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討論,他們一致同意去尋找盜夢五人組。然而盜夢團行蹤詭秘,他們隻得分頭查找線索,沒想到娜塔莎偶然在報攤上發現的幾本漫畫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是幾本漫威公司出品的超級英雄漫畫,娜塔莎在看到那些熟悉的麵孔時一度以為這個世界也有他們的存在。但她很快發現,這些漫畫不僅講述了他們的過去,更描繪了他們的未來。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人創造出來的虛擬人物,而他們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


    得知真相後,斯塔克是幾個人中反應最激烈的一個,他和堅持要回去的史蒂夫大吵一架,然後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房間裏。


    房間裏陷入了一片緊繃的沉默。


    “我已經受夠被困在人類的身體裏了”,洛基首先開口,“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的,我才不在乎那個世界是漫畫還是什麽。”


    “我的選擇和洛基一樣”,托爾覷了弟弟一眼,“守護九大國的和平是我的責任,更何況那裏還有我珍視的一切。”


    看到他們對重返原來的世界不像斯塔克那樣抵觸,史蒂夫的神色稍稍緩和。


    但最先發現這個事實的娜塔莎卻抱起手來,“如果我們的世界並非真實,我也不願意再回到那裏了。”


    “你怎麽能這麽說?”史蒂夫惱怒地問。


    “你根本不明白我在那裏經曆過些什麽”,娜塔莎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是不明白,可我們不屬於這裏,那裏才是我們的家”,史蒂夫堅持道。他不甘心地轉向布魯斯,“班納博士,你怎麽說?”


    “老實說,我不知道”,布魯斯搖搖頭。


    “你們最好快點決定”,洛基不耐煩地說,“否則我會自己行動。”


    史蒂夫對洛基語氣感到惱怒,“別忘了我們是為救誰才來到這裏的。”


    洛基冷哼一聲走出了大門。


    “我跟著他”,托爾說完就追了出去。


    布魯斯和娜塔莎小聲說了幾句話,也回了房間。史蒂夫攥緊拳頭,一個人上了天台。


    所以凱文和克林特抱著一堆資料回來的時候,客廳變得空空如也。


    克林特很快找到了娜塔莎。她簡單敘述了經過,克林特雖然很震驚,但還不至於反應太過劇烈,起先發現這裏是《盜夢空間》的世界已經為他做好了足夠的心理鋪墊。


    “那些漫畫書呢?”克林特問。


    “被班納博士鎖起來了”,娜塔莎攤攤手,“他說如果我們看了太多內容,很可能會扭曲我們原來的時空,甚至造成宇宙崩塌...”


    “他做的對”,克林特略一沉吟,“其他人呢?”


    “托爾和洛基出去了,布魯斯說他會想辦法安慰斯塔克”,娜塔莎指了指天台,“還有隊長,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不過他生氣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


    “我去勸勸他吧”,凱文和克林特交換了一個眼神,獨自往天台走去。


    此時外麵正下著小雨,史蒂夫正斜倚在牆上,呆呆地望著對麵的舊磚樓。


    這裏是布魯克林,而另一個是世界的布魯克林曾是他的家。那裏有他的回憶,有他的巴基,有他的一切。然而七十年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凱文撐著傘走到史蒂夫身邊,陪他看了好幾分鍾的“風景”。


    “史蒂夫,在飛機上把你砸暈的事,我很抱歉”,凱文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史蒂夫沒有搭話。


    “你會原諒我嗎?”


    “你知道我不會為那個生氣”,史蒂夫緩緩地說。


    “那就好...”


    “我知道你是專門來安慰我的。娜塔莎帶來的那個消息太令人震驚,我情緒有些失控,可是...”史蒂夫轉過頭來,藍如晴空般的眼眸閃爍著,“凱文,告訴我,我錯了嗎?”


    凱文搖搖頭。


    “我的確想回家,可我是一個過時之人,早就沒有家了。其實對於我來說,七十年後的那個世界並不比這裏更陌生”,史蒂夫略一沉吟,“可不管真實還是虛假,不管美好還是黑暗,那是我們的世界,也是我們的責任!”


    “我理解”,凱文輕輕拍拍老戰友的肩膀,“不過史蒂夫,你從來就不是一個過時之人,有些精神也永遠不會過時,我們的世界需要你。”


    “謝謝...”史蒂夫終於露出一個微笑,“不過話說回來,凱文,你在飛機上打我那下挺疼的。”


    “史蒂夫,別忘了在神盾局的時候你已經還掉了”,凱文也大笑起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悄然退開的那個窈窕的身影。娜塔莎回到客廳時緊緊咬著嘴唇,史蒂夫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布魯斯終於從隔壁的窗子翻進了斯塔克的房間,卻不小心摔了個跟頭。


    斯塔克隻是覷了他一眼,又繼續杯裏的酒。


    布魯斯揉揉屁股,走到斯塔克身邊,“托尼,別這樣...”


    “你也是來勸我回去的?”斯塔克惱怒地說,“滾,都給我滾!”


    “我不是來勸你回去的”,布魯斯拉住了斯塔克的手,“但你不能再喝酒了。”


    斯塔克沒說話,而是默默地推給布魯斯一杯馬提尼。


    “你知道我不能喝酒,我擔心我醉酒後會控製不住體內的浩克...”布魯斯趕緊解釋。


    “喝了它!要不就從這裏滾出去!”斯塔克命令道。


    布魯斯沒有再猶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托尼,我進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你。”


    斯塔克盯著布魯斯看了好幾秒,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是不是出於真心。


    “我知道真相讓人難以接受,可你不能自暴自棄”,布魯斯傷感地說,“托尼,要知道比起別人來,你已經很幸運了。你是美國夢的代表,而我是一個怪物。”


    “美國夢?二十一歲時,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我一直在苦苦尋找真凶,可到頭來卻發現,他們注定會死,而我也將按照別人設計好的命運軌跡過完傀儡般的一生!為什麽,為什麽?”斯塔克斯聲力竭地喊著,眼睛裏閃爍著淚光,“他們把這一切強加給我,誰又在乎我的感受呢?”


    “我在乎”,布魯斯輕輕把手覆上了斯塔克的肩膀。


    斯塔克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過了好幾秒,他才再度開口,“謝謝你,布魯斯...另外我從來不覺得你是怪物。”


    “是嗎...”布魯斯靦腆地笑了笑,“托尼,如果你決意留在這裏,我會陪著你。我們都從事科學研究,會更有共同語言。可對於這件事,如果你願意聽,我還有一些別的思考。你知道我們現在正活在一部電影裏,《盜夢空間》...”


    “我知道那部電影”,斯塔克緊緊皺起眉頭。他的確對那個名字很熟悉,就在他發現自己鈀元素中毒那天,凱文剛好在他的別墅點播了這部《盜夢空間》。他也一直盯著屏幕,可那時他有心事,真正看進去的內容不多。


    “所以對於來自那個世界的我們來說,這裏同樣是一個虛構的世界。我想,世間或許存在著無數平行宇宙,所有這些宇宙都是真實存在的,但它們會以其他的方式出現在另外的宇宙,比如書籍、漫畫...可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宇宙不具有同等地位。希望這麽解釋能讓你好受些”,布魯斯微笑著說。


    “也許你是正確的,這些漫畫並不意味著我們的世界是虛假的”,斯塔克終於露出一抹微笑,“其實我曾探索過這個領域,弦理論方程的確能夠導出大量可能的宇宙的存在。”


    “看來我們的確很有共同語言”,布魯斯眨眨眼睛。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斯塔克拿起紙巾擦擦有些花了的臉,“我剛才一定很失態。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不是一個人的時候這麽失態。”


    “這說明你把我當朋友,我很高興”,布魯斯輕輕握住斯塔克的手,“其實我覺得史蒂夫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英雄的本質不是實力而是責任,那個世界是你的責任,也是我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和你一起守護它...”


    斯塔克望向布魯斯,沉吟了好幾秒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其他成員在客廳裏重新聚齊,大家終於達成一致,正準備商量對策,斯塔克突然推開了門,“我想你們可能會需要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現在有一個叛徒的專家決定倒戈,你們不會反對吧?”


    就這樣,複聯的成員們終於團結到了一起。


    斯塔克命令賈維斯注冊了一個空頭公司,並且實時監控全球的資金流動,把非正常的資金流截住並轉入這個空頭公司。接著他讓賈維斯侵入各大銀行係統,把空頭公司名下的錢合法化。


    就這樣,他們有了足夠雇傭盜夢團隊的資金,然而最大的困難卻是找到他們。


    史蒂夫接起了一個從公共電話亭打來的電話,“凱文說網上查不到盜夢團隊的資料。”


    “黑寡婦,你不是間諜麽,找幾個人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斯塔克轉過頭對娜塔莎說道。


    “你不是無所不能的斯塔克嗎?”娜塔莎反唇相譏,“為什麽不黑進聯邦調查局的係統看看他們在哪?”


    “事實上我已經這樣做了”,斯塔克攤了攤手,“可聯邦調查局沒有他們現在的行蹤,你讓我怎麽破?”


    “咳咳,我想...”布魯斯打斷了毫無意義的對話,這時後所有人都轉過頭來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我們找不到那些盜夢團的人...”


    “這不是廢話麽!”洛基抱怨道。


    “聽他說完”,史蒂夫插話道。


    “我想說的是,有一個人也許找得到他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齋藤”,布魯斯解釋道。


    “哎呀,我怎麽沒想到呢?”斯塔克一拍腦門,接著給了布魯斯一個熱烈的擁抱,“你真是個天才,回去以後有興趣到斯塔克工業工作嗎?”


    “呃,我…”


    “保證給你零壓力環境!”斯塔克說著不懷好意地拍了拍布魯斯摔到的那一邊屁股,讓布魯斯吃痛地叫了一聲。


    “嘿,斯塔克,正經點”,史蒂夫微微蹙起了眉頭,“我們該專心解決現在的問題。”


    “抱歉,正經從來就不是我的習慣”,斯塔克抱起手瞪著史蒂夫,一旁的布魯斯都都能感覺到他們兩之間有道電火花在打架。


    娜塔莎無奈地搖搖頭,捧起了當天的《華爾街日報》,“說正經的,齋藤現在在東京,而我們現在還沒有合法身份... ”


    “這種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斯塔克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標誌性的微笑,“別忘了,我們有賈維斯。”


    ......


    抵達東京之後,一行人徑直趕往齋藤在京港區芝公園興建的“夢境之城”,那是齋藤的住宅兼辦公室。名字的來曆他在雜誌的專訪上解釋過,那座占地麵積龐大的木樓是完全按照他在夢境設計的城堡建造的。


    自從掌握了控夢的方法後,齋藤常常通過夢境來完成一些現實中很難做到的事。夢境中大腦的運作速度是現實中的二十倍,而在夢中夢的狀態,會得到相乘的效果。因此,第一層夢境的長度是一星期,第二層是六個月,第三層則是十年。他花了夢境中的兩百年設計完成這座城堡,在現實中隻用了兩年就完工了。


    複聯的成員們剛走進大廳,穿著黑衣的日本忍者就如潮水般地湧了出來,大概有上百個,看來要見齋藤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上啊,大個子,是你發怒的時候了”,斯塔克猛地把布魯斯推了出去,布魯斯大喝一聲,他的手環發出的警報,但身體卻沒有任何變化的征兆。


    “怎麽回事?”布魯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穿上鋼鐵戰衣的斯塔克抱著衝出了城堡大門,徑直飛到了附近的東京鐵塔上。


    斯塔克把布魯斯輕輕放下,他往遠處一瞥,隻見遠方天際的霞光染上了浪漫的淺粉色,就像飄飛的櫻花,“這還是我第一次帶一個男人飛到這樣浪漫的地方。布魯斯,照顧好自己”。


    “嘿,為什麽要把我放在這”,布魯斯有些害怕地抓緊了身後的鋼架。


    “不要試圖下來幫我們,等著我回來”,斯塔克說完後就立即返身飛回去了,大戰已經開始了。


    布魯斯看著自己完全沒有變化的身體,他一直在等這一天,但這來的實在不是時候,他開始為城堡裏的同伴隱隱地擔憂。


    “別用光束炮,我們不是來殺人放火的”,史蒂夫一邊朝斯塔克大喊道,一邊用盾牌抵擋著忍者們扔過來的手裏劍。


    斯塔克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貨都自身難保了還在關心敵人的生命安全。斯塔克啟動了光束炮,不過他隻朝沒有人的地方打,不少忍者被他轟下來的柱子和橫梁壓在下麵,動彈不得。


    托爾、洛基和娜塔莎負責正麵進攻,克林特用抓鉤跳到了橫梁上,然後精準地射出箭矢來掩護隊友。


    凱文和老戰友史蒂夫互相配合,在其他人的掩護下一路闖到了頂層。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武士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慢慢轉過身來,“受死吧!”


    “鐺!”銀甲武士的長刀砍在史蒂夫的盾牌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因為用力過大,銀甲武士明顯被震了一下,凱文趁機從後麵扼住了他的手腕,試圖把刀搶下來,但武士明顯是個柔道高手,他一個過肩摔把凱文重重地摔到了身前,然後舉起刀劈了下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史蒂夫把盾牌扔了過去,替凱文當下了致命一擊。


    “多謝”,凱文一個翻身滾到了史蒂夫身邊,但盾牌已經深深地嵌進了樓板中,拿不下來了。凱文和史蒂夫都失去了庇護,被銀甲武士逼得退到了角落裏。


    死亡的陰影慢慢逼近,但就在銀甲武士再次舉起武.士.刀的時候,樓板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緊接著整座樓轟然崩塌。斯塔克在樓下用了太多次光束炮,他剛剛轟掉了最後一根勉強支撐主樓的柱子。


    樓倒塌的瞬間,史蒂夫用身體身體護住了凱文,這種高度對被超級血清強化過的他來說算不上什麽。


    兩人互相攙扶著在廢墟上站起來,武士雖然有銀甲護體,但明顯摔得不輕,他用長刀杵著勉強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大吼道,“我的心血,全毀了!”


    凱文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銀武士根本就是齋藤本人,可電影裏的齋藤似乎並不擅長戰鬥。不過聯係起之前看的報道,一切又說得通了,齋藤利用深層夢境中幾乎無止盡的時間,開發了無限的潛能。


    “我輸了,動手吧”,齋藤咬著牙說道。


    “動手?等等,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史蒂夫笑了笑,盡量表現得友好。


    “誤會?”齋藤取下頭盔,擦了擦頭上的血珠,“你們難道不是康柏公司派來殺我的?”


    凱文和史蒂夫麵麵相覷。他們都不知道,就在東京塔上,有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在往齋藤的方向瞄準。


    “殺你?我們隻是想通過你找到那些盜夢者”,凱文皺著眉答道。


    “我不認識什麽盜夢者!”齋藤矢口否認道。


    “不,你不明白,我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而我們回去的鑰匙就在夢境之中,隻有通過那些盜夢者的幫助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史蒂夫試著解釋,但齋藤卻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另一個世界,哈哈哈...”齋藤大笑著說道,“你覺得我可能會相信你嗎?”


    “齋藤,你以讓盜夢師柯布回到孩子們身邊為條件,逼他組建團隊,在費雪的大腦中植入意念,讓親手他拆分他父親留下來的公司...”凱文緩緩說道。


    “有人出賣了我!是誰?”齋藤怒不可遏,在心中猜測著誰是背叛者。


    “不,沒人出賣你,我們之所以知道,正是因為我們在另一個世界看到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你曾經墜入混沌空間,孤獨地老去,心中充滿悔恨,你一直在等一個在記憶模糊的夢中遇到的男人,我想這些你從未跟別人說起過”,凱文提示道。


    “那這封恐嚇信是怎麽回事?”齋藤有些相信了,他剛從懷裏掏出信,一發子彈就打到了他的腳邊。


    “布魯斯!”凱文和史蒂夫大聲驚呼起來,他們看到布魯斯抱著一個狙擊手一起從東京塔上飛速墜向地麵。這時候一道耀眼的亮光衝破了偏殿,在布魯斯落地的刹那間把他接住了。


    “我說過讓你不要下來幫忙的”,斯塔克看著懷裏臉色慘白的布魯斯,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謝謝”,布魯斯仍沒緩過勁來,有些艱難地說道。即便是在被伽馬射線輻射之前,他也從未體驗過這種心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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