然很奇怪,可是,莫名的帥氣啊,你瞧瞧這小侯爺這般一打扮,就感覺換了一個人似的,真是俊的不行啊!”


    “我還聽說新娘子的嫁衣也非常的別具一格呢,兩人的禮服似乎都出自秘殿,有一個殿主妹妹,就是方便的不行啊,瞧見沒,這路兩邊的那些漂亮的小姑娘,都是秘殿的人呢,那些花瓣,那些禮炮,還有天上飄起來的那麽大的圓球球,老天,他們都是怎麽做到的?真是太令人驚奇了!”


    “呀,快看快看,這小侯爺馬下走的那六個男人都是誰啊?真的是好俊啊,雖然沒有小侯爺俊,可是也絲毫不輸氣場啊?”


    “聽說都是今年剛剛提拔上去的幾位未婚的青年才俊,雖然沒有深厚的家世,但是你們看看,站在那些世家子弟身邊,一點也不差啊!”


    隨著嗩呐聲響起,彩禮運送人員組成的迎親隊伍,由騎著汗血寶馬,穿著雖帥氣懾人,卻倍感壓力的西裝大少米玄奕引領,還有六位精神麵貌俱佳的伴郎團陪同,雄赳赳氣昂昂的往靈府走去。


    米嬈身為米玄奕的妹妹,自然要老老實實的待在米家,所以,她沒有前往迎親,而是領著已經從秘殿成功畢業了的米靈洛像花蝴蝶一般穿梭在貴婦人小姐之間,扯著僵硬的笑,互相的問候著。


    在經過一係列繁瑣的程序之後,米玄奕終於到了靈府,而彼時的靈月已經被自家哥哥靈騰親自給背了出來,由於沒有父母相送,上轎之前,靈月抱著哥哥好生告別了一番,其場麵極其感人,最後還是靈騰強忍內心的不舍,安慰自家妹子:“好妹妹,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不許哭,好在咱們將來都在京城,離得也近,定能經常見麵,所以,別害怕,大家都看著呢,趕緊上花轎,千萬不要誤了時辰。”


    靈月這才醒過了神兒,盡管隔著紅蓋頭,可依然看到四周圍的人群,當即臉上一紅,朝靈騰點了點頭,聲音哽咽道:“哥哥,保重,妹妹我,走了。”


    靈騰緊緊的握了握靈月的手,將她慎重的交到了米玄奕的手中,“月兒就交給你了,好好對待她。”


    米玄奕朝著靈騰慎重的點了點頭,便將靈月扶到了花轎中,奏樂聲起,迎親隊伍重新出發。


    由於迎親隊伍是不走回頭路的,所以這一次走的是另一端的街道,而這條街道才是真正的紅毯大道,當花轎從她們眼前走過時,音樂聲、禮炮聲、鮮花、祝福聲,生生不息:“祝靖國侯與馨月郡主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祝靖國侯與馨月郡主幸福快樂,永遠康健。”


    “祝靖國侯與馨月郡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當這些祝福聲在秘殿眾女的口中響起來的時候,花轎之中的月奴眼睛發紅,抱著紅蘋果的手微微的顫抖著,“謝謝,謝謝大家,謝謝嬈兒,謝謝你們所有人給予我這個永世難忘的婚禮,謝謝大家,我會幸福的,好一定會幸福的!”


    當花轎來到靖國侯府,經曆踹門,射箭,踏火盆之後,又經曆了三跪九叩的繁瑣禮節,終於終於,米玄奕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光榮的完成了六禮的最後一禮——親迎。


    這些禮節都是古代成親必走的禮節,所以是無法撼動的,唯一能夠動的就是場地的布置,以及各別地方的調動,可這些,身為新娘子,蒙著蓋頭是無法看見的,非常非常之可惜。


    她沒看到沒關係,被米玄奕抱回洞房的馨月,當被米玄奕掀掉紅蓋頭的那一瞬間,兩人都被彼此的新裝扮給嚇了一跳,尤其是月奴,看到米玄奕這套帥西裝,也是嘖嘖稱讚:“紅和黑的搭配,嬈兒的想法真是讓人既驚喜又驚訝!”


    “你喜歡嗎?”月奴用力的點點頭:“當然喜歡,很喜歡你這個樣子,雖然總覺得哪裏很奇怪,但不得不說,這身衣服很合體,將你的身形完美的襯托了出來,高大挺拔,威武修長,太棒了!”


    月奴是滿意了,可是等米玄奕看向月奴的禮服時,目光倏地一寒,“臭丫頭,她做的這都是些什麽啊?你這兩塊兒破布,能擋住什麽啊?還有這裏,這裏,脖子都漏出來了,你就不覺得冷啊?”


    月奴嘴角一抽,“什麽破布啊,什麽露得多啊,人家剛剛明明捂得很嚴實好吧?這是因為這塊步被扯下來了,所以你看起來怪異了些,你看,披肩一披,誰能看得到啊?這套衣服人家喜歡著呢,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我剛剛還誇了你呢,你不誇人也就罷了,居然還罵人,簡直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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