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看著她睡熟後,這才瘸著腿往偏房走去。;;;;;;;;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的這屋子有些不對勁,太幹淨了,桌子上,甚至連牆角縫,絕沒有一絲灰塵。


    一個老太婆,哪有能力收拾的這般幹淨,這其中必然有古怪。


    想到這,我提著小油燈推開門往偏方走去。門外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左右種著兩排桑樹,跟屋內一樣,幹淨的很,甚至連一片落葉都很難見到。


    院門朝南,三麵四房,我和老太婆的房緊挨著正北麵,西邊是偏房,裏麵亮著小燈,東邊黑咕隆咚的,很可能是間柴房。


    沙沙


    牆側傳來細微的響聲,像是桑樹上傳來的聲響,我托著小油燈慢慢的拖著傷腿走到樹旁,燈光一照,險些嚇的大叫出聲。


    隻見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半米長的血紅色長蛇正在瘋狂的吃桑葉,桑葉紅似血,剛被蠶蟲吞噬下一秒,又馬上長出了新葉,如此生生不息,好不詭異。


    桑樹栽在院子裏本來就是大不吉利,偏偏還是食之不盡的血桑。我正低頭準備抓點土,探探陰氣,陡然一條長蛇沙的垂了下來,睜開血淋淋的大嘴照著我噴出一抹黑絲。


    黑絲黏性極大,如蜘蛛網一般罩在我的臉上,頓時口鼻被封,連氣都喘不過來。


    我大驚之餘,隻覺麵門麻癢的厲害,像是無數隻螞蝗吸附在臉上一般,難受極了。


    用力在麵門上一搓,廢了老牛鼻子勁才將那亂糟糟的玩意給扯下來,黏糊糊的,還有餘溫,而且毒性極強。


    沙沙


    我這一掙紮,所有的長蛇都往我看了過來,墨綠的眼珠子在油燈照耀下,如鬼火一般,我本來就有密集恐懼症,當下頭皮發麻,全身起了一身厚厚的雞皮疙瘩。


    不過這會兒我也看清楚了這些家夥的廬山真麵貌,渾身鬆軟,有節子,雙眼睜圓,額頭鼓凸,嘴圓有兩排鋒利的犬牙,是一種似蛇似蠶的怪胎。;;;;;;;;;;;;;


    怪蟲凶殘、陰毒,料想不是良善之人所養,這老太婆八成有問題。


    我心中一凜,往偏房走去,剛要走,東邊的漆黑小柴房裏傳來一陣咕咚、咕咚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咽涼水,又有點像是打嗝、放屁的聲音。


    陰風兮兮,這幾聲在詭異的小院中是如此刺耳,我打了個寒顫,全身發麻,一時間有些邁不開步子了。


    略微思考了幾秒,我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我走近小屋。小屋被落了鎖,是那種很古老的銅鎖,若是七叔在肯定能打開,但我卻沒這手好本事,隻能隔著窗戶眼把油燈往裏探了探。


    借著光亮,小屋內一目了然,依然簡單幹淨。一把椅子、幾個壇子,就是全部了。


    這些壇子,都是那種超大號的,有點類似酒壇子,咕隆聲正是從壇子裏傳來的,悶沉詭異。


    隨著悶聲的鼓動,最左側的壇子蓋慢慢的被撐了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爬出來。


    壇子蓋慢慢的升起來,我分明感覺到一股濃鬱的陰氣從壇子裏散發了出來,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啥東西,剛頂出寸許,壇子蓋陡然冒出一股黑氣,又將壇子裏的東西給壓了回去。


    白靈啊白靈,我的姑奶奶,你咋就撞到了這麽個邪窩呢。這地方太邪門了,我得趕緊找到屍體帶白靈離開這,天知道這老太婆到底是哪門子邪人。


    我剛要去偏房尋找江紫陽,耳後傳來幽幽喘息之聲,“小夥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院子裏瞎轉悠啥啊。”


    我一聽耳朵根子都麻了,慢慢的轉過身來,老太婆那雞皮疙瘩帶著陰森笑意的臉幾乎與我麵貼麵,差點沒嚇死我。


    “我,我怕我那朋友著涼,所以想來看看她。”我這人向來不會撒謊,這一緊張更是說話也結巴了起來,臉上冷汗唰唰的冒。


    老太婆桀桀的怪笑了一聲,“鄉下人家隨便養了點家什,沒嚇著你吧。”我連忙擺了擺手,嘿嘿笑道:“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你朋友在西麵偏房,大晚上的早點休息。”老太婆交待了一句,咳著嘴裏的老痰慢慢的回到了屋子裏。


    等她走開,我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擦掉臉上的冷汗,這老嫗實在太邪了,趁著她還沒有下手的歹意,趕緊開溜吧。


    我走到偏屋,推開門,江紫陽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兩眼微閉,看起來像是在熟睡,還好,屍體還在。


    “起”我手掐法訣,往上一抬,屍體就坐了起來。


    我剛要把屍體帶回房,轉念一想不對啊,這老嫗如果真是個邪派高手,她應該能看出紫陽的屍身,那她對我一定有防備。


    算了,還是先把白靈弄醒,再來想辦法帶走屍體吧。


    想到這,我飛快的回到了屋裏,關上了房門。白靈這丫頭正睡的香,我搖醒了她,把院子裏的古怪告訴了她。


    白靈原本還有些迷糊,聽我這麽一說,頓時打了個激靈,“傷哥哥,都怪我不好,當時天太黑了,我看見這有燈光,就闖了進來,現在咋辦”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開溜。”我拉著白靈,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隻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一聲吱嘎的聲音,院門像是開了,像是有人走了進來,這人腳步沉重,應該是個比較粗莽的大漢。


    “師姑,我回來了。”那人左手提著一盞馬燈,右肩居然扛著一架棺材,隻是外麵光影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臉,但聲音卻是有些熟悉。


    “事情都辦完了嗎”門開了,老嫗蒼老的聲音問道。


    大漢猛的把棺材扔在地上,有些不耐煩道:“別提了,真是邪門的很,那小子不但把老子的陣破了,還把老東西扭了個稀巴爛,葉家那小子那都不知道怎麽交代。”


    我和白靈一聽,麵麵相覷,真是冤家路窄,這人竟然就是在葉家擺陣陷害我倆的邪師,這下麻煩了。


    “咦師姑,你這來人了”大漢的腳步往西麵偏房走了過去,老嫗跟在後麵說,“是啊,來了兩個年青人,一男二女,過路人,我留他們在這將息一宿。”


    那大漢有些不悅道:“師姑,你就是心軟,現在是關鍵時候,萬一要讓人發現天煞屍藏在你這就麻煩了。現在地煞魂的屍身被人搶走了,師父正在氣頭上呢。”


    話說到這裏,那人推開了西屋的門。


    完了,鬼老還真沒騙我,這地煞屍是他拚了老命從邪人手裏搶來的,從這人所說來看,張筠杭的屍體現在也在老太婆這院子裏,這夥邪人正在找地煞屍江紫陽的屍體,這不正栽在他們手裏了麽。


    白靈懊惱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費了大半天的勁,撞到了賊窩裏,不但屍身不保,甚至我倆小命都難全。


    “咦,師姑,你放著偏房不讓住,非得讓人家一男二女同居一室,嘿嘿,有點意思啊。”大漢從西屋走了出來,冷諷道。


    說話間那大漢想往這邊屋子闖,卻被那老嫗攔了下來。


    “咳咳,你給老身嘴巴放幹淨點,滾”老嫗猛烈的咳嗽起來,怒喝那漢子。


    看的出來,這老太婆雖然是大漢的師姑,但明顯沒把老太婆放在眼裏,言語之間極為不尊重。


    “師姑,你老也別生氣,我拿了屍體就走,今晚周寡婦那還有杯喜酒等著老子喝,我就不陪你老在這扯沒卵用的閑蛋了。”


    說完,那大漢走進東邊小屋子裏,從裏麵抱著大壇子裝在棺材裏,大步走出了院子。


    砰大漢摔門而去,我和白靈鬆了口氣,兩人都很是不解,江紫陽的屍身明明就在那屋裏的,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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