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好歹昴流以他自己的方式穩住了在不斷動搖的皇一門的地位,在一開始那麽爭鋒相對的爭吵漸漸平息之後,綾乃阿姨輕輕的敲了敲門,帶著我愛羅和鳴人一起走了進來。


    花春頓時忍不住坐直了身體,一旁的昴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朝她安撫的笑了笑,讓她不要著急。


    明明很容易變成皇一門解決不了要出麵求助這樣丟麵子的事情,但是綾乃阿姨卻說得不卑不亢,完全沒有那樣的感覺。


    在聽說兩個小孩從小身體就被封印了強大的妖怪,其中一個封印還並不完全之後,擅長於驅妖的陰陽師們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而隻對除靈有興趣的陰陽師們則坐在原地饒有興致的圍觀起來。


    一位年歲較大的陰陽師用特殊的方法測出來他們體內的妖怪是守鶴和九尾狐之後,所有的陰陽師都沸騰了起來,花春記得九隻尾獸和日本傳統妖怪中的野獸們並不完全一樣,然而九尾和守鶴卻是有著對應的妖怪。


    九尾狐就不用說了,一直以來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強大的高級妖怪的代名詞,而守鶴在這個世界也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非常少見的大妖怪,這讓陰陽師們興趣倍增。


    不過,當有陰陽師提出可不可以將妖怪取出來的時候,花春連忙阻止了他們。


    “是嗎……取出來就會死啊……”


    陰陽師們不無惋惜的放棄了這個選擇,他們試圖在鳴人身上找出封印的痕跡,想要弄明白是何種封印,卻沒有頭緒,我愛羅身上也沒有能夠透露出封印方法的痕跡,他們身上兩種封印方法都是陰陽師們從未見過的,這讓他們大為驚異。


    折騰了好半天,大家還是毫無辦法,直到聚會之後慣例的徹夜宴會開始了,他們才依依不舍的放棄了。


    花春顯得有些失望的摸了摸回到她身邊來的我愛羅的頭發,不過我愛羅倒是顯得非常平靜的依偎著她。


    鳴人很不喜歡被人摸來摸去,此刻終於被放開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他連忙趕回到花春的身邊,不過,鳴人似乎也明白那大概對他沒有壞處,因此剛才一直都很聽話的配合著。


    他和我愛羅不一樣,在木葉,九尾是絕對禁止被提起的話題,所以鳴人並不清楚他的體內被封印了一隻九尾狐,此刻他仍然顯得有些茫然的拉著花春的袖子,“他們為什麽說我體內有妖怪?九尾狐?狐狸嗎?為什麽我體內有一隻狐狸啊?阿春?”


    ……花春能說什麽呢……


    她隻好摸了摸他的頭,微笑著安慰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沒事的,鳴人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


    你會好好的長大,成為英雄,最後還要當火影呢……


    但現在的鳴人還並不了解那些事情,他有些悶悶的“哦”了一聲,一頭撲進了花春的懷裏。


    自從宴會開始之後,座位就已經打亂排散了,昴流要去跟交好的家主們交流,離開之前他有些擔心,不過花春朝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臉,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她就坐在一個很少有人注意的角落裏,因為沒有人認識她,她也樂得沒有人打擾,清閑又自在的陪著我愛羅和鳴人。


    “那個……”忽然一個軟軟的聲音打斷了鳴人的撒嬌,花春好奇的抬頭望去,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是花開院柚羅。


    花春有些驚訝的朝她微微一笑,“……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嗯……”花開院柚羅的目光在我愛羅和鳴人的身上流連不斷,“其實,這裏的陰陽師們都不大會封印之術,如果你想要封印妖怪的話,可以去找找寺廟裏僧侶或者是神社問一問。”


    似乎沒想到對方是來找她說這件事情的,花春有些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花開院柚羅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有個朋友就住在附近,她家就是神社,她最近總是常常生病請病假,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我會去看望她,你可以跟我一起。她叫日暮戈薇,是個靈力非常強大的女孩子,日暮神社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年代其實很久遠,有許多文獻資料,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可以嗎?”聽到她這麽說,花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當然可以。”花開院柚羅朝她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那個,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我是花開院柚羅,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啊,你好,我是桃生神威,初次見麵,還請多多指教。”


    “……誒,這個名字……”聽到花春的名字,柚羅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麽,“和昴流君的名字,感覺風格很搭呢。”


    花春隻能朝她笑而不語了。


    ……這是個感覺多麽敏銳的姑娘啊,以後必成大器。


    “神威桑也是陰陽師嗎?”柚羅好奇的問道。


    “唔……這個……”花春遲疑的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應該不算是陰陽師才對……”


    “咦?”花開院柚羅顯得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神威桑不是陰陽師嗎?可是……我覺得神威桑並不是普通人啊。”


    ……和普通人不同的不一定都是陰陽師……也有可能是恐怖分子……


    “我有一點夢見的能力。”猶豫了一會之後,花春這麽說道。


    我愛羅和鳴人雖然小,不過有時候也會疑惑為什麽這個世界的阿春和那個世界的阿春明明不是同一個人,兩個世界也完全不一樣,可是為什麽這個世界的阿春卻知道那麽多呢?現在他們都忍不住從花春的懷裏抬起了頭來,好奇的問道,“阿春能夠夢見其他世界的事情嗎?”


    花春低頭朝他們微微一笑,“嗯……能夠看到一些。”


    我愛羅和鳴人頓時露出了同樣的表情,“啊!怪不得阿春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呢!阿春好厲害啊!”


    “夢見可是非常稀少的能力啊!”花開院柚羅的表情也顯得很是驚訝,她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怪不得神威桑會坐在昴流君的身邊呢。”


    ……後半句話花春覺得有好幾個意思,但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於是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


    和柚羅交談了一會兒,約定好了明天一起出發的時間之後,女孩就離開了,鳴人早就已經趴在花春懷裏呼呼大睡了過去,在拜托綾乃阿姨將鳴人帶去睡覺之後,花春看著被一大群人包圍著的昴流,不大好意思□去,不過又擔心不說一聲就走會害昴流擔心,於是和我愛羅一起就坐在了宴會的屋頂之上,開始了例行曬月亮。


    經過花春的不懈努力,她的“月野兔靈魂碎片”已經激活的差不多了,這表示她的身體暫時是不會出什麽大問題了,不過另一個問題卻很是緊迫,再有兩天,就到月底了,那時候秩就會出現,詢問她的作業有沒有好好完成。


    ……雲雀君內心深處想要的東西。


    按照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心理學分析,花春自己摸索出來的答案不管怎麽想都是朋友。


    ……可是每次看見那麽狂拽霸酷炫的雲雀君,花春總是覺得她的下場果然要被懲罰了吧……


    而且這麽久以來,各種努力的示好,好像都沒有什麽效果,雲雀君看起來還是非常冷漠和高傲。


    我愛羅默默的在她眼前豎起九根手指,拉回了她的意識,他輕聲的說道,“這是阿春第九次歎氣了哦。”


    他綠色的眼睛很認真的看著花春,“……是因為我的事情嗎?”


    花春長長的籲了口氣,摸了摸我愛羅的頭發,“不是的啦,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


    “哦……”我愛羅頓時有些不開心的回答了一聲,“雖然不想讓阿春因為我的事情擔心……但是看著阿春為了其他的事情歎氣,我覺得不高興。”


    花春頓時笑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馬上全部都想我愛羅的事情好嗎?”


    我愛羅抬頭朝她抿嘴微笑的時候,忽然看向了她身後的某一處黑暗,被我愛羅注視著的屋頂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好像很開心嘛。”


    花春回頭看去,有點驚訝的發現的場靜司握著一小碟酒杯,正坐在那裏。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上來的,不過,因為屋頂有些大,而且那邊很黑,花春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有人的存在。


    “誒……抱歉,我們打擾到你了嗎?”花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那邊嗤笑了一聲,站了起來,他握著空酒杯走了過來,站定在花春跟前時,顯得十分高大,當他的眼神落在花春的臉上的時候,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臉龐照射的無比的清晰。


    的場靜司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他的眼神就微微的一恍惚。


    【biu~被動技能“封真之臉”被觸發。】


    花春:“……”


    ……什麽情況?


    當的場靜司很快恢複清明的時候,他看著花春的眼神卻已經非常微妙了,“……原來是這樣啊。”他用一種低沉的語氣說道,“……你長得……和北都姐,非常像啊。”


    誒?花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的場靜司看見的人,是皇北都嗎?


    “……不過,不管再怎麽相像,替代品就是替代品,永遠也不可能代替真的那個人的。”他說著,對花春露出了極為冰冷的眼神。


    ……雖然不大理解他到底在生氣什麽……可是,花春卻感覺得到他在維護昴流和北都,因此她很認真的回答道,“……代替品……有什麽不好?”


    她轉過頭看著樓下的燈火,露出了她自己並沒有察覺到的很溫柔的表情,“昴流他很高興啊。”


    能夠讓他想起快要遺忘掉的姐姐的笑容,並且找到重新振作起來的勇氣,花春覺得這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但是的場靜司似乎誤會了她的意思。


    對於的場靜司來說,他從小就非常羨慕皇昴流有一個像皇北都那樣的姐姐。不管他如何軟弱,她都會在他的身邊笑著鼓勵他,和的場家那種……強者為尊的嚴酷氣氛大不相同,他一直都很憧憬皇北都對昴流露出的那種溫暖的笑容。


    因此對於北都為之而死的皇昴流,他感到非常憤怒,然而皇昴流接下來的消沉,更讓他十分失望。


    ……這就是北都姐當做最珍貴的寶物所珍惜著的弟弟嗎?


    如果,如果北都姐是他的姐姐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一定會為她報仇,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的。


    因此,這個代替品……


    大概是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小陰陽師,仗著有一張和北都相似的臉,就攀上了昴流吧……那個家夥,從小到大,就總是這麽天真的可怕。


    “別想靠著你那張臉來得到你本來就不該擁有的一切。”


    ……花春看著他冷冷的丟下這麽一句話,然後消失在了屋頂之上。


    ……雖然不是很明白怎麽回事,但是……這個人好像,是個好人的樣子?


    過了不久,花春就看見昴流匆忙離開大廳的身影,她連忙在屋頂上叫住了他,昴流轉身看見她的時候,頓時鬆了口氣,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我愛羅跳下了屋頂,然後用沙子將花春接了下來。


    “不曬了嗎?”昴流有些驚訝的問道。花春朝他笑著搖了搖頭,“明天和柚羅約定好了要去日暮神社呢,所以今天要稍微睡一會兒。”


    “日暮神社?”這個名字在皇家少主的腦海裏並沒有什麽印象,這讓昴流忍不住微微的蹙起了眉頭,“……我好像沒有聽說過呢。”


    “嗯……大概不是很有名氣吧?”花春回憶起柚羅當時說的話,“她說她的朋友是那座神社的女兒,她朋友靈力很厲害的樣子,我想過去看看。”


    “是嗎?”昴流似乎不認為那會有什麽幫助,不過他還是笑著附和道,“那,神威明天大概幾點鍾會回來呢?”


    花春當時想了想,笑著回答他說午飯之前,結果,她整整失蹤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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