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想要的事情,就是和愛我且我愛的人,白頭偕老。你當然有傷心和憤怒的權利,但是,也請你稍微顧及一下我,這並不是我有意的啊!”顏柯眼神帶著點委屈,單膝跪在蘇琴腳下,溫馴的看著她,帶著一種厚重的溫柔和期盼。


    蘇琴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扣在手心,疼痛讓她清醒。聽到顏柯的話,她不可能沒有絲毫的觸動。這是她深愛到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他的每一個神態,她都那麽熟悉。他確實因為那天晚上而後悔,但是,這並不是讓她這樣生氣的原因。


    “顏柯……”蘇琴一把提著他係在脖子上的那條豹紋領帶,把他拖高一點,直視著他的眼睛。


    顏柯很順從的半蹲起身體,方便她的動作。在這個女人麵前,他已經什麽都不想講究了。怎樣都好,要是被她教訓一頓,能夠讓她不再生氣,那麽,他心甘情願。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顏柯睜大了眼睛。


    “你說,你最想要的事情,就是和愛你且你愛的人,白頭偕老。”蘇琴將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的清晰,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的問他:“那你現在做的事情,是想和我白頭偕老嗎?還是說,你想讓我抱著你的錢為你守一輩子?”


    “你說,你現在這麽辛苦的工作,都是為了讓我過得好一點,甚至,讓我們未來的孩子,過得好一點。顏柯,你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別……”


    “別說了。”顏柯強硬的打斷了蘇琴的話:“我們今天折騰了這麽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所有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明天?我們……還有明天嗎?”蘇琴問他。


    “無論你原不原諒我,我們都還有一輩子。”顏柯用手指摩挲著她的唇角,話說得很堅定。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連對我,你都不肯說實話。”蘇琴一把揮開他的手,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他麵色依舊冷靜,似乎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僅僅隻是那張照片。可是,不是這樣的,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小琴,先去睡吧,你不能熬夜,你不是說熬夜對皮膚最不好了,變成黃臉婆就不好看了。”手被揮開了顏柯也不介意,當務之急是先把蘇琴給安撫下來,至於之後的事,他自己會處理。


    話說完,他強製性的拉起蘇琴的手腕,推著她進房間。


    雖然以前在床上,顏柯經常被蘇琴反壓,甚至被她用領帶把手反綁到床頭。但是,那些都隻是他願意讓著她,是情趣。當他真正想壓製她的時候,兩人的力氣完全沒有可比性。


    顏柯一把把她扛上肩膀,強硬的把她壓在臥室的床上。


    “顏柯!你混蛋!別他媽壓著我!”蘇琴難得的脾氣暴躁,顏柯看上去高高瘦瘦,但好歹也是個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一身腱子肉的大男人。將近八十公斤的體重壓在她身上,讓她連喘息都十分困難。


    “寶貝兒,睡吧,到明天早上,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乖。”顏柯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樣,依舊很溫柔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把頭埋在她肩膀上。


    蘇琴依舊掙紮不止,緊密相貼的身體,扭動之間蹭出了星星點點的火苗,很快向下發展成燎原之勢。


    顏柯在她手腕上用力的握了一下,讓她收斂一點:“別動了!”


    兩人相處六年,無論在哪一方米,契合度都非常的好。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兩個人都有點焉焉的,身體上想要貼近,但是心理上卻完全沒有好好親近的心情。


    蘇琴想的是,都到了這種情況,他卻還是想瞞著自己。而顏柯想的,是要怎麽把所有的痕跡處理幹淨,讓她抓不出一絲的把柄。


    顏柯本來是想在蘇琴安靜下來,自己慢慢平複下來。然而,蘇琴的動作卻大出他所料。


    他下意識的撐起了半邊身體,兩手的小臂分別撐在蘇琴的兩邊,臉上慢慢的浮現潮紅。太久沒有感受過她,連這種最基本的招數,都讓他覺得完全把持不住自己。


    他半眯著眼睛,喘息變得越來越厚重。男人在這個時候,大腦一般都是處於放空狀態,因此,顏柯並沒有看到蘇琴嘴角一閃而過的那一絲帶著涼意的笑。


    顏柯:!


    上一秒還沉浸在美妙的天堂,下一秒就已經跌下痛苦的深淵。顏柯捂著下身,衣衫不整,蜷縮成一團趴在地板上,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跟他剛剛那性感歡快的樣子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


    “出去睡沙發,暫時我還不想看見你。”蘇琴說完,自己從床上爬下來,忍著心疼不去管他。把風衣的腰帶係好,她走進了臥室附帶的那個小陽台。


    顏柯趴在地板上好半天才緩過來,在即將登頂的前一秒遭遇滅頂之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腳踹下了床,還是正麵著地!這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比他更慘?落地的那一瞬間,感受到錐心之痛,他都懷疑自己以後到底還行不行!


    然而,身體上的疼痛還隻是一方麵,心理上的疼痛更為打擊他。聽到蘇琴冷冷的讓他出去,絲毫都不心疼他,已經被寵壞的顏公子,心裏頓時感受到了銀河一樣長的落差感。


    然而,不能說的,還是不能說。


    顏柯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自家老婆誘人的背影,慢慢的把皮帶係上。這下好了,他再也不用在浴室裏拿著各種品牌的沐浴液使勁洗某個地方了,經曆了這次慘案之後,估計至少二十年,他都會對這種事情有強烈的陰影……


    蘇琴:你說謊!


    顏柯在臥室了站了一會兒,見蘇琴寧可在外頭吹冷風,也不肯進來跟他同處一室。他睡客廳到無所謂,但是,還是不能讓老婆在外頭吹冷風的,要是吹感冒了就不好了。


    顏二少自己從櫃子裏頭找了床被子出來,放到了外頭沙發上,想了想,給自己拿了兩個枕頭,一個用來睡一個用來抱。


    等他把那張不怎麽寬敞的沙發給收拾好了,蘇琴還是沒有要進來的意識。他幹脆把小陽台的那玻璃門給推開了:“老婆,進來吧,我去睡沙發,外頭冷,別感冒了。”


    說完,他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進房間裏,然後把小陽台的玻璃門給關嚴實。


    等到蘇琴終於坐在了床上,他低下身子,聲音沙啞的問她:“老婆,你剛剛沒洗手,我的味道好聞嗎?”


    在蘇琴拿枕頭砸他之前,顏柯從門縫裏溜了出去。他還是喜歡蘇琴鮮活明媚的樣子,那些悲傷的情緒,不適合她,他也不想要她因為某些事情而煩惱。她隻要光鮮亮麗的活著就行了,那是他天生就該給她的,天生就該讓她擁有。


    蘇琴在房間裏頭咬被子,顏柯在外頭沙發上,心裏也不好受。他知道蘇琴在問他什麽事情,但是,他不能說,根本就不能告訴她。


    很多時候,他自己回頭看看,都會覺得他所做下的事,觸目驚心。四年前,他剛到港城接受方茹扔下的攤子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接手方茹手下的那些生意。


    準確的來說,方茹手下的‘生意’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方氏,這是擺在所有人眼皮子地下的,最幹淨的那一部分,是確實沒有任何問題的。第二部分,是她在國安內部的‘生意’。情商兩旺,是立國以來一直秉承的傳統。方茹幫國安做事,自然也從中得到巨大的利潤和好處,這些事情,也有一部分人知道,但是知道具體情況和數額的人,極為有限。而第三部分,不是其他,正是玉石走私。


    z國市麵上所能見到的玉石,幾乎沒有真正的極品。所謂的真正的極品玉石,都是在地下交易市場裏,那是不太能夠見光的東西。緬d政府不允許真正的極品玉石流落國外,因此在市麵上,真正的頂級玉石,一直都是千金難求,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當時,方氏的情況真的非常的不好,他隻能接手了這筆生意,甚至,在最瘋狂的時候,他還碰過槍支。要知道軍械的走私,在z國一直都是死罪。後來,他也是覺得,那東西風險實在太大,才改為專做玉石。高價養著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每年從萬裏無人的深山老林裏,穿越國界線,帶回來裹著厚厚岩層的玉石。能活下來的,自然有豐厚的酬勞,而更多的自然是死於非命。


    然而,這種行為,卻又恰到好處的平衡了國內的玉石市場,稍稍緩解了國內對於頂級玉石的需求,因此,他與上頭,就保持在一個十分微妙的平衡點。


    每一塊天價的美玉,後頭都留著數不清的黑血。而他,用這些美玉換來的金錢,為自己鋪成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按照走私額來說,他如今做下的事,已經夠他被槍斃五分鍾了。不是他不相信蘇琴,而是,她真的沒有必要知道這些事情。知情不報,視為共犯。他如今是在一條搖搖晃晃的鋼絲線上跳舞,平衡每一方的利益,他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但是,哪怕那個概率僅僅隻是萬分之一,但睡也不能保證,就絕對不會出現那個萬一。而他,不想在她身上,有任何一丁點的風險。


    如果發生了那個萬一,她不知道這些事情,那自然什麽都沒有關係,他哪怕是自己沒個好結局,保住她,依舊不難。她還是能夠拿著錢過日子,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如果知道,這反而是滅頂之災。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難免那個結局,她如果知道這些事情,哪怕沒有參與過一丁點,也至少是十年。


    這樣的代價太過於沉重,在他做決定的時候,她什麽都不知道,那麽,日後的結果,自然也由他自己,一力承擔。


    然而,在這個世上,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或許,下一刻,要麵對的,就是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現狀。


    ------題外話------


    晚上大約九點還有一章~安安會多更一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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