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的問題讓她渾身一僵,眉頭緊皺……


    “記得……”


    這是她最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是她傷了安琳,以她的意識,親手傷害了眼前人。


    “對不起。”


    搖了搖頭,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心疼著對方,責怪著自己。抬手撫平秦楠緊皺的眉,一語道破了對方心裏的念想


    “我們都不要自責了好嗎?”


    看透人心似乎是安琳獨有的技能,很多時候,她都懷疑,安琳那不明顯的精神異能,是否就是這看穿人心的能力。


    每次被看透,被安慰,都會弄得她既是感動又是無奈……


    點頭應允,轉而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你想問我傷你時說的話?”


    那兩句話,不僅安琳久久在意,她也一樣。隻是相較在意那句話,她更在意自己當時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就好像自己被悄無聲新的改變著,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徹底承認,當時她恐懼害怕,怕這股力量會把的心裏重要的人統統抹去,到那時母親依舊是母親,兄妹仍舊是兄妹,可與之的感情卻不複存在。


    即便她心裏清楚這種情況的不正常,但她的意識中,傷對方已經不再是做不了的事,因為已經沒有了感情和感覺………


    她下得了手,真的下得了手。


    明知事後會痛苦後悔,甚至會為此結束了自己!可當時的情況下,她卻真的下得了手!這是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矛盾得讓人難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那番話,當時我的意識很清楚,但是對你們的感情卻完全消失,對你們我沒有愛,相反的……”


    說到這裏,環著人的手不由緊上了一分


    “我恨你。”


    這個答案讓人心驚的同時,也讓安琳瞬間落了淚。


    隻是這一落淚,便急壞了秦楠,連聲寬慰,卻毫無效果……


    除了不斷的落淚外,一味的搖頭,急的秦楠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急之下,狠狠給了自己兩耳光。


    見此,安琳立馬緊緊握住了那雙因自責而亂揮的手。


    “不是你的錯!不是……”


    是她……


    剛才見到秦楠滿目恨意的看著自己,她就忍不住淚流不止,那雙眼裏的恨意,和當初所見是那麽的相似……


    她幾乎錯覺這份恨意一直就藏在秦楠的心裏,真實而久遠,積壓了整整數千年的怨恨!


    “那你別哭了,我也不說了好嗎?”


    這一落淚,就好比在撕拽她的心,很疼很疼……


    “嗯。”


    相擁成了唯一的安慰方式,某一瞬間,她會覺得,這樣的擁抱都有些難得,難得的讓她有些不安……


    與此同時,實驗基地的某一個角落。


    秦楠的一句話,龍薌四人得以留在實驗基地中,夏母和魏素潔帶著四人來到宿舍,一路上齊珊都走在隊伍最後,神情複雜,愧疚和自責混雜,攪亂了那顆心。


    九側目看了齊珊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剛準備分配房間時,九拉著齊珊進了房間,這個舉動讓龍薌失落不已,而瑰眼底的落寞也是一閃而過。


    從始至終,九都不曾對g之外的人開過口,至於身體上的接觸,除了龍薌和齊珊再沒有第三人,而對齊珊,九則常常是主動靠近。


    這讓龍薌怎麽不失落?


    九拉著人走了一步,停下,突然開口說道


    “瑰,母親就拜托你了。”


    一句話,短短不過數字,可給與龍薌和瑰的震驚又何止幾個字可以描述的?


    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人…和她說話了?還叫了她的名字?!至於一旁的龍薌則完全喜極而泣,九……承認她是母親了!認她了!


    這可不是一個拉手一個擁抱可以比擬的!


    說完這些話,九便拉著齊珊進了房間,夏母和魏素潔看著龍艾的反應,倒也能夠理解,畢竟兩人都是當媽的人。


    “孩子還小,慢慢來。”


    拍了拍龍薌的肩膀,夏母的話寬慰著龍薌。


    “就是,這孩子這麽懂事,可比我家那兩個皮猴子乖多了~!”損起自家的孩子,魏素潔口中是毫不留情,可眼裏心裏卻又滿滿的得意之色。


    “謝謝你們…”龍薌的感謝意有所指,夏母和魏素潔相視而笑。


    “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說到底你當初讓秦燁對戰母蟲,其實就是在估量我們的戰力,若不是你提前解決掉兩隻母蟲,我們也活不下來。”夏母明銳的分析讓龍薌破涕為笑。


    “我都看出來了,他們年輕人,頭腦總比我這個老太婆厲害,對吧~!”秦楠承認留下,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真的很感謝你們……”除了感謝,龍薌不知道還有什麽話可以說……


    門外是人說說笑笑離開了,而房間裏齊珊仍舊麵色糾結,整個人都沒了以往的精神。


    “你還打算擺著那張臉到什麽時候?”


    房間裏突兀出現的聲音,讓齊珊瞬間回神,抬頭張望,對上了九的視線。


    “我…”說著眉頭微蹙,神色落寞的低下了頭。


    勸人,感情,九顯然沒有興趣,起身來到齊珊麵前,將人推倒在床,跨坐了上去。


    “你…幹什麽?”齊珊像一個受驚過度的兔子,縮成一團,更加勾起了獵人心底的殘忍。


    這是一種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在促使,仿若捏碎脆弱,欺淩弱小,能膨脹自己,以致感覺愉悅。


    九雙眼微沉,眉頭微蹙,齊珊緊張之下扭動的身體,終讓九閉眼側身一倒,挪身縮進齊珊懷裏的同時,扔掉了手裏的絨毛公仔,環住纖細柔軟的腰肢,拉近了距離,拖進了懷裏。


    在齊珊懷裏尋了一處舒適的位置,閉目入睡之際,輕聲細語,霸氣不失


    “你是我的人…類。”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閃現出了四張甘願送死的人臉,從最初到最後,四張臉……四個人……


    繼而嘴角不自己的微微揚起。


    齊珊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相擁而眠,讓心裏的疲倦和痛苦,隨著輕柔的接觸,一點點融化……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安頓好龍薌兩人,夏母和魏素潔閑逛到了空曠的前廳。


    “你和誌剛的事……還是好好談談吧~!”糾結之下,夏母還是語重心長的開口勸道。


    這話一出,魏素潔瞬時停下了步子,轉頭之際極近墨色的眼眸裏露出了一絲怨憤


    “他都已經把我甩了,還有什麽可談的?”


    說離婚的不是她魏素潔,而是秦誌剛。事到如今,還想勸和他們,到底是為什麽?理由不用多想,一想魏素潔就忍不住朝著身後人失控怒吼。


    “你到底是怕我和秦誌剛孤獨終老?還是怕我太過自由?”太自由了,會控製不住人,也控製不住心,束縛住了便一切都在控製之中!


    越想越是忿恨委屈


    “你到底當我是什麽?!”


    忍不住一聲怒質,魏素潔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一如當初。


    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住了魏素潔,脾氣一向直來直往的夏母,此時此刻反倒語塞了


    “有話就說,沒話就鬆手!”魏素潔的脾氣自然也不遷就誰,可偏偏對眼前這個人一遷就就是二十年。


    曾經的花樣年華,如今的遲暮之齡。


    夏母皺眉,鬆開了手。魏素潔心裏一沉,酸楚湧上心頭,哀怨至極的看著夏母……


    “你還真鬆手啊!秦……”


    正罵著,夏母開了口


    “我不鬆手怎麽拿東西?”說完白了一眼魏素潔,伸手將項鏈拿了下來,當項鏈取出時,魏素潔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吐不出也咽不下……


    於是哽咽了。


    “你一直戴著,他就不介意?”


    看著夏母將項鏈和戒指分離,魏素潔忍不住酸溜溜的問道,心裏卻更在意一直二字。


    “得了吧~你恐怕巴不得他介意。”眼前人的心思,永遠很容易猜,本就是個自私自愛的人,做什麽都是為了自己,而且絲毫不加掩飾,這樣的人當初吸引了她,因為很多人連自私都需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魏素潔卻不屑偽裝,好的壞的,全都是真的。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為了她連唯一真實的自己都肯丟掉,自暴自棄


    看著口裏的項鏈,語氣懷念的說道“他一直都知道。”


    “隻是,他希望我的手上隻帶婚戒。”想到已經不存在的人,夏母的話也說得柔了幾分。


    雖然於情於理,這份懷念並沒有絲毫過錯,可魏素潔看在眼裏仍舊心中一緊,泛著酸刺著疼,小心眼的計較著,因為時間所剩不多,她還能計較多少年?


    眼見夏母取下婚戒,轉而想帶上自己曾經送的戒指,當機立斷的製止了。


    “不用了。”


    夏母不解的看向了魏素潔,隻見後者一臉的不甘,奪過她手上戒指,接著取下自己的項鏈,套在一起,再重新為她帶上。


    完了才一臉驕傲得意的哼了一聲


    “戒指是我送你的,項鏈是你送我的,套在一起裏蠻好。”說著點了點頭。


    聽著這話夏母忍不住笑了,這人……雖然一臉無奈,卻不得不說這話聽著順耳。


    “怎麽?”見夏母一臉的無語,魏素潔尾眉一挑,頗是得意,就像爭奪玩具成功的孩子一樣,炫耀自己能幹的同時,也不忘打擊對方“掛脖子上,可比套手上離心髒近。


    從始至終,她要的隻是那顆心,也隻剩那顆心。


    當兩人手拉手離開後,秦誌剛和秦燁才從一側的樓道中走出,秦燁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身側的秦誌剛。


    “爹,我覺得我倆有時候太像了!”同樣的斷臂,同樣的苦逼,同樣愛著一個從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的人。


    “當初您怎麽就答應我媽了呢?”明知道是氣急敗壞時候的衝動舉動。


    秦誌剛呼出了一口氣,神情輕鬆了不少


    “你媽年輕時很凶的……”說完轉身同樣拍了拍秦燁“小子,別一時頭腦發熱。”


    秦燁聽見這話,想到龍艾,無奈的搖了搖頭,終究不屬於他,突然覺得這老天爺怎麽就那麽的偏心眼兒,他這好好的直男,身邊全是令人驚歎的好女人,好是好可都是名花有主,還都是花對花,這不是逼著他草對草嗎?


    甩掉腦子的花花草草,他還身負給老秦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對~!這才是重中之重!


    是夜,所有人都安然入眠時,嚴雅才結束手上的工作,準備回宿舍。剛走到門口,就遇上了周倉岩。


    還沒回過神,一股異味,緊接著就身體一沉,失去了知覺。


    周倉岩立馬背著人朝製定的地點行進,與手下人匯合後,便趁著夜色,消失在了黑暗中……


    當秦麗放心不下來到中央控製室找人時,才發現人不見了………


    警鈴大作時,所有人都被驚醒,匆匆趕到中央控製室門前,看見的是一臉焦急等待的秦麗。


    “怎麽回事?”


    “嚴雅被人綁走了。”


    “不可能!”龍艾當即反駁,防禦係統是她編寫的,沒有指紋和瞳孔識別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潛入。


    “周倉岩和他的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幾千年的事情是一開始就設定的,不過本文不會過多的描寫,隻是會提到。即便這個故事結尾了,秦楠一行人的生活也會繼續,幾千年的謎團也會繼續存在。


    如果不是自身的事情,這文應該不會這麽倉促的結束,對此,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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