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回到神盾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調去和克林特一起執行任務。


    “可以,我明天正好要過去,你就和我一起去吧”,尼克弗瑞端起滾燙的黑咖啡,陶醉地嗅了嗅,“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個任務要派給你。”


    “你又要派凱文去執行什麽危險的任務了?”維卡有些不滿地抱怨道,為把凱文派到北極的事,他們兩已經冷戰了一年時間。


    “放心吧,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再派我未來的小舅子去執行什麽危險任務了”,尼克弗瑞難得不正經地打趣道。


    “尼克…”維卡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抹緋紅,如同飄忽不定的彩雲掩映的山頂積雪。


    “你們兩?什麽時候開始的,別告訴我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凱文訝異地長大了嘴巴。


    “咳咳”,局長大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斯諾特工,你的新任務是帶美國隊長出去熟悉一下環境,紐約已經和七十年前大不一樣了!”


    “局長,你真的確定這個任務不危險?”凱文皺起眉頭腹誹道,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為那樣除了挨訓之外什麽都不會改變。


    美國隊長沒在宿舍,這也難怪,要學會消遣時代的樂趣還需要一段時日。凱文繞進了空蕩蕩的倉庫,遠遠就看到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在打沙袋。


    是美國隊長,他就像一座古希臘神殿裏的阿波羅雕像,洋溢著一種令人急不可耐的美。燈光照亮了他英俊的側臉,晶瑩的汗水順著他挺拔的鼻梁滴下來,落在平坦寬闊的胸膛上。他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用毛巾擦了擦汗,轉過頭來,禮貌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斯諾特工!”美國隊長招了招手,“很高興你能過來,上次的事…呃,你怎麽了?”


    “嗯?”凱文這才發覺自己有些看呆了,頓時有些尷尬,不過他真的純粹是出於對“藝術品”的欣賞,美國隊長的確是一位美得讓人吃驚的男子。


    “我覺得我首先應該鄭重地向你道歉,當時我的情緒太激動了”,美國隊長笑著解釋道,“不過如果換是做你,被朋友打暈後在冰雪中沉睡了幾十年,一覺醒來物是人非。這時候,那個罪魁禍首的朋友突然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麵前,你肯定也會發瘋的。”


    “很抱歉,美國隊長,我真的不是你的那個朋友”,凱文聳了聳肩,“如果你指的是我祖父的話,他已經犧牲快七十年了。”


    “你可以叫我史蒂夫”,美國隊長走上前,友好地伸出了手,“我聽說在北極的時候你和寇森探員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了我,為此你還負傷在阿斯加德山那麽偏遠的地方療養了一年,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你應該謝的是寇森,他替你擋下了那一擊,而我那麽做不止是為了你”,凱文伸出手和史蒂夫握了握,“另外我去的是九大國中的阿斯加德,不是加拿大奧伊特克國家公園那座名叫阿斯加德的山。”


    “哦”,史蒂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看著凱文,“我那一拳打重了吧?”


    “沒什麽”,凱文過了好幾秒才領悟這句話的意思,他皺起了眉頭,“你是想問我腦子是不是被打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史蒂夫連忙擺手,咧著嘴尷尬地笑了笑。


    “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凱文歎了口氣,“對了,我今天來是要帶你出去轉轉,熟悉下環境。我們去哪兒?”


    “附近我都走遍了”,史蒂夫略一沉吟,“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想回布魯克林看看。”


    史蒂夫換了身衣服就出來了。走在大街上時,他顯然對紮堆的現代化設施還是很不適應,汽車的噪音讓他皺緊了眉頭,花花綠綠的燈箱廣告更是讓他頭暈目眩。


    凱文索性叫了一輛出租車,把他們直接載到了布魯克林的街區。


    “我還記得我在這個小巷被人揍過”,史蒂夫看著車窗外喃喃自語,“還有那一塊,原來是個停車場…”


    “當初揍過你的人現在要麽老態龍鍾,要麽歸於塵土,你為什麽還要糾結這些呢?”凱文疑惑地問道。


    “真正讓我在意的是一覺醒來,一切已物是人非”,史蒂夫夏日晴空般的藍眼睛閃動著,“知道嗎?當年我也對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你們的答複完全不同,他隻是問我為什麽不跑…”


    “是佩吉嗎?”凱文沒聽清史蒂夫用的詞是“他”而不是“她”,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曾聽神盾局的同事們講起過他們的故事。


    “嗯?”史蒂夫被問得楞了一下,不過他馬上答道,“是的。”佩吉的確問過他一次,不過還有一個人已經問過他千百次了…巴基!


    出租車路過一個轉角時,史蒂夫愣住了,那棟承載了他和巴基純真年代的老式公寓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樓,恍如隔世。


    史蒂夫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陣失落感,是啊,他早該想到的,那棟樓房太老了,已經經不起更多的滄桑了。


    “你怎麽了?”凱文敏銳地察覺到史蒂夫的情緒有些不對,“放輕鬆點,隊長,你活了一個世紀依然這麽年輕,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如果有一天你也有機會跨越70年,也許你會明白我的感受的!”史蒂夫歎了口氣,這裏曾有他熟悉的一切,古雅的紅磚樓房,和善的街坊,還有他可愛的巴基…


    “我們回去吧!”史蒂夫垂著眼臉說道。


    “遵命,隊長!”凱文讓司機掉了頭,他有些理解史蒂夫了,在這個世界,他又何嚐不是常常有身處異國他鄉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史蒂夫談起了他的往事。不管怎麽努力,凱文每次麵對史蒂夫總覺得像在看海報,這讓他難以專心致誌地聽史蒂夫講話。


    凱文心裏有些歉疚,因此路過博物館時,他突然提出進去看看,因為他知道那裏有美國隊長的展廳。


    “這是我以前的製服!”史蒂夫指著展廳門口玻璃櫃裏的星條旗緊身衣,語氣中帶著驚喜的興奮。


    “這是仿製品”,凱文笑著解釋道,“真的那套在華盛頓的博物館,我們局長提過一次,不過具體是哪一家我記不清了,我們進去吧!”


    踏進展廳時,史蒂夫不禁在那塊不大的銀幕前愣住了。那段流金歲月在銀幕上靜靜流淌,但在場所有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又有誰能體會美國隊長此時的心情呢?


    這些人當然包括凱文在內。此時的凱文並不知曉,他也曾經曆過那紛飛戰火的洗禮,不過他很快就會切身感受到了。


    一個年輕英俊的軍官突然躍進了屏幕裏,和美國隊長並肩靠在一起,顯得很親密,因為膠片是黑白的,隻看得出他的頭發是深色。


    “巴基…”史蒂夫伸出手把湧上來的眼淚擦掉,好看清銀幕上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及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凱文皺起了眉頭,他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冬日戰士!”凱文不覺失聲叫了出來,“他就是我在列車上遇到的那個冷血殺手!”


    “不,不會的!”史蒂夫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巴基不可能是什麽冷血殺手,他已經在抗擊九頭蛇的戰鬥中英勇就義了。”


    “我不會看錯的”,凱文的眼神變得尖銳,因為隻看到了一瞬,所以當時隻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但再度見到這張臉時,腦海中的圖像突然變得異常清晰起來。


    “我也不會看錯!”史蒂夫激動地說道,“可最後還是錯了,你也不是愛德華,對嗎?”


    “我…”凱文一時竟無言以對,不止是美國隊長,就連神盾局的創始人佩吉都說他是愛德華,可他的確不是。


    “抱歉,我情緒有些激動,因為巴基是我最好的朋友”,史蒂夫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那時我沒能救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墜下了幾千米的懸崖…”


    史蒂夫閉上眼睛,漫天刺骨的風雪仿佛再度襲來,像尖刀一樣刺在他的心上。


    “對不起”,凱文略帶歉意地覷了史蒂夫一眼,“也許是我記錯了。”


    “沒關係,我應該感謝你帶我來這裏”,史蒂夫露出了一個微笑,他轉過頭,繼續凝視著那塊無人問津的屏幕。


    這時候,依然年輕靚麗的佩吉突然從屏幕中出來,緩緩走到他麵前,拿出一塊金色懷表放進他的手心,深情地對他說:“你還欠我一支舞!”


    時光仿佛在那一瞬倒流了七十年,在那個美妙的夜晚,當他問起誰願意追隨美國隊長深入虎穴時,戰友們都搖搖晃晃地端著啤酒杯喊他敬酒。隻有巴基長長的眼睫毛下那雙像小鹿一樣亮晶晶的黑眸看透了他,“布魯克林那個小個子,笨得打架的時候都不知道跑,我願意跟著他!”


    “史蒂夫”,凱文的呼喚把美國隊長帶回了現實。大屏幕的電源早已關閉,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清場了。史蒂夫不舍地最後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銀幕,離開了博物館。


    天色已晚,凱文和史蒂夫就在在街邊的熱狗攤解決了晚飯。把史蒂夫送回宿舍以後,凱文馬上趕回神盾局向尼克弗瑞匯報。


    “對了,今天我在博物館的紀錄片裏看到了巴恩斯中士,我覺得他和我們一直在找的冬日戰士很像”,凱文覺得有必要把這個情況告訴局長,即便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一張相似的臉絕對能幫他們更快地找到冬日戰士。


    “很好,這個情報很有價值”,尼克弗瑞讚許地拍了拍凱文的肩膀,“現在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出發!”


    “不是明天才去嗎?”凱文疑惑地問道。他早上還要求盡早過去,但被尼克弗瑞給一票否決了。


    “難道你不想更快地見到克林特?”尼克弗瑞饒有興味地開起了下屬的玩笑,“那我們可以過幾天再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凱文連忙解釋道。


    兩人坐上車後,尼克弗瑞把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機場,凱文不由得低下頭檢查了一下安全帶有沒有係好。


    尼克弗瑞緊皺著眉頭,唯一的眼睛裏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該死的是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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