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猶自有些不敢相信,快步走到大坑邊上,就看見坑底,三長老歪著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上方,其中滿滿都是震驚,但人已經失去了生機。


    大長老抬頭看向笙歌,“閣下這麽做,似乎有點欠妥。”


    笙歌收掌,“他想殺我,我自衛,代理宗主覺得哪裏不妥?還是代理宗主認為我就應該站著受死,這樣就妥當了?”


    大長老被堵的啞口無言。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三長老對笙歌動了殺心,無從指責狡辯。而且在修者的世界中,他們崇尚的本就是實力至上強者為尊。三長老先出手偷襲,最後技不如人敗落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沉默了半響,大長老幹巴巴的說出一句,“他畢竟是我少陽宗的長老。”


    “他是不是少陽宗的長老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笙歌寸步不讓。


    確實沒有半點關係。大長老歎口氣,轉了話題,問道:“小師叔祖既然是宗主徒弟,為何一直沒有上少陽山呢?”


    笙歌剛才使用的秘法神印是少陽宗宗主獨創秘法,能得他秘法真傳者,除了徒弟,再無他人。


    小師叔祖?王易泯嘴角抽搐了兩下,笙歌在少陽宗的地位可真不是一般的高。說來也是,現在少陽宗的這些徒弟,大長老在內,估計連宗主的徒孫都算不上,所以稱呼宗主的嫡傳徒弟為師叔祖也屬正常。


    笙歌倒是顯得淡定許多,“隻是意外。”


    大長老沒明白,笙歌繼續解釋,“成為宗主半個徒弟,算是意外。事實上我並不認識宗主,隻是偶然撿到了宗主遺失的秘法而已。”


    周圍聞言的眾人,除了早就知道原因幾人外,其他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意外,真是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有木有。


    大長老倒是沒有驚訝,聞言他反而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道:“小師叔祖可能不知,宗主的秘法都是放在儲物袋中貼身攜帶,絕不可能有遺失一說。既然小師叔祖能得到秘法,必然是宗主有意為之。之所以不現身,可能也是想鍛煉小師叔祖而已。小師叔祖不用謙虛,我等都明白。”


    笙歌想說,你明白了什麽,你不明白啊!


    “小師叔祖,恰好宗主也要出關了,小師叔祖這次是不是就跟我等一起回少陽山?”大長老不再糾結三長老的死,恢複了以往的溫和。


    “對啊。”二長老也站了出來,“大比在即,如果小師叔祖能夠參加,我們少陽宗必然能拔得頭籌。”


    那如果不能得到第一,不管笙歌參沒參加就都是她的錯嘍?王易泯皺眉,這二長老來者不善啊。


    大長老也回頭看了二長老一眼。二長老立刻扯出笑臉,“大長老肯定也希望小師叔祖能夠參加的吧?”


    “是。”大長老眼神飛快的閃爍了一下,道:“修真界大比,十年才有一次,小師叔祖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可以去看一看。”


    笙歌來s市,本是看能不能幫上王家的忙和尋找姑父陳天華,現在正事都沒辦完,自然不想離開s市。可是修真界大比又確實很具有吸引力。


    笙歌自己也知道,就算她的實力因為修煉心法而迅速增長,但實戰經驗並不充足,如果遇見老奸巨猾的敵人很容易敗在經驗不足上。若能參加修真界大比吸取經驗,確實是不錯的捷徑。


    正當笙歌思索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沉磁的男聲,“去吧,或許能在大比上有意外的收獲。比如你姑父。”


    笙歌挑眉看向米爾迪夫,腦海中閃過在海邊倉庫中看見的麵具男人的手腕,瞳仁一縮,點點頭,“好,我跟你們一起去少陽山。”


    “那小師叔祖準備一下,我們午後出發。”大長老微微躬身,便招手讓少陽派的弟子上前來把三長老的屍體挖出來。


    王老爺子也上前道:“代理宗主,不知道南宮派的這些弟子,可否交由我王家來處理?”


    南宮派算計王家,由王家處理自然是合情合理,大長老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是自然。”大長老笑著點頭,“王老爺子若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這次給麻衣一派造成的困擾和威脅也是因為……所以,王老爺子千萬別客氣。”小小的南宮派能那麽囂張的在王家地盤上撒野,或多或少還是因為三長老的支持,所以少陽宗自然也有責任。


    “代理宗主嚴重了。”王老爺子不卑不亢的會意一笑,衝一邊的保鏢招手,“將南宮派的弟子都押下去。”


    保鏢得令上前,他們也都是修者,雖然實力不如三長老,但還不怕南宮派。隻是他們剛走上前,還未出手押人,就發現南宮派的這些弟子突然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竟全部七竅流血而亡。


    這樣的突變讓眾人都是愣。


    “都別動他們,退後。”王易泯快步上前,從貼身的風衣兜裏摸出一個布包,解開繩子,裏麵是一排排細密的銀針和銀色小刀剪子之內的東西。


    王易泯取出銀針從一名南宮派弟子的人中插進去,隻見銀色的銀針瞬間變成了紫色。即使是外行,看到這一幕也明白,這些南宮派的弟子是中毒身亡的。


    王易泯神情凝重,唰唰又從布袋中抽出數枚銀針,出手迅疾紮進那名南宮派弟子的幾大要穴,“我能讓他緩回一口氣,不過至多十秒。”


    果然,一會兒那名南宮派弟子噗嗤一聲,噴出一大口黑血醒了過來。


    老爺子上前,“誰給你們下的毒?說出來,我們能解毒救活你們。”


    那名南宮派弟子驀然瞪大眼睛,似乎回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猛的搖頭,“不!不!不!”


    “他情緒太過激動,至多還有五秒。”王易泯控製著銀針,皺眉道。


    “是誰給你們下的毒?說出來你們就有救了。”


    “不,沒時間了,沒時間了,救不……”話沒說完,那名南宮派的弟子以及瞪大眼睛咽了氣。臨死,他的眼中都滿是恐懼之色。似乎隻是想到出賣背後之人的下場,就已經讓他嚇得肝膽俱裂。


    王易泯抽回銀針站起來,轉身對抬著三長老屍體準備先退下的少陽宗弟子道:“請等一等。”


    少陽宗弟子愣住,大長老以眼神示意他們照辦。


    王易泯又抽了幹淨的銀針紮入三長老的人中,銀針依然迅速變成了紫色。


    三長老竟然也中毒了!也就是說,即使笙歌沒有殺他,他也依然會毒發身亡。


    王易泯眉頭緊皺,回身走向被看押的六名少陽宗弟子,挨個在他們的眉心紮了一針,但銀針並沒有變色。


    “三長老和南宮派的這些弟子中的同一種毒,而且至少已經中毒三個月了。”王易泯收起銀針。


    “中毒三月?”二長老插話,“可是之前並沒有任何症狀表明三長老中毒,而且這六名少陽宗弟子不是沒有中毒嗎。”


    “南宮派弟子全部中毒,是因為整個南宮派可能都已經被下毒者控製了。而三長老中毒,極有可能是在無意中,或者說下毒者並沒有讓三長老發現。至於這六名少陽宗弟子,應該是三長老出少陽山時,臨時決定帶的吧?”王老爺子認真分析。


    大長老和二長老聞言都同時點頭。


    “那應該就沒錯了。”王老爺子嚴肅道:“下毒之人隻是搭上了三長老,但卻並不能控製,或者說他的觸手還沒有觸及到少陽宗內部。三長老幫南宮派,僅僅隻是他個人與下毒之人的交易而已。”


    “老三糊塗!”大長老歎氣,“王小先生,不知道他們所中為何毒?”


    “是比血毒更加陰狠的巫毒。”王易泯提起巫毒時,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巫毒本是巫蠱的一種,養毒蠱的時候,將各種奇毒的毒蟲放在一起,不給食物讓它們自相殘殺吞食,最終隻有一隻毒蟲能夠活下來。然後將活下來的毒蟲放入剛死的屍體之中七天,讓它吞食屍體的腦髓,時間一到取出,再以孕婦的子宮為養房,直到毒蟲將孕婦肚子裏的嬰兒吞食幹淨,一條巫毒就算養成了。”


    王易泯說著,掏出一個瓷瓶,邊從裏麵倒出一些粉末灑在三長老和南宮派弟子的屍體上,邊接著道:“因為巫毒的製作太過惡心殘忍,屬於邪術,已經失傳了近幾百年了。而且在我們這一行有個規定,見養巫毒或者使巫毒害人者,必下手除之。”


    眾人聽到巫毒的製養過程也都是一陣惡心。


    “難道就沒有可以解決的辦法嗎?”王管家好奇問道。


    “沒有。”王易泯搖頭,收起粉末瓷瓶,又拿出一個空的玻璃瓶子,“一旦身中巫毒,隻能定期服用解藥,不然必死無疑。”


    眾人就看見王易泯邊說,邊拿著玻璃瓶子對著死者的太陽穴,以銀針一挑。一隻全身斑斑點點,扭曲著身體,十分惡心的白蟲子被挑了出來。


    “這就是巫毒的蠱。如果不把它們從死者身體裏取出來毀掉,它們還會自動轉移到活人的身體裏。”


    二長老都皺起了眉頭,“這不是能把巫毒取出來嗎?怎麽還說無解。”


    “這不是巫毒,隻是散毒的蠱。”王易泯將所有巫蠱收集起來,集中消滅在玻璃瓶中。


    眾人看著那些惡心的蟲子化成粉末,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笙歌忽然撇頭,看向院子外麵,“誰?!”


    ------題外話------


    巫毒把自己給寫惡心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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