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是威廉和斯皮爾伯格創造電影奇跡的一年。


    但對於在紐約一處豪宅裏長大的普通女孩瑪格麗特來說,卻是充滿了苦難與折磨的一年。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弗朗西斯科法語預科中學曾經的itgirl,從三月份的春假之後,就再沒有去上過學,因為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去麵對學校裏貼到處都是的,嘲笑她和她的好友莉迪亞是蕾絲邊的宣傳單。她幾乎夜夜都在哭泣,早已經沒有了過去精致漂亮、充滿朝氣的鮮活模樣。


    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這樣對待。


    當她是全校最無情、最冷酷的碧池時,從來沒人敢這麽對她,但當她開始反省自己過去做的,不再與她那些meangirl做“朋友”,擦幹淨了濃妝豔抹的妝容,準備當個好學生的時候,她卻成了全校的取笑對象,還連累了她唯一的好友莉迪亞,他們說她是她的丈夫。


    惡毒的流言在學校裏越傳越廣,瑪格麗特幾乎每一天去學校,都好像覺得她背後長了無數的張嘴,她們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瑪格麗格很想挺胸抬頭,假裝那些流言碎語不存在,但是她隻堅持了不到一周,就被無情的現實打敗了,她沒自己以為的那麽堅強。因為連她常年不著家的單親爸爸,也知道了這件事,隻不過他聽到的流言更誇張,說她吸-毒亂-交,還霸淩同學。


    然後瑪格麗特就被關了禁閉,沒收了手機與電腦,她爸爸讓她待在家裏,不準出去。


    她連戛納電影節上的et首映都錯過了。


    莉迪亞和“眼鏡”在無數次的嚐試與莉迪亞聯係,卻都以失敗而告終後,最終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們半夜偷偷翻牆,躲過了莉迪亞早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巡邏保鏢,最終溜進了瑪格麗特的房間裏。


    當然,是“眼鏡”躲在陽台陰影處,莉迪亞進屋的那種“溜進去”。畢竟是女孩子的房間嘛,“眼鏡”可不太適合在瑪格麗特沒著裝好的時候亂闖。


    瑪格麗特當時正蜷縮在大床上,體會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


    “嘿。”莉迪亞站在落地窗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m,她不確定瑪格麗特是否還願意和她說話,畢竟她們現在是“緋聞對象”,她覺得瑪格麗特一定恨死她了。她知道她不應該出現在瑪格麗特麵前加深這份“恨”,但她又止不住的擔心瑪格麗特。所以她求了比她倆都大一些、已經是成年人的朋友“眼鏡”,幫她翻進了瑪格麗特的家。


    “眼鏡”表示,可不僅僅是幫著翻牆這麽簡單,我還要在公司請假,從聖迭戈飛到洛杉磯!不過,他倒也真的是很擔心m.l.1966就是了。作為標準的書呆子,“眼鏡”太了解在青春期那種被全校欺負的感覺了。


    和大人理解裏的“隻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同,那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天哪?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別被發現了。”穿著居家服的瑪格麗特一下子跳了起來,生怕莉迪亞被她爸爸安插在家裏的無數雙眼睛看到。


    對於目前洛杉磯的情形來說,大部分家長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的,哪怕瑪格麗特和莉迪亞都知道那是假的。


    “你不討厭我?”莉迪亞道,


    “我為什麽要討厭你?我還怕你因為受我的連累,而討厭我呢。”


    “哈。”兩個女孩笑了起來,因為她們的默契。


    “我受到的影響倒是不大。”莉迪亞道,她們的事情並沒有鬧到莉迪亞的家長那裏,“至於那些討人厭的話,我之前已經習慣了,讓我來傳授你一個好技巧吧,你要這麽理解她們的話,她們說你是同性戀,這證明你已經美到連同性都忍不住要為你折腰了。有沒有好受點?”


    瑪格麗特果然笑了起來,她喜歡這個說法。


    “嘿!”在陽台上提心吊膽吹冷風的“眼鏡”怒刷存在感,“你們能等m穿上衣服,把我放進去之後,再說話嗎?外麵太黑了,我害怕。”


    “……”瑪格麗特&莉迪亞一臉“==”樣表情,他們仨到底誰才是妹子啊!


    “眼鏡”終於得以進入了瑪格麗特的房間,並做了自我介紹,他叫格拉斯,是個聖迭戈辛辛苦苦的上班族。三人很機智的沒開燈,不讓在外麵巡邏的保鏢看到房間裏多出來的人影。


    在接下來“姐妹”情深的半個多小時裏,格拉斯全無壓力的完美融入了。


    果然是雌雄難辨呢。


    “你們能來看我,我真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太謝謝你們了。”瑪格麗特甚至覺得莉迪亞才是她的親人,而不是她那個隻會冷冷的對她說“待在家裏不要出去了”的父親,他冷酷又霸道,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這你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那接下來我們要告訴你的,你還不是要暈過去?”


    “恩?”瑪格麗特一愣。


    “真正的關心是幫助自己在意的人解決問題,而不是提出問題。什麽要多喝水啊、要振作、要早睡早起的空洞口號,多傻x啊。那才不是真正的關心呢,隻是一種‘我很關心你’的自我滿足。”這是莉迪亞從她虛偽的家庭裏感受到的,外麵都說她家是模範家庭,父母是它們這個階層少有的恩愛,對孩子充滿了愛,實則……嗬嗬,他們隻會對自己的孩子說,不要給我丟臉。


    莉迪亞已經打定主意,等她有能力離開那個家之後,她絕不會再那裏多待一秒!


    格拉斯見莉迪亞開始嚴重跑題,便主動接過了解釋的說辭,對瑪格麗特繼續道:“總之呢,就是說,我們是來幫你解決問的!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在針對你,有為什麽要這麽做,以及你該怎麽報複回去嗎?以及,我們給你帶了打發時間的手柄遊戲,《超級馬裏奧》,個人強推,你一定會喜歡的,還沒上市的新品喲~”


    “你們找到那個人了?!”


    “當然。”小孩子的這種手段,對於已經是成年人,精通電腦的格拉斯來說,還是很容易搞定的,當然啦,這裏麵也有他有個在微軟工作的好基友愛德華.惠勒的原因在。這也是莉迪亞求他幫忙的主要原因,可不是為了翻牆時找個累贅。


    格拉斯:運動神經不發達,怪我咯?


    “快告訴我是誰!”瑪格麗特覺得她隻要名字就好了,至於報複什麽的,她會自己親自來做!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眼鏡”猶豫了起來。


    “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這才是真正的朋友。”莉迪亞也跟著道。


    瑪格麗特幾乎是秒懂了他們的意思,他們在擔心她聽到答案後更加難過,也就是說:“是我曾經那個小團體的‘朋友’做的,對吧?是誰?直接給我名字就好。”


    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那些手段裏,有不少還是她教她們的呢。


    ……


    薩巴蒂諾以“他剛巧在歐洲的微軟分布那邊也有事”為由,就這樣和威廉開始了輾轉於八爪女各個拍攝外景地的旅程。兩人欣賞到了不少十分美麗的歐洲風景,畢竟能被采用到電影裏的外景,一般肯定都會是如詩如畫。


    威廉不能再保持周末和外公一起度過的新家庭傳統,但他卻會改為更加勤快的給外公打電話,然後每隔兩周就花費一次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行程,回美國一次,匆匆住一晚,再繼續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回到歐洲。很累,但他卻覺得很開心,心裏十分充實。


    說不上來是因為他知道在大洋彼岸有外公會一直等他,還是在這樣漫漫的旅途中表哥薩巴蒂諾一直沉默而安心的陪伴左右。


    “你真的不用和我一起這麽折騰的。”威廉曾這麽對薩賓道。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孝順外公。”薩巴蒂諾則是這麽回答的。


    薩巴蒂諾這種我隻是順路陪陪你的借口,在威廉這邊已經越來越沒有可信度了。雖然他很想相信他,但是借口用多了,巧合太密集了,威廉再沒有智商,也會看出問題。


    而這個“問題”,讓威廉的地球身體再一次變得怪怪的,心裏的暖流好像都快要溢出來了。


    藍天白雲間,威廉側身看著熟睡在旁邊座位上的表哥,心想著,為什麽我會覺得這樣的表哥,那麽、那麽……可愛呢?


    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我對你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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