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你的意思是這蛇是從孽淵出來的,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封二背轉身,冷冷的望著窗外,“如果我沒猜錯。孽淵的封印已經動搖了,佛祖的預言正在演變成現實。”


    劉相才也聽的入了迷,忍不住問道:“封先生,佛祖既然早知道是這樣,為什麽當初不索性以大慈悲之力將孽淵之物盡化掉呢”


    封二濃眉一皺,“你真是愚不可及,我剛剛全都白說了。”


    我明白了,佛祖萬年一劫,也是人心,當天下人心不古,心中無佛,無慈悲、善心,冤孽、陰氣橫生,邪魔自然會瘋狂而生,而孽淵則是挽救世人之心,以及佛祖自身的一道大劫。


    若能度大劫。邪氣泯滅,孽淵重新封印,則人心思齊、思正,我佛自然也就重生。


    封二點頭稱讚。“大劫一至,邪氣滔天,佛也就不在了,而你為魔羅血蓮附身,雖為佛祖一道孽障所化,卻也是以邪扶正的根本之道,想來還是蒼天有眼。”


    萬年大劫,可遠比昔日張王、閻君時期要凶險,他們拯救的是陰陽,而我麵臨的或許是整個天地上下三天萬年大劫,稍有不甚,也許天道崩殂,再無天日。


    我大驚問封二,魔羅血蓮是佛祖的化身


    封二點了點頭。沒錯,昔日佛祖在靈山之時。突然一日,心中煩躁不安,乃知是心魔所困。遂以無上佛法,生生將自己內心的那道魔念分離出佛體,寄於一朵血蓮之中。


    魔念入世為魔羅,以血蓮為法遂為魔羅血蓮。


    我聽的稀裏糊塗,忙讓封二打住,眼下最要緊的是那蛇到底是什麽來頭。


    老頭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囉嗦了,清了清嗓子道:“此蛇很可能是來自孽淵的瘟蛇,瘟蛇乃是南方赤瘟鬼張元伯的散瘟使者。傳聞瘟蛇所到之處,民必慘死以喪命,魂魄為赤瘟所奪,增其火脈精元。以行熱毒之病。”


    我心中一動,眼下正是炎熱夏季,若真是赤瘟神複蘇,瘟蛇降世,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突然想到了那尊邪雕,將我父親生生捋走了,會不會也是藏在了孽淵之中,還有神秘失蹤的張王,向雨蒙幾乎動用了所有的眼線,都沒找到張王被關押的絲毫線索。現在想來,張王也很可能被關進了孽淵。


    孽淵封印已裂開,陰司那幫邪人正在緊鑼密鼓的利用孽淵做文章,卻不知這樣的行徑隻會讓他們自取滅亡。


    瘟蛇可有破解之法,我問。


    劉相才也是連忙發問,緊張到了極點。


    封二想了想道:“我估計瘟蛇是被人從孽淵弄了出來,不在赤瘟神手裏,而且瘟蛇現在很虛弱,否則也用不著借著冥幣殺人了。這事,恐怕與白家少不了關係。”討找低弟。


    “隻要咱們保住瘟蛇要殺的人,讓它無法恢複邪氣,再找到其真身,滅殺它應該是有可能的。”


    我心中激動不已,沒錯,如果能找到這豢養瘟蛇的人,也許能從他口中套出我父親和張王的消息。


    從白橋回來,七叔對於我父親失蹤也是毫無頭緒,原本以為這輩子隻能盲目搜索,不料來到江東,竟然能有此收獲,當真是蒼天佑我。


    封二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劉相才。


    劉相才見我和封二都有意保護他,又聽說我是什麽魔羅血蓮,更是興奮不已,臉上也有了笑容。


    其實我和封二都清楚,人是難以勝天的,瘟蛇之所以恐怖,就在與他能像人下一種奇怪的瘟病,這種瘟病叫命瘟,中此瘟疫者,命數會提前終結。


    說白了瘟蛇比閻羅王還要可怕,閻羅王要人命還得看生死簿,而瘟蛇是超出生死簿的存在,赤瘟神之所以讓世人驚駭恐懼,並非他神力通天,多半也是因為有此怪蛇。


    整個下午,我和封二都寸步不離劉相才,有了老孟的教訓,我甚至到他上廁所都緊緊跟隨。


    為了確保意外事故發生,我們三人連飯、水都沒敢喝,一直幹耗到了晚上十一點,也就是子時。


    子時一至,我們三人靜坐在桌子邊,默默的數著時間。


    檔案室裏極其的安靜,離桌子最近的書架,任何可能發生事故的東西,都被我封二處理了,有封二、我在,幾乎排骨了任何突然出現的狀況。


    瘟蛇的瘟毒類似一種詛咒,他不是人為的詛咒、術法狙殺,又或是明目張膽的刺殺,事實上,我和封二也很好奇,瘟毒會怎樣毒害劉相才。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我們三人誰也沒說話,大眼對小眼的互相瞪著,檔案室並不大,我們三人便能觀其全貌。


    最緊張的是劉相才,他全身一直在抖,衣服全都被汗濕透了,由於抖的太厲害,地板嘟嘟噠噠的輕響聲,在這種精神極度緊張,封閉安靜的環境內極其的刺耳,讓人很是抓狂。


    封二還是好,他畢竟是道門高人,修心有一套,閉著眼睛,入定去了。


    我確實煩躁至極,偏偏該死的封老頭還不讓我抽煙,讓我難受的全身直癢癢。


    我一看牆上嘀嗒的鬧鍾,才過去一個小時,要一點後才算出了子時。


    “大哥,拜托你別抖了,再這麽下去,瘟蛇沒殺了你,你自己先嘎嘣了。”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劉相才尷尬的向我笑了笑,努力控製自己不抖,這讓他顯得很不自在。而他因為怕我撂杆子,隻能強忍著,那表情甭提有多難受了。


    時間離一點越來越近,窗外開始起風了,樹影搖曳,嘩嘩作響。


    因為怕窗外突生變故,窗簾是拉上的。


    我心想這關鍵的時候,可千萬別出啥岔子啊。


    離一點鍾隻有不到十分鍾,咬牙頂過這十分鍾,瘟蛇的七劫殺瘟毒或許就可以破解了。


    當然這也隻是一種假設,過了一點,劉相才也有可能會死,畢竟除了那個小郭,還沒有人能活著從這種七劫殺中逃脫。


    七分


    六分


    五分


    四分


    窗外的風聲大作,如鬼哭狼嚎一般,悶雷陣陣,像是夏季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我汗如雨下的盯著檔案室的指針,還剩三十秒,二十秒,十秒


    蒼天,最後十秒了千萬別出差錯。


    封二也是濃眉緊鎖,左右兩手各捏一道符咒,以防萬一出現什麽差錯,隨時進入戰備狀態。


    我也是張王的神兵已經暗自凝聚,但有異樣,神刀必出。


    眼看著就要度過子時,窗外陡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聲


    檔案室的玻璃窗那種老式的玻璃,上下有很多小方格,玻璃也是普通的極薄的老玻璃。


    砰


    玻璃猛的被撞破,同時我們三人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致。


    “喵嗚”


    兩隻綠色的光點閃現,一隻足足有狗般大小的黑毛從窗簾下跳了出來,凶巴巴的望著劉相才。


    這一聲貓叫猶如嬰兒的啼哭,本來神經緊繃到了極致的劉相才發現一聲尖叫,猛的軟倒在桌子底下,口吐白沫,不知生死。


    封二冷喝一聲,手上的符咒出手,熊熊三昧真火,瞬間將黑貓燒成了灰燼。


    千算萬算,沒料到這一點


    我和封二連忙扶起劉相才,這家夥已經口吐白沫,渾身冰冷。


    封二一探他的脈門,連忙從桌上拿了準備好的符碗,化了一碗符水,撬開他的嘴,咕嚕灌了下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呼,劉相才你狗日的挺住,別死,千萬別死死了這一切都白搭了。


    劉相才喉嚨間打了幾個嗝,突然哇的一聲趴在地上吐出了一灘涎液,睜開眼醒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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