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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很長一段時間內,月蝕(月食)大多被認為是“天狗食月”。


    即便後來有專門的天官(秦、漢至南朝,太常所屬有太史令掌天時星曆,五代與宋初稱司天監,明朝時改為欽天監)從天象的角度觀測日月盈虧,也大多在“天人合一”的思維下,將日蝕月蝕與人間之事聯係起來,認為是一種“災異”的表現。


    熟讀三國等古代史時,就會發現。但凡有地震,隕石,日蝕,月蝕,甚至大水瘟疫,都會被認為是天子失德,三公就會上書請辭(靈帝:嘿嘿,又能賣一次啦)。替皇帝背這口黑鍋。當然,從科學的自然觀來說,皇帝其實也莫名的背了口黑口。


    事實上,對於月蝕的認識,古代也有兩種不同的思潮。


    除了信奉老莊之道,講究無為而治,天人感應的漢廷,漢時還有一批後世可以稱為科學始祖的超級牛人,有著不同的看法。


    從時間線上來說,最早對日、月蝕提出正確解釋的是西漢時的經學家劉向。他在公元前約20年時說:“日蝕者,月往蔽之。”


    翻譯過來就是說:“所謂日蝕,就是月走過去把日擋住了”。具體怎麽擋住的劉向沒說。到了東漢時,發明渾天地動儀的張衡在《靈憲》裏給出了解釋:“月光於日之所照,魄生於日之所蔽;當日則光盈,就日則光盡也……當日之衝,光常不合者。蔽於地也,是謂暗虛。在星則星微,遇月則食。”


    也就是說,張衡已經認識到月亮本身並不會發光(請注意)。光乃太陽所賜,而且還指出了日、月食出現的原理。


    到了宋代,科技達到了中國曆史的巔峰。當時的學霸沈括,在他的百科全書《夢溪筆談》中,提到了三條直接和日、月天象相關的記載。其中一條說。有不上進的學弟問沈括:“日月之形如丸,何以知之?”


    沈括學長微微一笑:“以月盈虧可驗也。月本無光,猶銀丸,日耀之乃光耳。光之初生,日在其傍,故光側而所見才如鉤;日漸遠,則斜照,而光稍滿。如一彈丸,以粉塗其半,側視之。則粉處如鉤;對視之,則正圓,此有以知其如丸也。”


    翻譯成白話就是說:“根據月相的盈虧就可以驗證。月亮本身不發光,就象一個銀色的丸子。是太陽的照耀才使它有了亮光(科學的繼承者們)。月光剛產生的時候,太陽在它的旁邊,所以發光的隻有一側而且見到的月亮像鉤子;隨著太陽的遠離,開始斜照,則發光部分漸多。這就好比一彈丸,用粉末塗它的一半球,側麵看它。則塗粉處狀如鉤,正視它,則是個圓。這就是為什麽知道日月形狀象丸子的原因了。”


    這得多牛逼的想象力。


    隻是,學長。您不會也是穿越過去的吧……


    然而在琴中界裏,月蝕確實是非常嚴重的天象。


    為什麽是月蝕,而不是日蝕,慕容凓也不是很清楚。吳塵顯然想的更多:“若是火焰山那頭已死的燭龍,是整個世界的守護者的話。月蝕會不會跟他有關?”


    “主人,這些隱秘事。就不得知的。”慕容凓說道:“我們上古遺族的使命,就是守護這個世界。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前,當人類還沒有成為萬物之靈時,我們就鎮守在九幽裂縫的周圍。與飛升出的妖魔戰鬥。隨著人類成為世界的新主人,這個使命也就交給了他們。如今,宮商角徵羽中,隻有‘徵’‘羽’,是妖族鎮守,餘下都是人類。”


    “原來如此。”得知此事,吳塵的整個世界觀雖不能說補全,卻也補上了缺失的一大塊。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天魔琴具有魔性。然而來到琴中界,卻一片祥和,其樂融融,簡直是人間樂土嘛。別說魔,就是妖也生的很妖豔啊。


    一座巨大無比的堅城。吳塵進城的時候就發出過感歎,為何區區一座鎮子,竟然修建起如此高大的城牆。現在看來,這座鬆霧鎮,又何嚐不是一座牢城?隻不過住在裏麵的各色人等,都是為了抵禦九幽之下的妖魔作亂的啊!


    於是,把一座巨城,稱為‘鎮’,真正的含義應該是:‘鬆霧鎮守府’!


    簡稱為鬆霧鎮!


    而各個城市之間,各自獨立,少有往來。現在想想,也別有深意。萬一某個鎮守府被妖魔所破,緊閉城門,堅壁清野,確實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再往深處想,為何隻有獵人能自由往來,是不是頓時就豁然開朗了(嘖嘖!看看作者菌鬼哭神嚎的細節,細思恐極!)?


    在全民抗魔的時代,囚犯也被賦予了更為重要的意義。就好比戰時由囚犯組成的敢死隊一樣,被關押在天牢桎梏內的重犯,首當其衝,成為抵抗妖魔入侵的第一波炮灰。


    然後是整個鎮守府,以及角主寒百裏,跟著是居住在城內的各路高手。如果整個城市都淪陷……


    吳塵歎了口氣。


    看似美好的世界,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殘酷隱秘。琴中界也不例外。


    因為女神的腳趾甲還都戴在鬼車的臉上,煉妖爐無法煉化。這和正在使用的係統文件無法刪除是一個道理。當然,她們想出來也是不可能。一時半會,隻能僵持著。救人要緊,找不出辦法的吳塵立刻乘由慕容凓的式神兵變化成的機關船趕往鬆霧城。北宮湫一直在洞府內沉睡,吳塵不打算吵醒她。


    正如地麵建有城門一樣,浮在雲端的城市也有建在兩朵白雲上的城門。


    城門好似廊橋,隔空飛架在兩朵酷似筋鬥雲的雲朵之上。行駛到近處,吳塵才隱約發現,雲朵之中還藏有一個明顯是機關器的基座。風乃水精。這些雲朵其實都是凝聚在基座周圍的水氣所化。


    而這座淩空飛架在雲端之上的廊橋,也有個專屬的名字:闕門。意指建在宮殿、祠廟或陵墓前的高台,通常左右各一,台上起樓觀。二闕之間有道路同行。眼前這座闕門也是一樣。隻不過這條看不見摸不著的機關船的道路,叫航道。


    浮空的城市和地麵上的城市一樣,被守護法陣牢牢守護。看似星羅棋布,彼此之間沒有關聯,實則五行相生。聯係密切。由曆代角主禦用的玲瓏木器坊的機關大師嘔心瀝血,逐年打造。法陣威力極強。除了單獨辟出的入口,其它位置可謂固若金湯。


    吳塵也才知道,琴中界的每座鎮守府,都是三位一體的。空中,地麵,地下。空中是城中最核心的資產。比如諸葛清幽的錦繡玲瓏台,公孫班的補天閣,還有這一次吳塵要去的天衣觀。


    前麵說過,古代建築的命名極其講究。積土‘四方高丈曰台’。不方者曰‘觀’或‘闕’。所以,這座浮在雲從之中,類似天壇的圓形三層建築,就是天衣觀了。


    天衣觀不是道觀。


    正如其名,這是一家製衣店。隻不過建築的造型是圓形的‘觀’罷了。


    開在地麵上的針線鋪多縫製一些普通的衣衫羅裙。天衣觀縫製的則是高級防具。比如方術士的法袍,戰士的皮甲,獵人的獵裝等等。與鐵匠鋪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所有材料多是輕質的妖獸皮毛,輔以妖獸皮鱗和少量的高級金屬。而鐵匠鋪鍛造的盔甲,都是金屬比重偏多的中重型戰甲。


    天衣觀和補天閣的買賣。側重點各不相同,卻有相互重疊的部分,所以也常有往來,互通有無。


    地麵上的守衛都識得吳塵。發生在大雪原獵屋的屠殺想必已經傳開。保險起見。吳塵沒有走地麵。正如他所想,守衛著天空闕門的戰士,並不識得他。


    打著獵人旗號的機關船,對出玫瑰夫人告知的進出暗語,繳納了足量的金銀後,被獲準入城。


    吳塵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機關船停一路無阻的泊在了天衣觀前的石階。


    怎麽說。順著甲板放下的吊橋走上觀前石階的感覺,就像是從客船下到碼頭。隻不過比起遊輪碼頭伸入水麵的階梯,天衣觀的階梯伸入的是雲海罷了。


    獵人的機關船停靠在天衣觀,完全合情合理。畢竟,縫製高級服裝的皮毛和鱗片都來自大雪原上的獵人之手。機關船起起降降,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等吳塵扛著一疊華麗的皮毛昂首闊步走進天衣觀,在雲海往來巡弋的守備船,知趣的離開。


    這艘獵人的機關船沒毛病。


    入了天衣觀,在仕女的帶領下,穿過玲琅滿目的半成品貨架和一間間安靜的繡房,盤旋而上,抵達了三樓密室。


    玫瑰夫人已經等在那裏了。


    來自香港的玫瑰夫人入鄉隨俗的梳著雲鬢穿著羅裙,一副古代仕女的打扮。估計是a級劇情人物,擁有美化加成的關係,本人要遠比吳塵在屏幕前看到的美豔。用國色天香,嫵媚動人來形容,也不為過。


    比起鬼車的占卜術,玫瑰夫人的更偏向於通神術。她所占卜出的結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都是冰雪女神告訴她,借她之口說出。


    “如你所知,羅烈被押解進了天牢桎梏。雖未行刑,可命亦不久矣。”玫瑰夫人直入正題。


    “如何才能進那天牢?”吳塵問道。


    “入天牢不是問題。”玫瑰夫人顯然比大角鹿從女神那裏知道了更多隱情:“關鍵是,這是個圈套。”


    吳塵懂了:“請君入甕?”


    “沒錯。寒百裏關押羅烈的目的,就是要引你現身。因為,無論救人還是滅口,都要一探天牢。”玫瑰夫人輕輕頷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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