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個獨立的新故事,經考慮之後,決定從新開文。


    老樣子,寫多少更多少。


    我隨意寫寫,你們隨意看看。


    這是穿越係列的第二部。


    隸屬於穿越係列。


    《如花美夢》是穿越的第一部。寫得是清穿。


    《落月迷香》是穿越的第二部。寫得是武俠。


    第一部叫《如花美夢》附地址:


    獨家群:91684043,本群隻討論本文,問江山的請到江山超級群。催文勿入。她醒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令她瞠目結舌。


    死人,周圍都是死屍……不!確切地說是殘屍,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撲鼻而來的血腥氣令她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卻仍然想吐,一人持刀立在她前麵,深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刀劍一滴滴落在泥土中,背影肅殺。


    那人麵前立著三人,一人蒼白麵色,手使雙刀正凶狠又畏怯地看著他,另外二人,一高、一矮,高的偏瘦,矮的又太胖,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隻是此二人的那雙眼睛,圓鼓鼓地似要突出來一般,令人一見便覺不舒服,此刻亦麵露畏懼之色。


    三人身上多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當下互看一眼,正欲四下飛去,未料,她身前的男子比他們的動作還要快,眨眼間,便見殘肢斷臂橫空四散。


    見此情景,她驀地瞪大了眼睛,再次昏死過去。


    醒來時,恍如隔世。溫軟的絲被覆在身上,幽幽的淡香令人昏昏欲睡不想起身,粉色的帷帳氤氳著黃色的燭光隱約有種迷離的夢色。


    她尚有些夢寐,複閉上了微微睜開的眼睛隨後輕輕翻了個身,忽覺不對,掀開被子一看……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還有傷口!?


    她解開胸口結扣往裏一瞧,呆了。


    胸口的箭傷怎麽沒了?她抬頭看了看粉色的紗帳,翻身起來掀開帷幔就著燭光看清屋內陳設,麵色大變,穿上鞋子衝出房門,就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


    房外,月光猶如珠玉般散落在他身上,他抱著一把刀,坐在二樓的扶手上,微微偏著頭看著突然衝出房間的她。


    他……他是誰?怎麽……怎麽那麽……像……噩夢中那個殺人狂?!她嚇得牙齒直打顫,猛地關緊了房門。


    拍著胸口順了幾口氣,方才發覺不對,又看了看自己沒任何傷的胸口,暗道:難道自己在夢裏?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啊!——”她險些疼得跳了起來,門突然被他自外推開,門口的他目光警惕。


    她驀地退後一步,想起夢中那一幕,鼻端似聞到了血腥味,咽了口口水小小聲道:“大俠,你要多少錢?我家人都會給……”這句話出口後不隻男子微怔,她亦驚怔,這聲音……


    她驚慌失措地衝到桌旁,抓起桌上擺著的一麵銅鏡,隻見裏麵之人……我地媽呀,這……這……這是誰?怎麽這麽美……還是人嗎?不會是妖精吧?她正帶著驚訝帶著喜悅亦帶著幾分驚恐左照右照,便照到了身後走過來的男子容貌,長發束冠,雙眸深邃漆黑如墨。


    她呆呆地轉身望去,嘴幾張幾合硬生生將那句:你的半禿瓢頭呢?咽進了肚子裏。隻顫顫巍巍地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他微微蹙眉,看她像看一個白癡,這多少令她有些抑鬱難平,可一見他手中那把刀,立刻笑容諂媚。大俠二字尚未出口,便聽他道:“你好好休息。”言罷,便轉身離去。


    她偷偷從門縫裏向外瞧,見他依舊坐在門口,望著夜空不知在想著什麽,側臉被月色掩映,朦朦朧朧中極為俊美,不禁心下惴惴,暗忖,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自己又穿了?


    答案就是她又穿越了。


    什麽叫又穿了?此事說來話長,她本是2012年的現代人,卻因一念之差,跑到了清朝,原以為也就這樣了,大不了被清穿雷個半死不活,沒想到,竟然又穿越了!


    好吧,她不得不悲劇地承認,自己又穿越附體了。天哪!這究竟是倒黴還是幸運啊?清朝那邊還沒亂清楚,這老天爺怎麽又把她送這來了?!


    她坐在床上,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看地,想起阿瑪不由得暗自神傷了一會兒,而後突然想起一事,蹭地一下使力自床上跳了起來,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不,不是用力過猛,而是用力太猛太猛了,她竟然一口氣衝破了房頂,直直飛上了天去!


    她哪裏想得到會發生這等靈異事件,而後隻聽得一陣殺豬般地狂喊亂叫,她揮舞著四肢毫無形象可言地直直向地上墜去。當她安然無恙被他接住毫發無傷時,她麵色慘白,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驚喜交加地問道:“我死後升仙了?”


    他蹙了蹙眉,將她放在地上,冷漠地道:“你不過是失了記憶,忘了自己的武功。”


    她再問:“我是誰,你是誰?”


    他答:“你是九幽教的左護法暗香依依,我是右護法湯斬。”


    她茫然,道:“暗香依依,還有姓暗香的?”


    他眉頭蹙得越發緊了,道:“暗香是江湖中人給你的綽號,你的名字叫依依,至於你姓什麽,不重要。”他拂去了她緊抓不放的手,看了看破了個大洞能看到月亮的屋頂,說:“我們離開。”


    他轉身就走,卻見她仍傻呆呆立在原地,冷冷道:“如果你想死,就留在這裏。”


    她張大嘴,驚訝問道:“為什麽我會死?”


    “如今你失了記憶之事已傳遍武林,江湖中想殺你的人均聞風而至,現下方圓百裏搜尋你的人不少於三十個,原本躲在無望閣至少能暫避一宿,但是你方才的大呼小叫,已經泄了你我行藏!”他一句話說完,已然大步而去。


    睜眼前還叫花舞,而今卻已叫暗香依依,她猶豫了一下,亦隨後跟出屋去,剛出了門口,湯斬一伸手便將她夾在了腋下,腳步一點,如驚鴻般掠去。


    暗香依依雖然以極不雅的姿勢被人夾著,但此刻這並不是她關心的重點。


    此刻,她頭朝下目瞪口呆地看著四周景物飛快地自眼前掠過,耳邊隻聞風聲,心情再也無法平複。飛啊,飛啊!武俠小說中的輕功,原來真的有啊!她剛興奮到這,便覺湯斬停下了腳步,而他們此刻正站在一個樹幹上,她剛站穩,便覺他鬆開了扶住自己的手,不由得一慌,忙死死抱住身邊樹幹。他瞥了一眼,眉頭蹙得似山峰,而後向著暗夜中毫無聲息的樹林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他自後背抽出一柄長刀,一瞬間,暗香依依便聽到了林中似樹葉刷刷落下的刺耳聲響。


    來者數人,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飛掠而來,她隻聽到他說“躲起來”,便不見了他的蹤影。


    “躲起來?躲哪啊?”她抱著樹幹嚇得直哆嗦,喃喃自語。


    當下審時度勢,覺得樹幹雖高,卻無甚遮蔽,如果誰這個時候飛過來砍她一刀,她連躲都躲不開,對她極不利,耳邊聽到四下裏兵器相交的聲響,她一咬牙,開始爬樹。


    她以極難看的姿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攀爬下了樹幹,其實她想跳的,隻是真的不太敢。以她目測的距離來算,如果此番跳下去,死到死不了,隻不過會摔斷胳膊腿什麽的,那怎麽行。


    腳丫子剛著地,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嗤笑聲,回頭去看,驀地看見一支明晃晃的劍向她刺來,或許是這身體上本能的驅使,她下意識地一躲,堪堪避過了劍鋒,而後再聞劍聲,再也不管不顧,抱著腦袋慌不擇路撒丫子便開始狂跑,豈料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後竟然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那種感覺……當真是從未有過的暢快!


    跑到小溪邊,前方已無路可走,她便停了腳步,跑了這麽久跑了這麽遠發髻已亂可氣息竟絲毫不亂,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令她怔忪,令她欣喜,又令她有些說不出的茫然。


    此刻,天邊露出一絲光亮,天快亮了。


    她恍然佇立在溪水邊,透過天邊的一抹亮光,怔怔望著溪水中隱隱約約映出的那張臉,出了會兒神。


    天邊朝陽緩緩升起,調皮地將暖暖的橙紅色布滿天空,春天的氣息隨著晨風撲麵而來,她驀地為之一振,仰頭深吸口氣,忽覺這一刻竟如此美好。


    待天大亮,這才發現已尋不回來時路了,等了許久也不見湯斬尋來,忽然有了些懼意。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隻知道有很多人想要殺她,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殺她,現下武功時有時無,又長了一張禍水臉,還有她很餓了,一切都很不妙。


    溪水清澈,她掬了一捧水喝了幾口,溪水清涼甘甜,令她再次微笑,不經意間又看見自己的臉,再次呆了呆。她恍然想,這一生實在奇妙,好似前一刻還是那個養在深閨不知人世疾苦的千金小姐,可轉眼間,卻成了身懷武功擁有傾城之貌卻隨時被人追殺的江湖中人,抬手摸了摸胸口,好似自己刺下的箭傷還在,不由得悵然一笑,歎了聲:“萬事皆由命,半點不由人。”而今既然還活著,就好好地活著吧,這世間沒有什麽人什麽事是永恒的,最終徒然都是自己一人。


    她伸出手,看著長了繭子的右手,便知這身體的主人也是個慣用兵器的,隻不知她曾經用的是什麽兵器。


    她站起身來,望向遠方,初升的朝陽映在臉上微暖,垂眸便見晨光蕩漾在水麵上,仿佛被風吹拂的輕紗,柔軟嬌媚,收起悵然之色,她指著對麵的群山,放聲道:“暗香依依,記住了!無論你身在何處,都要過得快樂!都要過得好!”風過,她的朗朗聲音傳得極遠,空明的群山仿佛為她見證,樹葉紛紛飄落,百鳥齊齊高飛。


    當然,這根本不是什麽見證,而是一群會武功的人聞聲向她所在之地快速圍聚過來。


    最先到的,是一個手拿折扇的白衣公子,當他飛過溪水輕飄飄落在她麵前時,麵上的笑容似早春的桃花般燦爛奪目。而他所說的第一句話,令她畢生難忘。


    他用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目光柔如春風,用低啞誘惑般地嗓音對她說:“做我的女人,我保護你,如何?”


    看著隨後而來的巨斧,她當下瞪大眼睛握緊雙拳毫無選擇地倉惶大聲道:“好!”他目光驟然一亮。


    眼見那把巨斧砍到了他的後腦勺他還在傻笑,她不由得慌忙捂住眼睛不敢看他被劈成兩半的慘樣,可當她放下手來,卻隻見四周隻有一個白影,移動的速度快得令她頭暈。而後一個個慘跌出去的人中沒有他。


    當一切歸於平靜,他立在她麵前,向她伸出手來,笑道:“走吧。”


    “去哪?”她問。


    他依舊笑意淺淺,道:“咱們去洛陽。”


    她問:“你是誰?”


    他一挑眉,有些哀怨地道:“我恨顧不迷。”


    她頓感茫然,又問:“顧不迷是誰?”


    “你中了他的毒,忘了一切,竟然連我也忘了。”他微咬下唇,有種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我們什麽關係?”她呆呆問。


    聞言,他眼中閃著不知名的光亮,眨了眨眼,柔聲道:“唉,你竟然忘了,我們曾經海誓山盟互許終身。”


    真的嗎?暗香依依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便問:“那你究竟是誰?”


    他刷地展開折扇,將鬢邊發絲扇的飄飄欲飛,目光朗朗,神采飛揚地道:“在下正是那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溫文爾雅清新俊逸品貌非凡驚才絕世頂天立地的葉落宮少宮主。”謝天謝地他終於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慕容逸是也。”


    暗香依依的下巴已然掉了。


    他笑眯眯地望著她,對她此刻的神情甚是滿意,帶著一絲哀婉幽幽歎息著道:“我又不恨顧不迷了。”


    “為……為什麽?”她收起了掉得太久的下巴,有點不能歸位的感覺。


    他上前一步,越發靠近了她幾分,見她瞪大眼睛目光清澈地看著自己,用折扇憐愛般輕敲了下她的頭,聽她驚呼,見她瞪他,滿意地露齒一笑,方道:“你現在的樣子,比以前可愛多了。就這樣吧,我甚是喜歡。”


    他牽起了她的手,指尖的涼意令她微有掙紮,他皺眉哀婉地看著她,她受不了他那種眼神,便停止了掙紮任由他牽著自己慢慢走進了樹林。


    她環視四周,見遠遠近近橫臥在地上的那些人身上沒有任何血跡卻良久一動不動,便問:“你把他們怎麽了?”


    他側目朝她笑笑,輕鬆地道:“都殺了呀。”


    她當場呆掉,指著最近的一具屍體,顫抖地問:“怎麽……像是睡著了?”


    他靠近了她,附耳與她輕言密語地道:“我不過是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一直睡一直睡,直睡到成為一具屍體為止。”


    她狠狠打了個激靈,看他的目光像是看見了鬼,追問:“他們究竟為什麽追殺我?”


    他玩味地看著她,一笑,繼續牽著她走,邊走邊告訴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暗香依依是九幽教的左護法,九幽教是魔教,暗香依依是魔教妖女,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擅使長鞭,武功在江湖中排行第二十九位,輕功更是出神入化,而這些都算不上什麽,提起暗香依依,首先讓人想到的便是她妖豔的美貌,排行天下第二。


    說到此處,她必然追問一句誰是天下第一?


    慕容逸神情有些淒婉,輕輕吐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莫七彩。”而後又靠近了她耳畔,輕憐蜜意般加了一句,“那是世人俗氣的眼光,在我眼中,依依是最美的。”


    她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莫七彩是誰?莫七彩是江湖第一大莊紅楓山莊的大小姐,年約十九,長得……據慕容逸形容就是一盤子他甚是不喜的清粥小菜。


    而此番追殺她的人中,便有紅楓山莊的人。之所以追殺她,隻因她一來是魔教妖女,而紅楓山莊是名門正派,自古正邪不兩立,所以九幽教與紅楓山莊之間素有爭鬥,二來是她搶了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正是她此番惹來江湖名門正派瘋狂追殺的主因。


    她究竟搶了什麽東西?


    她追問了半天,慕容逸才哀婉地道,她搶了一個男人。


    她搶了一個男人?


    這答案令她再次目瞪口呆。


    原來她搶的男人,正是紅楓山莊莊主坐下十七弟子,莫十七。


    她不敢相信地質問慕容逸:“我為什麽會去搶一個男人?”


    慕容逸又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說:“你搶男人還需要理由嗎?”


    她刹那明白過來,那想法如驚雷一般直劈腦海,她戰戰兢兢地說:“采陽補陰?”


    慕容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嗔道:“想什麽呢,你又不是妖怪。”


    她終於麵色和緩了些,良久又問:“那我搶的那個人呢?”自她醒來就沒看到什麽莫十七,隻看到手拿大刀亂砍人的湯斬。


    慕容逸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輕快地道:“死啦。”


    啊?死了?“怎麽死的?”她急問道。


    慕容逸皺了皺眉,說:“這個就要問你了,我隻知道他死的時候衣衫淩亂……”


    “別說了!”她驀地捂住臉,痛心疾首地吼道,腦海中都是不純潔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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