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王伯老剛拿在手裏的熱食,那些被唐芷收進空間的東西也拿出來打開了,是一些瓜果點心什麽的。(鳳舞)東西包裝的很精致,看得出來是在鋪子裏買的,唐芷將東西弄好一一擺在布上麵,然後看著愣住的唐家人示意眾人開吃。
李氏她們還是第一次在深夜的草地上吃飯,不過奔波了一天了肚子也餓了,如今看到這些精美的東西也就放下了矜持,一個個開始伸手拿了起來。
其實唐芷並沒有多餓,中途李氏她們買東西時,坐在馬車裏的她就一直在吃著零食,所以此刻看到家人都在開吃了,便又從空間拿出一盞燈點亮,瞬間幾人四周猛地亮堂起來,某一瞬間引起了周圍人注意,於是有不少夜遊之人頻頻往打著地鋪吃著東西的唐家人這邊張望。
“芷兒,你怎麽不知?嚐嚐這個味道不錯!”李氏一邊吃著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兒,幫她撚了塊點心遞了過去。
“謝謝娘親!”唐芷一邊接過點心放進嘴裏,一邊又摸出了幾瓶早先存放的果汁,這會天氣熱吃了東西喝著果汁最好不過了。
李氏她們看著麵前被唐芷各自擺著的一個精致的竹筒,不由好奇打開,但見一陣醇香飄來,便明白了是什麽。當年唐芷離開後因為她的囑咐,唐家並沒有停止果汁的飲用,而後來因為長期飲用果汁發現各自身體似乎比一般人要強健不少,所以曹氏便生出心思在青城開始售賣起了果汁。
因為都是水果榨出來的汁水,價錢自然也是不便宜,不過好在很受青城的人青睞,話說當時這件事還在青城引起過一陣熱潮,而唐初唐芷聽到這件事也是詫異,似乎沒想到曹氏腦子這麽靈活。
看著家人已然在吃著東西喝著果汁,唐芷又覺得小吃都偏硬,便又拿出一盤各異的水果,然後在唐家人訝異的目光下小手轉動著,但見不一會的功夫水果全部剝開了皮,並且呈花瓣狀的擺放在盤子上。
“要是有牙簽就好了,不過既然在外麵就湊合用手抓吧!”唐芷看著一盤水果感歎道。
卻沒看到唐家人看她的眼神多麽驚異,雖然已經知道唐芷的能力,但是看著她一會變出一個東西,這心裏還是沒法淡定下來,隻是王伯老看習慣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末了還特意讓唐芷重新拿出一個完整的梨子洗幹淨了給他。
怎麽說王伯老剛剛都辛苦了,唐芷自然是要為師傅效勞的,她拿著從果樹上剛剛摘下的梨子,小手別到一邊,就見咕咕清水在她掌心滾動,卻沒人看到那水是怎麽來的。
不要誤會,這自然不是靈水,這隻是唐芷存放在空間的普通水,就是為了方便二用。畢竟唐芷知曉靈水的神奇,若是在這草地上隨意的使用靈水,她敢保證不消片刻這裏將會變成叢林……
隻是不管怎麽說唐芷這猶如變戲法的舉動,讓唐家人吃東西都忘了拿,這眼神就看著她了。
“小妹,從小我就知道你聰明,卻不知原來你真是仙童,那以後我可就成了仙童的哥哥了!”唐啟對妹妹的能力心中讚歎著,麵上卻是和顏悅色的調侃著。
唐芷聽的想笑,不過還是附和著板正麵孔,對著眾人很是霸氣的說道,“可不是嘛!從今以後你們就都知道自己是神仙的家眷,所以不準再讓別人欺負自己,若是真有誰欺負了大家,就來找我,我保證發神威懲罰他!”
雖然說眾人都聽出這是戲言,但是唐芷的話還是引得大家愉悅起來。
隻有王伯老聽到這話時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嗯!他相信徒弟是有這個能力的!
這一頓的露天晚宴在唐家人的驚奇與滿足下度過,臨走前眾人再次看著唐芷一揮手地上就幹幹淨淨的場麵,恨不得就拉著她看個明白,隻是夜已經深了,而且四周還有旁人,所以一家人忍住了。
回到酒樓的時候李氏強烈要求唐芷與她同住,結果被唐芷拒絕了,理由是明天就要出發了,她想讓大家都好好休息,畢竟還有不少路要走呢。
李氏雖然失望,但是也明白這個理,畢竟房間不是她一人,若是唐芷來了真可能就沒發休息了。
唐芷看著家人回了房間,才跟著師傅往對麵街道走去,她哪能看不出家人滿眼的好奇呢,隻是才坦白了自己這個秘密她覺得還是給大家一點緩和的時間好了,等到時間一過估計大家都習慣了,到時候應該也不會問什麽了。
……
次日清晨,吃罷早飯的唐家人已然整裝待發,東西什麽都收拾好了,唐家人也都各自背著一個包裹,看起來好像是逃難的人一樣,所以唐芷把家人都喊到了房間,一一將眾人包裹收好。
退了房間,裝好了馬車,隨行的守衛也都到齊,唐芷便與李氏曹氏還有唐欣坐進了前一輛馬車,而小桃唐啟還有王伯老坐進了後麵一輛。
車子啟動的時候李氏告訴唐芷,兩個車夫其實都是唐家的下人,而這些守衛也是唐家征集的打手中的一部分。
“說起這個我想問曹姨,這些年我陸續讓不少人去了唐家,曹姨是怎麽安排他們的?”唐芷說的是這些年自己在外麵培養的暗哨,說是培養也不過是借助靈水的能力幫他們提高了身體素質,因為都是些有功底的人,所以在唐芷的連續用藥的改善下,能力和反應速度都別常人快上不少。
“芷兒說的是風組的人?我就按照你說的請了師傅訓練他們,每年他們都會在唐家呆上幾個月,現在這個時間應該都離開了!”對於這個所謂的‘風組’的成員,曹氏一直覺得很驚訝,因為偶然看過那些人的能力,那閃電般的速度,簡直比宮裏的大內侍衛還要厲害,所以她一直都很好奇唐芷是怎麽遇到這些人的,竟然還編成了隊伍。
唐芷聞言點點頭,“他們都有自己的職責,我當初許諾過他們都有自己的自由,隻要是在工作範圍內的,曹姨盡可使喚他們!”
當初之所以為他們取名為‘風組’倒不是說唐芷想建立什麽勢力,而是單純的形容他們就像風兒一般要在各處遊蕩,一方麵要幫忙維護唐家,另一方麵關注唐家,好在唐家有什麽情況時第一個出現幫忙。
風組的老大是唐芷當年救下的一個強盜,說是強盜也不過是被生活逼得走圖無路的男人,雖然說先前幹了不少壞事,但是在唐芷應允他不會讓他挨餓受凍時,便已經重新做人,據此他跟在唐芷身邊已然七八年了,算是跟在唐芷身邊最久的,而且武功也算是最好的一個。
李氏和唐欣聽的車內曹氏和唐芷的對話,感覺好像自己有些插不進去,就好像很久以前一樣,似乎某一次唐芷也是這樣形如大人一樣和曹氏說話,隻是那時候她們並沒有多加注意,而今想想,怕是很久的時候女兒就已經懂事了吧!
唐芷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欣慰,她側頭循著目光看向李氏,李氏對著她慈愛的笑了笑,唐芷也不由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奇怪,這檢查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放行?”
剛剛幾人說話的時候馬車就到了城門口在進行例行的檢查,如今曹氏往外探頭發現後麵的人都走了,自己的馬車還沒有動過,不禁疑惑。
唐芷聞言也才注意到這裏,她是坐在了靠馬路的窗戶邊,此刻見馬車遲遲不走便掀開了窗簾看去,結果就看到唐家後一輛馬車被一列士兵團團圍住,唐芷不由皺眉。
“娘親,你們坐在上麵不要動,我去看看!”
唐芷交待了李氏她們一句,自己掀開車簾跳了下去,身後是李氏關心的話語。
“……不好意思,城主有令!若是出城的有王神醫,就讓我們請到城主府!”
唐芷剛走過去的時候就聽到這麽一句話,此刻王伯老和唐啟都已經下車,聽到這話時王伯老臉色很是不好,他看著那些士兵語氣不悅,“我與你們城主素無交情,恰好今日急著趕路,城主府我就不去了,還請轉告城主下次有機會老夫再行拜訪!”
王伯老的意思顯然明白不過,隻是那士兵卻不願意,看著王伯老似要回到馬車,不禁又靠了一步。
遠處唐芷看到這一幕不禁疑惑,因為她記得這城主在百姓的口中口碑極好,如今怎麽會強行的讓師傅去城主府?卻在這時她餘光撇到城牆角落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時,目光了然起來。
眼見兩方人正達不成協議,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唐芷這才走上前去。
“師傅,一直都聽說城主仁善,既然他要請師傅去,那便去一趟吧!”唐芷來到王伯老跟前,這話雖然是給王伯老說的,目光卻是看著麵前圍著的士兵。
那些人被唐芷這麽一看,不由的就感覺身體發寒,隻是使命縮所在,不得後退半步。
王伯老不知道唐芷打什麽注意,不過倒也點了點頭,他看向這些士兵,語氣依舊沉悶,“城主既然沒說隻請我一人,那老夫就帶著徒弟一起去,無妨吧?”
那士兵一聽王伯老願意去已是高興不已,而這帶人之事,城主確實也沒有交待過,便點頭應允。
“大哥,你留下來照顧娘親她們吧,讓她們現在附近歇息一下,我們很快就回來!”唐芷對著身側的唐啟道,而麵對唐啟疑惑且擔心的眼神,她麵色淡然依舊。
唐啟走了,士兵在師徒來身邊迎著帶路。
“師傅,你在疑惑我為什麽同意去城主府麽?”路途上唐芷主動問道。
王伯老點頭,“師傅可記得你不像是怕別人的人,就算得罪了城主恐怕你都不會耽誤家人的行程,怎麽今日就?”
的確,讓家人在城門附近等待而同意去城主府,這的確不是唐芷的作風,但是此刻她卻瑉唇輕笑,在王伯老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因為肖家!”
“肖家?這和肖家有什麽關係?”
“師傅剛剛沒看到城牆口有肖家的人麽?我估計是那唐小姐在肖府暈倒了,肖大少找不到人來醫治,然後師傅你又不願意幫忙,所以這才求到了城主頭上了,不然你以為別人無緣無故的請你去城主府幹嘛?”唐芷說完還故意用著嫌棄的目光打量著王伯老,好似在說,你雖然是個神醫,但到底是個糟老頭子,若是沒有人生病誰願意找你。
王伯老頓時氣結,大口大口的呼著氣,麵色微紅的瞪著唐芷。好在後麵唐芷就沒怎麽說話了……
城主府不愧是白王城最為壯觀的地方,白色牆麵十幾米高,四周都圍的嚴嚴實實好似鐵桶一般,中間一堵大門兩列士兵筆直站立。
師徒倆隨著士兵走過去,一路上都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的莊嚴肅穆,而也就在大量中,兩人進了大門,而眼前的視線也瞬間開闊了起來。
城主府內倒是沒有多麽的繁華,不過整體看來簡單大方,正對大門的是一條青石板長橋,下麵隔著一條小河,直通向對麵。
唐芷發現這裏雖然擺飾不多,但是水裏的牆上都用了不少的精力,因為她在水裏看到了不少的蓮花,顏色各異形狀不同,而且數目一眼蔓延了整條河,而今她卻是沒有看到這條蜿蜒的河流是通向哪裏的。
而兩邊的牆壁上顏色單一卻是雕刻了不少東西,橋的兩邊是一些繁瑣的花紋紋路,而前方假山石上則是不少詩句刻章,當過了橋後,一路走來,不難看出四處都是這樣的詩句歌詞,從這些可以看出這城主應該是個極盡風雅之人。
當然唐芷並不知道,她心中所謂文雅的人,此刻正揮舞著長劍刷的虎虎生威,哪怕那服飾如何穿著文雅,這一身的漢子氣息怎麽都隱藏不了。
此刻,武安侯正在兒子宋雅書麵前展示著自己的劍法,感覺到兒子專注的視線,他耍的更加有勁了,在旁的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那劍氣從臉上劃過。
“侯爺,守衛剛剛在城門口攔下了王神醫,王神醫還帶來了他的徒弟,兩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剛剛從大門那裏過來的下人此刻跑到武安侯麵前稟告著。
“王神醫?”武安侯暫且停止了耍劍,聽聞這個名頭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來人是誰,還是宋雅書在旁輕聲提醒,“爹,是昨天肖大少讓你幫忙攔下的人,可還記得?”
武安侯年紀算不上大,但是這忘人忘事卻是老毛病,這會兒子都提醒了他也是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最後道,“好像是有這回事,人呢?帶他們過來吧!”
既然有客人來,武安侯肯定不能讓旁人看到他這番模樣,讓下人準備衣衫回房去換,臨走前將手裏的劍放到兒子手裏,言語期待道,“兒子你也看了好幾天了,不若今日就試一試,為父先去漸漸客人,稍後就回來!”
宋雅書對著武安侯點頭,說罷已然開始擺弄起來,武安侯見狀心裏大喜,連帶著走路都飄忽起來了。
“這位便是王神醫吧!抱歉,有點事耽誤了下,兩位沒有久等吧!”
此刻師徒倆正在會客廳裏品茶等待,就聽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師徒倆同時看去,隻見一男子虎虎生威而來。
唐芷愣愣的看著這與猜測中不符合的男子,似乎很想從他臉上找出一分的文雅來,但是怎麽看都感覺這像是個武人,她頓時想起了街道上眾人對這位城主以及侯爺的了解,聽說武安侯曾經是將軍,隻是東尋從未有過戰爭,隻是沒曾想,這一看到真人倒是感覺真的像是個將軍,隻是這城主府的布置……
王伯老起身迎道,“侯爺說哪裏話,我們師徒倆也是剛剛到而已!”
武安侯大步走向上方,此刻聽聞王伯老的話大手一揮示意兩人坐下,隨後又吩咐了人重新上了熱茶點心。
“其實今日請王神醫前來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王神醫可認識肖方?便是他求我幫忙攔下王神醫的!”武安侯性子較為爽朗,這些年因為做了白王城城主而稍微內斂了不少,不過說起話來還是透露著一股子的爽快勁。
唐芷本來因為這武安侯為肖家做牽線人而不怎麽喜歡他,此刻見他這麽大方的就說明來意而且模樣實誠,不由句改了看法,看來這武安侯卻實是個一個不錯的人。
王伯老則是蹙眉,他回想剛剛唐芷提前給他說好的話,便對著武安侯道,“老夫認識肖大少!其實來到這裏時老夫便知曉是什麽事,隻是恕老夫不能出手幫忙!”
“哦?我聽肖方說是想請神醫你幫忙醫治京城而來的唐小姐,說起那唐小姐我和他爹也算是認識,所以便應下了這事幫忙找神醫你!怎麽?難道神醫有什麽難處?”出乎意料的武安侯倒是沒有勃然大怒,畢竟他身為城主請人而來話沒說幾句就被拒絕,是個人可能都感覺被觸犯了威嚴,但是他的反映卻不同。
王伯老顯然也是意外,不過聽到他的問題便也認真回答,“其實並非老夫鐵石心腸,而是那唐小姐太過肆意妄為!”
武安侯不由好奇,“這話怎麽說?”
“……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師徒倆碰到了她主仆好些次,但每次看到的都是唐小姐在以強淩弱,而不瞞侯爺,那唐小姐丫鬟的臉便是我徒弟所傷,隻因她當街欺辱她人,我徒兒不過路過卻被那丫鬟肆意辱罵,甚至差點誤傷,因此我徒兒便忍不住出手懲罰了她一下,隻想哪一天她若真心改過,才考慮幫忙!”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武安侯表現的實為震驚,他隨後又問,“那唐小姐莫名在肖家暈倒,莫非也是……”
“這個與我徒兒無關!關於唐小姐突然暈倒,老夫曾近看過那唐小姐,發現她眉宇間聚集太多鬱氣,想必平日發火次數太多,這怒氣太盛導致肝火猛烈,她一介女子受不了那等衝擊所以才會這樣,並且若不出我所料那唐小姐應該是半邊身子不能動彈了!”
“沒錯沒錯,那肖方來時便是這樣說的,我見神醫這麽了解,想必也有根治的辦法,不知能不能……”
“不能!”王伯老回答的很是確定,他看向武安侯鄭重道,“剛剛老夫也說了,唐小姐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火氣太大,這個是她自身的問題,就算這次老夫幫了她一次,若是她自己不收斂性子,那麽下次複發就更為嚴重,倒不如讓那唐小姐好生的感覺一下,這樣也免除了白王城百姓無辜被欺負的噩運!”
說罷,看向沉思中的武安侯,王伯老又道,“老夫心知侯爺是受人所托,但是這件事危害的是白王城的百姓,想必侯爺不希望那唐小姐病好之後在白王城亂來,所以侯爺倒不如將老夫的話原樣告知肖大少!”
“雖說我不了解那唐家的小姐,不過想必你們也不會平白欺騙與我,若是那唐小姐真是這樣的人,本侯確實應該為白王城著想,隻是……畢竟她還是一女子,這樣無動於衷會不會……”
“一介女子卻能當街欺辱他人,若是她身旁有人仗勢,這打殺她人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望侯爺不要動這婦人之心,那唐小姐做了錯事,如今就該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所以不管是誰來,我們都不會同意幫忙!”唐芷也是出聲說道。
“那既然這樣,我便如二位所說回複肖方吧!”武安侯頓了頓說道。
師徒倆對看一眼,不禁點點頭,如今看來這武安侯倒也是一個明辨是非之人,本來他們還擔心會被威脅呢。
“侯爺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們師徒倆也該告退了!”王伯老出聲告辭。
“既然來了,神醫不若就在府裏玩些時日如何?”武安侯挽留道。
王伯老立刻擺手,“多謝侯爺美意,隻是本來今日老夫便是準備去京城的,城門口還有家眷在等候,若以後有機會老夫再來拜訪!”
武安侯聞言點點頭,“這麽說本候倒是耽誤了神醫的行程,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隨即又衝著門外道,“……來人!送神醫出府!”
房間外是正急緩走來的宋雅書,他手裏拿著武安侯的劍似乎遇到什麽難處快步跑來準備找人,卻不知剛走進大廳,無意撇向旁邊兩人,頓時愣住了,“……是你!”
“怎麽了?雅書你認得神醫的徒弟?”武安侯看著兒子衝衝而來,準備問他劍法練得怎麽樣了,就見他盯著某處表情很是意外。
“王神醫的徒弟?”宋雅書並不知曉唐芷這個名頭,他印象中隻記得她武功很高,聽聞她竟然還學了醫術,佩服之情不由而增。
唐芷此刻也是有些意外,麵前這張臉她確實有印象,正是當初她初來白王城救下的笨蛋小夥子,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因為有旁人在場,麵對宋雅書的欣喜,她朝他點了點頭。
宋雅書看到唐芷也記得自己,心中更是高興,轉頭看向武安侯便道,“爹,這位便是那日將我從賊人手中救出來的公子,我那藥就是他給的,若非是他兒子恐怕性命難保了!”
經此一說武安侯也是訝然,沒想到自己千尋萬尋的兒子救命恩人竟然就是眼前這位,他頓時起身下來,直接來到唐芷跟前,在師徒倆訝異的神情中掀起袍子似要下跪。
“侯爺不可!”看清楚他的目的,唐芷雙手托住武安侯的胳膊,武安侯本來想跪下,但是任憑他怎麽使力,都無法讓手臂下的胳膊下垂一寸,意識到是唐芷所為,他不由震驚的看著唐芷,目光充滿欽佩,“剛剛一直未聞,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王梓,木辛梓!”唐芷借力一托,武安侯直接被他扶起。
“王梓公子真可謂年輕有為,不但跟著神醫學著醫術,竟然武功也如此高超,實在讓本候欽佩!”武安侯從心底裏就對每一個武者產生好感,再加上麵前的還是兒子的救命恩人,所以看著唐芷的眼神那叫一個柔和。
唐芷都有些受寵若驚了,最後看著這父子倆眼神都不放過自己,便道,“在下也是無意中救了小侯爺,算是順手之情,侯爺不必道謝,況且做為一名大夫,路見不平也是應該的!”
“好!好!好!……王梓不但仗義又心懷仁義,這個朋友本候交定了!”連說了三個好,順帶名字都不喊公子了,由此可以武安侯對唐芷多麽的看重。
唐芷本來是想推脫掉他口頭的救命之恩,沒想到這表麵話一說似乎還起了相反的作用,如今看到武安侯恨不得邀請自己把酒言歡的模樣,不禁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王伯老。
王伯老接收到唐芷的眼神,也不含糊,上前就道,“老夫雖然不知道我這徒弟什麽時候救了小侯爺,但索性小侯爺無事,所以這道謝就不必了。現今時間也不早了,老夫就和徒弟先行離開了!”
經王伯老這麽以提醒武安侯才想起他們是急著出城,雖然很想將人留下,但又覺不妥,不得不目露失望道,“未能宴請二位本候深覺遺憾,以後若是有時間還希望二位再來白王城,到時候本候必定好好招待!”
“爹,你說王公子他們要離開?是去哪裏?”一直沒有說話的宋雅書聽到這話問道。
“去京城吧,神醫他們在城口還有家眷等著了,否則本候一定會留下她們!”以為兒子也在失望未能留住兩人武安侯解釋道。
“他們也是去京城?”卻聽宋雅書言語高興的道,武安侯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直到兒子在旁提示才想起什麽,隻見他忽的看向師徒倆,“既然二位要走,不知道本候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件事……”
唐芷她們回來城門口的時候,時間到了晨光最足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能曬得人流汗了,在附近的一間茶館裏找到了等待的李氏她們,眾人重新啟程。
“芷兒,這位是……”曹氏無意中看到站在師徒倆身旁的年輕人好奇問道。
“夫人好,我叫宋雅書,神醫受了我爹的委托,順帶著我一起跟去京城,這一路上可能會麻煩夫人了!”不等唐芷介紹,宋雅書已然回答了,他說話很客氣,笑容也是和善,曹氏見狀點點頭,“既然是王大夫的朋友,那就是唐家的朋友,一起就一起,多個人也多一份照顧!”
看著幾人都已經上了馬車,唐芷也要回到前麵,隻是剛走就被人拉住衣袖,她轉頭一看,但見宋雅書好奇的看著她,目光隨即錯過她撇向前麵的馬車,“王梓,我剛看到前麵的馬車都是女眷,你一個男子還是我們一起坐吧,這樣才好!”
呃……
唐芷不由有些糾結了,看著宋雅書那認真的表情,有一瞬間就想告訴他自己的性別,不過最終沒有,而是仰著下巴衝著前麵的馬車點了點,“沒關係,車上都是我的親人,她們不介意的!”
“那也不行,這後麵還有一個女子呢,倒不如讓她去前麵,你坐到後麵!”宋雅書示意唐芷看向馬車門口站著的小桃。
“這個……”
“就這樣決定吧,正好我也想乘機了解了解你!”宋雅書說完也不管唐芷,先行過去對著小桃說了句什麽,就見小桃朝著唐芷看來模樣猶豫不決,唐芷見狀無奈的衝著她點點頭,隨即小桃走向了前一輛馬車。
“王梓,上來吧!”
宋雅書站在馬車上特意為唐芷留了位置,而且還是在自己身邊。
唐啟和王伯老倒是沒想到他把唐芷給喊來了,看著他大有和唐芷接近的意思,從內心就升起了防備之意,此刻唐啟更是被王伯老直接給趕到對麵,正好占住了宋雅書給唐芷留著的位置。
看到宋雅書疑惑的模樣,唐啟幹笑著,王伯老卻是捋著胡子解釋道,“小侯爺莫要見怪,其實老夫身子骨一直不怎麽好,這一路旅途難免會有些問題,所以需要徒兒在一旁幫忙鬆弛筋骨!”
李氏她們還是第一次在深夜的草地上吃飯,不過奔波了一天了肚子也餓了,如今看到這些精美的東西也就放下了矜持,一個個開始伸手拿了起來。
其實唐芷並沒有多餓,中途李氏她們買東西時,坐在馬車裏的她就一直在吃著零食,所以此刻看到家人都在開吃了,便又從空間拿出一盞燈點亮,瞬間幾人四周猛地亮堂起來,某一瞬間引起了周圍人注意,於是有不少夜遊之人頻頻往打著地鋪吃著東西的唐家人這邊張望。
“芷兒,你怎麽不知?嚐嚐這個味道不錯!”李氏一邊吃著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兒,幫她撚了塊點心遞了過去。
“謝謝娘親!”唐芷一邊接過點心放進嘴裏,一邊又摸出了幾瓶早先存放的果汁,這會天氣熱吃了東西喝著果汁最好不過了。
李氏她們看著麵前被唐芷各自擺著的一個精致的竹筒,不由好奇打開,但見一陣醇香飄來,便明白了是什麽。當年唐芷離開後因為她的囑咐,唐家並沒有停止果汁的飲用,而後來因為長期飲用果汁發現各自身體似乎比一般人要強健不少,所以曹氏便生出心思在青城開始售賣起了果汁。
因為都是水果榨出來的汁水,價錢自然也是不便宜,不過好在很受青城的人青睞,話說當時這件事還在青城引起過一陣熱潮,而唐初唐芷聽到這件事也是詫異,似乎沒想到曹氏腦子這麽靈活。
看著家人已然在吃著東西喝著果汁,唐芷又覺得小吃都偏硬,便又拿出一盤各異的水果,然後在唐家人訝異的目光下小手轉動著,但見不一會的功夫水果全部剝開了皮,並且呈花瓣狀的擺放在盤子上。
“要是有牙簽就好了,不過既然在外麵就湊合用手抓吧!”唐芷看著一盤水果感歎道。
卻沒看到唐家人看她的眼神多麽驚異,雖然已經知道唐芷的能力,但是看著她一會變出一個東西,這心裏還是沒法淡定下來,隻是王伯老看習慣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末了還特意讓唐芷重新拿出一個完整的梨子洗幹淨了給他。
怎麽說王伯老剛剛都辛苦了,唐芷自然是要為師傅效勞的,她拿著從果樹上剛剛摘下的梨子,小手別到一邊,就見咕咕清水在她掌心滾動,卻沒人看到那水是怎麽來的。
不要誤會,這自然不是靈水,這隻是唐芷存放在空間的普通水,就是為了方便二用。畢竟唐芷知曉靈水的神奇,若是在這草地上隨意的使用靈水,她敢保證不消片刻這裏將會變成叢林……
隻是不管怎麽說唐芷這猶如變戲法的舉動,讓唐家人吃東西都忘了拿,這眼神就看著她了。
“小妹,從小我就知道你聰明,卻不知原來你真是仙童,那以後我可就成了仙童的哥哥了!”唐啟對妹妹的能力心中讚歎著,麵上卻是和顏悅色的調侃著。
唐芷聽的想笑,不過還是附和著板正麵孔,對著眾人很是霸氣的說道,“可不是嘛!從今以後你們就都知道自己是神仙的家眷,所以不準再讓別人欺負自己,若是真有誰欺負了大家,就來找我,我保證發神威懲罰他!”
雖然說眾人都聽出這是戲言,但是唐芷的話還是引得大家愉悅起來。
隻有王伯老聽到這話時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嗯!他相信徒弟是有這個能力的!
這一頓的露天晚宴在唐家人的驚奇與滿足下度過,臨走前眾人再次看著唐芷一揮手地上就幹幹淨淨的場麵,恨不得就拉著她看個明白,隻是夜已經深了,而且四周還有旁人,所以一家人忍住了。
回到酒樓的時候李氏強烈要求唐芷與她同住,結果被唐芷拒絕了,理由是明天就要出發了,她想讓大家都好好休息,畢竟還有不少路要走呢。
李氏雖然失望,但是也明白這個理,畢竟房間不是她一人,若是唐芷來了真可能就沒發休息了。
唐芷看著家人回了房間,才跟著師傅往對麵街道走去,她哪能看不出家人滿眼的好奇呢,隻是才坦白了自己這個秘密她覺得還是給大家一點緩和的時間好了,等到時間一過估計大家都習慣了,到時候應該也不會問什麽了。
……
次日清晨,吃罷早飯的唐家人已然整裝待發,東西什麽都收拾好了,唐家人也都各自背著一個包裹,看起來好像是逃難的人一樣,所以唐芷把家人都喊到了房間,一一將眾人包裹收好。
退了房間,裝好了馬車,隨行的守衛也都到齊,唐芷便與李氏曹氏還有唐欣坐進了前一輛馬車,而小桃唐啟還有王伯老坐進了後麵一輛。
車子啟動的時候李氏告訴唐芷,兩個車夫其實都是唐家的下人,而這些守衛也是唐家征集的打手中的一部分。
“說起這個我想問曹姨,這些年我陸續讓不少人去了唐家,曹姨是怎麽安排他們的?”唐芷說的是這些年自己在外麵培養的暗哨,說是培養也不過是借助靈水的能力幫他們提高了身體素質,因為都是些有功底的人,所以在唐芷的連續用藥的改善下,能力和反應速度都別常人快上不少。
“芷兒說的是風組的人?我就按照你說的請了師傅訓練他們,每年他們都會在唐家呆上幾個月,現在這個時間應該都離開了!”對於這個所謂的‘風組’的成員,曹氏一直覺得很驚訝,因為偶然看過那些人的能力,那閃電般的速度,簡直比宮裏的大內侍衛還要厲害,所以她一直都很好奇唐芷是怎麽遇到這些人的,竟然還編成了隊伍。
唐芷聞言點點頭,“他們都有自己的職責,我當初許諾過他們都有自己的自由,隻要是在工作範圍內的,曹姨盡可使喚他們!”
當初之所以為他們取名為‘風組’倒不是說唐芷想建立什麽勢力,而是單純的形容他們就像風兒一般要在各處遊蕩,一方麵要幫忙維護唐家,另一方麵關注唐家,好在唐家有什麽情況時第一個出現幫忙。
風組的老大是唐芷當年救下的一個強盜,說是強盜也不過是被生活逼得走圖無路的男人,雖然說先前幹了不少壞事,但是在唐芷應允他不會讓他挨餓受凍時,便已經重新做人,據此他跟在唐芷身邊已然七八年了,算是跟在唐芷身邊最久的,而且武功也算是最好的一個。
李氏和唐欣聽的車內曹氏和唐芷的對話,感覺好像自己有些插不進去,就好像很久以前一樣,似乎某一次唐芷也是這樣形如大人一樣和曹氏說話,隻是那時候她們並沒有多加注意,而今想想,怕是很久的時候女兒就已經懂事了吧!
唐芷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欣慰,她側頭循著目光看向李氏,李氏對著她慈愛的笑了笑,唐芷也不由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奇怪,這檢查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放行?”
剛剛幾人說話的時候馬車就到了城門口在進行例行的檢查,如今曹氏往外探頭發現後麵的人都走了,自己的馬車還沒有動過,不禁疑惑。
唐芷聞言也才注意到這裏,她是坐在了靠馬路的窗戶邊,此刻見馬車遲遲不走便掀開了窗簾看去,結果就看到唐家後一輛馬車被一列士兵團團圍住,唐芷不由皺眉。
“娘親,你們坐在上麵不要動,我去看看!”
唐芷交待了李氏她們一句,自己掀開車簾跳了下去,身後是李氏關心的話語。
“……不好意思,城主有令!若是出城的有王神醫,就讓我們請到城主府!”
唐芷剛走過去的時候就聽到這麽一句話,此刻王伯老和唐啟都已經下車,聽到這話時王伯老臉色很是不好,他看著那些士兵語氣不悅,“我與你們城主素無交情,恰好今日急著趕路,城主府我就不去了,還請轉告城主下次有機會老夫再行拜訪!”
王伯老的意思顯然明白不過,隻是那士兵卻不願意,看著王伯老似要回到馬車,不禁又靠了一步。
遠處唐芷看到這一幕不禁疑惑,因為她記得這城主在百姓的口中口碑極好,如今怎麽會強行的讓師傅去城主府?卻在這時她餘光撇到城牆角落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時,目光了然起來。
眼見兩方人正達不成協議,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唐芷這才走上前去。
“師傅,一直都聽說城主仁善,既然他要請師傅去,那便去一趟吧!”唐芷來到王伯老跟前,這話雖然是給王伯老說的,目光卻是看著麵前圍著的士兵。
那些人被唐芷這麽一看,不由的就感覺身體發寒,隻是使命縮所在,不得後退半步。
王伯老不知道唐芷打什麽注意,不過倒也點了點頭,他看向這些士兵,語氣依舊沉悶,“城主既然沒說隻請我一人,那老夫就帶著徒弟一起去,無妨吧?”
那士兵一聽王伯老願意去已是高興不已,而這帶人之事,城主確實也沒有交待過,便點頭應允。
“大哥,你留下來照顧娘親她們吧,讓她們現在附近歇息一下,我們很快就回來!”唐芷對著身側的唐啟道,而麵對唐啟疑惑且擔心的眼神,她麵色淡然依舊。
唐啟走了,士兵在師徒來身邊迎著帶路。
“師傅,你在疑惑我為什麽同意去城主府麽?”路途上唐芷主動問道。
王伯老點頭,“師傅可記得你不像是怕別人的人,就算得罪了城主恐怕你都不會耽誤家人的行程,怎麽今日就?”
的確,讓家人在城門附近等待而同意去城主府,這的確不是唐芷的作風,但是此刻她卻瑉唇輕笑,在王伯老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因為肖家!”
“肖家?這和肖家有什麽關係?”
“師傅剛剛沒看到城牆口有肖家的人麽?我估計是那唐小姐在肖府暈倒了,肖大少找不到人來醫治,然後師傅你又不願意幫忙,所以這才求到了城主頭上了,不然你以為別人無緣無故的請你去城主府幹嘛?”唐芷說完還故意用著嫌棄的目光打量著王伯老,好似在說,你雖然是個神醫,但到底是個糟老頭子,若是沒有人生病誰願意找你。
王伯老頓時氣結,大口大口的呼著氣,麵色微紅的瞪著唐芷。好在後麵唐芷就沒怎麽說話了……
城主府不愧是白王城最為壯觀的地方,白色牆麵十幾米高,四周都圍的嚴嚴實實好似鐵桶一般,中間一堵大門兩列士兵筆直站立。
師徒倆隨著士兵走過去,一路上都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的莊嚴肅穆,而也就在大量中,兩人進了大門,而眼前的視線也瞬間開闊了起來。
城主府內倒是沒有多麽的繁華,不過整體看來簡單大方,正對大門的是一條青石板長橋,下麵隔著一條小河,直通向對麵。
唐芷發現這裏雖然擺飾不多,但是水裏的牆上都用了不少的精力,因為她在水裏看到了不少的蓮花,顏色各異形狀不同,而且數目一眼蔓延了整條河,而今她卻是沒有看到這條蜿蜒的河流是通向哪裏的。
而兩邊的牆壁上顏色單一卻是雕刻了不少東西,橋的兩邊是一些繁瑣的花紋紋路,而前方假山石上則是不少詩句刻章,當過了橋後,一路走來,不難看出四處都是這樣的詩句歌詞,從這些可以看出這城主應該是個極盡風雅之人。
當然唐芷並不知道,她心中所謂文雅的人,此刻正揮舞著長劍刷的虎虎生威,哪怕那服飾如何穿著文雅,這一身的漢子氣息怎麽都隱藏不了。
此刻,武安侯正在兒子宋雅書麵前展示著自己的劍法,感覺到兒子專注的視線,他耍的更加有勁了,在旁的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那劍氣從臉上劃過。
“侯爺,守衛剛剛在城門口攔下了王神醫,王神醫還帶來了他的徒弟,兩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剛剛從大門那裏過來的下人此刻跑到武安侯麵前稟告著。
“王神醫?”武安侯暫且停止了耍劍,聽聞這個名頭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來人是誰,還是宋雅書在旁輕聲提醒,“爹,是昨天肖大少讓你幫忙攔下的人,可還記得?”
武安侯年紀算不上大,但是這忘人忘事卻是老毛病,這會兒子都提醒了他也是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最後道,“好像是有這回事,人呢?帶他們過來吧!”
既然有客人來,武安侯肯定不能讓旁人看到他這番模樣,讓下人準備衣衫回房去換,臨走前將手裏的劍放到兒子手裏,言語期待道,“兒子你也看了好幾天了,不若今日就試一試,為父先去漸漸客人,稍後就回來!”
宋雅書對著武安侯點頭,說罷已然開始擺弄起來,武安侯見狀心裏大喜,連帶著走路都飄忽起來了。
“這位便是王神醫吧!抱歉,有點事耽誤了下,兩位沒有久等吧!”
此刻師徒倆正在會客廳裏品茶等待,就聽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師徒倆同時看去,隻見一男子虎虎生威而來。
唐芷愣愣的看著這與猜測中不符合的男子,似乎很想從他臉上找出一分的文雅來,但是怎麽看都感覺這像是個武人,她頓時想起了街道上眾人對這位城主以及侯爺的了解,聽說武安侯曾經是將軍,隻是東尋從未有過戰爭,隻是沒曾想,這一看到真人倒是感覺真的像是個將軍,隻是這城主府的布置……
王伯老起身迎道,“侯爺說哪裏話,我們師徒倆也是剛剛到而已!”
武安侯大步走向上方,此刻聽聞王伯老的話大手一揮示意兩人坐下,隨後又吩咐了人重新上了熱茶點心。
“其實今日請王神醫前來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王神醫可認識肖方?便是他求我幫忙攔下王神醫的!”武安侯性子較為爽朗,這些年因為做了白王城城主而稍微內斂了不少,不過說起話來還是透露著一股子的爽快勁。
唐芷本來因為這武安侯為肖家做牽線人而不怎麽喜歡他,此刻見他這麽大方的就說明來意而且模樣實誠,不由句改了看法,看來這武安侯卻實是個一個不錯的人。
王伯老則是蹙眉,他回想剛剛唐芷提前給他說好的話,便對著武安侯道,“老夫認識肖大少!其實來到這裏時老夫便知曉是什麽事,隻是恕老夫不能出手幫忙!”
“哦?我聽肖方說是想請神醫你幫忙醫治京城而來的唐小姐,說起那唐小姐我和他爹也算是認識,所以便應下了這事幫忙找神醫你!怎麽?難道神醫有什麽難處?”出乎意料的武安侯倒是沒有勃然大怒,畢竟他身為城主請人而來話沒說幾句就被拒絕,是個人可能都感覺被觸犯了威嚴,但是他的反映卻不同。
王伯老顯然也是意外,不過聽到他的問題便也認真回答,“其實並非老夫鐵石心腸,而是那唐小姐太過肆意妄為!”
武安侯不由好奇,“這話怎麽說?”
“……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師徒倆碰到了她主仆好些次,但每次看到的都是唐小姐在以強淩弱,而不瞞侯爺,那唐小姐丫鬟的臉便是我徒弟所傷,隻因她當街欺辱她人,我徒兒不過路過卻被那丫鬟肆意辱罵,甚至差點誤傷,因此我徒兒便忍不住出手懲罰了她一下,隻想哪一天她若真心改過,才考慮幫忙!”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武安侯表現的實為震驚,他隨後又問,“那唐小姐莫名在肖家暈倒,莫非也是……”
“這個與我徒兒無關!關於唐小姐突然暈倒,老夫曾近看過那唐小姐,發現她眉宇間聚集太多鬱氣,想必平日發火次數太多,這怒氣太盛導致肝火猛烈,她一介女子受不了那等衝擊所以才會這樣,並且若不出我所料那唐小姐應該是半邊身子不能動彈了!”
“沒錯沒錯,那肖方來時便是這樣說的,我見神醫這麽了解,想必也有根治的辦法,不知能不能……”
“不能!”王伯老回答的很是確定,他看向武安侯鄭重道,“剛剛老夫也說了,唐小姐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火氣太大,這個是她自身的問題,就算這次老夫幫了她一次,若是她自己不收斂性子,那麽下次複發就更為嚴重,倒不如讓那唐小姐好生的感覺一下,這樣也免除了白王城百姓無辜被欺負的噩運!”
說罷,看向沉思中的武安侯,王伯老又道,“老夫心知侯爺是受人所托,但是這件事危害的是白王城的百姓,想必侯爺不希望那唐小姐病好之後在白王城亂來,所以侯爺倒不如將老夫的話原樣告知肖大少!”
“雖說我不了解那唐家的小姐,不過想必你們也不會平白欺騙與我,若是那唐小姐真是這樣的人,本侯確實應該為白王城著想,隻是……畢竟她還是一女子,這樣無動於衷會不會……”
“一介女子卻能當街欺辱他人,若是她身旁有人仗勢,這打殺她人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望侯爺不要動這婦人之心,那唐小姐做了錯事,如今就該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所以不管是誰來,我們都不會同意幫忙!”唐芷也是出聲說道。
“那既然這樣,我便如二位所說回複肖方吧!”武安侯頓了頓說道。
師徒倆對看一眼,不禁點點頭,如今看來這武安侯倒也是一個明辨是非之人,本來他們還擔心會被威脅呢。
“侯爺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們師徒倆也該告退了!”王伯老出聲告辭。
“既然來了,神醫不若就在府裏玩些時日如何?”武安侯挽留道。
王伯老立刻擺手,“多謝侯爺美意,隻是本來今日老夫便是準備去京城的,城門口還有家眷在等候,若以後有機會老夫再來拜訪!”
武安侯聞言點點頭,“這麽說本候倒是耽誤了神醫的行程,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隨即又衝著門外道,“……來人!送神醫出府!”
房間外是正急緩走來的宋雅書,他手裏拿著武安侯的劍似乎遇到什麽難處快步跑來準備找人,卻不知剛走進大廳,無意撇向旁邊兩人,頓時愣住了,“……是你!”
“怎麽了?雅書你認得神醫的徒弟?”武安侯看著兒子衝衝而來,準備問他劍法練得怎麽樣了,就見他盯著某處表情很是意外。
“王神醫的徒弟?”宋雅書並不知曉唐芷這個名頭,他印象中隻記得她武功很高,聽聞她竟然還學了醫術,佩服之情不由而增。
唐芷此刻也是有些意外,麵前這張臉她確實有印象,正是當初她初來白王城救下的笨蛋小夥子,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因為有旁人在場,麵對宋雅書的欣喜,她朝他點了點頭。
宋雅書看到唐芷也記得自己,心中更是高興,轉頭看向武安侯便道,“爹,這位便是那日將我從賊人手中救出來的公子,我那藥就是他給的,若非是他兒子恐怕性命難保了!”
經此一說武安侯也是訝然,沒想到自己千尋萬尋的兒子救命恩人竟然就是眼前這位,他頓時起身下來,直接來到唐芷跟前,在師徒倆訝異的神情中掀起袍子似要下跪。
“侯爺不可!”看清楚他的目的,唐芷雙手托住武安侯的胳膊,武安侯本來想跪下,但是任憑他怎麽使力,都無法讓手臂下的胳膊下垂一寸,意識到是唐芷所為,他不由震驚的看著唐芷,目光充滿欽佩,“剛剛一直未聞,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王梓,木辛梓!”唐芷借力一托,武安侯直接被他扶起。
“王梓公子真可謂年輕有為,不但跟著神醫學著醫術,竟然武功也如此高超,實在讓本候欽佩!”武安侯從心底裏就對每一個武者產生好感,再加上麵前的還是兒子的救命恩人,所以看著唐芷的眼神那叫一個柔和。
唐芷都有些受寵若驚了,最後看著這父子倆眼神都不放過自己,便道,“在下也是無意中救了小侯爺,算是順手之情,侯爺不必道謝,況且做為一名大夫,路見不平也是應該的!”
“好!好!好!……王梓不但仗義又心懷仁義,這個朋友本候交定了!”連說了三個好,順帶名字都不喊公子了,由此可以武安侯對唐芷多麽的看重。
唐芷本來是想推脫掉他口頭的救命之恩,沒想到這表麵話一說似乎還起了相反的作用,如今看到武安侯恨不得邀請自己把酒言歡的模樣,不禁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王伯老。
王伯老接收到唐芷的眼神,也不含糊,上前就道,“老夫雖然不知道我這徒弟什麽時候救了小侯爺,但索性小侯爺無事,所以這道謝就不必了。現今時間也不早了,老夫就和徒弟先行離開了!”
經王伯老這麽以提醒武安侯才想起他們是急著出城,雖然很想將人留下,但又覺不妥,不得不目露失望道,“未能宴請二位本候深覺遺憾,以後若是有時間還希望二位再來白王城,到時候本候必定好好招待!”
“爹,你說王公子他們要離開?是去哪裏?”一直沒有說話的宋雅書聽到這話問道。
“去京城吧,神醫他們在城口還有家眷等著了,否則本候一定會留下她們!”以為兒子也在失望未能留住兩人武安侯解釋道。
“他們也是去京城?”卻聽宋雅書言語高興的道,武安侯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直到兒子在旁提示才想起什麽,隻見他忽的看向師徒倆,“既然二位要走,不知道本候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件事……”
唐芷她們回來城門口的時候,時間到了晨光最足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能曬得人流汗了,在附近的一間茶館裏找到了等待的李氏她們,眾人重新啟程。
“芷兒,這位是……”曹氏無意中看到站在師徒倆身旁的年輕人好奇問道。
“夫人好,我叫宋雅書,神醫受了我爹的委托,順帶著我一起跟去京城,這一路上可能會麻煩夫人了!”不等唐芷介紹,宋雅書已然回答了,他說話很客氣,笑容也是和善,曹氏見狀點點頭,“既然是王大夫的朋友,那就是唐家的朋友,一起就一起,多個人也多一份照顧!”
看著幾人都已經上了馬車,唐芷也要回到前麵,隻是剛走就被人拉住衣袖,她轉頭一看,但見宋雅書好奇的看著她,目光隨即錯過她撇向前麵的馬車,“王梓,我剛看到前麵的馬車都是女眷,你一個男子還是我們一起坐吧,這樣才好!”
呃……
唐芷不由有些糾結了,看著宋雅書那認真的表情,有一瞬間就想告訴他自己的性別,不過最終沒有,而是仰著下巴衝著前麵的馬車點了點,“沒關係,車上都是我的親人,她們不介意的!”
“那也不行,這後麵還有一個女子呢,倒不如讓她去前麵,你坐到後麵!”宋雅書示意唐芷看向馬車門口站著的小桃。
“這個……”
“就這樣決定吧,正好我也想乘機了解了解你!”宋雅書說完也不管唐芷,先行過去對著小桃說了句什麽,就見小桃朝著唐芷看來模樣猶豫不決,唐芷見狀無奈的衝著她點點頭,隨即小桃走向了前一輛馬車。
“王梓,上來吧!”
宋雅書站在馬車上特意為唐芷留了位置,而且還是在自己身邊。
唐啟和王伯老倒是沒想到他把唐芷給喊來了,看著他大有和唐芷接近的意思,從內心就升起了防備之意,此刻唐啟更是被王伯老直接給趕到對麵,正好占住了宋雅書給唐芷留著的位置。
看到宋雅書疑惑的模樣,唐啟幹笑著,王伯老卻是捋著胡子解釋道,“小侯爺莫要見怪,其實老夫身子骨一直不怎麽好,這一路旅途難免會有些問題,所以需要徒兒在一旁幫忙鬆弛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