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鵑看見這幾人說說笑笑,心想:這廝怎麽突然成了我哥哥?心中難免不悅,佯裝微笑,走到秦軒跟前,施禮道:“這麽說來,你算是我哥哥了?”


    秦軒哪裏知道杜鵑的心思,還道是被這小妮子接納了,笑嗬嗬答道:“算是吧!”


    杜鵑猛然變臉,厲聲道:“就算你是我哥哥,咱們的賬也得好好算!”


    杜興文聞言,厲聲斥責道:“鵑兒,怎麽說話呢,還有沒有一點禮節!”


    杜鵑聽到哥哥訓斥,撅著嘴,氣憤地站在一旁瞪著秦軒,毫不示弱。若是眼神能殺死人,怕是秦軒此刻已經被淩遲處死了。杜興文隨即轉頭對秦軒,搖頭道歉:“秦老弟,莫要見怪,都是家父有些嬌慣!”


    秦軒看見杜鵑雙目之中冒著熊熊烈火,哪敢胡言,輕咳幾聲,幹笑著回道:“杜大哥,令妹率直、真誠,令人喜愛,你又為何如此說呢!”


    杜興文無言以對,隻好岔開話題,對秦軒道:“方才聽聞秦老弟一路上的這些趣事,著實讓為兄有些羨慕!”


    秦軒擺手道:“這哪是什麽趣事,一路走來,頗為辛苦。若是杜大哥這麽走一遭,怕是也會如我這般想了!”


    杜興文笑了笑,然後無奈道:“不知姑母可曾給你們說過,張家已經被喬磊逼得舉家遷走了,喬磊也在三年前重病身亡了!”


    秦軒一聽,對張老一家被逼遷走,有些氣憤。同時對這些事也產生了興趣,不覺動容道:“杜大哥,詳細說說!”


    杜興文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我也是聽家父所說,不過應當不會有錯!那時,家父拒絕姑父的提親之後,喬磊便前來以整個杜家要挾。無奈之下,家父才將姑母許給喬磊做妾。誰知喬磊不知怎得知道姑母心中依舊愛著姑父,便氣憤地跑到家中鬧事,家父無奈之下,答應了他斷絕張家酒館的酒水供應。張家最後無奈之下,隻得遷走。”


    秦軒聽到這裏,對喬磊心生氣憤,對杜成明也有些不悅,冷言道:“那後來呢?”


    杜興文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接著道:“張家遷走,家裏的酒水便無地售出,喬磊為了補償,便自己開了一間喬氏酒館。原本以為此後便會相安無事,誰知道,後來傳出姑母和傑弟被趕出了喬府。姑母二人不知為何,沒有回來。那喬磊以為是家父從中作梗,便開始慢慢地培養釀酒師傅,不過,咱們家的酒還是能夠送到他們家酒館的!”


    秦軒冷哼一聲,道:“喬磊之為,不是明擺著要擠兌杜家麽!”


    杜興文搖頭歎道:“是啊,家父也明白,可是喬磊那時還是平陽縣城的主簿,不得已隻好忍氣吞聲。三年前,喬磊病死,他那個兒子喬誌卓變本加厲,欲再次降低酒水進價,家父也是為此,才火氣上湧,脖頸腫脹!”


    秦軒稍微思索片刻,詢問道:“為何不自己開家酒館呢?還有,我覺得杜老脖頸腫脹,需要看看大夫。”


    杜興文幹笑道:“不瞞你說,近幾日,我正在籌算開家酒館。隻是現在平陽城的人都習慣了去喬氏酒館,擔心無人前來,到最後弄得血本無歸!”


    秦軒心中一動:這唐朝的酒水,我也喝過,就比啤酒強點。若是我幫他將度數提高,一來能幫杜家避過經濟危機,二來也能為張家報仇。開口道:“杜大哥,我曾讀過一本古籍,曾說到如何令酒水酒味更濃,若是將這種酒水釀造出來,想來一定不會無人前來買酒吧。”


    杜興文聞言,激動道:“秦老弟,當真能將酒水改良?”


    秦軒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而且對於開設酒館之事,我也有些見解!興許能幫到杜大哥!”


    二人談論著關於酒水和開酒館的細節,其餘人幾人也十分感興趣的靜靜聽著。


    這麽長的時間,無人搭理杜鵑,杜鵑覺得無趣,看見一旁的睿兒,跑過去,挑逗道:“喲,這小男孩長得有些可愛,陪姐姐出去玩會?”


    睿兒抬頭瞥了一眼杜鵑,不屑道:“差輩了!”


    杜鵑頓時來了興趣,蹲在睿兒跟前道:“那你說說,怎麽差輩了?”


    睿兒隨口道:“你算起來應該是我姑母呢!”


    杜鵑心中暗喜:今日雖說有些晦氣,不過有這個可愛的小孩叫姑母,也是件樂事!捏著睿兒的臉蛋道:“那你喚一聲,讓姑母聽聽!”


    “我才不要呢,你那麽刁蠻,指不定以後會怎麽欺負我呢!”睿兒伸手打掉杜鵑捏著自己臉的手,低聲道。


    杜鵑心道:耶,你個小屁孩,這小孩脾氣還挺大!捏捏臉怎麽了?笑嘻嘻地說道:“不會的,你要是叫我姑母,不光我不會欺負你,整個平陽城都不會有人欺負你!”


    睿兒白了杜鵑一眼,輕聲道:“平陽城的人不惹你,是嫌麻煩,你還道是你有多厲害?”


    杜鵑撅著嘴,厲聲道:“誰說的!我……”


    睿兒根本就不聽杜鵑說,撂下一句“連我都看出來了,你還在得意!”便跑向秦軒。


    睿兒直接鑽進秦軒的懷裏,指著杜成明,疑惑地問道:“叔叔,為什麽那位爺爺的脖子那麽粗,難道是得病了麽?”


    秦軒猛然心道:怎麽又把這事給忘記了!轉頭急忙對杜興文道:“杜大哥,杜伯父,脖頸腫脹,可曾看過大夫?”


    杜興文感激地看著秦軒,開口道:“看了,大夫說是火氣有些大,不礙事的!”


    秦軒一聽,知道杜興文沒把老爺子的病當回事,急忙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這種脖頸腫脹,其實是一種病,若是不重視的話,容易惡化變得嚴重,到那時,疼痛難忍,幾乎就不能動,說話,吃飯都是問題。”


    杜興文一聽,疑惑地問道:“不會吧,前幾日大夫說是不礙事!秦老弟所看的估計是不是有些過於誇大病情?”


    秦軒心道:這怎麽是過於誇大病情?這是後世科學研究之後的結論!開口勸道:“杜大哥,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著好,再說了,那古籍上隻是說到,多食海帶和紫菜,便可讓腫脹消退,無須服用藥物!”秦軒心道:若是有加碘鹽,那就好了。


    杜興文略作思考,便點頭應允道:“行!我回頭便叫下人去采買一些!”


    杜鵑終於忍不住,被眾人冷落。看見李自征正在優哉遊哉的喝茶,便走過去,咧了咧嘴,想笑又忍住:“你也被冷落了,走,我帶你出去玩!”


    李自征抬頭看見杜鵑麵帶笑容,心中嘀咕:這丫頭好生奇怪,帶我出去玩?我看是出去玩我!冷淡地說道:“不去!”看見杜鵑依舊笑嘻嘻地盯著自己,尷尬地接著說道:“我覺得聽公子說話特有意思!”


    杜鵑狐疑地轉了轉眼珠道:“是麽,我怎麽看你在這無聊地一個勁喝茶!”


    李自征聽了臉皮子一陣抽動,下意識撇過頭,端起茶杯仰頭猛喝。


    杜鵑見狀,心中暗道:被我說中了吧!將頭探到李自征麵前,笑嗬嗬道:“你若是不去,小心回頭我就將你輕薄我之事告訴爹爹,讓他收拾你!”


    李自征越發地害怕,看見杜鵑的笑容,都覺得十分陰險。“不去,死也不去!”


    杜鵑氣得指著李自征,半天就說出個“你――”字。


    正聊得起勁的眾人,都將目光鎖在二人身上。


    杜成明側目瞪著杜鵑,微怒道:“鵑兒,不得無禮!”


    秦軒想起之前李自征對自己的幸災樂禍,餘光看了李自征一眼,開口道:“杜老,勿要責怪鵑兒,多出去活動活動,對身體好!”


    杜成明冷哼道:“哼!一天到晚都跑得不見蹤影,出去活動?我看是出去給我惹事!”


    杜鵑方欲開頭辯解,秦軒脫口道:“這樣吧,那個――自征啊,你左右無事,不如就陪鵑兒出去解解悶!”


    李自征牙齒咬得死死的,盯著著秦軒,恨不得將他吞掉。杜鵑聞聲,對秦軒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善,看著李自征欣喜道:“就是就是,陪我出去解解悶!”


    李自征轉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杜慧珍。杜慧珍心中領悟,微笑道:“眼看天色漸晚,還是給我們幾人安排下房間,稍微洗溯下,一會咱們吃個團圓飯!明日叫自征陪鵑兒玩個夠!”


    李自征眼看這關就要過去,連忙出言附和道:“就是,趕路趕得我渾身都是汗味,咱們先洗簌一番!”


    杜鵑不再堅持,秦軒也不再言語。杜興文給秦軒等人一一安排好房間,便張羅著晚上的團圓飯。


    李自征氣衝衝地跑到秦軒房內。“公子,你為何害我,讓我陪那個小魔女解悶?我看她的悶解了,我的小命也就要完了!”


    秦軒心中竊喜:哼,誰叫你當時不知道幫我一把,還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了人就生氣!擺出一副毫不理解的表情,語氣溫和道:“自征啊,鵑兒怎麽說,也是個小美女,就是性子有些直,你就舍命陪美女嘛,再說了,誰叫鵑兒就提出讓你陪她呢!”


    李自征癱坐在胡椅上,哀求道:“公子啊,你就行行好,和那個小魔女說說,就別叫我陪她了,好麽?”看見睿兒進來,欣喜地指著睿兒道:“讓睿兒去陪她玩吧!”


    睿兒聞聲,徑自走向秦軒,口中隨意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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