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爾帶著十幾個人靜靜的趴在房頂,遠遠的那一片燈火輝煌的地方,就是位於摩加迪沙的著名富人聚集地薩爾區,在他們和薩爾區之間,那處街頭的拐角處,索馬裏新設的一個營地就在那裏,有牢牢卡住了進出薩爾區的要道。


    遠遠的,營地裏有一些縹緲的光亮和聲音傳來,夜色正深,道爾看不清營地裏的那些人的活動,不過根據聲音判斷,似乎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道爾的臉上抹著一條條黑色的線條,乍一看,還真有幾分特種兵的味道,但再看仔細一點,你也許就難以搞清楚他到底是三個月沒洗臉的乞丐還是畫了迷彩油的特種兵。


    按照龍問天的要求,今晚出來行動的所有士兵都把自己的臉畫得跟狗熊的屁股似的,但他們畫在臉上的東西,也絕對不是迷彩油。


    行動訂在今天夜裏,下午,大家休息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吃過晚飯,大家就開始準備了,最高長官說,在夜裏行動的時候,把自己的臉畫一畫,可以減少被敵人發現的概率,於是大家就開畫了。


    沒有專業的迷彩油,怎麽畫?最高長官說好辦,去把那些在做飯的時候燒得黑漆漆的柴炭灰收集起來,兌上一點水,攪成糊,往自己臉上抹就是了。於是包括最高長官在內,大家就都往自己的臉上抹黑乎乎地炭灰。抹完柴灰。大家互相看了看,覺得新鮮,就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被衝沒了。


    負責這次行動接應的龍問天也許是出於嫉妒的目地。在那時罵了一句,“你們這些牛日的不要以為把自己的臉畫花了就是特種兵了!”,幾個小兵聽到司令的話更是把胸膛挺得老高老高的。到後來,龍問天也忍不住讓他手底下的那個班的戰士把臉給畫花了……


    盯著遠處那個軍營地道爾此刻隱隱的有一些興奮。這次行動,在那個男人的帶領下,絕對是要幹一票大的,不過最好的情況還是不要和底下的這些人遇上-媽的,要是我們這幾條小魚和底下的那些人撞上了,人家十個打你一個,那可真是大發了。


    就在道爾胡思亂想的時候,龍問天那裏已經發出了約定好的訊號,道爾低低地叫了一聲,“跟我來!”。帶著他這個班地人。貓著腰,像這幾日訓練的那樣,向著遠處的跑了過去……


    索馬裏軍隊雖然扼守住了從東麵進出薩爾區的要道,但卻並不能完全真個把薩爾區給團團圍起來,特別是,薩爾區周邊地形複雜。要是從哪裏鑽出來幾個人,鬼才知道呢。


    道爾帶人與龍問天會合的時候,龍問天正指揮著他帶的那個班地那些雜兵抓著繩子,從一間大廈上向下滑去。


    那條繩子已經被特意染成了黑色,不走近根本發現不了,繩子的一端,牢牢地拴在房頂的欄杆上,那些士兵就抓著繩子,用並不熟練的姿勢。略帶緊張的向下攀去。


    那些士兵的速度並不快,二十多米的高度,每個人下去起碼要用20秒,一分鍾隻能下去約三個人,對此,龍問天也沒有辦法,要是以他的標準來要求地話,就這樣的高度,超過4秒鍾才能下去的都是垃圾,更不用說10秒以上了。


    就算是神,大概也沒有辦法讓這些雜魚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變成特種兵吧,這不僅僅是一個技能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心態,經過幾天的訓練,他們能做到現在這個水準,已經很不錯了-龍問天隻有這樣想的時候才覺得稍微有一點安慰。


    所有人都下去的時候,時間又差不多過了十分鍾,龍問天是最後一個下去的,在底下那些士兵的仰望中,龍問天讓他們見識了一下什麽才叫做標準。


    抓住繩子,龍問天像一隻夜梟一樣從二十多米高的房頂直撲而下,雖然是在夜裏,不過在底下的那些士兵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龍問天的身姿,雖然相信長官不會出什麽事,但有的士兵看到龍問天毫無顧忌飛身撲下的那一刻,還是在掌心裏捏了一把汗。


    龍問天前撲的身子尚在空中,在繩子往四蕩過去的時候,優雅的一回轉,腳尖在牆麵上一點,像敲水的蜻蜓,整個人又向外蕩了過去,等下一秒繩子再蕩回來的時候,龍問天已經穩穩的站在了地上,靈巧得像一隻山貓,整個過程隻有兩秒鍾,周圍那些士兵看向龍問天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


    繩子迅速被藏好,龍問天在前,道爾在後,二十多個人在街道裏穿梭了不到五分鍾,索馬裏軍隊的那個軍營已經被他們甩到了身後。


    數百米外藏在一棵芒果樹葉片後的螳螂或是數米深的地穴內地一隻老鼠,用肉眼感覺到的正常的光線,龍問天一定看不到這些,但在神識之下,這些生物卻如此的清晰明了,簡直一點遮掩都沒有,龍問天帶領著人悄然前進著。


    在夜裏,想要帶著一隊人摸進薩爾區而不被人發現,這件事對別人來說也許是個考驗,但對龍問天來說,輕鬆得簡直就像走在自己的後院,以致於當龍問天帶著這些手下摸到薩爾區,而路上一個索馬裏軍隊地士兵都沒有碰到地時候。道爾還以為是不是情報出錯。索馬裏軍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薩爾區撤出了呢。


    索馬裏軍隊當然沒有從薩爾區撤出,夜晚的薩爾區,如果撤去那些燈火,安靜得簡直像一座死城。


    龍問天一個手勢,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士兵就一個個熟練的跟著龍問天蹲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四周,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為了保證行動的隱蔽性,隊伍裏雖然也有人帶著槍,但那些槍此刻都是上了保險的,就怕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暴露目標。


    龍問天招了一下手,道爾已經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龍問天的身邊,借著月色,龍問天指著斜對麵街邊地一棟房子細聲問到。“你說的是不是這家人?”


    道爾看著那房子,眼睛裏寫滿著難以掩飾的貪婪和掠奪,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笑容,“沒錯,就是這家,隻看房子就知道了,在薩爾區,隻有有錢人才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說完話,道爾左右看了看,“我們是不是現在衝過去?”


    “不,再等等!


    街上沒有路燈,黑乎乎的,以直線距離算,那間屋子離龍問天他們隱蔽的地方不到100米,龍問天帶著眾人一直靜靜等著,僅僅過了半分鍾,一隊巡邏的索馬裏軍隊,大概三十來人,就從街角處轉了過來,道爾立刻一頭冷汗,要是那個時候衝出去,就剛好和這隊巡邏的士兵打了一個照麵,街上沒有什麽好隱蔽的地方,到了那時,想躲也躲不了了。


    直到耳朵裏那些巡邏人員膠鞋踏在地上的聲音漸漸遠去,一堆人目送著索馬裏軍隊的巡邏隊消失在街角,龍問天他們才行動了起來。


    一群人放輕了腳步聲,迅速的從黑暗中衝了出來,緊貼著街邊的建築,向那棟豪宅衝了過去,衝到那棟房子的門前,龍問天一刻也沒停下,兩個士兵在那裏紮馬蹲好,龍問天踩著一個士兵的大腿,人就躍了起來,再在一個士兵兜好的手掌裏踩了一下,最後一腳落在一個士兵的肩膀上,三四米高的院牆,龍問天一個翻身就消失在牆後。


    外麵的道爾瞪大了眼睛看著街麵上的情況,這時候要是有什麽索馬裏軍隊的鳥人衝出來,那就全完了,不過也要感謝他們,沒有他們的宵禁配合,長官的發財大計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還好,龍問天並沒有讓外麵的這些人等多久,隻過了幾秒鍾,院牆那裏大門中間的小門就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快,動作快一點,別給老子弄出什麽聲音。”道爾低聲的催促著,二十多號人像沙漏裏的沙子,幾秒鍾的時間,就全部消失在門後。


    道爾最後一個進來的,直到身後地門被重新關了起來。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媽的,接下來,該是收獲的時候了。


    ……


    戶主地反應不能算不快。在那些士兵從臥室破門而入的時候,那個睡在床上的男人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就已經指著他的腦袋了,他想出聲,道爾已經衝了過去。


    抓住他的頭發,粗暴地把一團亂布塞到他的嘴裏,睡在那個男人旁邊的女人睡比較死,不過等她醒來時候,她也得到了和那個男人一樣的遭遇--嘴裏塞上布團,手腳都被捆了起來。


    兩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驚恐。


    龍問天站在這戶人家二樓的客廳裏,有些悠閑的看著掛在客廳裏的一幅山水畫,在客廳的一麵牆上,掛著一幅淡雅的山水畫,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龍問天看著那副山水畫不到十秒鍾就確定那是一幅真品,去年拍賣行拍賣價格是306萬!


    這些人還真有錢啊!龍問天在內心感歎著。


    幾個行動小組迅速地把原來房子內所有的人都帶到了客廳,總共七個人,男女戶主,他們的子女,還有兩個傭人,這些人都是睡在床上的時候就被捉了過來——像捆豬一樣的捉了過來,說不了話,也動不了手“報告長官,人已經全部帶到。


    一直到道爾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龍問天才轉過了身子。


    那些人全部被丟在了客廳冰冷的漢白玉地板上,一個個瑟縮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打量魔鬼的眼神在打量著龍問天,這個穿著一身淡綠色軍服,這些恐怖男人口中的長官。


    龍問天地臉上滿是一條條漆黑的痕跡,這讓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的那口白牙十分醒目,“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求財,不是為了奪命,隻要你們老實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殺人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麽意思!”


    龍問天這麽一說,那些人的情緒倒安穩了不少。


    一個士兵走了進來,低聲在道爾耳邊說了兩句話,道爾笑了笑,轉過頭,問那幾個躺倒在地上的男人,“你們家保險庫的鑰匙在哪裏?”


    那些男人嘴裏嗚嗚嗚的,不過每個人都在搖頭。


    道爾把眼睛轉向了龍問天,龍問天歎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爾一揮手,幾個士兵衝了上去,抓住那幾個男人的頭發就往廚房裏拖去,有人掙紮,不過換來的卻是幾*……


    道爾獰笑著,自己抓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頭發把他拖到了廚房裏,然後把廚房的門關了起來。


    客廳裏剩下的那幾個女人像羊癲風一樣的抖個不停,廚房裏傳來一些聲音,聽不太真切,不過卻絕對不會讓人愉快就是了。


    龍問天繼續欣賞著客廳內的山水畫,一分鍾不到,道爾就一臉輕鬆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拿到了!”


    龍問天對發生在廚房裏的那些事並不感興趣,聽道爾這麽說,他隻是笑了笑,“那就讓我們去看看這些富翁們的保險庫裏究竟有些什麽吧!”


    ……


    保險庫是一間屋子,在三樓,外麵有一扇厚厚的鐵門,那扇鐵門的厚度堪比銀行的金庫大門,在把那扇鐵門推開,並且開了保險庫裏麵的燈以後,整整十秒鍾,所有人都處於石化狀態之中,這些人,就連龍問天在內,長這麽大,也沒一下子見過這麽多鈔票堆在一起。如果你見過那些廢紙收購站的倉庫的話,你可以想象一下,隻要把那些一捆捆一麻袋一麻袋的廢報紙想象成鈔票就可以了。


    堆在龍問天他們眼前的,正是鈔票,貨真價實的鈔票。


    保險庫裏有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和黴味,不過這些味道鑽到那些士兵的鼻子裏,簡直比仙丹還仙丹,在這樣的味道的熏陶下,那些士兵先是一個個的目瞪口呆,然後流下了口水,接著臉紅了,眼睛紅了,脖子上的血管開始像發情驢子的**一樣*。


    龍問天第一個把目光從那些成堆的鈔票上移了開去,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感謝那些 “有錢人”,不管那個人的這些錢是怎麽來的,販毒來的也好,搶劫來的也罷,他的確要感謝他。


    感謝他為自己賺了這麽多的錢,感謝他沒有把錢存銀行的習慣。


    你看,人家把這些錢碼得這麽整齊,連麻袋都準備好了,想得多周到……也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些錢好久都沒有鋪到房頂上去見見光,曬曬太陽了,以致於有了那麽一點點地黴味。


    柏了拍道爾的肩膀,把道爾從石化狀態中解放了出來,龍問天隻對他說了兩個字——“搬走!”


    今夜,對薩爾區的富人來說,一定是終身難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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