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麽了?”蘇漠寒扭過頭來怒視沈洛揚,但他口中卻是向楚蓉問道。


    “皇上沒事,隻是暈了過去。”楚蓉道。


    “沈洛揚是你幹的?”雖是疑問,口氣卻是肯定的。


    “不錯,是我幹的。”誰讓雲曦在他眼皮低下抱了他的女人,隻劈暈了雲曦算便宜他了。從楚蓉答應了兩年要回到他身邊的那一晚開始,他就越來越看不得別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的,即使那人是她名分上的夫君。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楚蓉藏起來,讓那些對她覬覦的男人永遠都別想見著她。


    “沈洛揚”蘇漠寒早看他不順眼了,如今他還把雲曦給劈暈了,雲曦是蘇漠寒效忠的君主。雲曦被沈洛揚劈暈,在蘇漠寒看來這沈洛揚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他怒的猛然掄起拳頭砸向沈洛揚。


    沈洛揚閃身避過蘇漠寒的那一拳後也隨即出了手。


    “你們兩個別打了。”楚蓉怒道。


    那兩人似沒聽到楚蓉的聲音,依舊你出一拳我出一腳的,雙方各看著對方不順眼,出手的力道隻有增無減。兩人在房裏施展拳腳,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房裏擺放的東西,“乒乒乓乓”屋裏擺放的東西被弄的一團糟。


    門外聽到動靜的人過來,一看是蘇漠寒和沈洛揚在開打就識相的走開,沒有看到躺在榻上的雲曦。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勸阻屋裏正打的火熱的兩人,一個是雲國的丞相,一個是洛國的帝王,他們一個個小蝦米的躲都還來不及呢。


    楚蓉在一旁不斷的喊他們停下來,嗓子都快喊啞了,兩人充耳不聞,越打越激烈。楚蓉氣得就朝門外衝出去,那兩人她勸不了,越看他們在眼前晃著越心煩。


    屋內正打的熱火朝天的兩人突然發現楚蓉不見了,不約而同的停下手,怒視對方。


    “她呢?”沈洛揚寒聲問。


    “我還想問你呢。”蘇漠寒沒好氣的回道。


    對視片刻後,兩人轉身,齊齊的朝門外衝出去。


    楚蓉從房裏一路衝出來,連路都沒看,直到跑的累極,再也跑不動才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條小河,小河流水潺潺。在月下,河麵上泛著粼粼的波光。夜風帶著絲絲涼意輕柔的吹拂,楚蓉心中的煩悶也隨之被漸漸吹散。沿著河岸走,聆聽著河岸邊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四周一片靜謐,身心也在這一方的靜謐中得到鬆快。


    月下的楚蓉,一身素色淡青衣,青絲在夜風中飄揚,宛若天上落入人間的仙子。


    陡然一陣危險的氣息靠近,楚蓉警覺的側過頭,就看到有三個黑衣人自暗夜中走來。


    “你們是何人?”楚蓉出來的急,身上沒有帶什麽兵器,不知對方身手如何。


    那三人對視一眼後衝過來,楚蓉縱身一躍跳過河,那三人追過來也先後跟著跳過了河,然後兵分三路包抄楚蓉。楚蓉對此處的地形不熟,一見有路的地方就直跑了過去。那三人似乎對這一帶挺熟悉,沒多久他們三人就靠近了楚蓉。


    楚蓉因自己不熟悉地形而跑不過他們,最終停下來打算和他們打一場。不料到,他們一靠近楚蓉,就朝她灑出一些粉末。楚蓉暗道不好,屏住呼吸,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吸進了一些粉末,無力的倒在地上。


    “果真是個絕色美人啊。”其中一人發出感慨。


    “要是把她獻給二皇子,二皇子一定很高興。”另一人道。


    “二皇子要是高興了,我們以後吃穿就不用愁了。”


    “哈哈哈”三人猥瑣的竊喜一番後,把楚蓉帶走了。


    聽到他們提及二皇子,若楚蓉猜的不錯的話,那三人應該是混入涼州城內的蒼狼國細作。蒼狼國的二皇子好美色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他雖好美色卻不會憐香惜玉。有不少貌美的女子被他活活折磨死在塌上,因此一些貌美的女子一聽說去伺候二皇子時,皆是嚇的魂不附體。


    楚蓉被帶到了蒼狼國軍的大營,手腳被綁緊,嘴巴裏還被人塞著一團布,她直接被人帶進一個帳篷後扔到了塌上。


    “哎,你小心點,把人給弄傷掃了二皇子的雅興,看你吃罪的起不。”兩人把楚蓉帶進帳篷來,其中一人對另一個人警告道。


    另一個人卻不以為然,“你什麽時候見過從二皇子帳篷裏走出去的女人是沒受傷的?把她扔到塌上就算受了點傷二皇子也不會在意的,二皇子有愛美的心可沒有惜美的心。”


    楚蓉心裏悚然,暗想今夜要是被那二皇子給糟蹋了,她一定索要他的命後再自盡。


    抬眼望著帳幔頂端,暗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她今夜被人帶入敵軍的大營,沈洛揚和蘇漠寒能不能夠知道。


    帳篷的門簾被人掀起,一陣夜風吹進來,楚蓉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楚蓉朝帳篷入口處看去,見得一男子身材高挑強壯,他褪去了上衣,可見其古銅色的肌膚,身上的肌肉堅實似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鬢若刀裁,濃眉大眼。那雙眼睛在看向楚蓉時迸發出精芒。


    “美人,等久了吧。”醇厚的聲音帶著危險,他一步步的靠近塌。


    楚蓉手腳被綁著,一雙美目平靜若秋水看他,那份平靜就猶如一個神女在寬恕一個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二皇子看著那一雙清亮平靜的眼,心裏就有種想要把它毀掉的衝動。他邪肆的一笑,一手捏住了楚蓉的下巴,一手拂過那雙美目。


    楚蓉無所畏懼的揚起頭,弧度優美的唇張啟,“二皇子是想要小女子手腳都動彈不了的伺候您?”她輕輕的朝他吹了一口氣,一股女子獨有的芳香掠過二皇子的鼻間,攪得二皇子心癢難耐。看著她水眸湮起的一層水霧,添了幾分女子的慵懶與嫵媚時,他的呼吸隨即加重了幾分。


    “本殿下自然不會委屈了美人。”二皇子隨即解開了綁在她腳上的繩子,接著低下頭去咬開纏在她雙手上的繩子。


    他的唇掃過她的手時,她的眸中閃過厭惡與殺氣。


    手腳上的繩子解開後,二皇子迫不及待的撲向楚蓉,楚蓉欲拒還迎的推了一把,嬌笑了一聲,“二皇子莫急嘛。”軟軟的聲音絕對能讓人的骨頭酥麻。


    二皇子的呼吸抑製不住的再加重了幾分,美色當前,他雖然心急卻還是極有耐心的對待楚蓉,“美人打算如何伺候本殿下?”音色低啞,眸裏也染上了異樣的色彩。


    “小女子渾身髒兮兮的,能不能先讓我洗個澡,待洗幹淨了再來好好的伺候二皇子如何?”


    “沒關係,本殿下不介意,本殿下等不急了。”他低頭欲吻上她的唇,她側頭,唇落在她臉頰上。


    “可是人家想要洗的幹幹淨淨的把大皇子伺候好。”她主動吻上他的臉頰,輕搖他的胳膊撒嬌,“二皇子就答應了小女子可好?人家這一身衣裳髒兮兮的穿在身上怪難受的。”


    他瞥了一眼她上的衣裳,果真是有些髒了,“唉,好好好,就讓你洗幹淨了再來伺候本殿下。”量她也逃不出這裏。


    “來人,帶美人下去沐浴,順道替美人準備衣衫。”二皇子一聲吩咐下,隨即有人進來把楚蓉帶下去。二皇子倚在塌上,眼睛眯著,想起他讓人準備的衣衫給楚蓉穿上後會是何等美妙的情形,嘴角就溢出邪肆的笑意。


    楚蓉沐浴完後,看著手裏二皇子命人為她準備的衣衫時,眼裏冒著火星,氣的差點想要吐血。


    “我之前的衣裳呢?”楚蓉對守在旁邊看著她的一個侍女問道。


    “二皇子吩咐了,你隻能穿這件衣衫。”侍女麵無表情道。


    “你們都轉過身去,本姑娘穿衣衫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看著。”楚蓉對伺候在邊上的三個侍女道。


    三個人沒有理她,眼睛依舊眨也不眨的盯著她。楚蓉無奈,出水後迅速出手點了她們三人的穴道。然後走到一個屏風後麵,確定沒人看見裏麵才穿起了衣衫。


    衣衫真的是薄的可以,穿上去感覺就跟沒穿一樣,還憑添了一種朦朧感,偏又是最能引起男子興趣的那種朦朧。楚蓉心內暗罵了一聲,接著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弄斷,那支簪子是空心的。簪子斷後,楚蓉從斷口處倒出藏在裏麵的粉沫,那些粉沫是有毒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楚蓉身在暗殺營的時候,出任務時為防失敗後被人抓住嚴刑拷打,她們一般都會在身上帶些一旦失敗後就能夠自盡的毒,以免受皮肉之苦。


    那些毒有時是藏在嘴裏,有時是藏在發簪裏,還有的藏在指甲縫裏。她頭上的這支發簪是在暗殺營的時候就常戴的一支,她現在雖已不是暗殺營的人,但戴了習慣的發簪她就喜歡一直戴著。幸好這支藏有毒的發簪在她不再是暗殺營的人之後,她仍沒有把發簪裏的毒弄出來。


    楚蓉把簪子內的粉倒出來,迅速的抹在唇畔的邊緣和臉頰上,在脖頸上也抹上了一些。她今晚進了敵軍的大營就沒想過能夠活著出去,若能在死前把蒼狼國的二皇子殺了也夠本了。


    “這是怎麽回事,人呢?”


    有人進來了,楚蓉迅速把簪子插回頭上。


    “誰”楚蓉在屏風裏頭故作驚恐的叫。


    “有人在屏風裏麵。”


    一陣風襲來,就有兩個侍衛出現在楚蓉麵前。


    “你躲在這裏幹嘛。”其中一個人惡聲惡氣的問。


    “小女子穿衣衫的時候不喜歡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一張精致的小臉楚楚可憐,雙眸湮起的水霧看得人心都軟了幾分。


    “看不出來你還會點穴。”另一人道,眼裏直勾勾的盯著她身上看,楚蓉厭惡的恨不能立刻挖了他的狗眼。


    “小女子不過是為了防身而學的一些不入流的功夫罷了。”


    “你倆囉嗦什麽”之前那對楚蓉惡聲惡氣的人不悅的道,眼裏看著楚蓉身上穿的衣衫時流出了猥瑣的目光,他轉而對楚蓉說:“二皇子讓你快點,趕緊地,別磨磨蹭蹭的了。”


    楚蓉披著一件薄薄的紗衣進了二皇子的營帳。


    營帳的門簾被掀起,一股香風拂過二皇子的鼻間,他享受的閉上了的又睜開了眼,邪佞的目光遊走在行走進來的女子身上。


    那件薄薄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果然穿出了他想要的效果,她步步生蓮含笑走來,薄薄紗衣下的雪膚若隱若現。纖細的腰肢仿佛一握就斷,粉黛未施卻已是明麗難描。


    二皇子一臉驚豔,他見過美女無數,但如眼前這般天然去雕飾的明麗女子還是極少見的,心低忽的竄起一股邪火,邪火越燒越旺。他需要滅火,一刻也等不得。他咽了咽口水,像隻野獸般從塌上彈跳起來,猛的撲向自己的獵物。


    “二皇子,你……”二皇子摟住她的纖腰,力道大的似要折斷了她的腰,他臉湊過來想要攫住她的紅唇,她迅速的躲過,吻落在了她臉頰上。


    他眸中閃過不悅,可是臉頰上那水嫩的肌膚吻著香香軟軟的也享受極了,他就沒有再計較。他再次的想要吻上她的唇,可楚蓉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二皇子的吻再次落在她臉頰上。他吻了她的臉頰,吻掉了她抹在臉上的部分粉末,若讓他再吻她的唇,那麽她也就跟著中毒了。她抹在臉上的是劇毒,他吻上她的臉頰,劇毒還沒有發作,想來是他沾上的粉末量太少了。


    兩次都品嚐不到那點朱唇,二皇子跟著惱了,摟著她纖腰的手臂施力,緊扣住她的腰肢,吻再次跟著落下。此次他沒有執著的去吻她的唇,而是吻上了她的脖子。


    吻沿著脖頸下滑到那處讓她無法忍受的地方,楚蓉的身子開始打顫,劇毒遲遲未發作,但她再也受不了他如此的冒犯自己。


    在他低頭吻著她情迷間,她用手拔出發簪,手腕施力朝他的脖子刺去。然而那簪子還沒有刺中他的脖子,她的手腕就被人猛然捏住。


    “臭女人,還以為你會很老實呢,想不到你也想著暗算本殿下。”他抬起頭來,雙目泛著犀利的冷光。


    楚蓉的手被捏住,疼的感覺那手腕就快要被他捏斷了,手裏拿著的簪子也掉落在地上。


    “放開”她美目怒視他。


    他邪肆一笑,“臭女人你最好老實點”。


    一陣天旋地轉間,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塌前,一把將她扔到塌上,緊接著就朝塌上撲去。


    楚蓉朝塌裏麵一滾,接著用手支起身子跳起來,身姿靈巧的躥到塌下。


    “女人,你竟然還有這一手,本殿下喜歡。”他嘴角勾起饒有興趣的弧度,赤腳踩在獸毛鋪就的地毯上朝她走去。


    他上前朝楚蓉伸出手想要拽住她的手臂,她側身躲過,出拳擊向他。不料被他一手精準的抓住她的手腕,向上一托再用力一甩,楚蓉就被扔到了一角跌落在地上,疼的她那張精致的小臉皺成了一團麻花。


    他嘴角噙笑,慢條斯理朝她走來,她忍著疼意艱難的站起來,眼睛不經意間看到旁邊有一把刀懸掛在一個木架上。刀身上刻有狼的圖紋,想來應該是二皇子的佩刀。


    楚蓉拿下那把刀橫在身前,厲喝:“你別過來。”


    “渾身帶刺的女人,夠味。”二皇子邪肆的笑著,腳步沒有停下的朝她走去。此刻的楚蓉在他眼中不過是像隻受了驚嚇的小動物,不足以畏懼。


    楚蓉揮刀,刀她會使,可卻使得不夠順溜,動作的施展顯的有些笨拙。二皇子很輕巧的避過她的殺招,像是和她鬧著玩一樣,沒有真的出招。可楚蓉的武功也是不差的,他不出真招就不能輕易靠近她。


    “女人,你別給臉不要臉。”二皇子眼見難以靠近楚蓉就漸漸失去了玩興,想速戰速決把那女人給降服了,於是開始發怒,動起真格。


    二皇子和楚蓉過上幾招,楚蓉漸漸的使不上力,他出手夠快夠猛,再這麽打下去她鐵定要吃虧。


    “二皇子,裏麵出了什麽事?”守在帳篷外的侍衛聽到裏麵的動靜後進來。


    “滾”二皇子眼裏冒著火看了那進來的侍衛一眼,“沒有本皇子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那侍衛見二皇子似乎在和一個絕色女子鬧著玩,自己又被痛罵了一聲就訕訕的退出帳篷。


    一拳夾雜著風聲呼嘯而來,楚蓉來不及躲閃,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然而那一拳卻在半空的時候力道忽然減弱了,二皇子收回那出拳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處,臉開始痛苦的扭曲,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劇毒在他體內終於發作了,楚蓉鬆了一口氣。


    二皇子仍是不死心的出拳朝楚蓉打去,楚蓉下意識躲開,本能的用力揮刀朝他砍去。這一砍就讓二皇子的屍首分了家。


    他的血濺的她滿臉,她驚魂未定下,一顆眼珠子瞪大了的雙眼的頭顱就從半空中墜落,滾到她的腳下。她持刀的手開始有了一絲的顫抖。


    “二皇子,大事不好了,有人夜闖我營燒糧草了。”


    帳簾突兀的被人掀起,來人是二皇子手底下的一個得力幹將蒙離。


    楚蓉這時也聽到了外麵的喊救火聲,潑水聲,腳步聲等各種嘈雜聲。


    有人夜闖蒼狼國大軍軍營燒掉了糧草,蒙離得知後著急的匆忙趕來告訴二皇子,在二皇子的帳外,因心急他連通報都沒有就闖進來。沒想到闖進來後居然看到眼前這樣一幕。


    一個絕色女子手裏持著一把大刀,那刀他認得,那是二皇子的佩刀。那刀上猶自滴著血,女子的腳下是一個頭顱,他定睛一看,那頭顱竟然是二皇子的!


    “你竟然殺了二皇子,拿命來!”蒙離怒的拔出佩刀朝楚蓉砍去,楚蓉急忙用刀橫在身前擋下他的刀。


    蒙離身形高大,站在楚蓉麵前,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立刻顯得她的嬌小。蒙離的刀帶著強勁的力道揮下,砍在了楚蓉擋在身前的刀,楚蓉手一震,刀生生被震落。蒙離用腳踢開掉落在楚蓉腳下的刀,揮手大喝一聲,他的刀再次朝楚蓉揮去。


    在燭光中依舊閃爍著刺眼光芒的刀揮來,危險的氣息逼近。楚蓉身後退無可退,她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身子緊繃,等待那一刀下來把她砍成兩截。在刀來前的那短暫的一瞬間,她閉著雙眸,腦海中恍惚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腦海中的那人,一身玄色金線繡邊衣袍,他正在用暗黑深沉的眸子深深凝望她。她心猛的就抽痛了,那一瞬間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她不是害怕死,她害怕的是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她還沒能夠對他兌現兩年後回到他身邊的承諾,她還沒能夠親口對他說其實她一直都很想他,她還沒來得及把他看個夠。可是她就要死了,那些來不及的都將要成為遺憾了,意識到這點,心就好痛好痛。


    她此刻承認她一直都是愛著他的,隻是這種愛被她深深的壓在心底,不敢去想更不敢有所期待。她身為雲國的張妃,他是洛國的帝王,兩人的身份想想都覺得今生不可能再會走到一起。


    出使洛國前,蘇漠寒告訴她說成功勸服他借兵,蘇太後就會想辦法放她離開。蘇太後既然有辦法讓她進宮,那麽放她出宮自然也不會有問題。


    她答應出使洛國是因為蘇漠寒,本著盡自己的努力就好,至於借兵是否成功她不會太在意。反正她既不是什麽心懷天下的大善人,且現在也沒打算離開雲國的後宮,隻要有一天沒有看到蘇太後被扳倒她就不願離宮。所以蘇太後答應會放她離宮的這個條件,她並沒有多大的在意。


    在洛國驛站裏,沈洛揚夜裏來找她,她和他談及借兵一事時,他提出借兵的條件是她離宮後要回到他身邊,否則他不會借兵。借不借兵於她而言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她是盡力的勸說了。


    然而到後來她還是莫名答應了他的條件,之所以答應他無非是她心裏還有他,他承諾今後會珍視她。如此而已。這一點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嗬嗬,是不是遲了呢。


    大顆的淚珠從她眼角處滑落,晶瑩透亮。她聞到了鐵鏽的味道和濃濃的血腥味,想象中的大刀遲遲的沒有把她砍成兩截,反而有溫軟的似帶著繭子般的東西撫在了她臉上。


    她睜眼,不可思議的看到了方才腦海中浮現的那人。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後眨了眨眼,確定了眼前看到的人並不是幻覺。


    “傻瓜,流眼淚的樣子真醜。”他的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珠,溫軟的指腹帶著繭子撫在她臉上。


    蒙離的脖子被沈洛揚的軟劍穿喉而過,手裏握著的大刀自手中脫落墜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珠子,高大的身軀“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她忽然一把拿下他放置在她臉上的手,接著一頭紮進他的懷裏,她衝過來的力道太大以至於他後退了好幾步。她什麽都不說,把頭悶在他懷裏,兩手緊緊的抱住他精瘦結實的腰身,覺得隻有緊緊的抱住了才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乖,不怕,沒事了。”他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不停的親吻她的頭頂,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對不起都怪我來晚了。”他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看著帳篷內的狼藉,他眸中閃過痛意。再看到懷中女子披著的那薄薄紗衣時,心裏的一股怒火暴漲。敢這麽對他的女人,他和蒼狼國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此後,沈洛揚連夜傳令回洛國,再調出十萬的精兵攻打蒼狼國。


    “乖,別怕……”他輕撫她的後背,在她頭頂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呢喃著‘別怕’。


    蘇漠寒和沈洛揚從楚蓉的寢房追著出去後,沒有看到楚蓉,問了周圍的人,有人看到楚蓉一人跑到了附近的一條河邊。於是兩人飛奔到河邊時沒有看到楚蓉,附近有個村民說看到有三個人在河邊和一個姑娘打起來,之後那位姑娘被那三個人帶走了。那村民當時躲在暗處,不敢出來,大氣也不敢呼出,他還隱約聽那三人當中說了什麽二皇子的。


    兩人一聽‘二皇子’就立刻明白過來楚蓉被蒼狼國的細作帶走了,兩人迅速趕回去,弄醒雲曦。雲曦醒來想起自己昏迷前有人打了他,沈洛揚則以刺客闖進來為借口遮掩他劈暈了雲曦一事。接著就商議起該如何把楚蓉從敵營裏救出來。


    商議的結果是,蘇漠寒帶一小隊人潛入敵營燒毀敵人的糧草吸引敵人的注意,以助沈洛揚暗中尋找楚蓉的下落,雲曦則是帶兵突襲敵營。


    蘇漠寒成功的燒了蒼狼國大軍的糧草後,引得蒼狼國大軍為救火亂成一團,趁此間,他也暗中四下尋找楚蓉。前麵的一個大大的帳篷,一看便知是主帳。主帳外倒伏了幾個侍衛,有十幾個黑衣人在周圍攔在主帳的門前。


    那些黑衣人正和一群士兵打的不可開交。


    那十幾個黑衣人是沈洛揚的暗衛,奉沈洛揚之命守在外麵不許任何人進去。


    蘇漠寒在他們雙方打的混亂中,左躲右閃的闖進了帳篷內。


    蘇漠寒進得帳篷中看到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時,心頓時入墜冰窖,一股冷意從腳地躥到了頭頂,冷的他想要窒息。


    “主上,有很多蒼狼國士兵大量湧到這裏來,請主上和楚姑娘快快離去。”秦衣進來,看了愣在原地的蘇漠寒一眼,他認得蘇漠寒,因而沒有對他出手把他趕出去。


    聽得秦衣出聲,楚蓉從沈洛揚的懷中抬起頭來,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蘇漠寒。他一身雪衣站在暗黃的燈光下,看著她不發一言,眼神是那麽的憂傷。楚蓉的心再次抽痛,咬了咬下唇,心內愧疚萬分。


    她退出了沈洛揚的懷中,沈洛揚立刻把身上的外袍脫掉,披在她身上。她也知道自己這身薄薄的紗衣很惹眼,故沒有拒絕沈洛揚的外袍。


    她今生注定了是會傷害那個如清風朗月美好的男子,她的心隻有一顆,小的隻能容下一個人,而那個人很遺憾的不是他。從剛才死裏逃生見到沈洛揚那一刻,她從沒有像剛才那樣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心。那就是她至始至終愛的人隻有沈洛揚,對於蘇漠寒的情更多的是感激。


    一直以來,她對蘇漠寒的感情最多的還是感激。他多次為她向蘇太後求情,為了她甚至不惜拿出自己的性命,這讓她很動容。當有一個男子為了自己三番五次肯付出生命的時候,不管是哪個女子,心再如何的冷硬,也會為那個男子感到動容吧。


    她對蘇漠寒曾經有過好感,那好感也是在蘇漠寒為了她做出那麽多的事之後才產生的,她那時以為那所謂的好感就是喜歡。且那時候她被沈洛揚傷透了心,蘇漠寒對她的百般維護慢慢撫平了她的傷痛。


    她看到他對她的情是那麽的純粹與真摯,他是那麽美好的一個男子,她就不忍再一味的去拒絕他,傷害他。於是她試著去接受他,試著讓自己去愛他,並答應嫁給他。可世事無常,天意弄人,他和她最終是有緣無分。


    楚蓉現在認清自己對蘇漠寒和沈洛揚的感情後,心裏也越發的對蘇漠寒產生了愧疚,他是那麽的愛她,她卻不曾真正的對他有過那麽一點男女之間的愛。是的,一點男女之間的愛也不曾有過,因為她的愛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全給了另外一個男子。


    縱然是那個男子深深的傷害過她,可是她付出去的愛就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這是她的執著,也是她潛意識裏對愛的忠貞。


    很幸運的是,沈洛揚是愛她的。


    “漠寒,我……”


    “啊蓉你們快點離開這裏吧,外麵蒼狼國的士兵很快就聚集到這裏來,皇上一時之間也沒那麽快帶人殺到這裏,在皇上還沒來之前,呆在敵營裏還是危險的。”蘇漠寒平靜的道,隻有他才知道自己內心裏此刻是如何的傷痛,是剜心的痛!


    按計劃,雲曦帶兵突襲蒼狼國大軍軍營,然而突襲也沒有那麽快就攻打到主帳這邊來的。


    帳篷外刀劍相撞的聲音越來越激烈,沈洛揚和楚蓉對視一眼,點點頭打算離開這兒。


    這時門簾又被人掀起,進來了一個人,是沈洛揚手底下的一個暗衛,“主上,蒼狼國二皇子手底下的一個副將帶大批人馬把這裏團團圍住了。”他喘著粗氣,被濺了一臉的血,他手上持的劍還在不斷的滴血。


    “裏麵的人,快把二皇子放了,本將可饒你們一命。”李言一身鎧甲,手持佩劍,高坐馬上。他知道有人闖入了二皇子的營帳,以為有人挾持了二皇子,卻不知道二皇子已經被人給殺了。


    一排排的弓箭手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主帳,“裏麵的人再不放了二皇子,本將可要放箭了。”


    帳內的人沒有動靜,守在帳外的十幾個黑衣人都掛了彩,手上殺人的動作卻依舊狠辣。有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攻上前,然後又有一具具屍體倒伏在黑衣人腳下。


    李言看著那些黑衣人受了傷還那麽厲害,就不願再損兵折將派人上前,可是帳內的人他又不能放過,“裏麵的人,本將數一、二、三,再不放了二皇子,本將就放箭了。”


    “將軍,不好了,有敵軍突襲。”一個小兵慌張的道。


    “該死!”李言暗罵一聲,隨即派遣人去攔住突襲的人。


    “放箭”有人突襲,李言再也沒有耐心繼續耗下去,打算用放箭來逼出裏麵的人。


    “可是將軍,二皇子還在裏麵啊。”李言的一個手下提醒。


    “本將知道,放箭。”


    李言令一下,圍在帳篷外的弓箭手紛紛拉緊了弦。


    “等等,你們難道不想要二皇子的命了?”蘇漠寒自帳篷內走出來。


    李言打了個手勢,拉弓箭的士兵會意沒有射出箭。


    “快把二皇子放了,否則本將就把你們射成馬蜂窩。”李言仗著手底下的人多來威脅蘇漠寒。


    “快讓人退下,不然我就取了二皇子的性命。”蘇漠寒也威脅道,用二皇子的性命來推延時間等雲曦攻打來。


    “本將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了二皇子,本將可饒你們不死。”李言不是一個容易威脅的人,他遲遲沒有聽到二皇子的聲音,也沒有看到二皇子的人,心裏早懷疑二皇子已經遇難。現在敵軍突襲,他不能在這裏耗時太多,必須速戰速決。


    “快退下,不然,我真的取了二皇子的性命。”蘇漠寒道。


    “放箭。”李言吩咐,現在圍在帳篷外的都是幾度和他出生入死的士兵,關係就和他兄弟一般的鐵,他一下令,沒人反抗。


    蘇漠寒眼見以那二皇子性命作威脅奈何不得李言,心內暗自著急起來。


    恰此時,雲曦帶著一部分的人馬衝到這邊來。


    “殺啊”雲國大軍喊殺聲震天,蜂擁般湧向這邊來。


    李言盯著雲國大軍,瞳眸驟縮,真沒有想到雲國大軍會那麽快就突襲進來。


    李言邊讓人朝帳篷處放箭,邊帶人和雲國的大軍打起來。


    “二皇子在此。”楚蓉從帳篷內出來,把一顆人頭扔向李言,她手裏還拿有二皇子的佩刀。


    “蒼狼國的人聽著,你們的二皇子已經死了。”楚蓉高聲道。


    蘇漠寒往前站出一步,高聲喊:“你們主將已經死,我軍已經殺過來,你們要想活命的都通通放下手裏的兵器。”


    李言一看楚蓉拋到他手裏的頭顱時,嚇了一跳,隨後是滔天的憤怒席卷而來。他怒不可遏的下令“殺”,蒼狼國士兵攻上前。


    李言拿起弓箭,狼一般的雙眸中爆發出犀利的冷光,抬手放箭,箭射向那個在人群中異常顯目的白衣男子。


    “漠寒小心!”楚蓉高聲提醒,蘇漠寒堪堪躲過那一箭。


    李言一箭沒能取下是漠寒的性命,便連連射向蘇漠寒。蘇漠寒在和一群士兵纏鬥的同時還要堤防李言射來的箭,打的極是吃力。楚蓉擺脫纏著她的士兵後來到蘇漠寒的身邊,與他並肩作戰。沈洛揚將在旁的暗衛都派到楚蓉的身邊保護她,自己則是忙著對付起了敵人。


    李言緊緊握著手裏的弓箭,緊盯著蘇漠寒,連續射了幾箭都沒能取了蘇漠寒的性命,這讓他惱怒。再次抬起手,箭直指蘇漠寒沒有再急著射出,而是等待著尋找機會。驀然,狼一樣的眸中迸發出欣喜的光芒。蘇漠寒對付士兵,一時間竟忙的抽不開手,此時機會難得,他不再猶豫把箭射出。


    “漠寒!”楚蓉淒厲嘶喊,閃身擋在蘇漠寒的身前,下一刻鍾同時傳來三道焦急而驚慌的聲音。


    “張妃!”


    “蓉蓉!”


    “啊蓉!”


    “錚”的一聲,是箭羽打在刀上的聲音。


    三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楚蓉眼見蘇漠寒身處危險,來不及多想便側身擋在他身前,手中的刀還插在敵人身上,待李言的箭飛來時,楚蓉已拔出了刀迅速的橫在身前擋下箭羽。


    “啊蓉你沒事吧?”蘇漠寒擔憂一問。


    “沒事”楚蓉回道。


    沈洛揚手起劍落,迅速解決纏在身邊的敵人後,縱身躍到楚蓉身邊。


    雲曦帶著兵衝過來,高呼“殺”。


    烽火照亮了整個夜空,廝殺聲沸騰。


    二皇子已經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蒼狼國軍的大營,主將被殺,蒼狼國大軍開始軍心不穩,士氣低落。相比之下的雲國大軍士氣大漲,殺紅了眼,越戰越勇,猛攻猛打,勢不可擋。


    沒多少功夫,李言就被雲國的一個年輕將軍王盛斬下頭顱。蒼狼國士兵紛紛想要放下兵器投降,雲曦卻不再給他們機會。蒼狼國的人傷了楚蓉,他絕不可能再放過在場的蒼狼國人。


    血流成河,染紅了這一方的泥土。


    蒼狼國軍大敗,雲國此次突襲大勝。


    雲曦緊盯著站在蘇漠寒和沈洛揚旁邊的楚蓉,唇抿的緊緊的,握著劍柄的手更是青筋顯露。楚蓉的身上還披著一件玄色的衣袍,雲曦見此,一張臉又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楚蓉是他的張妃,身上竟然披了別的男子的外袍,且外袍的主人與楚蓉還有過一段的糾葛。楚蓉不顧性命為蘇漠寒擋箭,雲曦認為蘇漠寒在楚蓉心內定是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此刻,沈洛揚和蘇漠寒站在楚蓉的身旁,那兩人看著楚蓉的眼神溫柔疼惜,雲曦看著他們,覺得非常礙眼。心內的一股嫉妒之火越燒越旺,他必須要做點什麽事才行,讓楚蓉隻屬於他,永遠的絕了別的男子對楚蓉的念想。


    三日後有消息傳來,沈洛揚派兵攻打蒼狼國,蒼狼國大敗。蒼狼國同時向兩國投降,國主心不甘情不願的和兩國簽訂下一係列不平等的條約。


    雲國大軍班師回朝,楚蓉隨著大軍回雲國,沈洛揚與楚蓉分開後回了洛國。


    一回到宮裏,雲曦就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他要封楚蓉為後,他要借助後位把楚蓉牢牢的綁在身邊。楚蓉一旦成為了他的皇後,看誰還敢來覬覦。


    皇上禦駕親征凱旋,慶功宴上,皇上論功行賞。


    其中最風光的一人,當屬在敵營裏斬下李言頭顱的年輕將軍王盛。王盛此次隨皇上出征,多次救駕有功,又殺了李言,功不可沒,被封為車騎將軍,與此同時,皇上還賞賜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到車騎將軍府上。


    封楚蓉為後一事宜早不宜遲,雲曦先到榮和殿找上蘇太後,封楚蓉為後一事少不得要蘇太後點頭。


    “你說你想要封張妃為後?”蘇太後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雲曦,眸中閃過一抹光。她把玩著手裏的黃金鑲寶石的護甲,嘴角蹺起饒有興趣的弧度。心內暗道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楚蓉成了雲國的皇後,不知道那沈洛揚會不會急的跳腳?


    若是今後雲國和洛國因為楚蓉而打起來那就更好了,最好能拚個你死我活,兩國互相殘殺是她樂見其成之事。


    “張妃為前禦史大夫之女,又為太子的母妃,身份尊貴。她出使洛國成功借兵,涼州城前救駕有功,身處敵營臨危不懼以一己之力奪取蒼狼國大軍主將二皇子的性命。此次雲國大勝蒼狼國,張妃功不可沒。


    如此種種,張妃絕對有資格成為我雲國的一國之母。”雲曦殷切期盼蘇太後後能夠點頭應允立楚蓉為後一事,要是蘇太後能夠點頭答應,那麽前朝的反對之聲就不會太大,立楚蓉為後的阻力就會小了很多。


    蘇太後把玩著手中的護甲,久久沒有回話,雲曦心裏不禁暗暗著急。


    “不知母後意下如何?”


    蘇太後從座椅上站起來,“哀家老了,有許多事都已經拿不動主意,你看著辦就好。”她既不表示讚同也不反對,她心裏是願意雲曦立楚蓉為後的,但她此前曾答應過蘇漠寒會放走楚蓉的事,所以她不會再在立楚蓉為後一事明著開口應允。


    楚蓉一旦為後,蘇太後再幫著楚蓉離宮就的變無力。蘇太後相信蘇漠寒對這種無力也是看在眼裏的,他也怪不了她。


    是雲曦硬要留著楚蓉在身邊,蘇漠寒也無可奈何。所以蘇太後不會反對立楚蓉為後,也不會明著讚同立楚蓉為後。她既要做壞事,又要極力的讓別人沒有理由怪她,這便是她。


    蘇太後雖然沒有明著拒絕,這已經讓雲曦非常高興了,他知道蘇太後一旦拒絕,那他立楚蓉為後的阻力絕對是很大的。明白了蘇太後這邊沒有反對,雲曦回禦書房後很快的就擬好了旨意,在次日早朝的時候宣讀。


    封張妃為後的旨意一宣讀,朝堂上立刻熱鬧起來,爭議的聲音雖多,但讚同的聲音也不少。但最終因太子目前為皇上的唯一子嗣,親舅舅又是洛國的帝王,身份尊貴不可言。


    張妃身為太子的母妃,又是前禦史大夫之女,身份高貴。且她在涼州城裏救駕有功,身在敵營奪下蒼狼國二皇子首級,如此有膽識且身份尊貴的女子,縱觀後宮,沒一個人能比她更適合成為雲國的皇後了。


    如此,張妃成為雲國皇後就成了案板上釘釘的事實,冊封皇後的大典擇日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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