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看了看正在機械地吃著晚飯,目不轉睛盯著三張圖紙冥思苦的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平時,天黑之前我早已經回去了,看來今晚要晚點才能回去了。oW..nE”


    “我家距離這裏多遠?”


    “不遠,大約三五公裏吧。”


    “你爺爺長年居住在幽蘭


    “是的。”


    “你天天送飯來。”


    “當然了。”


    “為什麽不讓他回家住?”


    “他決定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這裏晚上睡覺時,難道不怕毒蛇蜈蚣之類的東西嗎?”


    “不怕,別說這個小小的茅屋,就是個幽蘭穀從未見過毒蛇蜈蚣之類的動物,就連跳蚤、蚊子和蒼蠅也有沒一隻。”


    龍辰仔細看看四周。仔細回一下。果然起自從跨過幽蘭穀之後。就再也不見不到蚊子和蒼蠅了。今天坐在草地上跟朱彪聊天地時候。也沒看到草地上地血跡有蒼蠅盤旋。由於當時實在太開心。談得實在太投入。並沒有留意到這些微妙地反常現象。又到以前住在圓月寺時。每當停電。點上蠟燭之後。便看到無數隻蚊子圍著蠟燭團團轉。可是這裏竟真地沒有一隻蚊子!看來這個幽蘭穀是一個深邃地謎。


    畢福剛忽然問:“這裏漫山遍野地蘭花是你家種植地。還是天生地?”


    楊峰道:“是天生地。”


    “有人來這裏偷過蘭花嗎?”


    “隻有一次。那是五六年前。一個外地人偷走一株蘭花。”


    “這麽久了隻有一次被偷?真是奇怪了。這漫山遍野地蘭花要偷地話。實在太容易了。”


    “雖然容易,但是沒有敢偷。”


    “哦,沒人敢偷?隻有穀口那邊有一個守衛,要是從山坡那邊翻過來偷,幾乎是防不勝防啊。”


    “不是能不能偷的問題▲是敢不敢偷的問題。”


    “為什麽不敢偷,被抓到要坐牢嗎?”


    “不是坐牢,在白馬市流傳著一個傳聞,據說,誰要是偷了幽蘭穀的蘭花,必定斷子絕孫。全家慘遭橫禍,這是蘭花仙子對盜竊蘭花者地詛咒。這個傳聞在白馬市幾乎是家喻戶曉。”


    “真的嗎?說來聽聽。”


    “據說,很久以前,白馬市有個人偷了幽蘭穀裏的一株蘭花後,第二天,他家裏的一頭2來斤的豬突然發病,它突然倒地不起,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當天就死了。於是,他家把豬剖開,看看是不是平常的食物中毒。可是剖開一看,發現內髒發黑,大小腸青紫,且有強烈地惡臭味,而豬的體表還是溫的。後來,豬圈裏的豬卻不斷出現類似情況。然後,這咱情況涉及到雞鴨。不久以後,便到人了,一家五口先後得了一種怪病〖先後死掉了,一個不剩!死時突然栽倒在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雙拳緊握,神仙也救不活。”


    龍辰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足底湧泉升起,沿著大腿內側的足三陰經往上爬,然後分頭沿任督二脈繼續往上爬,直到百。最後破而出,全身簾冰冷,如墜冰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從沒有人敢以身犯險去考證這個傳聞的真實性。不過據說,五六年前偷蘭花的那個外地人全家早已經葬身火海,屍骨無存了。”


    “又是傳聞,這些傳聞實在太過惡毒了!”


    龍辰和畢福剛倒吸了一口冷氣,互相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一個疑慮:莫非安妮正是被偷走的那株蘭花。然後輾轉到畢福剛手裏?可是為什麽畢福剛撿到蘭花以後。非但沒有受到傳聞中地懲罰,反而在職業場上平步青雲。難道偷與撿有不同的結果?


    龍辰不繼續談論這些令人發指的傳聞,於是岔開話題:“不知現在外白馬市怎麽樣了。”


    楊峰問:“你是說瘟疫嗎?”


    “是啊。”


    “我來地時候,到處人心惶惶。聽說,很多人擠到醫院去檢查,還有的人擠到藥店去買各種退燒藥和清熱解毒藥,甚至有人大量購買抗病毒口服液,雖然沒有人能證實這些東西是否有效,但是人們卻不管這麽多,買了再說。”


    “唉,在不明瘟疫麵前,人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更脆弱。”


    “據說,發高燒人數和死亡人數急劇增加,個白馬市幾乎每個地方都有大量類似病症的人出現,官方為了防止瘟疫蔓延,封城是正常的。還好我家在郊區,附近隻有幾戶人家,大家好像沒事一般正常生活,隻是盡量不串門,每個人都呆在自己的家裏。從電視上看到,白馬市大街上到處是穿梭裏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還有灑水車。”


    “灑水車?”


    “是的,他們臨時將灑水車全都變成了灑消毒液的車,個城市大街小巷都灑滿了消毒液。”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措施。”


    “當然了,官方也有明白人。”說到這裏,楊峰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我們聊了那麽久了,居然還不知道兩位的姓名。”


    “我叫龍辰,”龍辰趕緊自報姓名。


    “我叫畢福剛。”畢福剛也是一樣。


    三個年輕人盡情地聊著,不知過了多久,龍辰不經意間轉身看時,忽然發現老人家已經伏在桌子上睡著了。楊峰和畢福剛也看到了,於是三個人七手八腳把老人抱到床上躺下,老人睡得正酣,任憑幾個年輕人擺布。


    初秋地夜晚有些涼意,龍辰將那床折得齊齊的被子攤開,幫老人家蓋好。


    楊峰把飯盒和筷子收了起來,也把那三張圖畫收進抽屜裏。


    龍辰忽然問:“楊峰,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楊峰問:“什麽事?”


    龍辰狡黠地說:“你怎麽敢帶兩個陌生人到你爺爺身邊來?”


    “為什麽不敢?不管是什麽人做什麽壞事,都是有動機的,我爺爺身上沒錢。如果你們是壞人,劫財也不跑到這荒郊野嶺來加害他;我爺爺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器官處於迅速老化的狀態之下,如果你們是壞人,專偷人體器官的,也不選擇他。不是嗎?”


    龍辰不由得暗暗佩服眼前這個觀察力敏銳,邏輯思維嚴謹的年輕人,跟這種人做朋友,百利而無一害。


    “再說,就算我父母親在靈隱市跟人家結仇,你們是仇家派來的,仇家給你們的地址也一定是我家地址,絕對不是這個荒郊野嶺,不是嗎?我在穀口說你是逃犯。隻是開玩笑而已,你們怎麽看都不像是逃犯啊。”靈隱市?你說你父母親在靈隱市?太巧了,我們正是從靈隱市到白馬市來旅遊的。”龍辰興奮地說。


    “真地?!”楊峰似乎也覺得很意外。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有什麽用,你父母親在靈隱市做什麽工作?”


    “他們在靈隱市步行街開了間時裝店。”


    “你怎麽不跟他們去靈隱市讀書?”


    “要是我去了靈隱市,我爺爺怎麽辦?”


    “把他也帶去啊。”


    “別說靈隱市,就連家裏也不住,你說我有什麽辦法?他有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畢福剛道:“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以前一定遭到過人家的迫害,所以他才選擇遁世,過著隱居的生活。”


    楊峰露出佩服地表情:“福剛的分析非常正確。他的眼睛就是從那時開始發生變化地,他一雙眼睛被人打得差點瞎掉,幸好遇到一個神通廣大地遊方和尚,幫他醫治好了,所以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從此他對別人總是心懷憤恨,不過普通的群居生活,於是便到幽蘭穀來了。”


    龍辰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地老人,小聲說道:“楊峰,你帶我們來。難道不怕他……”


    楊峰笑道:“我爺爺最疼我了,我帶來的人,他怎麽排斥呢?龍辰道:“原來如此,我們公司也有一個類似的人,他脖子上生了一塊拇指般大地腫瘤,雖然醫生說是良性腫瘤,不必在意,可他老是覺得很不舒服。於是便去醫院動手術把它移除掉了。等到他完全康複以後,就覺得自己說話聲音怪怪的。有一次。我看到妹妹養的那隻小烏龜一動都不動。我便開玩笑地說:咦!它怎麽一動都不動?是不是死了?後來那隻烏龜竟真地死了。又有一次,一個同事有事請假。他開玩笑地對那個同事說:走路小心一點,別摔跤啊。後來,那個同事回來之後,看到他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大家一問,這才知道那同事果然摔了一跤。還有一次,他開玩笑地勸同事不要跟女朋友談了,不有好結果的,過兩天他們果然分手了……”


    “好一張烏鴉嘴。”楊峰哈哈大笑。


    “沒錯,現在大家都給他起了烏鴉嘴這個外號。”


    “真有意思,烏鴉嘴跟我爺爺的顯微眼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都是後天造成的。”


    “是啊。”


    正談得起勁,楊峰忽然盯著畢福剛的臉,關切地問:“福剛,你沒事吧?”


    龍辰聞言,轉頭望著坐在身邊的畢福剛,隻見他的臉色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綠光,眼睛紅紅的,龍辰嚇了一大跳:“福剛,你好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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