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洋拿出手機報了警,不一會兒交警和救護車都來了。


    這段時間裏,老人始終沒睜開眼睛,也沒動過,陸洋和言楚洛在一旁叫他也沒反應,兩個人也沒敢輕易動他。


    經過這段時間,言楚洛也冷靜了下來,不再那麽慌亂,心性也變得沉穩了些。


    救護車一到,老人就被帶走了,言楚洛和陸洋也被帶去了交警隊裏協助調查。


    陸洋如實的將事情經過和交警說了一遍,另外也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交警。


    這個老頭有問題,他是飛行員出身,眼睛很是銳利,他確信言楚洛的車並沒有碰到老人,老人是自己倒在他們車前的。


    老人自從倒下以後就躺著不動,這事肯定有蹊蹺。


    所以陸洋給的結論就是,老人要不然就是碰瓷的,在裝!要不然就是自己身體不適而摔倒,肯定和他們沒有關係。


    交警看過陸洋的軍官 證,對他的身份有著幾分敬重,對他也自然不會太過刁難。


    而言楚洛這邊作為肇事嫌疑人自然沒那麽輕鬆,她冷靜下來後也確信自己沒有撞到老人,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就坦坦蕩蕩。


    當然她背後還有言家的勢力,處理這事兒其實也不過是小菜一碟,不過是因為陸洋在,她不願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暫且忍了下來,先看交警如何處理。


    交警在言楚洛的車身上和事發地都沒見到異常,對這件事也暫且無法下定論。


    醫院那邊很快也傳來了消息,他們給老人家做了全麵的堅持,一時也沒有查到任何的問題,隻是老人家就是不醒,這讓他們也覺得很無奈。


    交警帶著陸洋和言楚洛趕到了醫院,老人依然躺在搶救室裏,雙眼緊閉。


    陸洋俯身上前,輕聲在老人家耳邊低語:“老先生,我知道您根本就沒事兒,您如果有困難,起來和我們說,我們能幫您的自然會幫您,可是您這樣,我們就真的不管您了。”


    老人依然不動,眼睫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微弱的讓人很難察覺,但是陸洋是做什麽的,這一切怎麽會逃脫他的那雙眼睛。


    陸洋深深的睨了一眼老人,站起身來和交警大聲的說道:“警察同誌,我突然想起來,那附近有個很隱秘的攝像頭,一般人都不知道,要不然我們還是查監控吧。”


    交警微微一怔,監控器?那段路有沒有監控他們警察不可能不知道啊!


    交警不明白陸洋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剛要開口,陸洋又轉身對言楚洛說:“楚洛,別怕,那個監控器的位置就是對著你出事的地方,估計應該能很清楚的拍到事情經過,相信事實會還給你一個清白的。”


    言楚洛倒是比交警聰明多了,她跟著附和道:“當然,我是清白的,如果最後證明我是被冤枉的,我定然要走法律程序,到法院去起訴,怎麽也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老人家雖然在床上不動,但是一直立著耳朵在聽著,一聽到陸洋說有監控器,他雖然不是全信,但是心裏也有些慌了,再一聽言楚洛說要起訴,頓時再也躺不住了。


    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交警被老人家的突然嚇了一跳,這老人就跟詐屍了一樣,太嚇人了!


    “老人家您醒了,您怎麽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交警出聲詢問,言楚洛和陸洋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老人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沒事!”


    交警繼續問道:“那您剛剛是被一輛小汽車給撞到的嗎?”


    老人家頓時一雙布滿皺紋的手捧住了一張老臉哭了起來:“姑娘,我對不起你,你可千萬別起訴我!我也是迫於無奈啊。”


    交警這時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這老人家果然是碰瓷的。


    言楚洛心裏有些氣,她和這老人無冤無仇,他幹嘛這麽坑自己,滿是怨氣的斥責道:“老爺爺,這就是您不對了,您無奈我何嚐不無奈,我好端端的開車,被您來這麽一出,都快嚇出心髒病了。如果我真的以為自己撞到了您的話,您是不是就打算訛上我了?”


    老人家拿開自己的一雙手,老淚縱橫的看向言楚洛,心裏也滿是愧疚:“姑娘,對不起,我,我都是被我那不孝的兒子逼的。我兒子不養我,還在外麵賭,敗光了我的棺材本,如今還要把我的房子賣了,沒了房子我就沒地方住了,我這,這就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想著用自己這身老骨頭如果能換來一些錢也許能保住房子,有個安身之所。”


    言楚洛實在無法接受老人這個思維模式,不禁開口道:“老爺爺,您這做法也太危險了,如果我這真的撞上了您,您這命都沒了,留著房子有什麽用。”


    “我是想好了,如果死了就死了,省的被我家那不爭氣的兒子氣死,如果死不了換點錢,還能養老。”


    “老爺爺,您這想法我實在無法苟同。”


    事情既然已經明了,交警開口對老人說道:“老人家,既然這樣,那就麻煩您和我回隊裏做個筆錄吧。”


    老人一聽要回隊裏,頓時急了,連忙翻身下床,慌慌張張的要往外跑:“我不去,我不去,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


    交警知道老人是害怕,怕擔法律責任,急忙開口解釋:“老人家,我們隻是回去做個筆錄,這是一定要走的程序,您不去把事情說清楚,這小姑娘也不能得到清白,我們就隻能調取監控徹查此事了,如果一旦那樣的話……”


    交警故意沒說清後麵的話,讓老人自己無限遐想。這一下子就嚇到了老人,安安分分的跟著回去做了筆錄。


    經過這麽一折騰,已經耗到了晚上十點多,言傲深實在在家等得著急,忍不住給言楚洛打來了電話。


    言楚洛見是言傲深,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陸洋,拿著電話走到一旁才接起電話:“喂,爺爺。”


    “洛洛啊,你這怎麽還沒回來啊?不是早就下班了?”電話裏顯然言傲深已經坐不住了,他的聲音裏除了擔心還帶著一絲埋怨。


    言楚洛連忙開口:“爺爺,我就是碰巧遇到了一個同學,和同學吃個飯,這就回去了。”


    言楚洛不敢告訴言傲深她發生了什麽事兒,保不準老頭會直接衝過來。


    老人將事情講清楚了,言楚洛和陸洋也就可以走了。


    三個人出了門口,老人家突然一下子衝到了言楚洛和陸洋的麵前跪了下來,老人的舉動太過突然讓兩人都不禁一懵。


    “老爺爺,這事兒也說清了,我又沒追究您的責任,您這是要幹嘛?”言楚洛連忙上前去攙扶老人,這樣的大禮她可受不起。


    老人倔強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眼巴巴的望著言楚洛:“姑娘,我老頭子知道你是好人,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就當可憐可憐我,把我的房子買了吧,我拿著房錢逃得遠遠的,省得那混小子把房子賣了,再去賭。”


    言楚洛心裏有些無奈,老人這真是訛上她了?前腳出警察局,後腳就給她來這麽一出。


    陸洋看著眼前一幕,心裏也有些複雜。


    這老爺子的處境確實可憐,可是這強買強賣的做法又讓陸洋實在無法接受:“老先生,您先站起來說話。”


    老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就是跪著不起,抓著言楚洛的胳膊一臉的哀求:“姑娘,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是真的沒法子了。”


    言楚洛雖然也同情老人,買了他的房子對於言家而言也不過九牛一毛,可是老人這樣,她反而一點也不想買他的房子。


    陸洋見老人執迷不誤不肯妥協,聲音也冷了幾分:“老先生,您站起來說話,不然我們轉身就走,您的房子愛賣給誰賣給誰。”


    老人見陸洋似乎真的不高興了,這才站起身,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兩人,轉身離開。


    陸洋及時喚住了老人:“老先生,請留步。”


    老人回過頭看著陸洋,陸洋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和一根筆,草草的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老人家:“老先生,這是我弟弟律所的電話,您可以給他打電話,他應該能幫您。”


    老人一聽是律師,心裏不禁一陣苦澀,如果能通過法律途徑解決他早就做了,他搖搖頭推回陸洋的手:“謝謝解放軍同誌,我沒錢,請不起律師。”


    陸洋一把拉過老人的手,將紙條放進他手心:“拿著吧,這是我親弟弟,不要您錢。”


    老頭這才將紙條緊緊的攥在手心裏,抬著一雙眸子緊緊地看著陸洋,唇瓣微微的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老人走了,言楚洛開車送陸洋回家,這才開口問道:“你弟弟是律師?”


    陸洋點點頭。


    “那你是真的打算幫他?”


    “反正我弟的律所每年都會有法律援助,幫別人也是幫,幫他也是幫。”


    言楚洛微微笑了笑,心裏對陸洋又多了一層認識。


    他處理事情的方式很特別,不像她大概隻能想到用錢來解決,或許陸洋的做法才能真的幫到老人吧。


    很快就到了陸洋家樓下,陸洋道了謝就要下車。


    言楚洛心裏微微有些猶豫,咬了咬牙,一把拉住了陸洋:“陸洋,你等等。”


    陸洋一怔,她剛剛是很鄭重的在叫他陸洋。


    “我覺得這些日子我們一起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了,你,有沒有考慮我讓我做你女朋友?”


    言楚洛緊緊的看著陸洋,心裏緊張的一陣狂跳。而陸洋眉心微微一簇,唇瓣抿了抿,又動了動,緊緊的回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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