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他跟佐助一起叛逃了木葉,然後去了曉……除了這個之外,他還做了什麽嗎?”花春小聲的忐忑問道,“他沒有做過消滅別人全族,屠村之類的事情吧?”


    油女誌乃看了她一眼,沒有立刻回答。


    按理說,花春的長相他應當十分熟悉才對,因為她和宇智波春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但宇智波春的外表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讓人感到眼前一亮,在發育了之後,據說越發豔麗起來。而眼前的這個少女,一眼掃過去,卻總是給人一種不怎麽起眼的感覺,非要認真的觀察之後,才能發現原來她長得也不錯。


    而且眉眼之間沒有了宇智波春的那種肆意張揚後,這樣的五官意外的顯得十分溫和柔軟,毫無攻擊性的充滿了親切感。


    這是一個外貌氣質都很難讓人產生敵意的女孩子,不過牽扯到宇智波,再怎麽無害的樣子都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更何況根據情報,她在體內沒有任何查克拉的情況下大鬧了一次沙忍村,而那時候的樣子,據說和宇智波春一模一樣,肆無忌憚,而目中無人。


    油女誌乃盯著眼前的火堆,他的眼鏡上倒映出了火光,他冷淡的回答道,“沒有。”


    花春便立刻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來,“……沒有就好。”


    她最怕秩做出這種事情來了。


    不過想想,他雖然喜歡亂來,但也不會有這種低級趣味才是,以他的能力,普通人類對他來說就像是螻蟻一樣,人類就算閑得無聊,也不會專門去滅殺一窩窩螞蟻當做樂趣嘛,除非是變態。


    ……不過秩也有點變態……


    唔,花春連忙堅定自己動搖的內心——秩雖然也變態,但他可不是這種低級趣味的變態!


    但這麽說起來,宇智波春的通緝主要原因就是叛逃了吧?其實想一想,宇智波佐助好像也沒做什麽,就隻是叛逃了木葉去了大蛇丸那,然後三年基本上都在訓練,也做不了什麽,但提起他的時候,就總是給人一種他犯下大錯的凝重感。


    這或許是因為叛逃村落已經是很嚴重的犯罪了吧,但對於花春來說,因為知道了火影後來原本的劇情走向,所以她現在實在很難把叛村當做什麽大事——因為跟後麵發生的那些事情比起來,叛村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更何況,還有鳴人一直心心念念的牽掛著佐助。


    他就像是一座港口,隻要佐助願意停留,他就一定會接納他。


    好像看出了花春對於叛村的不以為然,油女誌乃低沉著聲音,略帶警告道,“叛逃是重罪。無論哪個村子,都絕對無法容忍這一點。”


    花春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然後悄悄的轉移了話題,“嗯,我叫宇智波神威,你是叫油女誌乃,對吧?”


    為了怕打擾到別人,花春的聲音壓得很低,油女誌乃原本沒有打算跟她說話,然而看見她那雙含著笑意和期待的眼睛,不知怎麽的就“嗯”了一聲。


    他的回答讓花春覺得很高興——因為忍者其實是個很兩麵性的職業,在漫畫裏花春看到的,都是他們麵對朋友時的態度,所以一個個顯得溫和又親切。


    但是現在,她算是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忍者們對她的態度即冷淡又強硬,花春原本還以為油女誌乃不會搭理她,頓時有些意料之外的開心回應道,“我知道你,你能夠操縱蟲子,對吧?”


    於是油女誌乃發現,她好像總是笑著的。而且給人的感覺,莫名的像是一株小草,隻要給她一點點雨露,她就開心的不得了。明明他隻是稍微回應了她,她就像是超出預期了一般的感到開心,容易滿足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對她更好一點,讓她知道現在這種程度根本沒必要開心成這樣——她的快樂值得更溫柔的對待。


    這麽一想,她跟宇智波春的區別頓時就更大了。


    說起來,花春和宇智波春原本最大的區別就應該是性別。


    但是秩原本使用的身體的確是女性身體,隻是後來覺得男性身體更有意思,而改變了身體結構,所以對木葉來說,相當大的一部分人依然認為他是女性,而小部分的人覺得他性別成迷——但忍者也不是沒有偽裝性別的例子,比如大蛇丸。於是最後宇智波春的性別到底如何,真相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啊……我可以看看嗎?”花春好奇的悄聲問道。“之前你從我身上召回蟲子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呢。”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笑著,看起來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卻沒有一般人會有的厭惡和反感。


    “女孩子都討厭蟲子。”油女誌乃輕輕的哼了一聲道。


    他好像也不大相信花春會有多喜歡蟲子,但盡管如此,卻還是帶著些許炫耀自己可愛的小夥伴,和威懾對方的心思,朝著她伸出了手。


    火堆裏的火光照耀下,他指尖那個小巧的黑色小蟲,身影顯得格外明顯。


    它安靜的伏在主人的手指上一動不動,乖巧的幾乎靜止成了一座塑像。


    花春不得不傾過身子湊近去看,可以吞噬查克拉的蟲子看起來和普通的蟲子倒也沒有多少區別,隻是黑漆漆的一團,看不清究竟長什麽模樣,但說不定也正好因為看不清楚,所以也就不會覺得有多麽惡心和可怕了。


    “誌乃君好厲害啊。”花春笑著說道,“它們一動也不動呢。這說明誌乃君把它們教育的很好吧?”


    她話音剛落,原本動也不動的小蟲子就突然張開了翅膀,跳到了花春的手上。


    花春被猛地嚇了一跳,不過好在那隻蟲子落在她手上後就沒有了動作,她才沒有驚叫出聲。花春定了定神,忍不住苦惱的笑了起來,“嗚哇……果然蟲子動起來就變得可怕啦。”


    油女誌乃微微坐直了身體,抬手讓那隻小蟲飛回他的身上,“哪裏可怕了?”


    “因為有些蟲子會咬人吧,而且還有細菌,疾病什麽的,如果放任不管讓它們接近的話,說不定會被咬然後紅腫發癢,很難受。所以大部分人看見蟲子,下意識就覺得蟲子會帶來痛苦和麻煩,於是很厭煩吧?”花春認真的回答道,“這種想法也是很正常啦。”


    油女誌乃沒有說話。


    他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也明白為什麽很少會有人願意接近他——因為大部分的人將對於蟲子的畏懼和反感,連帶著轉移到了馭使蟲子的人身上,盡管他的蟲子從不咬人,隻靠查克拉存活。


    但緊接著,他卻聽到身邊的少女用天真的語氣提出了一個奇怪的羨慕點:“這樣的話,誌乃君應該從小就沒有被蚊子啊,蜈蚣什麽之類的害蟲騷擾過吧?”


    的確。


    不管是在夏天的蚊蟲繁盛時期,還是在蟲類出沒頻繁的野外執行任務,油女誌乃從來都不需要像他的隊友那樣防蚊蟲叮咬。


    大概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花春真心實意的感歎道:“啊,那這個能力真的好棒啊。”


    油女誌乃:“……”


    總覺得對方好像把注意力放在了並不那麽重要的地方上了呢……


    不過,這麽看來,這家夥肯定不是宇智波春,那個從小就麵無表情的家夥,才不會這麽可愛。


    隻是雖然聊得還不錯,油女誌乃看了一眼天色,還是提醒道,“你該去睡了。”


    這次花春跟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最後問了一個問題,“那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木葉呀?”


    “如果保持今天這個速度的話,後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到了。”


    “啊……那好吧。”花春覺得時間有些長,她現在很想早一點見到鳴人。但既然要去木葉,還是服從木葉忍者的安排好了,她朝著油女誌乃笑了一下,準備站起來回到睡袋裏去,“謝謝誌乃君,晚安。”


    因為雙手被綁著,她的動作不免有些艱難,油女誌乃便站了起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他原本並沒有必要這樣對待一個被看押的嫌疑犯,但花春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原本就知道木葉的忍者,大多數都是很好的人。


    她朝著他燦爛的笑了一下,“謝謝。”


    那笑容在月光下,簡直像是發著光一樣,給人一種照亮了四周的錯覺。


    第二天起床趕路的時候,日向雛田和犬塚牙的表情都有點奇怪,作為忍者,其實昨天他們很警覺的在花春站起來的時候就醒來了,於是全程聽完了他們的對話。


    然而沒有麵對著花春,隻是聽著他們聲音的日向雛田和犬塚牙,顯然都不能理解油女誌乃的反應。


    盡管原本說話囉嗦的他在麵對花春的時候已經足夠冷淡和疏遠,但對於他的朋友們來說,他會跟她聊下去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按理說,在花春問宇智波春都做了些什麽的時候,他就應該回絕掉所有她準備套近乎的可能。


    犬塚牙的心情有點沉重。


    因為他剛剛抽空瞄了一眼這個疑似宇智波春的女人,發現仔細一看,她長得的確不錯。


    而自己的隊友因為特殊的技能和那有點奇怪的性格,到現在幾乎都沒怎麽和隊友雛田以外的女性接近過。


    危險啊,危險啊。


    但好在很快,他就不用擔心什麽了。


    因為剛剛回到村子裏的鳴人在得知第八班前往沙忍村押送花春,在路上和他錯過了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折返了回去。


    然後此刻終於,在半路上碰見了。


    “阿春!!!”


    從枝頭一躍而下,一把將花春抱在懷裏的少年,在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已經喊了起來。


    他的臉上滿是驚喜,語氣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歡樂。


    漩渦鳴人緊緊的抱著花春,滿臉笑容的蹭著她的臉頰,叫著她的名字,“阿春阿春阿春阿春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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