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窗外,冷風陣陣,於煙靠在窗前,怎麽也睡不著覺了。


    前兩天,她剛來的時候,還能睡的比較踏實,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可是,這一天一天的呆下去,呆了五六天了,她是怎麽著也睡不著了。


    一是她過於的想念自己的兒子,二是過於的想念她的男人。


    就那麽的依在窗前,於煙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窗外的冷風,吹到人的身上的時候,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室外的空氣中,仿佛是充滿了一種讓人覺得緊張的氣份,這種緊張,有種壓抑的感覺。


    於煙的手指,落在了窗欞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了起來。


    住在這個院子裏,偶然的時候,她會有一種錯覺,好像這房子會隨時的升高,或者,會隨時的降落,讓她有一種坐電梯的感覺。


    “呂青寒把我綁到這裏來,有什麽目的嗎?”於煙不是一個笨蛋,在她心裏麵狠狠的想了起來。


    這個中的原因,太讓人想不明白了,那天晚上的時候,呂青寒來看她,還向她表白,說是很愛很愛她。但是,當她的一剪子紮到呂青寒的肚子上的時候,他卻還是放了自己,當一切過後,於煙看到,事實上,她並沒有紮到呂青寒,因為,呂青寒有意的在自己的肚子上麵,綁了一個血包,她才明白,原來,呂青寒是故意的要讓某些人看的。


    但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會這樣?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太多複雜的事情,讓於煙沒有辦法理解。


    “莫非,我是一顆棋子?”這是於煙所能想到的事情。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夜鶯的叫聲,突然間的就淩利了起來,好像是有什麽人到來了一樣。


    於煙一耳朵就聽出來了其中的異樣,她當時就緊張了起來,可是,她的身體卻沒有動,隻是緊緊的依著窗台,隻不過,她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把短匕首。


    處於這樣的環境中,於煙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自保,她必須要把自己好好的保護好。


    這把匕首,雖然可能不能製敵,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它卻是能了結自己的生命,最起碼,不至於受辱吧。


    窗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於煙甚至可以聽得到房頂上瓦礫被人踩到時,發出來的輕微的破裂之聲。


    “到底是誰?呂青寒把我關在這裏是什麽意思?莫非是他與月初一之間出了問題,拿我當誘耳,來引月初一上當嗎?”於煙把她所能想到的事情,全然的想了出來。


    放眼天下間,在她看來,能救她的人,隻有月初一。


    一想到月初一的時候,她的心間猛然的疼痛了起來,這種疼痛,讓她想要掉眼淚。


    “月初一,如果這裏是一個陷井,你千萬不要來,佛祖保佑你。”一向從來不迷信的於煙,此時,卻把自己的一切交與了佛祖。足可以看得出來,她對月初一,不是動心了,是絕對的愛上了。


    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此時,於煙手中的匕首,拿的更加的緊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的身體,突然間的從窗台上倒著落了下來,於煙嚇的一聲的驚叫,飛快的逃離了開來,當她再回眼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己然死去了,窗台上麵,就是她剛才所坐的那個地方,竟然是片片的血跡。


    “啊?”於煙大叫了起來。


    如此的半夜三更,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誰都會害怕的。


    窗外的打鬥,越來越明顯了,花盆四處的亂飛,雜草時而飛過。就連那落在地上的大石頭,也會輕鬆的從窗台一飄而過。


    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再亂,也沒有一根樹枝飛入屋內。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啊?”於煙大叫著,突然間,她衝出了屋子,向門外奔去,手中拿著匕首,胡亂的飛舞了起來,本來,她就不會功夫,這亂打時候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小醜一般。


    本來,於煙在這裏呆著的時候,是有兩個啞女照顧著她的,可是,如今,那兩個啞女己然不見了蹤影,於煙一個人,格外的害怕。


    這兩夥打鬥的人,雖然是打的你死我活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攻擊於煙,於煙就算是站在院子裏麵,也是絕對的安全的。


    長劍劃過,於煙隻覺得後腦勺一陣的冰冷,當她回臉的時候,她竟然發現,此時,她己經被人淩空的抱起了,那個懷抱中的氣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直覺告訴於煙,這絕不是月初一身上所該有的味道。


    “你是誰?”於煙開口而問。


    那人的臉上蒙著黑布,讓於煙看不清楚他的那一張臉,他回臉,長劍一刺而出,身後的一個人,應聲倒地,血。噴了於煙一臉。


    “別怕。”男子輕輕的開口,語氣中,有著幾分的溫存。於煙一下子呆住了,這聲音,不是李郴的嗎?


    她一直知道。李郴不過是一個教書的先生罷了。與她認識的時間也不算是短了,可是,她卻從來不知道,原來,李郴竟然是會功夫的。而且,功夫還這麽的高強。


    “你是李郴?”於煙顫抖著聲音問了起來。


    李郴點頭,“放心,我不是壞人,和我在一起,你是安全的。”李郴給於煙做出來了一個保證。


    可是,就在這話剛一結束,李郴的耳邊,卻是刺出來了一把長劍,李郴輕巧的避開,抱著於煙,直奔房頂飛去。


    那個緊追不舍,隨之也飛上了房頂。


    李郴的懷中抱著於煙,在應戰的時候,自然多了幾分的顧及,於煙看著長劍來回的閃動的光芒,有一種不敢睜開眼睛的感覺了。她特別的害怕,不知道,哪一劍就會刺到她的身上。


    幾十招下來,李郴到底是體力不支,就在對手手中的長劍衝著於煙的臉刺過來的時候,李郴一轉身,生生的替於煙擋下了那一劍,那劍,正中李郴的肩頭,他的一隻胳膊,隨之便耷拉了下來,受傷的手,再無應敵之力。


    於煙看到李郴受傷了,她從李郴的懷中掙紮了出來,李郴換手,用另外一隻手繼續的應敵。


    於煙顫抖著自己的身體,站到了房頂之上,李郴繼續的與那人戰鬥著,就在這個時候,於煙的身體一個趔趄,竟是從房頂之上直直的摔了下來。


    “啊……”於煙跌落之時,慌張的大叫了起來。


    雖然房頂不算是太高,但是,此時,下麵一片的雜亂,怕是如此的摔下去。不會摔死,也要摔傷吧。


    “月初一救我……”在關鍵的時候,在慌亂的時候,於煙竟然不能自控的叫出來了月初一的名字。


    所有的人,全然的驚呆了,當李郴回臉去看的時候,於煙己將落到了地上,就算此時他前去營救,怕是也沒有時間了。


    就在這個時候,於煙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她一定會摔的很難堪的,就算是不死,也得半殘了。


    她閉上了眼睛,暗道命運的不濟啊。這時,一雙大手,帶著溫暖之音,輕輕的將她托了起來。


    “月初一,一定是你,是不是?”於煙窩在這個人的懷中,輕輕的哭泣了起來,這種危險過後的平安,讓她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對,是我,是我、”月初一輕語,那聲音之中,有著太多的溫和。


    於煙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一刻也不想再鬆開了,也許,在這個世間,隻有月初一,才是她最為信任的人吧。


    突然間,房頂之上,落下來了一具屍體,那屍體直直的衝著兩個人所在的地方砸了過來、


    月初一抱著於煙的身體,一閃身,直接的躲了過去。


    “他們是誰?”於煙顫抖著手,指著那些屍體,問了起來。


    月初一一腳將那個屍體踢開,而後,溫和的對於煙說道。


    “別管他們是誰,我們回家。”回家二字,用的極其的到位,異常的溫和,於煙的眼淚,不可抑製流了下來。“娘子,不怕,有我在。”月初一依然溫和,他抱起於煙的身體,如同是一陣的旋風一般,直直的飛向了高空。眨眼之間,便從這個順天府消失而去了。


    他們的身後,再是一片的打鬥之聲,似乎可以聽得到人死之時,所流下的血流之音,那般的清晰。


    空氣中所迷漫的血意,讓人害怕。這樣的殺戮,似乎持續了許久。


    月初一抱著於煙的身體,向將軍府的方向奔去,他飛的特別的快,好像,心中窩了一團火,又好像,有一些事情,壓在他的心頭,怎麽也過不去一樣。


    “相公,你怎麽了?”於煙似乎是察覺出來了月初一的不一樣。


    “沒什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月初一冷語,語氣中的殺意,特別的明顯。“到家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月初一低頭,在於煙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似是安慰,又似是安撫。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於煙不死心,繼續的問起了月初一。


    “娘子,這是男人們之間的事情,你是女人,是我身後的女人。”月初一的此話,是意有所指。


    於煙也不能再問下去了,她緊緊的抱著月初一的身體,不舍得鬆開,喃喃而語。


    “月初一,我害怕,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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