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西荒的人族,還是中土的人族,其本就沒有什麽不同。


    至少,流淌出他們身上的血,都是鮮紅的。


    二十餘萬西荒騎兵,在與中土車陣相遇前,正在奔行稍顯散亂的騎兵軍陣中,突然傳出了如雷的號令聲。


    “分!”


    並排騎著兩匹黑色駿馬,跟著西荒騎兵們一起行進的鷹嘴和跋舌,高舉起了鎏金鏜和紅纓槍。


    他們聚罡元於喉間,齊聲怒吼道:“襲側翼!!”


    二十餘萬的西荒騎兵,俱都回應道:“是!!”


    整齊的聲音後,是整齊的動作。


    正在奔進的騎兵們,迅速的分成了兩部分。


    分成兩部的騎兵,衝向了車陣的兩側,衝向了護衛著車陣兩翼的中土騎兵。


    如雨的箭矢後,是猛烈的撞擊。


    “呯!!”


    為了護衛中土的車陣,五萬餘中土騎兵,根本不敢全力奔襲。


    西荒騎兵們的每一個人手中,都裝備著角弓。


    在密集的箭雨過後,麵對著洶湧奔至的無數西荒騎兵,中土騎兵隻能陷入徹底的慌亂。


    沒有合適的鞍具,也沒有完整的戰術,雖然每一個中土騎兵,都是千挑萬選的精銳,卻沒有得到中土之人足夠的重視,隻能作為車陣的護衛。


    麵對著襲來的西荒騎兵,中土騎兵們奮力抵抗。卻明顯的處於了下風,並很快就被西荒的騎兵們所分割。


    連代著被分割的,還有行動明顯慢於騎兵的十萬餘輛戰車。(..tw無彈窗廣告)


    “戰局。”


    “竟會變成如此。”


    彌樂身後,身穿紅色鱗甲的老人,看著遠處形勢漸趨明朗的戰局。麵露震撼之色。


    “什麽時候,西荒之兵馬,竟已雄奇至此。”


    “嘭!”“嘭!”


    刺耳的悶響聲中紅光和青光,亮在了穿插過中土車陣的西荒騎兵中。


    爆烈的元氣,四溢。


    灼熱的紅焰和靛青的狂風相遇,便化為了近乎熾白的焰刃。在速度驟減的中土車陣中,迅速的肆虐了起來。


    洶洶燃燒的烈火,在車陣間漫延。


    無數輛戰車,被焰刃斬過。


    戰車上的卒兵,瞬間便被烈火燃成灰燼。


    “殺!!”


    鷹嘴和跋舌兩人。聚罡元在喉間。


    兩人厲聲大喝,一句話便將衝穿騎兵陣型,衝入車陣的西荒騎兵們的士氣,提升至了巔峰。


    “殺!!!!”


    騎兵們聲嘶竭力,卻整齊劃一的吼聲,如晴空驚雷般,響在了戰場上。


    聞聽著這樣的吼聲,彌樂動容了。


    彌樂身後。穿著紅色鱗甲的老人,動容了。


    所有的中土軍卒,都動容了。


    可動容。卻不是懼怕。


    彌樂身後的老人,拉拽起牽馬的韁繩,驅使駿馬朝前邁步,穿過了彌樂的身旁。


    老人雙腿微夾馬腹,伸手拔出了腰間佩劍。


    他撥轉馬軀,看著彌樂。微微彎起了腰。


    彌樂看著走到身前的老人,眉頭漸漸的蹙了起來。


    老人麵容肅穆。將視線從彌樂身上移向了彌樂身後,看向了中土的軍卒們。


    他舉起長劍。將劍尖指向了身後的戰場。


    淺紅色的雪,飄落到了他的身上,稀薄至透明的青色元氣,浮在了他的身體表麵。


    他強驅起體內罡元,便絕胸廓和丹田處,俱傳來了如萬針紮刺般的劇痛。


    血,從他的嘴角流出,染濕了他頷下的細長白須。


    他卻渾然不顧般的,將強驅起的罡元,聚集在了喉間。


    “將士們!”


    “隨我殺敵!”


    大力拉拽起韁繩,老人再次撥轉馬軀,衝向了已呈潰像的車陣和正在車陣中,不斷肆虐的西荒騎兵。


    “殺!!!!”


    雖不整齊,但同樣震動天穹的聲音,在空氣中不斷回蕩。


    除去車兵和騎兵,尚有八十餘萬的西荒步卒和戰將們,義無反顧的邁步向前。


    八十餘萬的中土軍卒中,大部分都是步兵,其中存在許多名修者。


    這些中土修者,也如身穿鱗甲的老人一般,不顧周身傷痛,全力驅動起了體內元氣。


    而本就跟隨著騎兵,奔向百餘萬中土軍卒,總數近六十萬的荒兵中軍裏,近千名西荒修者包括統馭中軍的付磊,也都驅使起了體內的元氣。


    就在西荒騎兵與中土騎兵和車陣廝殺的戰場周圍,西荒六十餘萬的中軍與中土八十餘萬的主力,相遇了。


    總數近兩百萬,分屬於不同陣營的人,相互廝殺的戰場,綿延了近百裏。


    不同的甲胄,不同的旗幟。


    不用任何的交流,隻是拚命的扭打揮砍。


    流血浮杆,不用去管。


    屍橫片野,踩踏而過。


    大地,飽飲了鮮血。


    瘋狂的喊聲,持續不絕。


    可記得,心係之人。


    可記得,係我之人?


    瘋狂,殺戮。


    尊嚴,死亡。


    為何?


    究竟,是為何?


    眼見那名穿著紅色鱗甲的老人,被身穿蠻虎拚甲手持紅纓長槍的男人,刺穿了咽喉。


    彌樂的雙眼中,淌過兩行熱淚。


    他的嘴角,卻翹了起來。


    他麵露笑容,咆哮了起來。


    “亂世紛亂,世人何辜!!?”


    “咻!”


    彌樂化為一道紅焰,衝向了跋舌。


    持杖,揮落。


    提槍,格擋。


    “嗙!!”


    巨力襲向雙臂,跋舌微咧開嘴,緊皺起眉頭。


    他堅持了一會兒,便被彌樂一杖砸下了馬背。


    趁著跋舌還未落地,彌樂懸在半空中,曲起雙腿,朝著跋舌蓄力又砸出了禪杖。


    “賊子豈敢!!”


    鷹嘴提起鎏金鏜,驅用體內元氣,趁著跋舌還未被禪杖擊中時,便飛速撲至了彌樂的身側。


    鏜刃如疾風般,橫切向了彌樂的脖頸。


    彌樂麵色微凝,竟直接將禪杖向著跋舌甩了過去,並揚起了頭以毫厘差距,避過了鷹嘴揮出的鎏金鏜刃。


    他左手緊攥成拳,朝著鷹嘴一拳轟出。


    包裹他拳頭的紅焰,刺破了圍繞了鷹嘴身體的護體青芒,結實的捶在了鷹嘴的胸口上。


    同時,由他擲出,攜帶著紅焰的禪杖,擊打在了跋舌舉起的紅纓槍上。


    “嘭!”“嘭!”


    禪杖被紅纓槍磕飛,跋舌被反震而來的巨力,轟進了地麵。


    鷹嘴,被彌樂一拳,打下了馬背。


    彌樂旋轉了下身體,卸去了襲身的力道,便又雙腳落地。


    他伸出手,想要召回禪杖。


    禪杖回應著他的召喚,衝向了彌樂攤開的手掌。


    “咻!”


    “呯!”


    一柄長戟,從天而降,直接將衝向彌樂的禪杖,刺在了地上。(未完待續)


    ps:嗯。


    謝謝大大們的支持。


    最近加夜班,隻能下午更新哈。


    另外,下個月,便會寫到結局了。


    再次,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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