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清理門戶
“兩萬五千艘星艦，全是主力戰艦。www.tsxsw.COM”費傑德的話震得提爾一陣頭暈目眩。
“你再說一遍，多少星艦？”即便是以提爾處事泰然的鎮定，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萬五千艘主力星艦。”
提爾緩緩閉上眼睛，他需要時間來平複心中激蕩的情緒。幾天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對家族命運的擔憂一直困擾著這位年邁的老人。現在，危機雖然還在，但提爾家族卻終於走出了族滅人亡的終結命運。
“他們怎麽進來的？”
“通過星際躍遷。”
“皇室不是已經***這片星域嗎？他們怎麽越過幹擾力場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等會兒，你老親自問格雷果吧。或者問問那個易樂祥也行。”
提爾疑惑的看了費傑德一眼，靜待他的解釋。“格雷果和易樂祥正乘坐小型星艦向伊耶星趕來。”
提爾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期待見到某個人。
一小時後，在伊耶星的一處隱秘地點，提爾見到了格雷果與易樂祥。隨他們一起到達伊耶星的還有一支精銳機甲部隊。
提爾打量易樂祥的同時，易樂祥也在觀察著這位帝國聯盟的軍神大人。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但兩人彼此對對方都不陌生。特別是提爾，他在帝國聯軍統帥部的辦公桌上，一直擺著有關這位年輕人的詳細資料，從他橫空出世，到他擊敗加烈，躋身於星際名將的行列，幾乎與易樂祥有關的所有事情都記錄在案。那時，他是帝國聯盟的心腹大患，但現在卻是提爾家族的盟友。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此時的他，此時的提爾家族的處境未免有些狼狽。
“你準備怎麽做？”這是提爾見到易樂祥的第一句話。
“這要看您準備怎麽做。”易樂祥回答。
兩人相視而笑。
“我準備逃。”
“那我就安排您逃。”
“可我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
“我的身後有的我的族人，還有提爾家族領地的人民。”
“我知道。”
“那你準備怎麽做？”
“兩個方案，兩個地點，任您選擇。但一切都要等你清理門戶之後再進行。”
“咦，這你也知道？”
“猜的。如果您不方便，我的人可以代勞。”
“不用。”
“哦。”
“謝謝。”
“不用謝。”
暗含機鋒的對話讓兩人人身後的費傑德與辛強一頭霧水。他們聽不懂。格雷果能聽懂一部分。然而三人心中的感觸，卻各不相同。辛強想到了兩個和尚，費傑德卻仿佛看到一老一小兩隻狐狸，而格雷果卻仿佛看到了未來。
提爾緩步踏進家族聖堂的大廳，心情卻和幾天前的那次迥然不同。他感慨的仰望著聖堂圓頂上的精妙畫飾，他成為家族族長時也曾這樣仰望，那上麵刻畫著提爾家族的曆史。但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它們。人可以走，但這座聖堂，這些承載著提爾家族的曾經輝煌的建築卻帶不走。它們隻能留存於族人的記憶中，直到有一天被完全遺忘。
族人們的臉上帶著疑惑。這是自上一次他們被驅出聖堂後第一次召開全族會議。家族的領地一再縮水，前方的戰事越來越激烈，局勢也越來越危急，每天都有人收到親人陣亡的訊息，源源不斷從前線退下來殘兵敗將更加加深了人們心中的憂慮。聖堂大門在眾人身後緩緩關閉，也遮蔽了族人的視線。他們看不到一隊隊殺氣騰騰的青龍武士將聖堂團團圍住，也看不到一臉猙獰的費傑德手持名單的一路殺戮。一切都被高大的聖堂之門關在了門外。
“伊耶星守不住了。”提爾的開場白震驚全場。族人們竊竊私語、麵帶驚懼，也有些人一臉激憤，誓言抵抗到底。端坐於台上的諸位長老卻一臉漠然、無動於衷。
“但提爾家族不會滅亡。”提爾今天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帶有動人心魄的魔力，大廳漸漸恢複了平靜。
疑惑，像是春天的雜草一般在眾人的心中滋生。如果提爾家族連他們自己的發跡之地都守不住，那麽提爾又憑什麽說提爾家族不會滅亡。每一個人都清楚的了解家族現在所麵臨的局麵是多麽的嚴峻，皇室的艦隊將家族領地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甚至連消息都送不出去。有些人已經浮想聯翩，難道說家族還有其他的血脈保留在星空中的某處？
“那我們呢？”一個聲音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們？”提爾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我們會在另一地方重新開始。”他的回答是那麽隱晦。以至於大多數人根本聽不懂他話中的‘另一個地方’，是指天堂，還是真的是指另一個地方。但沒有人有勇氣去問，他們害怕自己聽到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
“提爾爺爺，我們不怕死。”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這座大廳中隻有一個人有這樣清脆好聽的聲音，也隻有她才有這樣的勇氣。
“萊安娜，你過來。”提爾向萊安娜招招手，眼神中透著慈愛。然而，在慈愛之下，萊安娜似乎還感覺到點其他什麽東西。
萊安娜穿過人群，徑直走到提爾的身邊。
提爾凝望著萊安娜，“你是提爾家族年青一代中我最看好的一個，也是最聰慧一個。從小我就把你帶在身邊，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影響你，教導你。你也不負眾望，年紀輕輕便已加入家族智囊團成為家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智囊。”
萊安娜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可惜我卻是一個女孩。”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是呀，可惜你隻是個女孩。”提爾發出一聲悠長歎息。“也慶幸你隻是一個女孩，否則提爾家族的結局便不是落入被人趕盡殺絕的危機之中，而是成為別人的手中的傀儡了！”提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像是嚴冬裏冷厲的寒風。
萊安娜驚訝的抬起頭，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中全是不解。“提爾爺爺，你怎麽會這麽說？”一絲霧氣從她的眼中升起，惹人憐惜。
大廳內靜的連根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族長這是什麽意思？他似乎是說萊安娜背叛了家族？這時，人們才發現今天的會場中少了一個人，一個最不應該缺席的人——費傑德。這不正常！這是家族會議，掌管家族懲戒的行刑官怎麽會不在場呢？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的是，他不在這裏，那他去了哪裏？人們似乎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萊安娜，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的全名，坦格利安.萊安娜。”提爾接下來的話猶如一擊轟雷在天空掠過。坦格利安，那不是皇族的姓氏嗎？但是，一些老人還清晰的記得萊安娜出生時的事情。他的父親是提爾.弗雷德，是一個長著一頭稀疏頭發，留著整齊的小胡子卻身體懦弱的年輕人。在萊安娜出生不久便因病去世。提爾.弗雷德，不是一名戰士，他酷愛發明創造，當然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成為一名戰士。大多數人已經不記得萊安娜母親的姓氏了，隻是依稀記得那是一個美麗動人、風情萬種的女人。可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她了。她死了，或是離開了家族，，沒人知道。
“提爾爺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我的名字是提爾.萊安娜，我的父親是提爾.弗雷德啊。”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麽。”提爾的眼神越來越冷。“你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做什麽？我一直在研讀提爾家族的族譜。我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提爾向後退了一步，兩名長老替代了他的位置。他們眼神冰冷的盯著泫然欲泣的萊安娜，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母親全名是特裏克西婭.萊安娜，你的名繼承自你的母親。我查閱族譜時發現近百年來，族中與特裏克西婭的女性通婚的竟有二十幾個，而他們無一例外的在年紀尚輕時便死於非命或下落不明。當然，這並不足以說明什麽。不過，我恰好聽人說起過一件有關坦格利安皇室的秘聞，也可以說是件醜聞！”
萊安娜不知何時恢複了平靜，她冷冷的看著提爾。
“皇室是個大家族。而曆任皇帝陛下無不是精力過剩之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許多皇室血脈，有的純正，也有的混血。然而據說有一支皇室血脈卻很純潔，隻不過為了得到這種純潔所采用的方式卻極其醜陋，甚至是變態——他們隻與自己的親兄妹婚配。”提爾沉重而緩慢的說著，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萊安娜。
“我還恰好知道那支血脈的中的女性成員的姓氏是坦格利安.特裏克西婭。這應該不是巧合。你說我說的對嗎？坦格利安.特裏克西婭.萊安娜？”
萊安娜那雙靈動的眼睛中醞釀著瘋狂。“費傑德去幹什麽了？”
“你說呢？”提爾反問，“你們這麽多年來暗中策劃了這一切，隱藏在提爾家族內的皇室血脈難道不應該遭到清洗嗎？”
“你揭開謎底的代價是什麽？你想過沒有？提爾家族將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不複存在。我們會把連你們存在過的記憶也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永遠徹底的抹去。提爾，是你們先對皇室不忠的。”
“從百年前就開始了麽？”提爾反問，特裏克西婭這個姓氏出現在百年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皇室就在秘密滲透提爾家族的直係血脈。可那是提爾家族依然對皇室忠心耿耿。
“我們這樣做隻是……”
“隻是因為提爾家族的勢力膨脹的太厲害了，你們要未雨綢繆對麽？”提爾打斷萊安娜的分辨，這就是權謀，他比這個小女孩更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正是因為他明白這個道理，他才會暗中提防皇室，可是他卻沒想到皇室竟在百年之前就對提爾家族展開了行動。
“哼！提爾家族現在山窮水盡，沒有我們的配合提爾家族也完了。”萊安娜一臉憐憫著看著提爾，“你不該揭穿我。若是不揭穿我，你們提爾家族或許還能留下點什麽。可是現在，什麽也不會留下了！”萊安娜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你不會是想那我做人質吧。”
“嗬嗬，我沒那麽幼稚！“提爾搖搖頭，“更何況你也沒有那個份量。”提爾的臉上又露出先前那種詭異的笑容，“而且提爾家族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或許我應該告訴你，現在，就在距離伊耶星不遠的地方有一支艦隊。一支由兩萬五千艘星艦組成的龐大艦隊。”
大廳中一陣騷動，一陣驚喜浮現在眾人的臉上，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家族還隱藏著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
“不可能！這麽多年提爾家族的一切我都參與了，你們不可能隱藏這樣的力量。”
“我沒說這支艦隊屬於提爾家族。我想要告訴你的也不是這支艦隊的存在，而是這支艦隊昨天還不在那裏，他們今天才剛剛出現。”
萊安娜眼眸一縮，“他們通過星際躍遷進入提爾家族領地的？”她聽懂了提爾的意思，既然那支艦隊可以進來，自然也可以出去。提爾家族的血脈是不會斷絕的。
聖堂大廳的門緩慢的打開，有人自外麵走了進來。眾人立刻聞到一股血腥味。這一次不是眾人的錯覺，而是切切實實的血腥味道，它就在空氣中，跟著那個人一起湧進聖堂大廳。
走進來的人是費傑德，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殺戮後的滿足，八名渾身血汙的青龍武士跟在他身後。
“族長，都處理完了。一共一百三十七個人，還有四十三個在前線，我剛剛收到消息他們也都處理掉了。”
“沒有漏網之魚吧。”提爾對費傑德做事風格十分了解，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隻有錯殺，絕無漏網。”費傑德殺氣騰騰的回答。“哦……不對，還有一個！”他的視線移向被兩名長老夾持在中間的萊安娜。
“兩萬五千艘星艦，全是主力戰艦。www.tsxsw.COM”費傑德的話震得提爾一陣頭暈目眩。
“你再說一遍，多少星艦？”即便是以提爾處事泰然的鎮定，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兩萬五千艘主力星艦。”
提爾緩緩閉上眼睛，他需要時間來平複心中激蕩的情緒。幾天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對家族命運的擔憂一直困擾著這位年邁的老人。現在，危機雖然還在，但提爾家族卻終於走出了族滅人亡的終結命運。
“他們怎麽進來的？”
“通過星際躍遷。”
“皇室不是已經***這片星域嗎？他們怎麽越過幹擾力場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等會兒，你老親自問格雷果吧。或者問問那個易樂祥也行。”
提爾疑惑的看了費傑德一眼，靜待他的解釋。“格雷果和易樂祥正乘坐小型星艦向伊耶星趕來。”
提爾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期待見到某個人。
一小時後，在伊耶星的一處隱秘地點，提爾見到了格雷果與易樂祥。隨他們一起到達伊耶星的還有一支精銳機甲部隊。
提爾打量易樂祥的同時，易樂祥也在觀察著這位帝國聯盟的軍神大人。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但兩人彼此對對方都不陌生。特別是提爾，他在帝國聯軍統帥部的辦公桌上，一直擺著有關這位年輕人的詳細資料，從他橫空出世，到他擊敗加烈，躋身於星際名將的行列，幾乎與易樂祥有關的所有事情都記錄在案。那時，他是帝國聯盟的心腹大患，但現在卻是提爾家族的盟友。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此時的他，此時的提爾家族的處境未免有些狼狽。
“你準備怎麽做？”這是提爾見到易樂祥的第一句話。
“這要看您準備怎麽做。”易樂祥回答。
兩人相視而笑。
“我準備逃。”
“那我就安排您逃。”
“可我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
“我的身後有的我的族人，還有提爾家族領地的人民。”
“我知道。”
“那你準備怎麽做？”
“兩個方案，兩個地點，任您選擇。但一切都要等你清理門戶之後再進行。”
“咦，這你也知道？”
“猜的。如果您不方便，我的人可以代勞。”
“不用。”
“哦。”
“謝謝。”
“不用謝。”
暗含機鋒的對話讓兩人人身後的費傑德與辛強一頭霧水。他們聽不懂。格雷果能聽懂一部分。然而三人心中的感觸，卻各不相同。辛強想到了兩個和尚，費傑德卻仿佛看到一老一小兩隻狐狸，而格雷果卻仿佛看到了未來。
提爾緩步踏進家族聖堂的大廳，心情卻和幾天前的那次迥然不同。他感慨的仰望著聖堂圓頂上的精妙畫飾，他成為家族族長時也曾這樣仰望，那上麵刻畫著提爾家族的曆史。但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它們。人可以走，但這座聖堂，這些承載著提爾家族的曾經輝煌的建築卻帶不走。它們隻能留存於族人的記憶中，直到有一天被完全遺忘。
族人們的臉上帶著疑惑。這是自上一次他們被驅出聖堂後第一次召開全族會議。家族的領地一再縮水，前方的戰事越來越激烈，局勢也越來越危急，每天都有人收到親人陣亡的訊息，源源不斷從前線退下來殘兵敗將更加加深了人們心中的憂慮。聖堂大門在眾人身後緩緩關閉，也遮蔽了族人的視線。他們看不到一隊隊殺氣騰騰的青龍武士將聖堂團團圍住，也看不到一臉猙獰的費傑德手持名單的一路殺戮。一切都被高大的聖堂之門關在了門外。
“伊耶星守不住了。”提爾的開場白震驚全場。族人們竊竊私語、麵帶驚懼，也有些人一臉激憤，誓言抵抗到底。端坐於台上的諸位長老卻一臉漠然、無動於衷。
“但提爾家族不會滅亡。”提爾今天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帶有動人心魄的魔力，大廳漸漸恢複了平靜。
疑惑，像是春天的雜草一般在眾人的心中滋生。如果提爾家族連他們自己的發跡之地都守不住，那麽提爾又憑什麽說提爾家族不會滅亡。每一個人都清楚的了解家族現在所麵臨的局麵是多麽的嚴峻，皇室的艦隊將家族領地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甚至連消息都送不出去。有些人已經浮想聯翩，難道說家族還有其他的血脈保留在星空中的某處？
“那我們呢？”一個聲音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們？”提爾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我們會在另一地方重新開始。”他的回答是那麽隱晦。以至於大多數人根本聽不懂他話中的‘另一個地方’，是指天堂，還是真的是指另一個地方。但沒有人有勇氣去問，他們害怕自己聽到自己不願聽到的答案。
“提爾爺爺，我們不怕死。”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這座大廳中隻有一個人有這樣清脆好聽的聲音，也隻有她才有這樣的勇氣。
“萊安娜，你過來。”提爾向萊安娜招招手，眼神中透著慈愛。然而，在慈愛之下，萊安娜似乎還感覺到點其他什麽東西。
萊安娜穿過人群，徑直走到提爾的身邊。
提爾凝望著萊安娜，“你是提爾家族年青一代中我最看好的一個，也是最聰慧一個。從小我就把你帶在身邊，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影響你，教導你。你也不負眾望，年紀輕輕便已加入家族智囊團成為家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智囊。”
萊安娜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可惜我卻是一個女孩。”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是呀，可惜你隻是個女孩。”提爾發出一聲悠長歎息。“也慶幸你隻是一個女孩，否則提爾家族的結局便不是落入被人趕盡殺絕的危機之中，而是成為別人的手中的傀儡了！”提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像是嚴冬裏冷厲的寒風。
萊安娜驚訝的抬起頭，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中全是不解。“提爾爺爺，你怎麽會這麽說？”一絲霧氣從她的眼中升起，惹人憐惜。
大廳內靜的連根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族長這是什麽意思？他似乎是說萊安娜背叛了家族？這時，人們才發現今天的會場中少了一個人，一個最不應該缺席的人——費傑德。這不正常！這是家族會議，掌管家族懲戒的行刑官怎麽會不在場呢？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的是，他不在這裏，那他去了哪裏？人們似乎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萊安娜，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的全名，坦格利安.萊安娜。”提爾接下來的話猶如一擊轟雷在天空掠過。坦格利安，那不是皇族的姓氏嗎？但是，一些老人還清晰的記得萊安娜出生時的事情。他的父親是提爾.弗雷德，是一個長著一頭稀疏頭發，留著整齊的小胡子卻身體懦弱的年輕人。在萊安娜出生不久便因病去世。提爾.弗雷德，不是一名戰士，他酷愛發明創造，當然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成為一名戰士。大多數人已經不記得萊安娜母親的姓氏了，隻是依稀記得那是一個美麗動人、風情萬種的女人。可是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她了。她死了，或是離開了家族，，沒人知道。
“提爾爺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我的名字是提爾.萊安娜，我的父親是提爾.弗雷德啊。”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麽。”提爾的眼神越來越冷。“你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做什麽？我一直在研讀提爾家族的族譜。我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提爾向後退了一步，兩名長老替代了他的位置。他們眼神冰冷的盯著泫然欲泣的萊安娜，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母親全名是特裏克西婭.萊安娜，你的名繼承自你的母親。我查閱族譜時發現近百年來，族中與特裏克西婭的女性通婚的竟有二十幾個，而他們無一例外的在年紀尚輕時便死於非命或下落不明。當然，這並不足以說明什麽。不過，我恰好聽人說起過一件有關坦格利安皇室的秘聞，也可以說是件醜聞！”
萊安娜不知何時恢複了平靜，她冷冷的看著提爾。
“皇室是個大家族。而曆任皇帝陛下無不是精力過剩之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許多皇室血脈，有的純正，也有的混血。然而據說有一支皇室血脈卻很純潔，隻不過為了得到這種純潔所采用的方式卻極其醜陋，甚至是變態——他們隻與自己的親兄妹婚配。”提爾沉重而緩慢的說著，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萊安娜。
“我還恰好知道那支血脈的中的女性成員的姓氏是坦格利安.特裏克西婭。這應該不是巧合。你說我說的對嗎？坦格利安.特裏克西婭.萊安娜？”
萊安娜那雙靈動的眼睛中醞釀著瘋狂。“費傑德去幹什麽了？”
“你說呢？”提爾反問，“你們這麽多年來暗中策劃了這一切，隱藏在提爾家族內的皇室血脈難道不應該遭到清洗嗎？”
“你揭開謎底的代價是什麽？你想過沒有？提爾家族將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不複存在。我們會把連你們存在過的記憶也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永遠徹底的抹去。提爾，是你們先對皇室不忠的。”
“從百年前就開始了麽？”提爾反問，特裏克西婭這個姓氏出現在百年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皇室就在秘密滲透提爾家族的直係血脈。可那是提爾家族依然對皇室忠心耿耿。
“我們這樣做隻是……”
“隻是因為提爾家族的勢力膨脹的太厲害了，你們要未雨綢繆對麽？”提爾打斷萊安娜的分辨，這就是權謀，他比這個小女孩更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正是因為他明白這個道理，他才會暗中提防皇室，可是他卻沒想到皇室竟在百年之前就對提爾家族展開了行動。
“哼！提爾家族現在山窮水盡，沒有我們的配合提爾家族也完了。”萊安娜一臉憐憫著看著提爾，“你不該揭穿我。若是不揭穿我，你們提爾家族或許還能留下點什麽。可是現在，什麽也不會留下了！”萊安娜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你不會是想那我做人質吧。”
“嗬嗬，我沒那麽幼稚！“提爾搖搖頭，“更何況你也沒有那個份量。”提爾的臉上又露出先前那種詭異的笑容，“而且提爾家族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或許我應該告訴你，現在，就在距離伊耶星不遠的地方有一支艦隊。一支由兩萬五千艘星艦組成的龐大艦隊。”
大廳中一陣騷動，一陣驚喜浮現在眾人的臉上，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家族還隱藏著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
“不可能！這麽多年提爾家族的一切我都參與了，你們不可能隱藏這樣的力量。”
“我沒說這支艦隊屬於提爾家族。我想要告訴你的也不是這支艦隊的存在，而是這支艦隊昨天還不在那裏，他們今天才剛剛出現。”
萊安娜眼眸一縮，“他們通過星際躍遷進入提爾家族領地的？”她聽懂了提爾的意思，既然那支艦隊可以進來，自然也可以出去。提爾家族的血脈是不會斷絕的。
聖堂大廳的門緩慢的打開，有人自外麵走了進來。眾人立刻聞到一股血腥味。這一次不是眾人的錯覺，而是切切實實的血腥味道，它就在空氣中，跟著那個人一起湧進聖堂大廳。
走進來的人是費傑德，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殺戮後的滿足，八名渾身血汙的青龍武士跟在他身後。
“族長，都處理完了。一共一百三十七個人，還有四十三個在前線，我剛剛收到消息他們也都處理掉了。”
“沒有漏網之魚吧。”提爾對費傑德做事風格十分了解，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隻有錯殺，絕無漏網。”費傑德殺氣騰騰的回答。“哦……不對，還有一個！”他的視線移向被兩名長老夾持在中間的萊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