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兩人一番雲雨之後,粘粘糊糊的抱在一起,緊貼每一寸肌膚,感受對方的體溫,親昵的說話,享受這一刻安逸的時光。


    “顏柯,你母親,是什麽樣的人?”蘇琴窩在顏柯懷裏,白皙的手指在他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上戳戳點點。柔順的發絲掃過他的胸膛,就跟小貓拿爪子輕輕在他胸口撓一樣。


    “怎麽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顏柯問她,他今晚才接到顧然的電話。今天早上,蘇琴的檔案已經呈上了他母上大人的案頭。顏柯雖然在顧然麵前表現得勝券在握,大言不慚的說隻給了兩個選項。但是,顏柯也知道,他母上大人的性子相當執拗。要是事情真的弄左了,估計會很麻煩。


    “就是問問,最近經常會聽人提到她。”在她和顏柯開始交往之後,顏柯、方氏財團,以及方氏財團的掌舵人方茹方董事長,這三個名詞頻繁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似乎這三個次序,就成為了她未來生活的粗略藍圖。


    可是,這三者中,前者她很熟悉,是她的枕邊人。每天都見麵,在一起,陪伴彼此。方氏財團她也不陌生,顏柯一直在給她‘補課’,並且將之當成一項樂趣。偶爾,他會把方氏財團的事情當作範例,教她商業知識。至於後者,她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方茹,在眾人的口中,在各人口中都有不同的評價。而在所有的評價中,最為著名的就是她的優雅和強勢。在她年輕時,在顏柯的父親還未曾去世的時候,她一度是整個c城上流社會的時尚風向標。每一次,她都將來自海岸的時尚色彩帶入內地,有她參與的每一次宴會,她都是舉世矚目的焦點。


    而在丈夫和父親相繼去世後,她繼承了方氏財團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擁有這個電子產品的龍頭企業的絕對管理權,並且一步步將之打造成名揚海外的巨大財團。律師團為她工作,龐大的助理團隊隨時待命,她的生活被一步步劃分為一步步劃分為細小的時間段,她的工作行程似乎永遠都那麽滿。


    一條條指令從她的辦公室發出,然後,慢慢的方氏電子的產品在國內的市場占有率排入前三,且遠銷海外。女強人這個稱呼,對於一個單身女人來說,多少有些嘲諷的意味。可是,放在方茹身上,卻讓人覺得,這是她頭頂的桂冠,是方茹與生俱來的榮耀。


    “怎麽,擔心我媽不喜歡你啊?”顏柯一把翻過身,把被他扒光的女人溫柔的抱在懷裏。他嘴角掛著點壞笑,挑著一根眉毛,眼神眷戀而寵溺。


    “是有一點。”說實話,她心裏多少有待年忐忑,蘇琴實在是沒把握自己能入得了這樣一位婆婆的眼,離過年還有兩三個月,一想到到時候要作為這樣一位女士的準兒媳婦兒去拜見婆婆,她心理壓力非常大。


    “放心吧,我的事情,我媽不會過多插手的。”顏柯如是說著,神情並不凝重。


    蘇琴有些疑惑:“為什麽?”哪有當媽的不管兒子討媳婦的事的?


    “我媽,她跟一般意義上的母親不太一樣。她,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女人,從小也不怎麽管我,一年下來,我可能也就跟她見一兩次麵。”顏柯似乎陷入了某些極為久遠的回憶。


    那確實是十分久遠的回憶了,小時候,他們兄弟三個都住在爺爺家裏,大伯遠赴外省任職,大伯母隨他天南地北的赴任。那時候,大伯一旦有假期,總是會盡量飛回c城看兒子,而大伯母每周至少會給顏睿打兩到三個電話,問問他那陣子的學習和生活。


    兒時的顏柯,除了爺爺,一無所有。那時候,他還不懂金錢能帶來的好處,脾氣又十分別扭,什麽話都喜歡窩在心裏。


    顏老爺子那時還並沒有退休,雖然對他關心,可是,並沒有時間來細致的考慮小小少年的心事。


    父親早逝,母親遠在港城。每年雖然給他寄回來大量的玩具和錢,但是很少回來看他。即使是過年回來了,和他之間的交談也更傾向於公式化的問話,問一問他這一年的生活,然後,母子倆相對無言。


    少年時期的顏柯,就是這麽長大的。雖然總是說著沒人管比較自由的話,可是,偶爾,還是會羨慕顏睿和顏景。那時候大伯已經調入京城國資委,將顏睿和顏景顏語接到了身邊。那時,顏柯也會想著,為什麽方茹不可以接他去港城?


    當然,這種疑惑的情緒,隨著他不斷成長,就慢慢的消失了。方茹在一開始,恐怕是希望他走政途的。留在c城,留在顏老爺子身邊,讓他學習顏老爺子的思考方式,不過多的影響他,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做法。


    然而,顏柯的想法卻和方茹不同。大概是整個少年時代遇到事情,也都隻能自己一個人考慮的原因,遇到事情,顏柯更多的傾向於自己思考、自己決定。他是顏家人不假,但他更是顏柯。他依靠家族,但是並不依賴家族。他的婚姻,他的人生,由他自己來選擇。


    他沒有父親,與顏睿顏景顏語比起來,他缺少了最深層的政治背景。如果他從政,顏家會拉他一把是必然的,但是侄子到底不如兒子親。他從來都不指望顏東燁能向為顏睿顏景那般,一步步為他把路鋪平。沒有父親的他,如果從政,永遠都隻能是眾星拱月中的一顆星星。


    可是,如果他接手方氏,那就不同了。他手握方氏,接手方茹在港城的人脈網之後,背靠顏家,與顧、沈、霍三家交好。顧家紮根與國安、沈家在外交部根基深厚、霍家有軍界背景,顏家在中央已經占了一席之地。四個地方勢力的二流世家同氣連枝,顧然、沈墨、霍勁,加上他顏二少,正好形成一個天然的利益同盟。


    這也是顏柯不願意去港城的原因,港城雖有方茹,但是和方茹交好與和他顏柯交好是兩個含義。他的人脈都在內地,顧然、沈墨、霍勁這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彼此之間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行事風格已經相互磨合,不說其他,就是單論情分,都比去港城重新建立人脈要強出八條街。


    真正能帶來利益的是人,用肉眼能看到的好處都不過如此。


    蘇琴覺得自己不太能理解方茹對兒子的培養方式,隻能說,顏柯在這種放養式的生活中還沒長歪,是他天生基因好。


    “寶貝兒,你不用管那麽多的,你隻需要好好愛我就夠了。”顏柯如是說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寬大的落地窗,投射到蘇琴的眼睛上時,床頭的鬧鍾開始響了。顏柯起床氣相當重,早上被鬧鍾吵醒的時候焦躁非常,普通的鬧鍾被他一巴掌拍飛,往往沒兩次就報銷了。於是,蘇琴專門去淘了一個銅製的鬧鍾,沉甸甸的,質量特別好。


    顏柯從空調被裏伸出一隻手,一巴掌把吵個不停的銅質鬧鍾給拍飛,然後又躺了好一會兒,直到被拍到地上的鬧鍾開始第二次響個不停的時候,顏柯終於沒辦法在被子裏把鬧鍾給拍掉,於是,他煩躁的坐起身。


    等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看時間的時候,猛然增大了眼睛,飛快的從床上爬下來,雞飛狗跳的一天又開始了。


    “小琴,把我櫃子裏那條湛藍波點的領帶給我拿出來,然後襯衫要那件絲綢深紅,不,要那件雅光純白的!”顏二少對著廁所的便池,扶著自己的小弟弟放水,突然想起點什麽,轉頭對著外頭喊。昨晚睡得比較晚,結果兩人都睡過頭了。今天早上八點半他還要開一個銷售例會,然後約了位大客戶見麵。


    “衣服給你拿好放到床上了,呆會你自己換,我給你烤兩片麵包,你先墊下肚子,到公司再讓安安給你點餐。”顏柯的大胃,蘇琴早有見識。早上起來如果讓他空著肚子去公司,估計開例會的時候他得一邊咬牙切齒的微笑保持形象,一邊餓得半死……


    安安:點餐……內牛滿麵


    好不容易,把顏柯送出了門,蘇琴自己收拾一下,準備出門去。她穿了件湛藍色的薄風衣,配著她最喜歡的藍色高跟鞋。結果剛把鞋子穿好,就見手機上蘇子淵的名字在跳動。


    她轉身坐在沙發上,接起了電話:“喂,大哥。”


    蘇子淵的聲音從電話裏聽起來有些疲憊,他在電話那頭說:“小琴,你最近出門小心一點,不要單獨一個人去人煙稀少的地方。”


    “哥,出什麽事了嗎?”蘇琴連忙追問,她還記得蘇子淵上次跟她說的話。


    蘇子淵的人脈之廣,名不虛傳。原本以為,他就算要動手,至少也要有個半年的準備時間,但他的動作遠比她想象的快。


    “今天我在股東例會上把李炯的事情解決了,現在他被公司辭退,還麵臨著高達千萬賠款的司法官司。”蘇子淵揉了揉太陽穴,眼睛下有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昨晚沒睡好。他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似乎在思考些什麽:“他有點黑色背景,我怕他狗急跳牆。”


    蘇子淵本來就是個行動效率非常高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一旦下定了決心,一般就會盡全力盡快完成,絕不會拖拖拉拉磨磨蹭蹭。


    從發現李炯在h市的地產項目上侵吞款項,到把這件事抽絲剝繭分析清楚,拿到具體賬目表,然後把所有的正劇呈上公司董事會的會議桌上,他一共隻用了兩個月。之所以能夠這樣迅速的將這件事做好,跟蘇子淵的人脈是分不開的。蘇子淵在c城商界第二代中獨占鼇頭,並不是空穴來風。


    結果幾乎是毫無疑問的,李炯當即被公司董事會辭退,並且麵臨著蘇氏上千萬的債務官司。


    原本一個大公司的總監級的人才,一年的年薪也有上百萬。就是公司要辭退他,基本上到了總監這個級別的人了,公司也不會想著跟對方撕破臉皮。一般會給人一年左右的緩衝時間,讓對方有時間找到下一份工作,體體麵麵的退場。


    人才雖難求,但是像蘇氏這種級別的公司,總監級別的職位是十分有限的。如果不是發生重大事故,一般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要是想從自己的坑裏跳出來,然後占別人的坑,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而蘇子淵直接將他侵吞公司財產的證據放上了董事會的桌麵,就是完全撕破了臉皮,一點麵子都沒給他留,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甚至他從蘇氏離職之後,恐怕也沒有別的公司敢用他了。


    蘇子淵其實已經將事情查得非常清楚了。h市子公司的負責人和李炯同流合汙,用蘇氏地產總公司撥下的專用款項,先用市價購入一批建築材料。然後再將之與他們自己購入的次品材料做一個調換,再轉手將優質建材給賣出去,以此從中謀得巨大利益。


    然而讓蘇子淵沒有想到的是,這裏頭竟然還夾著黑色勢力的影子。他也是前陣子才接到朋友的消息,之前從h市子公司轉手出去的建材不是給了別人,而是給了勝天集團。但是不管轉手出去的建材是給了誰,蘇子淵都不可能讓李炯繼續呆在公司裏挖蘇氏的牆角。


    這個勝天集團,名義上是個公司,實際上以公司為掩護,為黑色勢力洗錢漂白的機構。蘇家是正經的商戶,就是蘇子淵也認識一些黑色背景的人物,但交情也有限。


    李炯和勝天集團老總的小舅子吳武的關係相當過硬,要是李炯和那個吳武是個聰明人,蘇子淵反倒沒什麽好擔心的。可是,最怕的就是這是兩個蠢人。李炯如今已經是被逼到窮途末路,要是真狗急跳牆,可能還真會搞出個不大不小的事故。


    “我這邊倒還好,大哥你自己也多注意。”蘇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並不覺得這事跟她有太大的關係。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她都沒怎麽參與,就是蘇氏,她手上也隻有百分之三的股份,連股東大會都沒去開過。


    倒是蘇子淵自己多注意一些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是他親手主導了這件事,把李炯逼上了絕路。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李炯一旦失去了總監的職位,失去了高達百萬的年薪,他完全沒辦法維持自己以往的生活。而更大的失落感是來自於心理方麵的,他就這麽由一個被大多數人追捧的職場精英,淪落為了一文不值完全沒公司會要的普通男人。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哪怕是想要自己建立公司,時間也晚了。更別說他自己並沒有什麽積蓄。


    他之所以會侵占公司款項,就是因為花銷過大,為了償還信用卡債務,不得不鋌而走險。


    “你放心吧。”蘇子淵對自己這邊還是比較放心的,他消息靈通,朋友邊天下,要是李炯真有什麽動作,他肯定能頭一個得到風聲:“如果你最近有時間,多回去陪陪爸爸。我覺得蘇雲的事情,他可能已經知道點風聲了,最好多跟他說說你和顏柯的事情。你和顏家的關係越穩定,他就越下得了狠心。”


    對於蘇子淵的話,蘇琴隻回答的一個字:“好。”


    聽完蘇氏公司的事情,蘇琴心情還真的有點複雜。讓蘇子淵就那麽吃了一千多萬的虧是絕對不可能的,現在蘇氏地產雖然還沒有完全轉移到他名下,但是這僅僅隻是早晚的事情。李炯吞了蘇氏地產一千多萬,就等於是活生生的從蘇子淵身上割了一塊肉出來。


    蘇氏近年一直在擴張,資金鏈本來就繃得要斷掉了。現在還遇上一個挖牆腳的,蘇子淵不跳腳才奇怪。就是他現在表現得十分平靜,也隻是因為最近是事情實在太多,有點累到了。以蘇琴對她大哥的了解,蘇子淵要不把這一巴掌還回去,他就不是蘇子淵了。


    而關於蘇雲,她其實不太能理解為什麽蘇雲一定要跟顏睿攪合到一起。顏睿是絕對不可能娶她的,她和顏睿攪合到一起,除了敗壞她自己的名聲之外,什麽都得不到。


    但是,雖然無法理解,蘇琴也沒有什麽聖母的想法。對她自己而言,蘇雲最好不姓蘇。沒有這個姓氏,蘇雲就跟她就沒什麽關係了。


    如果蘇琴心再狠一點,可能會想著,如果連同李蓉都能滾出蘇家就好了。畢竟顏睿和蘇雲的事情如果真的鬧出來,打得最厲害的是她蘇琴的臉。根本原因就是她和蘇雲是名義上的姐妹,這種豪門世家的情事從來都是八卦的好材料。


    可是,畢竟李蓉還牽扯著一個蘇子成。無論大人有怎樣的野心和欲望,小孩子都是沒有錯的。這是蘇琴的想法,也是蘇子淵的想法,更是他們容忍李蓉的理由。


    和蘇子淵打完電話之後,蘇琴毫不遲疑的去了劇組。現階段,她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多去劇組看看也是學習的途徑之一。


    蘇琴如今的日子過得十分充實,蘇家,就有幾分愁雲慘淡了。


    李蓉怎麽也想不到,為什麽事情會成了這個樣子。如果說,對於她而言,最重要的倚仗是兒子,那麽排第二位的就是李炯了。那是她嫡親的弟弟,她三十多歲的時候離異,獨自帶著女兒生活,當時如果不是李炯幫她一把,她完全沒辦法進入方氏公司。


    如果不能進方氏,那必然也不能成為蘇百川的秘書,從而認識他,最後完成麻雀變鳳凰的華麗蛻變,由一個三十多歲的離異女人,變成上流社會的豪門夫人。


    成為蘇夫人之後,她就不再在蘇氏工作了。但是李炯因為自身的能力卓越,又是親戚,蘇百川對他總是另眼看待,甚至將高級財務總監這樣重要的職位交給了他。


    雖然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未來有所擔憂,但是,總體來說,李蓉還是放心的。畢竟李炯一直都在公司裏,公司有什麽動向她全都知道,不會被蒙在骨子裏。蘇子成怎麽也是蘇百川的老來子,哪有父親會不疼小兒子的呢?該給他的那一份自然會給他。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蘇子淵竟然步步緊逼到了這個地步。不過區區一千萬,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字。但是,這對於蘇家來說,壓根就是九牛一毛。


    今天他可以為了一千萬,把李炯逼出蘇氏,那來日,他是不是就準備把他們母子三人全部從蘇家城南別墅裏趕出去?


    如果說李蓉在這之前還懷著一點點能與蘇子淵和平共處的奢望的話,那從李炯被趕出蘇氏大樓的那一刹那,就連這一點點的奢望都被完全打破了。


    她不可能什麽都不給她兒子留下,她的子成,也是蘇百川的兒子。身上都流著一樣的血,沒道理一個就是天之驕子,一個就宛若路人。


    李蓉想了很久,還是試著去向蘇百川說情。她跟了蘇百川近八年,蘇百川是個重情義的男人,八年的時間,八年的情分,在他心裏也占著不小的分量。更何況,她還為他生了兒子。就是不看在她的麵子上,他也要看在兒子的麵子上,給他們母子三人留條後路。


    李蓉能以三十三歲的‘高齡’得到蘇百川的青睞,並且在三十五歲那年生下兒子成功嫁入豪門,就足以證明她不是一個完全沒腦子的女人。至少,她對於蘇百川的揣摩還是有幾分獨到之處的。


    蘇百川這個人重信、重諾,然而更重利。李炯的事情,他必然會大發雷霆,因為他損害了蘇氏的利益。然而,他必然是個重情的人,等他氣消了,她再旁敲側擊一陣,事情並不一定就沒有轉機。


    李蓉特別找了個蘇百川心情還不錯的日子,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陪蘇百川吃了。晚飯之後,她把兒子送到蘇百川眼前,讓父子兩親近了好一會。


    直到睡覺之前,夫妻兩躺在被子裏的時候,李蓉才跟蘇百川說起李炯的事請。


    “百川,我有個事想跟你說。”李蓉期期艾艾的開口,做出一副很為難的神情。就是事情不能成功,她也不能把自己給搭上去。


    “有什麽事,咱們老夫老妻的,你直接說吧。”


    蘇百川也沒在意,蘇雲馬上就要過二十歲成年禮了,他答應過李蓉要給蘇雲大辦,但是關於股份的事情一直沒有鬆口,她大概就是想跟他說這件事。蘇百川一開始不鬆口,就是不想把蘇雲的位置提得太高。蘇琴就是再不在他身邊長大,那也是他的女兒,是他的血脈。他們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蘇琴就是以後再輝煌騰達,也離不開蘇這個姓氏。


    而蘇雲,就是再會裝乖賣巧,別人家的閨女就是別人家的閨女。她當時改蘇姓改得有多爽快,以後踢開這個姓氏也就有多麽輕巧。


    蘇百川就是對蘇雲再好,但是也沒辦法和對蘇琴比的,更何況蘇雲也不是在他跟前長大的。她進蘇家的門時,已經十四歲了。


    但是,蘇百川還是願意給蘇雲一個百分之一的股份,算是蘇家正式對她的承認。百分之一的股份,壓根動搖不了公司的大局,也能一定程度上保證蘇雲以後的生活。


    蘇百川都準備好答應李蓉即將提出的要求,算是哄女人開心了。少年夫妻老來伴,李蓉在他身邊呆了這些年,也不容易。讓他完全沒想到的是,李蓉說的竟然不是這件事。


    李蓉見蘇百川心情還不錯,稍稍放下了心裏的緊張,對他說:“我想說的是李炯的事,他最近一直給我打電話。”


    聽到李炯這個名字,蘇百川就忍不住把臉給放下來了。


    李蓉一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不高興了,連忙為自己解釋:“我一開始也是氣他,覺得他這事做得沒良心。”


    “可是,可是他到底是我弟弟啊。打斷骨頭連著筋,我看他現在的樣子,是真的心裏過意不去。”


    蘇百川聽見李蓉這麽說,臉色到底和緩了一點。李蓉在他身邊伴了這些年,在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欣賞她的,就是到現在,對於李蓉,他心裏也還懷著情分。她到底是他的女人,他也承諾過她,不求讓她榮華富貴,至少保她衣食無憂。他是個重諾的男人,這是蘇氏能不斷壯大的原因,也是當年顧老爺子肯把顧月嬌,把那十億的珠寶交到他手裏的原因。


    “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說到底,還是我給他的權利太大了,所有,才養成了他這麽大的膽子。”蘇百川在這件事發生之後,也好好的反思過自身。他覺得這件事固然主要責任在於李炯,是他的貪婪引發了這一切。


    然而,他自己也有錯,如果他一開始就不看在李蓉的麵子上,把李炯的位置提得那麽高,比如隻讓他做一個財務總監,而非同齡全公司財務的高級財務總監,那麽按照他的職權範圍,他就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公司裏侵占進一千萬。


    “百川,我知道你也很為難,可是,他到底是我弟弟,你能不能原諒他一次?”李蓉的語氣很軟,聲音裏甚至帶著點哭腔,軟語求著蘇百川。


    李蓉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一般她這樣求著蘇子淵的時候,十有八九事情都會被答應。然而這次她卻……


    “阿蓉,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不行。”蘇百川的聲音裏帶著沉重和冷漠,以前李蓉對他軟語相求的事情,他都會答應。不僅是因為李蓉是他的妻子,也因為李蓉求的事情在蘇子淵看來,都不是什麽大事,揮揮手就能解決的事情,哄哄女人開心也不錯,然而,這次情況卻不同了。


    “你以前是在我身邊工作過的,商場的事情,你不是一點都不懂。你應該知道,如果李炯的先例一開,對公司的規章製度會產生什麽影響。”


    李蓉當然知道這件事會對蘇琴產生什麽影響。如果李炯的先例一開,上千萬的專用款項被侵吞而蘇百川視為無物,那公司的規章製度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一個企業的規章沒有了約束力,這對一個企業來說無異於腦死亡。


    然而,李炯不是別人,是他蘇百川的小舅子,是自家人啊,和那些普通員工怎麽會一樣呢?


    然而蘇百川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徑自轉過身,背對著她睡了。


    李蓉在清冷的燈光下默默歎了口氣,坐起身關了台燈,在黑暗中慢慢閉上眼睛。


    “怎麽樣?我戲拍得好吧,有沒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劇場的角落,容貌妖孽的少年蹲在蘇琴麵前,兩手捧著臉,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蘇琴很想伸出手在他那頭卷毛上狠狠揉一揉,但是想到家裏那隻領地意識特別強烈的大型貓科動物,生生的抑製住了內心的衝動。


    “琴琴,說話呀~”容鬱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鼓著腮幫子在她麵前裝可愛。


    “不準叫我琴琴。”蘇琴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顏柯在她耳邊寶貝長寶貝短的叫她絲毫不覺得別扭。可是,被其他人叫琴琴,總有種親密過頭的不適感。


    “那我叫你什麽呀?”容鬱一手撐著頭,歪著頭看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雙吊梢桃花眼就跟帶著小勾子似得,怎麽看怎麽勾人。


    “叫我蘇琴就好。”蘇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冷淡一點,但是,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鴨蛋,根本冷淡不下來好麽?


    容鬱是那種特別長相特別好看,同時也特別懂得利用自己優勢的少年。對於年紀比他大的女性,撒嬌賣萌不亦樂乎。整個劇組的女性,從副導演、化妝師到助理、場務,都完全沒辦法抵擋他的魅力。和就是那個脾氣看上去就不太好的一線女星,都對他青眼有加。


    “可是,這樣叫不會顯得很生疏嗎?”容鬱顯得不太愉快。


    蘇琴:難道我跟你很熟嗎?


    “當然跟我熟啊,我可是跟你表過白的男人呢~”容鬱一本正經的說著,讓蘇琴差點沒把礦泉水嗆進肺葉子裏頭。


    “得了啊!差不多就回去拍戲吧,別在我這裏瞎鬧騰了。”蘇琴不耐煩的揮揮手,把他趕遠一點。


    “我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這麽嫌棄呢~”容鬱不滿的看著蘇琴,然後站起來,拍了拍手。他身材相當好,瘦腰長腿,腰背呈現出一個完美的黃金倒三角,穿衣服特別有味道。


    “以後我就叫你蘇蘇了。”容鬱說完背對著蘇琴搖了搖手,自顧自的走遠了。


    蘇琴也沒在意,叫蘇蘇總比叫琴琴要好多了。這個叫容鬱的少年,性格和名字都挺可愛的。而且,雖然嘴上花花,但是,應該對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再者,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年,就是再有意思,也意思不到哪裏去。對於這種小屁孩,蘇琴完全沒放到心上。


    蘇琴這段時間一直都呆在劇組裏,白天跟著劇組拍戲,晚上回家把白天新接觸的內容整理記錄。同時,她還侍者去看偶像劇和言情小說,以前她對這些並不怎麽感興趣,但是現在既然要進軍娛樂圈,這些對她來說,也是必備的知識儲量。不說看遍實體書,至於一些大紅的作家,如抿秋、白音和沈燕丘這種知名作家的書,她都看了個遍。她個人感覺還是最喜歡沈燕丘的文風,那種開闊的意境,那種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曠達,都是吸引她的地方。


    一開始,看這些書籍,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種帶著機械性的任務,是為了工作而不得不去看的東西。可是看著看著,她確是真正對於書中描寫的世界開始感興趣的。


    如果,每本書都是一個世界,那麽,如果她能親手將其他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還原出來,豈不是很有意思?


    蘇琴孜孜不倦的翻閱著沈燕丘的書,跟隨著文中主角的悲喜而變動心境。看到激動的地方,甚至會想,如果能將這部書完完整整的搬上屏幕該有多好?


    而這件事,並不是遙不可及的,她現在如此年輕,並且有資本、有背景,隻要她願意,在未來的時光裏,完全可以做到。


    ------題外話------


    親們,我翻了一下新人pk榜,我竟然以一千加的收藏在跟在一群三千加收藏的書混在一起,成功的在榜上呆了好幾天~嗚嗚,大家真是太不容易了~都是我真愛~


    所以,今晚十點加更~大家要更愛我一點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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