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什麽話不能痛痛快快說的,扭扭捏捏像個大姑娘!”沈清風也不是故意刺激他,而是仿日這夏長鳴太過反常了。


    若說大姑娘你才比我更像大姑娘吧,否則錦兒怎麽會懷疑我們是斷袖,夏長鳴雖心中這樣腹腓,便這樣傷人的話他卻說不出口。


    然夏長鳴還是深吸一口氣把話問完,“你是和錦兒說過什麽讓她以為我們是斷袖?”這次夏長鳴的語氣要平和多了。


    “你是說,夏錦她,以為我們是……是……噗……哈哈……”沈清風最終還是話未說完便笑了出來。


    夏長鳴看著他那樣子,實在是沒好氣,連白眼也懶得賞他一個,這有什麽好笑的,難道被人誤會斷袖分桃還很光榮不成?


    終於笑夠了的沈清風,伸手揉揉自己發酸的臉頰,正了正神道,“我發誓我覺對沒有說過什麽讓人誤會的話!”


    看著夏長鳴還是一臉糾結的樣子,沈清風難得好心一回,“明天我去找錦兒解釋清楚就是了!”


    “不用,我還不想成親,就讓她誤會著吧!”夏長鳴長歎一口氣起身回了自己的被窩,至於不速之客,自有他的去處不用自己擔心。


    沈清風見夏長鳴這樣也知道他是不打算理自己了,既然誤會解開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轉身離開夏長鳴的房間為他帶上房門,翻身上了屋頂,輕然離去!


    夏長鳴聽到頭頂上方傳來輕微的足音,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房頂,複又閉上眼側身睡去,這幾日他一直在糾結此事,此刻真的說了開來,反而覺得是自己小家子氣了,以沈清風的性格應該也不至於故意讓錦兒誤會才是。


    ※※※


    月色微沉,然此時沒有休息的人可不隻沈清風一個,夏錦斜倚在窗前,身上隻披了一件夾衣,任由這深夜的寒風吹撫著她單薄的身子。


    這幾日她總是半夜醒來,與師父相認也有些日子了,雖說小木偶爾也會帶寶兒去看師父,但師父卻是自那日之後便再沒來看過他們。


    想也知道隻怕師父那邊的事也進行的不很順利,她不知道這最後一味血蓮蕊,究竟是在何人手裏,連師父這位王爺也束手無策,甚至不敢明目張膽的表明他想要這東西。


    每個朝代的京都,都不乏明爭暗鬥,陰謀詭計,她也知道師父還不與寶兒相認也許也有他的苦衷,但寶兒腕中的紅線眼看就要連到一起了,這也是說明這孩子的生命也臨近終點,她不能不著急。


    不管白日多忙,但夜裏她總是一遍一遍去寶兒房裏查看,最近更是無法安枕,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師父也說他回京也有半年了,若要是能拿到早就拿到了,或許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師父,也是時候另想他法了。


    白日裏夏錦仍舊忙著琉璃閣的事,任別人也看不出什麽不同來,隻是眼角的暗沉召示著她這幾日的辛勞,當然外人也隻當她是因為開新鋪的事而已。


    而夏錦想不到的事,就是她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卻有人為她爭論不休。


    鳳天皇朝,最尊貴的人此時卻被氣得混身發抖的坐在那把像征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而他麵前卻跪著當看他最信任的大將軍。


    “沈慕之,你到和朕說說,那個地方到底哪裏好,讓你舍了大將軍不做,偏偏要去做個小小的糖鋪掌櫃,朕與你好說歹說也有三天了,你今天不和朕說個清楚明白,朕便讓人端了那個糖鋪,抓了那裏的主人下天牢!”


    皇帝狠狠的將手中的奏折仍在沈慕之的麵前,自那日沈清風與他進宮求見,帶著當年沈慕之遭人誣陷的證據時,他便欣喜若狂,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他的大將軍洗雪沉冤之日,身邊終於多了個可用之材之時。


    卻沒想到自己不惜與那老狐狸撕破臉也要為他翻案,最終卻換來他這一封辭官歸隱的奏折,叫他如何能不氣?


    再說當年就算那些人陰謀陷害與他,擺在自己麵前的理是罪證確鑿自己也不是相信他沒有背判自己,更是力排重議給他拖到秋後處決。


    沈清風當時問他要藥人時,他是想也沒想就把人給了他,也不過是想若是幸運便能保他一條小命,現在他又是怎麽對自己的?明知道朝中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他竟然放著大將軍不做,偏偏要去那一間小小的糖鋪去做掌櫃!


    皇帝這一腔怒火無處可泄,便將龍案之上所有能舉起來的東西都朝著沈慕之砸去,而他去仍是在那裏跪得筆直不言不語,更掉皇帝怒火飆深,他這死不悔改的倔性子還真是能氣死人不償命。


    皇帝這砸至最後,這偌大的龍案之上也隻剩下一方白玉鎮紙和硯台,皇帝抓起鎮紙就向沈慕之扔出,然觸身份量不對,皇帝仍是沒忍心,隻是砸在他的腳邊,白玉鎮紙摔了個粉碎。


    門外的張公公也為之捏了一把冷汗,他自皇帝登基便在他身邊伺候可從來沒見過他發過這麽大火的,能讓皇帝為之動怒的,基本上都已經墳頭上長草了,哪有人能讓皇帝如此光火,還仍能好生生的跪在那裏的。


    看著仍跪在地上無動於終的那人,他可是從皇帝實在是為之氣結,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難道他真不怕朕動那糖坊的主人,還是他能篤定朕不會做這種事。


    “告訴你沈慕之,你最好把折子收回去,否則朕說得出做得到!”既然好話不管用,那朕就做一回小人!


    “皇上聖明,若要沈慕之留下也非不可,隻是沈慕之自今以後不會再隻效忠皇上一人!”雖然他很想回到小姐身邊,但是若因此給小姐帶來禍患,他寧願再做一回這大將軍。


    “你什麽意思?”皇帝怒目圓瞪,什麽叫不會再保效忠他一人,難道他還要效忠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不成。


    “沈慕之是小姐的人,一切當以小姐為先!”跪在地上的人突然抬起頭與那至高無上的人對視,眼中一片坦然無畏!


    皇帝實在氣的五髒俱疼,“好、好,那朕問你,若是朕與你那小姐同時出事,你先救誰?”這話問出口皇帝也覺得不對味來,隻是此時再想收回已經晚矣。


    而門外的人卻是一臉汗顏,不知皇帝知道自己聽到他對大將軍說出這種類似撒嬌賭氣的話,會不會殺了自己滅口!


    沈慕之也為之一愣,隨之反應過來,他當然不會以為皇帝這是在撒嬌,這分明是氣昏了頭,但是看他那一臉別扭的等著自己回答的樣子,沈慕之也是一陣頭疼,隻怕自己的回答更是火上澆油,但看皇帝那樣若是自己不答隻怕也沒那麽容易算了。


    想了想沉聲道,“沈慕之的忠心給了皇上,但這命卻是小姐救的,若是沒了性命,空有忠心又有何用!”


    聽似題不答意,皇帝卻也聽明白了,他還是在怨,怨當初自己沒有為他平冤,怨當初將他投入天牢,雖然皇帝還是氣不過,但也不似剛剛那樣怒火中燒,悠悠歎了口氣,“你要明白,當初朕要是真不信你,隻怕你早已被淩遲!”


    “小姐,當初也是這樣說的,否則今天慕之也不會跪在這裏!”沈慕之想想當初自己的心灰意冷,和初見小姐那次小姐對自己說過的話,她給自己的不隻是重生一次的機會,更是重獲新生的希望。


    當沈慕之再提小姐之時,皇帝並不如剛剛那麽生氣,反而多了一絲好奇,究竟是何樣的女子究如此靈透,也難怪沈慕之一心向著她了!


    “你家小姐究竟是何人?”


    “榮威將軍夏長鳴之妹――夏錦!”沈慕之也知道既便自己不說皇帝隻要有心也能查得出來,還不如痛痛快快說出來。


    若是讓皇上在不明究裏的情況下讓人拿了人,反而不好辦,還不如直接把她的身份抬出來,皇上就算不看在自己的份上,至少也會考慮一下這新晉的榮威將軍,不至於太過為難小姐才是。


    更何況有清風和小候爺保駕護航,他到是不用擔心小姐的安危,隻是他不能容忍的是這麻煩是自己給小姐找來的。


    夏錦?!皇帝細細思忖一翻,也是自己太過生氣,把這茬給漏了,若說到這救命之恩,沈清風當初的確是借由夏錦的種痘之術將他給弄出天牢的,那他口中的小姐自然會是夏錦沒錯。


    皇帝撫額頓覺這腦仁疼,若是其他人就罷了,為什麽偏偏是她,不說她是皇叔祖的愛徒,小木那家夥的心上人,七皇姑和戰王看中的兒媳婦。


    隻說她夏錦,自己也是萬不能對她出手,這丫頭功在社稷,若不是小木一直攔著,說她不喜歡招搖,也怕給她招來麻煩,以她的功績就是讓自己給她封個郡主當當也不為過啊。


    這小丫頭可真不簡單,不僅心思靈巧,竟連朕這大將軍也能收的服服貼貼一心隻向著她,自己真不知是該替皇姑高興選了個這麽好的兒媳,還是該替自己難過,在臣子的心中竟不如一個小丫頭重要。


    還好她隻是一介女子,若是他生為男兒身,卻有如些背景自己還真得防她一防,不說其他就她身後的這些人可是掌控著鳳天三分之二的兵力,還有一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暗軍。


    而她本身更是商業鬼才,不過短短幾年時間這店鋪遍地開花開滿鳳天,卻能不招搖,不可謂不是本事,若是這樣的人身邊男兒身,若想顛覆他這帝王可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皇帝卻漏算一樣,多年之後這朝堂之上隻怕也會有不少人是當然她資助過的學子,若是皇帝想到這點不知會不會遍體生寒呢?


    有些事並不是她刻意為之,偏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皇帝實在頭疼,若是不同意沈慕之這小姐第一,他這皇帝第二的想法,就要失去一個得力之人,若是認同他這皇帝的臉麵何在。


    “朕且問你,若是你的小姐要朕這江山,你也會幫她嗎?”


    “不會!”


    皇帝聽到沈慕之的回答總算稍稍感到有點滿意。


    而沈慕之的意思卻與皇帝的理解不盡相同,沈慕之所說的不會,是夏錦不會想要他的江山,而不是他不會幫她取!


    就沈慕之對夏錦的了解,她還不是這種自找麻煩的人,若是讓皇帝聽到沈慕之此時心中的想法,不知會不會有吐血的衝動?


    皇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之上,左右打量著麵前之人,此時早已時冷靜下來,看來是自己太過著急了,自己和一屆女子計較什麽,此時正值多事之秋,自己怎可賭一時之氣,就放走了這麽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更何況那人也終將入戰王府,自己又有什麽不放心的。


    “張德柱!”皇帝揚聲喚人,這罵人罵了半天也是口幹舌燥,剛想端茶解渴卻發現這偌大的龍案之上隻有一方硯台!


    “老奴在!”張公公戰戰兢兢的進了禦書房,這滿地狼籍雖是早已預見,但當真看到時還仍是心驚。


    皇帝也懶得管這身邊用慣的老人此時是如何的膽顫心驚,隻對著跪在地上的人道,“起來吧!”


    “謝皇上聖恩!”沈慕之恭恭敬敬的磕頭謝恩,方才站起身子!


    “擬旨,前驃騎大將軍,蒙怨多時,幸得沉冤召雪,複驃騎大將軍封號,領禁衛軍副都統一職,官居正二品,擇日上任!”


    張公公領了聖命下去吩咐翰林院擬旨去了,禦書房裏又隻剩下了皇帝與將軍二人,而此時的皇帝卻退了剛才的一身威嚴,整個人看上去卻是平和了許多。


    皇帝伸手在慣常放禦杯的地方摸了摸,才想起來剛剛的東西都讓自己砸了,悻悻收回手,“聽說夏小姐的琉璃閣三月十二開業,你便那日來宮中任職吧,朕要你跨馬遊街,許你拜謝舊主!”


    沈慕之以為自己聽錯了,驀得抬起頭看向皇帝,而皇帝卻給他一副就是你聽到那個意思的臉色,沈慕之隨之垂頭沉思。他想不明白皇帝這究竟是何意!


    皇帝也不吝為他解惑,“既然她與你有恩,朕便給你報恩的機會,讓你給她的琉璃閣造勢,有你這個大將軍幫襯著相信這京中也沒有人感為難她了吧,你就安心的給朕守好這皇城的安危!”


    皇帝雖然口中這麽說,心中卻不是這麽想的,前幾日晉王偶遇夏錦之事他已經知道了,這老太婆和晉王母子必定是看中了夏長鳴手中的軍權想借機拉攏與他。


    而那日夏長鳴進宮請太醫,雖沒麵見自己當麵呈情,卻是暗中向自己傳了晉王進京的消息,可見他也不願被晉王拉擾的。


    而沈慕之蒙冤之事,就算沒有證據直指晉王主使,但明眼人多少也知道此事與他有關,若是這夏錦同事牽住,夏長鳴與沈慕之兩位直掌京城與皇宮守衛的將軍,他到要看看那老太婆與晉王會怎麽辦?


    雖然明知把夏錦牽扯進來可能會招來小木那家夥的報複,但是他身為皇帝就不能不以大局為重,那家夥自有法子保護他的人周全,這點他完全不必擔心,而且他相信皇叔祖遲早要與寶兒相認,他不過是推動好戲提前上演罷了!


    隻是他沒想到的事就算他不做這幕後推手,夏錦之一局中至關重要的一子也會推動全局進展,而他這樣做不過是多此一舉,沒得招來某個小心眼的人的嫉恨。


    沈慕之領旨謝恩,既然小姐說她更想要一個身為大將軍的下屬,那他便去做這大將軍,在這龍蛇混雜的京城之中,還有什麽是比權力更為有力的保護傘!


    以權謀私?這是他早已經和皇上說過了的,他說過會以小姐為重,既然他都不介意,自己自然會用手中的職權保護好小姐的安危!


    夏錦還在忙著琉璃閣開業的事,沒想到竟有人會將會送了她如此大禮!


    琉璃閣開業的前一天,夏錦終於等來了方家的人,方征親自帶隊給夏錦送來了訂製的大片平麵琉璃與琉璃鏡。


    夏錦著人去將這琉璃全部安裝起來,這琉璃閣才能成為名副琉璃閣,紅袖卻領著方征去了糖鋪隻道小姐在那邊等他,方征隨她來到夏錦在糖鋪的書房!


    “方公子,一路辛苦!”夏錦見到方征,客氣的起身相迎,卻隻是靜立在書案之後,便為再前行一步!


    方征見此也明白夏錦的確是如當初之說,夏家與方家以後也不過是合作關係再無其它,以夏家和方家今日在商界的不同地位,能起身相迎也算是給足方家的麵子了。


    “夏小姐客氣了!夏小姐要的貨已經全部送到!還請夏小姐查驗”既然人家表明了態度,方征雖然心中覺得有點難受也不得不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夏錦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方公子請坐,看茶!”


    隨著方征落坐,夏錦才緩緩開口,“方氏琉璃現在所產的琉璃也是有口皆碑的,方公子親自送來的東西,我自然相信!以後夏家少不得要常與方氏的合作,還請方公子多多關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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