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四處的爬著,它們扭斷了看守的脖子,直奔最裏間的那間牢房而去,仿佛,那間牢房裏麵,散發著一種吸引著它們的氣息。


    李郴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似乎沒有半分的知覺了,那條若碗口粗的大蛇,盤繞起了他的身體,背負著他,向出口的方向奔去。


    天牢門外的守衛,越來越多,卻是沒有一個人近前,他們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散發著毒氣的蛇,將李郴從天牢中救走,而後,不知去向。


    天牢的城牆之上,伏著一個人,這個人一身的黑衣,當他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飛奔的離開,向將軍府的方向跑去。


    此時,月初一己然起*,他看著*上熟睡的於煙,心中一陣的甜蜜,原來,他竟是那麽深的愛著這個女人,當看到她的笑與無助的時候,他竟然可以為她不顧自己的生命。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叩擊之音,月初一定睛了半刻,終於開門。


    門外的聲音,將熟睡中的於煙給驚醒了,她沒有睜開眼睛,卻是靜靜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將軍,不好了,昨晚,天牢裏麵出事兒了。”那人對月初一輕語說了起來,好像是有意的隱瞞一些什麽事情。


    “出了什麽事兒?”月初一問道。


    “皇上在順天府捉回去了一個人,扔在天牢中,不成想,卻來了一群的蛇,將他救走了。”那人再說了起來。


    “蛇?”一提到這個蛇子,月初一就警惕了起來。


    “是的,好多的蛇,那蛇,是少將軍召喚過來的。”那人再說了起來。


    月初一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了,一提到這個蛇字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他的兒子,月十五的身上,帶著的這種邪氣,讓人害怕,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可看清楚了?那蛇的確是少將軍引來的嗎?”月初一再一次的確定。


    “是的,的確是少將軍引來的,從少將軍所住的那個院子裏麵跑出來的。在此之前,我在那個院子裏麵聽到了一陣的敲擊之音。”那人再回答了起來。


    “最近跟著少將軍,可有發生什麽別的事情嗎?”月初一再問。


    “沒有什麽特殊的人見過少將軍。不過,三更時分,總是會看到少將軍在院子裏麵練功,好像是有人指導他一樣。”那人再回答了起來。


    “查出來什麽了嗎?”月初一追問。


    月十五有今天的情況,絕不是他一個小孩兒能想到的,在他的幕後,一定有一隻黑手,至於這隻黑手到底有什麽目的,他真的說不好。


    “查過了,在西域,有一種訓蛇之術,己失傳了許久,少將軍好像對訓蛇之術有所專長……”那人再說道。“這訓蛇之術特挑人,如若沒有慧根的人,很難駕馭的,也許,少將軍便是那個少有的慧根之人……”


    “繼續的關注下去,一定把少將軍看好,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誤導著他。”月初一警惕了起來。


    他的兒子,如今被人引上了邪路,他不得不正視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做出來的事兒,說出來的話,總是異於常人,不得不防了。


    “是。”那人說罷,悄然的退下,身形之快,讓人不容易看清楚,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月初一再看了一眼淩情閣的屋內,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向府門外走去,看來,最近可是有他忙的了。


    月初一離開了以後,於煙就直接的起身,她穿好了衣服以後,不等下人的招呼,也不顧阿源的阻攔,直奔城中的某一條小路而去。


    這裏,有一個院子,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院子了,她不是一個笨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想了許多。但是,不管她怎麽樣想,也不會想到,李郴,竟然是一個深藏功夫之人,似他那般的柔弱書生,怎麽可以有功夫。


    想到了這裏,她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卻未注意到,在她的身後,也跟了一個人,這個人的腳步特別的輕,生怕她發現了一樣。


    推開了那個破落小院的門,於煙覺得這裏特別的安靜,不若往日,那朗朗的讀書之聲,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了去。


    她呆呆的站在院子裏麵,用她的眼睛,搜尋著這裏的一切,就在此時,從天而降一個人,拿著短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麵。


    那人的身上,泛著一種的腥意,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一定是李郴,而且,他還受了重傷。


    “李郴,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於煙一點兒也不害怕,她相信,李郴是不會向她動手的。


    聽到了她的聲音,李郴手中的短刀,直接的掉落到了地上,他的整個身體,也隨之的倒在了地上,看得出來,他昨晚,受的傷一定不勸。


    於煙就那麽的站著,任由李郴倒在地上,她也不去扶一下。


    “你為什麽要毀我的兒子?”於煙的語氣中,有幾分的狠意。


    李郴淡然的笑了一下,他不認為他都月十五東西是毀了他。


    “我沒有。”李郴直接的否認了起來。


    “李郴,你接近我們母子,到底是什麽目的?”於煙低下了自己的身體,看著倒在地上疼痛難忍的李郴,她竟是沒有伸出來半分的援手。


    “我沒有目的。”李郴繼續的否認。


    “月家莊你呆了五年,這五年間,你都幹了什麽事情?你別告訴我,隻是因為月家莊的風景好吧?”顯然,對於李郴的不想說,於煙還是能想得到的。


    “隻是因為那裏的風景好。”李郴淡淡的說著,他的眼睛,一直放在於煙的臉上,舍不得移開,好像,於煙的那張臉,便是世間最美好的風景。


    “李郴,李先生,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多問別的事情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教了我兒子什麽東西,虧我那麽的信任你,你竟然將一個五歲的孩子引上邪道?”於煙越說越是生氣。雖然,她感激李郴救了她,但是,在她看來,她的命,遠遠沒有月十五的未來重要。


    “他是一個好孩子,十分的聰明,不管是習文學武,都是一把好手。”李郴十分高興的說了起來。“而你,是一個好母親,李郴敬重你。”李郴說著,他擠出來了一個笑意,此時,李郴胳膊上麵的傷口,又崩開了,那潺潺的血,流出來的時候,讓人覺得害怕。


    於煙飛快的扯下了自己的裙擺,裹到了李郴的傷口之上,死死的扣住,不讓他再失血了。


    李郴看著於煙的動作,竟是有幾分癡迷的感覺了,這是人生的第一次,於煙竟是為他包紮傷口了。


    “謝謝你。”他輕然的開口。


    於煙的表情,相當的冷。就好像,她與李郴,從來都不相識一般。


    “李郴,我與你不是相識一年兩年了,月家莊的時候,我感謝你的照顧,但是,我要明擺的警告你,月十五是我的兒子,是我最愛的男人,我不想讓他牽扯到你們的事事非非之間,以後,你最好遠離他,如果,再讓我發現什麽別的事情,對不起,自此,我於煙與你為敵,再不相見。”於煙說完,大踏步的離開,看也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李郴了。


    李郴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表情有幾分的痛苦,事實上,他並沒有打算利用月十五,他隻是想教他一些真正的本事罷了,他卻忘了,一個五歲的孩子,正是學習能力強的時候,他所教給他的東西,他在難以駕馭的時候,會胡用蠻用的,到時候,不但不能保得一方的平安,反之,還會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於煙走了幾步,她止住了自己的腳步,而後,冷冷的扔下了這麽一句話。


    “這裏己經不安全了,你還是快點兒離開這裏吧,當然,如果你想死,你可以留在這裏。”於煙的話語之中,沒有一點兒的表情,就好像,她與李郴,不過是過路人罷了。


    事實上,李郴的心裏麵清楚的知道,於煙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與他斷絕了一切的關係。


    自此,不但他與月十五的師徒情份不存在了,就算是於煙和他的那點兒淡淡的朋友之情,也會消失不見的。


    於煙的腳步,越走越遠,李郴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大的喘著粗氣。門外,一陣士兵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挨家挨戶的在敲門。


    李郴知道,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用力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想要向屋內走去,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敗,他受的傷太重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門內,突然間的衝出來了一個女子,她進門以後,將門迅速的關上,而後,不顧李郴身上的血跡,用力的背起了他的身體,向院內走去。


    李郴有一種昏迷了的感覺了,他隻覺得,他坐在一張並不安全的船上,搖搖晃晃,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究竟會在何時結束。


    “你別睡,醒著,醒著啊……”背著他的女子,一聲又一聲的同他說著話,可是,李郴好像是怎麽也聽不到一樣,這樣的話語中,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不記得,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如此好聽的聲音,那聲音,竟如黃鸝一般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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