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屆之後,港城各大勢力重新洗牌,而由這次換屆引發的連鎖反應,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安穩下來。顏柯押對了寶,在港城的地位,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或許,他與某些經驗老練的老狐狸還不可匹敵,然而,在港城的新一代之中,顏柯已經隱隱有了領頭之勢。這個曾經讓無數人為之頭疼的紈絝公子哥,如今已經氣勢磅礴的在港城這片廣闊的天空下劃走了一個角,成就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蘇琴在生產之後,整個人都胖了一圈,雖然在產後有用束腹帶,但是不能運動,要攝入足夠的營養來保證顏小檬每天的口糧,蘇琴減肥的進度相當的慢。


    “怎麽了?一臉悶悶不樂?”顏柯穿著昂貴的西裝,動作熟練的抱著不到兩個月的兒子。


    小孩子出生兩個月之後,身上的紅皮慢慢脫落,露出光華柔嫩的皮膚來。五官也不像剛出生那樣皺成一團,已經能夠隱約的看出輪廓了。


    顏小檬完全罔顧了‘兒子像媽,女兒像爸’的長相規律,一張小臉簡直跟顏柯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五官深刻,高鼻薄唇,活生生就是顏柯的縮小版。唯有一雙眼睛,與顏柯略有不同。


    然而,就是這雙眼睛跟蘇琴也不大相似。蘇琴的眼睛是雙眼皮,眼睛很大,動情的時候極為嫵媚,卻少了一份威儀。顏小檬則是單眼皮,且十分狹長,看上去竟然和蘇子淵的眸子一模一樣。


    杜箐平生最為惋惜的就是小番薯沒能遺傳到他爹的那雙風流淩厲的丹鳳眼,沒想到陰錯陽差,長到了顏檬臉上,可見外甥似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愁我兒子長得一點都不像我……”蘇琴鬱悶的在顏小檬的鼻梁上輕輕捏了一把,顏小檬皺了皺臉,睜開眼睛看著在他臉上搗蛋的無良娘。


    “這代表我的基因比較占優勢~”顏柯很臭美的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深邃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


    蘇琴:……


    顏柯難得大下午的閑著沒事,呆在家裏,好不容易把被老婆吵醒的兒子繼續哄得睡著了,一抬起頭,見到的是蘇琴貌似抑鬱的臉。


    “兒子長得像我也沒關係呀,以後我們再生個女兒就好了。”顏柯坐到蘇琴身邊,小聲的哄老婆。


    “你還是先把兒子的雙滿月酒給辦了再說吧。”蘇琴在兩年之內是不會想著要生孩子了。沒有經曆過這一階段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得女人在生產時所遭遇的痛苦。在產後,身材和體形都有所變化,蘇琴的腰上現在還沒瘦下來,躺在床上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渾身肉乎乎的。


    “我早就準備好了,明天就找人過來給你量尺寸訂做禮服。”顏柯一邊說一麵將手伸到蘇琴軟乎乎的小肚子上捏了捏。


    蘇琴是個很注重身材的女人,雖然細腰有細腰的風韻,如今捏著老婆小肚子上軟乎乎的肉肉,顏柯也覺得挺新鮮的。


    “不想做,現在太胖了,看到尺寸都覺得煩。”蘇琴哭喪著臉,將顏柯的手從自己的小肚子上挪開。隻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在意身材的,一想到自己生完孩子帶著產後肥胖就要在公眾麵前出現,蘇琴就覺得很鬱悶。特別是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依舊是那樣的俊美無雙。


    “那就不看,讓她們量完了直接去做好不好?不然,兒子做雙滿月,你總不能穿孕婦裝吧?”顏柯倒真心不是在嫌棄蘇琴,不過是覺得那樣的打扮不夠正式。顏檬是他和蘇琴的第一個孩子,那種初為人父的感覺,讓顏柯隻想將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兒子麵前,包括最盛大的滿月宴。


    然而,這話聽到蘇琴耳朵裏,卻又有了不同的含義。


    “你什麽意思?嫌棄我生完孩子變胖變醜了是不是?”


    “我哪有?在家裏你想穿什麽都可以,我隻是希望你在兒子雙滿月宴的時候穿著正式一點……”


    其實蘇琴還是挺好哄的,在顏小檬還沒出生的時候,顏柯肯定會順著蘇琴的意思哄她,比如‘我們家寶貝兒在我心裏什麽時候都是最漂亮的’,然後兩人就能一起度過黏黏乎乎的一個晚上,將之前的事情全部拋之腦後。


    然而,顏柯如今的腦子裏除了事業和老婆之外,還裝著兒子。他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兒子的滿月宴他媽不肯穿禮服出席’上去了,兩人的思維壓根不在一個層麵上,說再多也是枉然。


    蘇琴氣呼呼的站起身回到臥室裏去了。


    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蘇琴再次詳端自己的臉。蘇琴有一張很清秀的鵝蛋臉,眉眼彎彎,透著一種討人喜歡的清純和溫婉。這樣的麵容很耐看,卻並不夠明豔耀眼。掐指一算,她和顏柯之間,已經共同走過了七年的時光。七年,就是再傾國傾城的一張臉,看久了,也會膩味的吧?


    顏柯坐在兒子的小房間裏,看著正在吹鼻涕泡泡的兒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麽話題突然一下一百八十度跳轉,從滿月宴的禮服轉到了他嫌棄她?從心理層麵上來說,顏柯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哪怕顏檬長得更像他,那也是他和蘇琴的兒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不懂為什麽蘇琴會因為禮服的事情而生氣,難道,他想給兒子最好的,是錯的嗎?


    兩人一個在臥室,一個在嬰兒房,相互僵持。


    一直到夕陽西下,家政阿姨上樓來叫兩人吃飯,兩人都沒有從冷戰的走出來。


    孩子在樓上,有月嫂照料,夫妻兩人相對而坐。顏柯的胃口已經沒有五六年前那般挑剔了,變得好伺候很多,隻是飯量依舊很大,在飯桌上姿態優雅的橫掃千軍。


    而蘇琴跟他截然不同,想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肉肉,簡直是吃什麽都沒胃口。但是,為了孩子又不得不繼續吃高營養的食物,看著顏柯心情爽朗的樣子,簡直鬱悶到不行。


    “這個魚做得不錯,多吃一點。”顏柯歎了口氣,開始給蘇琴夾菜。反正他都已經寵著她這麽多年了,繼續下去又能怎樣呢?夫妻之間,所謂對錯,其實沒有必要追究得那麽清楚。因為,一定要爭出一個勝負,無論輸贏,傷的都是感情。


    蘇琴還是沒做聲,隻是小口小口的扒飯,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怎麽當媽媽了,卻反而越來越嬌慣了?”顏柯無奈的看著她,將碗放下,坐到她身邊:“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難得我不要上班,你還甩臉色給我看……”


    雖然說的話很正經,但是顏柯的語氣卻可憐兮兮的,像隻被主人蹂躪過的大貓,聾拉著耳朵,小心翼翼的討好飼主。


    “我哪裏敢甩臉色給你看,明明就是你在嫌棄我!”蘇琴氣鼓鼓的瞪了顏柯一眼。


    “我哪裏嫌棄你了,我就是讓你穿身禮服去小檬的雙滿月,這不是正常的嗎?”


    “我覺得兒子出生以後,你都不疼我了,顏柯你這叫殺雞取卵知道嗎?”蘇琴嘟著嘴在顏柯左胸口戳了幾下,叉著腰的樣子像一隻鼓鼓的茶壺。


    “什麽叫殺雞取卵啊?我又不是隻是為了生孩子才跟你……”顏柯頓了一下,做了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原本緊張的氣氛,被那含情帶怒的一眼消弭於無形……


    “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兒子吃醋,羞不羞啊?”顏柯在蘇琴鼻子上刮了一下,又說:“我看你就是這陣子旱著了,所以才有事沒事找我麻煩!再過一個月,我使勁兒讓你嚐嚐甜頭!”


    次日,等著嚐甜頭的蘇琴老老實實的量了身材尺寸,讓人迅速給她製作禮服。


    蘇琴有偏愛的品牌和風格,也有專用的設計師。顏柯算是十全好老公的典範,為了讓老婆安心修養,自己一手包攬了滿月宴的大小事務,包括給老婆預約設計師。當然,他隻負責統籌,具體事項分攤到了三個秘書頭上。因此,第二天一早,顏柯依舊去公司上班,專管私人事務的安安,帶著劃著煙熏妝的造型師上門。


    蘇琴以往偏愛藍色係,櫃子裏都是深深淺淺的藍色禮服,除此之外,就是青色和鵝黃色,都是顯得端莊溫婉的顏色。而款式,雖然花紋變化得十分繁複,但是這些禮服無一例外的都擋住了左肩。


    左邊肩膀上的牙印被顏柯啃了很多次,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記。每次蘇琴看到這個印記,都能感受到顏柯對她的執著和愛意。


    年輕的時候,她覺得,愛是恒久的忍耐和恩慈,是寬容與信任。直到深刻的愛上一個人,她才明白,愛情更是占有與束縛,是生命的交纏與聯係。


    也正是因此,這次的禮服,她想要用更為明亮耀眼的顏色。


    在滿月宴的前一周,設計師給出了三套方案,一套是粉色的短裙,裙擺上是細細密密的粉色花朵,顯得極為柔和美麗,一套是蘇琴往常喜歡的淺藍色長裙,式樣溫婉端莊,很符合她的身份。


    蘇琴猶豫再三,選擇了最後一套。


    ------題外話------


    話說……今天發現收藏竟然漲回了50……簡直是受寵若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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