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書記問:“這位同誌叫什麽名字?”


    龍辰答道:“我叫龍辰,嚴書記,真不好意思,不是我故意不站起來,而是我雙腳已經麻木了,無法站起來。”


    嚴書記趕緊走過去,蹲下身子,關切地問:“有沒有什麽問題?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龍辰搖搖頭:“謝謝書記,沒事的,調一下就行了。”


    嚴書記道:“你有什麽需要的請盡管開口,人力物力財力都可以馬上到位。”


    龍辰道:“現在缺的不是這些,而是能殺死病毒的藥方。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我剛才在穀口也親眼見到患者服下湯藥不到五分鍾便好了。”


    “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我們要忙完善它,否則就麻煩了。”


    “現在需要政府如何配合?”


    “不需要,我隻需要正在穀口忙碌的楊峰,請派人去叫他馬上進來。”


    嚴書記回頭對那些人說:“聽到沒有?馬上去叫人。”


    話音未落。兩個武警已經飛奔而去。


    嚴書記又問:“和我一起來地有兩位醫博士。其中一位專門研究各種傳染病地。還有三位臨床經驗非常豐富地醫專家。要不要讓他們一起參與?”


    龍辰笑道:“不用了。他們知識太過淵博。我們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再說。我們正打算用迷信地方法呢。要是讓他們參予。光是辨論雙方地對錯問題就已經消耗掉我們所有地時間和精力了。”


    很快。楊峰來了。他看到嚴書記一行人。點點頭示意一下。似乎他們以前見過麵。接著看見坐在地上地龍辰。趕緊走上前去。問道:“龍辰。怎麽樣?你沒事吧?”


    龍辰道:“我沒事。我覺得我們地方法有問題。福剛。過來幫我一把。扶我到屋子裏麵。我們幾個要好好探討一下。要重新製定策略才行。”


    畢福剛走過來。和楊峰一左一右扶著龍辰站起來。進了茅屋。老人家跟著進來了。把書記那夥人以及其它人都晾在外麵。


    龍辰隻覺得雙腳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心:要是再這樣拚命,這雙腳遲早廢掉的。其實,廢掉倒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龍辰突然有一種“杯水車薪”的感覺。


    畢福剛和楊峰把龍辰扶到床上坐好。


    老人家坐在桌子前。畢福剛和楊峰坐在小板凳上,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不知從何談起。氣氛非常陰霾。


    忽然,門口光線一暗,一個人影閃身而入。


    茅屋裏地四個人吃了一驚,一齊朝來人看去。隻見來者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精神矍鑠,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一跨進門檻。老人便爽朗地說:“各位,打攪了,我姓錢,叫錢明,是跟隨嚴書記來的,我一輩子都在不斷努力精進醫術,如今有這裏見到各位世外高人探討疫病的事,因此特意前來習。”


    四個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還是畢福剛見過大世麵。他笑笑道:“老專家客氣了,我們隻是胡亂研究,沒有什麽術價值。”


    錢明哈哈大笑:“能研究出殺死無名疫病病毒的人,怎麽可能是胡亂研究呢?大家都不要過太謙虛了,我研究傳染病已有數十年,或許可以幫上一點點小忙。”


    楊峰當即從簡陋的木床底下拿出一張小板凳,用袖子擦了擦板凳上麵地灰塵,說道:“錢老請坐,這裏是陋室。隻能將就著坐了。”


    錢明接過凳子。笑道:“別客氣,我小時候。家裏住的房子並不比這間茅屋好呢。”


    本來陰霾的氣氛被錢明這麽一打攪,頓時活躍了起來,討論問題就是需要這樣的好氣氛。


    龍辰調好坐姿,說道:“好吧,楊峰,你先來講講外麵的情況吧。”


    楊峰道:“現在外麵很亂,穀口以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政府部門派人搭建了臨時帳棚,我估計白馬市的人幾乎都跑到這邊來了。”


    “唉!消息倒是比病毒傳播得更快。”


    “當然了,現在幾乎每個人都有手機。”


    “疫情怎樣?”


    “非常不樂觀,我們救活的速度根本跟不上病毒傳染的速度,現在外麵到處都是病倒地人,到處都是哭聲,每個人的臉上仿佛罩著一層寒霜。還有無數屍體,像小山一樣,運走了一車又一車,人們的神經已經繃緊到極限了。”


    “官方有沒有行之有效地治療方法?”


    “哪有啊,要是有,也用不著我們在這裏拚命熬湯藥了,他們隻免費口罩,可是幾十萬人,一時怎麽拿得出那麽多口罩?據說,正在從別的城市調集過來。還有就是噴灑消毒水,外麵空氣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汙濁得很。還有就是食品問題,飲水問題,排泄問題……”


    “嗯,情況緊急,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緊辦法吧。”龍辰道。


    於是,五個人陷入深思之中,老人家拉開抽屜,正從抽屜裏拿出那一大迭圖畫紙,但是看了一眼錢明,又將抽屜推回去了。


    看來他很不願意讓人家知道他的特殊能力。


    龍辰了一兒,說道:“病毒危害的可怕之處在於自我複製以及通過各種渠道廣泛傳播。”


    錢明道:“不對,病毒一般借助細胞自身的繁殖機製而實現入侵和感染,病毒是不能自我複製,病毒需要侵入宿主細胞,感染該病毒的細胞利用宿主細胞裏的核糖體,內質網和線粒體能把核糖合成為自身的核酸,把氨基酸和糖類合成為自身地蛋白質和衣殼。要是沒有宿主細胞,病毒不可以複製繁殖,甚至很快死亡。病毒也需要在宿主細胞內製造新的遺傳物質來擴大感染……”


    錢明侃侃而談,龍辰、畢福剛、楊峰和老人家聽得頭都大了,但出於禮貌,大家都不好意思打斷人家的話題,直到他侃完,畢福剛這才說道:“那就是說,病毒利用宿主的安全漏洞入侵?怎麽跟電腦病毒一樣的?”


    楊峰道:“關鍵問題並不是:病毒如何工作,而是我們現在要等到病毒發作才知道是否則感染,這就是我們被動的根源,從這一點上看,我們永遠跑在病毒後麵。”


    龍辰道:“請問錢老,病毒一般通過什麽途徑傳染?”


    錢明道:“病毒傳染的途徑很多,一般有:通過近距離空氣飛沫和密切接觸這兩種,另外,還有被病人分泌物和排泄物汙染過的日常生活用品、衣物和家具等。”


    龍辰若有所思,過了一兒,他忽然說道:“我們的湯藥隻對個體有效果,也就是誰服用誰有效果,不能做到通過近距離空氣飛沫和密切接觸這兩種方式傳染,要是我們能研究出具備病毒式傳染性質地藥方,那該有多好。”


    聽到龍辰這麽一說,所有人都為之一震,畢福剛和楊峰不由讚歎道:“好法!”


    龍辰見大家都很讚同這個思路,於是說道:“如此一來,什麽問題都可以解決了,大家看病毒是如何傳染的,再看,要是把病毒換成克製或者殺死病毒的藥方,那麽,幾乎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


    錢明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思路好是好,但是未免太天真了。”


    龍辰問:“為什麽?”


    錢明道:“要克製病毒,當然是先找到病原體,找到病原體以後,才能去研究它形成的因果關係,了解它形成的因果關係以後才能……”


    錢明講了十多分鍾,可是在坐的五個人隻有他自己才聽得明白自己在講什麽。


    畢福剛問道:“錢老,你知道我們現在用的藥方是什麽嗎?”


    “不知道,聽說是蘭花葉和黑木耳對不對?”


    “沒錯,你認為蘭花葉和黑木耳能殺死病毒嗎?”


    “不能,因為我來這裏之前,我自己親自試驗過。其實我們可以參考唐朝孫思邈《千金要方/卷九/傷寒》裏麵的藥方三個藥方,第一個藥方:辟溫疫氣傷寒熱病方。藜蘆躑躅花(各一兩)丹皮皂莢(各一兩六銖)附子桂心真珠(各一兩)細辛上九味末之,納真珠合治之。分一方寸匕置絳囊中帶之,男左女右,著臂自隨。覺有病之時,便以粟米大納著鼻中。又酒服一錢匕,覆取汗,日三服,當取一過汗耳。又方凡時行疫癘,常以月望日,細銼東引桃枝,煮湯浴之;第二個藥方:辟溫病常用方。川芎白芷本(各等分)上三味治下篩,納米粉中以粉身。第三個藥方:斷溫疫轉相染著,乃至滅門延及外人,無敢視者方:赤小豆鬼箭羽鬼臼雄黃(各二兩)上四味末之,以蜜和,服如小豆一丸,可與病患同床無妨……”


    “我們不談孫思邈的藥方,隻談蘭花葉和黑木耳這個藥方,錢老,你過沒有?同一種藥方,為什麽我們製作出來地可以殺死病毒,而你製作出來地卻不能?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嗎?”


    “不知道,這正是我此行的最終目地。實話實說,當我聽到有關傳聞,馬上通過親手試驗,證實了蘭花葉和黑木耳根本不可能殺死病毒。我於是義憤填膺,主動要求到這裏來打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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