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陽光格外適宜。不冷不熱,親朋好友歡聚一堂。攀子父親入座主位,笑嗬嗬地接受大家的慶賀。盡管是小生,但攀子母親要求丈夫熱鬧一下。其實,主要目的是想借此衝衝晦氣,以便實現抱孫兒的願望。


    雖然思想落後,但維係家庭和睦幸福的心跡還是值得肯定的。雅韻和攀子自然不知都父母之意,隻管熱情接待親朋好友,一片歡天喜地。


    按照母親的安排,主桌共八人:攀子和雅韻及其父母、兩個舅舅。母親覺得:“娘親舅大,父母為上。這麽安排,上天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看看親朋好友俱各入席,攀子母親端起酒杯笑道:“各位親戚朋友,大家好!感謝各位蒞臨關心攀子他爸。這麽多年來,在你們的幫扶下,我們全家順順利利,日子一天好過一天。我這心裏啊,著實高興。我想啊,雅韻即將也有孩子了。這是我們家族的榮耀,也是大家關心的結果。我承諾,我孫兒做滿月酒的時候,請各位連續三天喝酒,徹底高興一回!來,雅韻,我們一起敬敬各位親戚朋友!”雅韻既感動又忐忑,與眾人一道幹杯。


    “媽,你可從不喝白酒的!”見母親嗆得滿臉通紅,攀子甚為擔憂。


    “沒事的!媽隻喝這一杯。”看著兒子,拉著媳婦,“媽在為你們打氣呢!沒事,我身體還好著呢。”看看老伴,“你爸的身體也不錯,我們都等著抱孫兒呢!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哦,是的。我們的心情也一樣。”雅韻父母笑了笑,又看看女兒,心裏別是一番滋味。


    “來,雅韻,不要隻吃飯!”母親給媳婦夾了一點菜,又給雅韻母親夾了一點。


    她這麽做,完全是因為覺得自己長時間以來過於衝動,可能影響了媳婦的良好心緒。她曾經聽鄰居說,這姑娘一定要心態好、心情放鬆,才容易懷孕的。所以,也就深刻自我檢討,發自內心地對媳婦好了。


    這一來,果然雅韻的氣色好了許多,攀子也非常滿意。可是,依然不見雅韻懷孕的任何跡象。因此,歡快心境僅僅持續了一二個月,全家又步入陰霾。


    和往常一樣,登子一下班就急急往回趕。自從苗韻請了產假,他便和母親一道,二十四小時關注著苗韻的動態。那精心的嗬護甭提有多麽細致。苗韻頗為感動,心情隨時都是愉悅的,滿是對寶寶的幸福期待。


    已然晚間九點過了,可窗外樹丫間,一大群鳥兒還在嘰裏呱啦地笑個不停。登子害怕影響妻子的休息,提起掃帚想驅趕,母親笑道:“不要這樣!這一群鳥兒一整天都在窗前逗留、嬉戲,很奇怪!我捉摸啊,也許是好事!”看看時間,滿臉疑惑,“會不會苗韻今天要生孩子了?”


    這是她個人的看法。其實,是因為樓下的居民丟了一些秕穀在垃圾桶邊,也就引來這些鳥兒了。


    “不會吧?這有聯係嗎?”登子笑了笑,擱下掃帚。


    “不管怎麽說,今晚多留意一些!”母親笑笑,回房休息去了。登子也洗漱回寢室,關切問道:“需不需要關窗戶,外邊的鳥兒太吵了!”拉拉棉被,害怕妻子著涼。


    “沒事,可能寶寶已經習慣了。這一群鳥兒啊,近段時間都是這樣的,隻是今天鬧得最厲害。不過,感覺也挺好。離開公司這麽久了,有時候還是多少有一些寂寞與無聊。哎,好想去山邊看看自然風景啊!”妻子想翻身,但肚子就這麽挺著,能翻身嗎?


    “登子,幫幫我。我想坐起來歇歇!”苗韻把手伸出被子,登子趕緊過來攙扶。


    “把胎教音樂打開,我總感覺寶寶躁動不安!”拉著丈夫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滿臉紅暈。


    一會兒,妻子又要小解,登子趕緊幫忙。剛上床,又想小解。如此三番,已是三更半夜。朦朧中,苗韻突然推醒登子,緊張道:“登子,我肚子疼!”緊緊抓住丈夫,害怕孩子出什麽問題。登子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叫醒父母,當機立斷送往醫院。


    醫生一檢查,馬上安排護士,準備接生。登子及父母一聽,又驚又喜。見妻子一下子無限激動,登子趕緊握住苗韻的手,安撫道:“沒事的!”邊說邊跟著醫生往裏走。醫生笑道:“你進去幹嘛?家屬都在外邊等候!”


    “好好好!”登子和父母退出診斷室,來到巷道焦急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登子終於聽見嬰兒的哭聲,很響亮,很稚嫩,如同一絲線緊緊攥住登子的心,期盼連連。門開了,醫生笑吟吟地走了出來:“非常順利。是一個千金。祝賀你們!”登子無比興奮地衝進產房,見妻子疲憊地躺在床上,懷裏的女兒正甜甜吃奶呢!登子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慢慢撩開被子一角,想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妻子微笑著搖搖頭,示意丈夫不要驚動她。登子點點頭,蹲下身子愛憐地望著妻子,真誠道:“好生休息!”


    母親進來了,理理媳婦額前頭發,心疼道:“不要說話,注意休息!”說話間,苗韻的母親也進來了,揉揉眼睛,流出了幸福之淚。苗韻父親和登子父親在巷道裏抽煙,那高興的模樣啊,就像兩個小孩子。


    登子出來給嶽父打招呼,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快樂音符。


    這也是巧合,登子和苗韻兩家都喜歡孫女,苗韻果然就滿足了大家的願望。自然,這其樂融融就可想而知了。


    按照公司的慣例,受經理委托,雅韻和夏露第二天便代表公司前來看望。一見著實可愛的孩子,雅韻心裏呀,一萬個羨慕。她輕輕摸了一下苗韻女兒的臉蛋,小聲笑道:“哦,這感覺太神奇了!”話音未落,孩子哭了起來,苗韻趕緊把女兒往胸前抱了抱,孩子便慢慢不哭,還露出了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稚嫩笑容,逗得雅韻和夏露歡喜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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