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的交擊,無數次的碰撞。(..tw)


    雜亂的步伐,撼天的劍意。


    在兩人的交手中,流溢出來的劍氣。


    頃刻間,便將圍繞山穀最近的四座險峰,全都削成了平地。


    冰寒的息流,灼目的金光。


    震動天地的爆烈罡元,攪動著天地間的一切。


    遠超雷鳴的巨音,卻隻是兵刃交擊的聲音。


    有根悟了意境,修為卻在洞虛。


    戴著樺木麵具的男人,修為明顯高過洞虛。


    時刻環繞著男人身體的紊亂息流,也意味著男人的修為不止在空明。


    盎然的狂暴魔氣,肆虐且張狂。


    純正的道門罡元,宏大且壯烈。


    兩股不斷交匯撞擊的息流,一股冰冷徹骨,其中蘊含著悲愜與絕寂。


    一股紊亂散動,其中卻蘊有無盡的綿延。


    除了這些的不同,兩股息流的範圍和規模,也不同。


    有根隻要驅起體內元氣,穹天之中便會生出白雲。


    戴著樺木麵具的男人驅起體內元氣,天卻不會生出異像。


    男人所有的意境,好像不是悟出來的。


    就好像,是別人的。


    兩人用盡全力,激烈對拚。


    論速度和力量,戴樺木麵具的男人,都在有根之上。


    但論揮劈出每一招的威力。有根卻在男人之上。


    兩人每一次的拚撞,反彈的力道,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無疑,帶著樺木麵具的男人每一次承受的力道,都高過有根所承受的。


    可奇怪的是。每一次承受更大力道傷害的男人,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卻無絲毫的滯留和停頓。


    若不是從男人麵具縫隙和鱗甲之間,不停流溢出來的血,招式漸發緩慢的有根根本無法相信,對方竟然受了比自己還重的傷。


    腥紅的血,拋灑在冰上。很快就被凍住。


    有根的身上,又添了無數道傷痕。


    他,已經處在了下風。


    帶著樺木麵具,周身染血的男人,就好像一個機器一般。機械般的舉起魔龍筋骨鍛造的魔兵,機械般的劈砍揮舞。


    每一擊的角度和力量,都完全相同。


    每一擊的速度,也都沒變。


    但每一擊,有根都避不了,隻能不斷揮起寬劍格擋。


    終於,漆黑的彎刃,斬開了有根手中的寬劍。


    有根後退不及。肩膀被彎刃劈中。


    有根肩上,本已鋪滿鮮血的環甲,輕易便被魔刃斬開。


    有根的肩膀。也被魔刃劈砍出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伴隨著迸濺的血,有根步伐踉蹌,連退了數步。


    他的步伐,更加亂了。


    他的招式,也跟著變亂了。


    戴著樺木麵具的男人,快步上前。舉起了手中魔兵。


    他朝著有根,再次劈出了魔兵。


    有根一個後空翻。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劈砍來的魔兵後,又退了數步才勉強穩住了平衡。


    順著傷口灌入的暴虐魔氣和紊亂息流。以及宛如實質般的炙爆罡元,在有根的體內肆虐。


    有根用拿著寬劍的左手手腕,捂住了魔氣縈繞的傷口,又張嘴吐了口血。


    他緊咬住了牙,強欲體內功力,聚在肩處的傷口上。


    “嘭!”“嘭!”“嘭!”。。。


    急促的腳步聲,每一聲在有根聽來,都異常的尖細刺耳。


    戴著樺木麵具的男人,快步衝向了正要將體內施虐氣息強逼出傷口而動作僵硬的有根。


    男人,高舉起了魔氣縈繞的魔兵。


    魔兵斬落,卻沒有劈在有根身上。


    有根的速度,突然變的很快,快的超出了原先的幾十倍。


    他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天空中,飛到了白雲下。


    “什麽!?”


    “憑什麽!?”


    有根握住寬劍,將劍身伸入了白雲中。


    他朝著穀中渾身染血,卻正從地麵飛去,戴著樺木麵具的男人,竭力的怒吼起來。


    “我經曆了那麽多!!!”


    “經曆了那麽多!!!!”


    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熟悉的身影,回憶起無數張熟悉的麵容。


    有田間的頑童,有種田的老農。


    有戰場上逝去的,分屬敵我兩部的普通兵卒。


    也有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和摯友,還有許多印象深刻的人。


    有驅駛著糧車滿臉憂慮的老王,也有喋喋不休述說收成的龔基。


    有水邊漿洗衣物,滿臉風霜的大娘,也有水中尋覓肥魚,麵露迷惘的猴石。


    還有劉恒,還有蚩酋,還有餘若。


    有根全身顫抖,肩處的傷口中,流出了滿溢著黑氣的血。


    他喉間青筋畢露,頰間肌肉盤虯。


    他的聲音,透過了覆在他頭頂的雲,衝入了落在雲上的雨中,徘徊在了雨中觀戰四人的耳畔。


    “不能!!!!”


    “不能輸!!!”


    潔白的雲,在那一刻,翻湧不停。


    白雲的麵積,迅速的收縮了。


    翻騰的雲海中,升起了潔白的巨劍劍影。


    劍影,豎立在烏雲下,陰沉的雨幕中。


    劍影隻有劍身,沒有劍柄。


    握著寬劍的有根,就是劍柄。


    天地,在那一刻,完全靜了。


    就連雨水落地的密集聲鳴,也突然消失了。


    再沒有感受過更強大的威壓了,再沒有看到過更驚人的氣勢了。


    天空中,站在寬闊劍身之上的四人,早已瞪目結舌。


    四人看著巨劍下,被一片潔白光輝包圍住的有根,宛如看到了曾經肆虐中土的魔,周身隻覺一陣冰冷。


    與見到魔不同的是,此時在觀戰四人的心中,不僅有徹骨恐懼還有一股難言的悲意。


    這一片天地中,響起了唯一的聲音。


    因為。


    “死的人!!”


    淚水,湧出了鐵麵具的眼窟,重新遍布起裂痕的麵具,在劍影中碎成了粉末。


    有根咬著牙,已顯沙啞的聲音,再次拔高。


    “已經。”


    “夠多了!!!”


    為結束殺戮而殺戮。


    算仁慈嗎?


    巨劍被有根揮落,劍影斬向了正升向天空,戴著樺木麵具的男人。


    迎著劈來的劍影,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魔兵,擋在了劍影前。


    依舊是同樣的角度,依舊是同樣的速度。


    “哐!”


    轟然的巨響中,男人被巨大劍影劈中,便豪無懸念的落向了地麵。


    男人落進了鋪滿堅冰的穀中,劍影隨著男人刺進了穀中。


    “轟!”


    群峰,被劍氣撕裂了。


    山穀,被劍氣轟穿了。


    響亮至極的轟然巨響,瞬間便湮沒了世間的一切。(未完待續)


    ps:嗯。


    謝謝大大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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