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唐芷看馮克對她剛剛說的都已了然,目光一瞥看見櫃台後散放的木頭和碎屑,順口問了下他學習雕刻的進度怎麽樣了,馮克回答的很自信,似乎手藝已經過了入門階段。


    唐芷一直都覺得這幾次看到馮克他有些變化了,卻沒想到他會在唐芷臨走前他而特意很鄭重的給她保證,他一定會好好學!


    ……怎麽那模樣好似這學習是為了自己一樣!?


    唐芷立刻搖搖頭,認為自己想多了,畢竟當初都是說明白了,她可沒要求他學了為自己,這是為他好的。


    可能是在玉滿堂呆的時間點了點,出來時天色都暗了,唐芷暗叫糟糕,娘親說了天黑不許亂跑,這兩天她還在懷疑曹姨的事,自己可別在讓她又亂想點別的!


    匆匆的回了家,進了門四處看了下,慶幸似乎沒人在找她,唐芷這才鬆了口氣,又看了眼自己關著的房門,大概有了猜想,大家是以為她在房間。


    唐芷幹脆坐實了大家這個猜想回了房間,反手輕輕將門關上。


    剛走到床邊,肩膀上的背包還沒有拿下,房門突然就被打開,聲響嚇了唐芷一跳,待轉頭看到是誰,不由長舒一口氣,隨後幽怨的看著來人,“曹姨!”


    曹氏一進來也不看唐芷看她的眼神怎麽幽怨,抬手就點了她的腦門,“總算是把你這丫頭給等回來了!再晚一會,你娘親就要親自過來抓你出房間了!”


    唐芷這才明白原來不是大家以為她在房間,是曹氏幫她打了掩護,小眼神一變,改為炙熱的火苗。


    “芷兒,不管你是做什麽,記得每天早點回來,曹姨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畢竟你還小,家裏總有人對你不放心的!”麵對唐芷服軟的表情,曹氏也說不出什麽重話,隻是語重心長的勸慰著。


    “曹姨,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唐芷低頭認錯。


    “這話也不知道說幾回了,曹姨也隻能幫你幾次,下次若是這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曹氏斜睨了她一眼,極為無奈道。


    唐芷自知這話中飽含的對自己的放縱,也笑嘻嘻起來。


    曹氏又說了幾句,最後轉到正事上,看著唐芷就收斂了笑意,“芷兒呀,你說的事情我讓人辦好了!”


    “謝謝曹姨,不過這才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要看著對方下一步的舉動才開始第二步,所以到時候還是要曹姨你出馬!”唐芷知道曹氏說的是李唯他爹的事情,點了點頭又眼神黑幽幽的看著曹氏。


    曹氏看到後雙目一柔,“放心好了,曹姨什麽時候給你將事情辦壞過,我知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唐芷一直都覺得和聰明人合作就是輕鬆,也就是因為身邊有了曹氏,她省了不知道多少的心,在她心裏早已經將曹氏當成了一個重要的人,那種重要已經和家人持平。


    “你娘親也是回來沒多久,為了消除她的懷疑,趕緊去堂屋吧!”曹氏和唐芷聊完事情後,看著唐芷似乎還要在房間磨蹭,已然上前要拉著唐芷出去。


    “曹姨,等…等等!”眼見就要出了門唐芷急急忙忙的喊住了曹氏,“我有東西給你!”


    曹氏聽到她的話時就鬆了手,等到曹氏回頭時,身後的唐芷手裏已經抱著一小摞的卷軸,從外形上看不出這是什麽,不由疑惑的看著唐芷,“這些是?”


    唐芷也沒有急著解釋,隻是將東西全都遞給了曹氏,等到曹氏抱著後,她從她手裏拿出一個,然後正對著曹氏的麵打開,而展現在曹氏眼前的正是一副畫作。


    潔白的紙張上赫然畫著的是一株花朵,那花朵驀然跳在眼前時,曹氏看的一愣,不過隨後又看越看越是皺眉,最後忍不住問唐芷,“這是……花?”


    唐芷湊過頭也看了那畫作一眼,然後對著曹氏點頭,“我畫的好看嗎?”


    這一張畫作少說也有半米長,倒不是那花長的大,而是花兒畫的很逼真,曹氏看到花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唐芷畫的,因為她所見過的也就隻有唐芷會這樣畫東西。


    “好看倒是好看,不過……有些奇怪!”曹氏認真的又看了好幾遍,搖了搖頭道,“這世上有這樣的花麽?明明是同一個根,怎麽這花卻形狀不一?”


    的確,這幅畫上的花兒枝葉茂盛上麵開了八-九朵的花兒,它們形態各有各的美麗,但卻是沒有一個是一樣的,當然這個一樣說的不是花瓣的數量什麽的,而是外形。


    唐芷這時候卻是神秘的笑了笑,她淡然的將畫作重新卷起來,然後穩穩當當又放在了曹氏的手裏。


    “曹姨覺得若是真有這樣的花,能換到錢麽?”唐芷一邊摸著其它的畫軸,一麵漫不經心問道。


    曹氏稍微猶豫了下,回答的依舊不肯定,“…世人都喜歡這些奇形異狀的東西,越是奇特越喜歡,越是珍貴越想要,若是真有奇特的花兒,倒也是一個值得那些文人雅士爭奪的對象!”


    這樣的回答讓唐芷讚同的點了點頭,小手仿若撫摸什麽珍貴的東西一般劃過那些畫軸,嘴裏直嘀咕著:小東西們,這次我就指望你們給我賺錢啦!


    “撲哧……”不小心聽到了這話的曹氏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唐芷卻是絲毫不在意,摸完了畫軸,小手往身後一背,看著曹氏道,“曹姨,我要辦賞花大會,你幫我宣傳吧!”


    “賞花大會?”曹氏笑容一收,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唐芷認真的小臉問,“芷兒,你說真的?”


    “當然了!”唐芷認真點頭,眼睛就看著她手裏的畫軸示意道,“所賞的就是這畫作上的奇花,共計八種,正好現在外商多,就勞煩曹姨幫忙宣傳了,我打算以競價的方式賣出!”


    曹氏這才相信唐芷是說真的,不過想起剛剛看到這畫上的花,連她都沒見過,而且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品種,芷兒她真有?


    不過不管曹氏信不信,唐芷都說了,這事情她自然是要辦的!


    接下來曹氏先回了房間,說是把東西放好,唐芷則是直接去了堂屋,正好李氏也在,乘著李氏沒有過問她剛剛在幹嘛,搶先一步上前問了成衣鋪的生意,然後很好的轉移了李氏的注意力。


    話說李氏成衣鋪最近的生意真不錯,因為衣服的款式特殊不少外商看重都買了不少,幸好唐家存貨不少沒有斷貨,不過也在外商掃蕩的這兩天裏,也都賣的差不多了,所以李氏今天早早回來就是為了著急附近之人外發加工!


    唐家成衣鋪做的衣服已經換了一些款式,都是唐芷當初畫的,種類也不少,不過聽到李氏興衝衝的說著生意的火熱,唐芷覺得有必要再增加一些種類,哪怕成衣鋪地方小,這東西卻要占全。


    唐芷想到的事情自然會早早做好,當一家人吃過飯後,她就開始為自己的打算做著準備,沒有跟哥哥姐姐玩耍就回了房間,然後插上門進了空間開始動筆。


    因為記憶中有這些東西,畫出來並沒有用多少時間,才半個時辰唐芷畫板上就多了一疊的畫稿。


    為了不耽誤它們的生產,唐芷隨即就出了空間將東西給了李氏,李氏一看到畫稿就完全的陷進去了,也沒問這是什麽時候畫的,就拿著回房間了,估計自己在試著做了。


    空間裏半個時辰,在外麵並沒有過去多久,不過想到自己還有計劃唐芷也沒在外麵多玩,等到一家人都開始洗簌就回了房,時間不早不晚,和平時一樣引不起大家的懷疑。


    漆黑的夜晚將至,附近燈火漸漸熄滅,寂靜的夜晚出了風聲,安靜的隻有樹葉落地的聲響……


    時至五更,還泛著黑色的天色露出一個嬌小的身影,身影先是從門縫探出頭看,左右看了一下未發現有誰起床,立刻縮著身子輕手輕腳從房間出來,而後順手關門。


    抬頭忘了眼上屋的方向,確定那緊閉的門後沒有半點動靜,這才轉身輕墊腳尖飛身而去,這身影正是唐芷!


    按照記憶中不太熟悉的路線前進,唐芷就如同漂浮在夜間的幽靈,好在四周沒有人,這才沒有引起旁人的尖叫。


    “奇怪!楓葉山下臨近竹林的宅子,怎麽找不到呢?”唐芷嘟囔著嘴,兩眼不停的往四周看著,心道莫不是莫之南那家夥說的他家的地址是錯的?


    唐芷不相信的又找了幾下,這次倒是看到一處很像的,不過湊近聽了聽都沒有發現裏麵有動靜,不得已她還跳上了牆頭,都沒有看到哪家有聲響。


    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唐芷歎了口氣小臉有些鬱悶,就在她起身要離開的一刻,有說話聲猛然竄進耳中。。


    ――“少爺,該走了!”


    高高的圍牆前,綁著大包小包的馬車在樹下靜靜的等待,整裝待發的下人們整齊的站在左右,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而在馬車的另一邊,年僅半百的老人正彎著腰對著跟前的小身影提醒了一次又一次,神色極為無奈,“少爺,你等在門口站了這麽久了!該出發了!”


    聽到老人的話,一直低著頭的身影聞言抬起了頭,男孩俊逸的小臉蛋上兩道英眉緊緊聳起,聽聞這又一次的催促後,臉色愈加黯然,這個時候他目光看向別處似在搜尋著什麽,不過昏黑之下看到的除了樹影就是石塊,最終失望的收回視線。


    男孩轉頭看向老人,麵色有些萎靡不振,“嗯,走……”


    “莫之南!”


    遠處一聲清脆的呼喊讓原本打算上車的小身影一頓,莫之南失神似的轉過頭去,待遠處飛奔而來的身影時,雙目一喜一把甩開正扶著他的老人,大喜過望的迎了過去。


    “總算是找到你了!”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來人正是剛剛找到莫之南的唐芷。


    若非不是剛剛的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還沒發現原來竹林後竟然有一處人家,怪不得她剛剛一直沒找到。


    莫之南在快要跑到唐芷跟前時停了下來,天色這個時候還有些昏黑,不過他卻定定的看著對麵的唐芷,仿佛夜色無法阻止他的視線一般,那眼神似乎要把唐芷記在腦海裏,視線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器官。


    “莫之南?”自己都說了兩句話了,莫之南卻沒有半點聲音,唐芷忍不住出聲提醒著他。


    “你來送我的?”


    不得不說唐芷的提醒還真的挺管用的,莫之南收回了那要記住唐芷一般的視線,不過眼神一直沒離開唐芷身上。


    唐芷頓了頓摸著下巴道,“是的!雖然說你一直挺討厭的,但怎麽說都認識一場,做為朋友你要走了我自然是要送你的!”


    說完了唐芷又極為讚同自己的點了點頭。


    莫之南臉色有些黑,什麽叫他‘一直挺討厭的’?不過‘朋友’倆字卻讓他心裏一暖。


    “你手裏拿的什麽?”莫之南這會才注意到唐芷手裏提著的大包東西,開口問道。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唐芷如夢驚醒似的上前,然後將手裏的東西直接遞給了莫之南,示意他接著,“知道你要走的時間太短,所以給你準備了點東西!”


    “現在別看!”莫之南下意識就要打開看,唐芷卻出聲阻止了他,“東西等到你路上無聊的時候再打開,都是些小東西,希望你喜歡!”


    小東西麽?


    莫之南低頭看著勒的他手指發紅的包裹,小臉表情不變。


    “……回家後好好聽爹娘的話,不要再這麽淘氣了,說不定哪天我去了京城還會去找你!”唐芷衝著莫之南說道。


    “嗯!”


    “那個……你走吧,他們都等著你了!”第一次經曆離別,唐芷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看著莫之南身後張望的身影,提醒莫之南該走了。


    莫之南這個時候表情才變化了下,手指緊緊抓著重重的包裹,就好似他此刻的心情一樣格外沉重。


    “誒,你幹什麽……我的玉佩!”


    莫之南突然從對麵衝了過來,唐芷不知道他要幹嘛所以愣住了,哪知莫之南卻是一把扯掉了她戴在脖子上的生肖玉佩,等到唐芷反映過來時已經晚了,莫之南已經拔腿跑了回去,他頭也不回了上了馬車。


    唐芷原本是想要回的,畢竟那是她給唐家定下的標誌,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


    親眼看著載著莫之南的馬車漸漸行駛,唐芷不得不承認她心情真有那麽一點酸,明明她平日那麽討厭莫之南,誰讓莫之南還欺負他弟弟,可是真到了離開的時候,卻是有些舍不得。


    為什麽會舍不得呢?唐芷自己也不知道!


    馬車漸漸在眼前變成了一個黑點,這時候天色也開始轉亮了,乘著晨昏之時,唐芷又深深的看了眼馬車離開的方向,而後轉頭飛身離去……


    祥和二年二月中旬,從皇城千裏迢迢而來的隊伍終於抵到。


    隊伍尚未進入藤縣之時,街道上已經人山人海,終於大路上漸漸顯露軍隊身影,百姓們紛紛伸頭張望。


    藤縣縣令李長青身穿官服早早迎接,待到隊伍一來,便迎接欽差大人進了縣衙。


    人群之中一個小身影夾雜在人縫之中看著走進府衙的兩個身影,有神的目光劃過了然,隨後悄然離去。


    奇果坊裏曹氏正在門口等待,看到遠處走來的身影立刻上前迎接,嘴裏直道,“這來的不是旁人,你可別亂去,到時候傷了自己可怎麽好?”


    被曹氏拉著的唐芷笑著聽著曹氏的話,等到她說完,忙點著小腦袋,“我知道了曹姨!”


    雖然這話說的老實,不過曹氏哪裏能不知道她,估計要有下一次她還會這麽做,所以也隻是無奈的看著她。


    唐芷隻有扯著曹氏的衣服,“曹姨,你就不管我了,快帶著東西去縣衙吧,不然等會那些人走了,咱們的計劃就落空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著急!”話雖這麽說,已是轉身去了裏間,出來時雙手碰著一個被紅布包裹的嚴實東西,臨走前對著唐芷笑了笑,才離開。


    唐芷在門口看著曹氏離開,這才鬆了口氣,……希望曹姨能好好表現!


    藤縣縣衙裏,李長青正迎著欽差大人坐下,下人門上了茶,李長青則是親自給人送了過去,隻是那欽差大人卻是沒有多看一眼,隻是做做樣子的摸了摸茶杯一下。


    “李大人,前幾天本官就差人先一步來,不知道他可有將本官的話轉達到?”


    李長青正端著茶杯捋著茶葉,聽聞這話手臂頓了頓,不過瞬間就恢複了過來,隨後看著對方,“轉達到了!營帳本官已經備好了,地方離我縣也不遠”


    “營帳?”那人卻是眉頭一皺,看著李長青神情有些不悅,“李大人莫非單單就準備了營帳?”


    “這…難道有什麽不對的?”李長青有些納悶。


    “李大人,你可不要和本官開玩笑,我這隨行的幾百眾人,難不成單靠營帳活下來?”那人板著臉看著李長青,明顯的不高興的樣子。


    “大人能否說的清楚一些,下官有些不明白……”李長青臉色也有些不好。


    那欽差大人就要說話,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聲,“李大人,門外有個自稱曹氏的要見你!”


    曹氏?李長青聽到這個稱呼明顯一愣,不明白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麽!


    抬頭看了眼對麵的欽差大人,這時候他倒是悠閑的品起茶來,李長青猶豫了下,終是衝著下人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話說完,李長青又看向對麵,“大人見諒,下官擔心來人可能有要事,所以才讓她進來!”


    那欽差大人倒是不介意,就是哼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很快下人就迎著曹氏進來了,曹氏進來時一直低著頭,直到進了衙內要拜見大人時方才抬頭,卻在抬頭之刻看著身穿官府的李長青表情詫異。


    不過曹氏是誰,她很快就將自己的詫異壓下,隨後跪拜下,雙手舉著手裏的東西,“李大人,聽聞縣衙為購置營帳而有所虧空,唐家自願奉上銀錢為縣衙分憂!”


    曹氏說完已然起身,低頭托著東西直到走到堂桌前將手裏的東西放下,隨後又原位置退下。


    李長青被曹氏莫名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這會看到擺在自己麵前的東西,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正要出聲讓曹氏拿回東西,旁邊的欽差大人卻是突然拍響了桌子。


    “好你個李大人啊!竟然私自問百姓索要銀錢,待我奏鳴皇上,讓他將你查辦!”欽差大人冷著臉看著李長青發怒,那模樣似乎隨時有可能讓人拿下李長青一樣。


    曹氏卻是皺了皺眉頭,猶豫間還是上前,“欽差大人,容許民婦說一句話行嗎?”


    “你說!”對於曹氏那欽差大人倒是沒有明顯的敵意。


    “李大人自做了這藤縣縣令一直都在為百姓謀福,他為人清廉,辦事公正,絕對是一個清官,而剛剛民婦也說清楚了,縣衙虧空民婦是自願奉上銀兩補充縣衙,首先這不是李大人強求,再者這銀兩是補給縣衙而非李大人,所以請欽差大人莫要汙蔑了李大人!”曹氏義正言辭的說了這麽些話。


    李長青從頭到尾都沒明白曹氏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麽,雖然說當著欽差大人的麵給他送銀兩讓他很詫異,但是他相信曹氏絕對不是害他,甚至從她隱隱帶著話的話來看,似乎還是有什麽目的的!


    “大膽,你一婦孺竟然反駁本大人的話!”


    “民婦不敢!”麵對欽差大人的怒火,曹氏表現的很是淡定,她先是跪下,然後看著李長青隨後又看向欽差大人,“民婦如何敢反駁大人,奉上銀兩充實縣衙來滿足大人的需要,這件事還是我們東家的決定,東家自從知道李大人為大人您安排營帳後就一直在暗處幫忙,並且已經聯合了多家的商人共同為縣衙分憂!”


    曹氏一字一頓的說著,語話清楚,那欽差大人卻是看著她道,“你們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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