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百裏翼呢喃出聲。


    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魂牽夢縈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眼簾,那眉眼那神情與記憶中的愛人是一模一樣。


    他的眼裏滿是不可思議,連眨眼也舍不得,就怕一眨眼,這不過是如每一個清晨從夢中醒來時的失望與惆悵,他愛了那麽多年的女人,愛到無人可以替代,而現今竟是一抬眸,她真實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馬車急速而過,那張臉漸漸被遺忘在身後,離他越來越遠。


    他忙喊,“停車,趕緊停車。”


    “陛下?”身邊的內侍不解地看著他,正低頭弄茶的他錯過了與那張密室上掛著的畫一模一樣的少女臉孔。


    看到皇上不耐煩地想要就這麽衝下馬車,他忙掀簾子出去讓車夫停下來,這樣一來,整個車隊都要暫停。


    而此時的喬蓁卻仍是睜大美眸,那個中年帥哥倒是長得不錯,很有男人味,幾乎可以與她的公爹年複相拚,想來這東陵國美男子也還是不少的,百裏安也是長得不錯的。


    “你眼睛看哪裏?”年徹站在她麵前,黑著臉問她。


    “啊?”喬蓁這才驚醒,不過是驚鴻一瞥,她也沒放在心上,遂笑道:“在看藍天呢,你看今天天空很藍……”


    年徹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高掛,哪來的藍天白雲,隻有熱死人的氣溫,“是啊,很藍……”


    “徹之。”喬蓁尷尬地喚了他一聲。


    “別那麽大聲,我還沒耳聾。”年徹道,站在馬車外的他伸手撫上妻子的臉,“往後要看,就隻準看我,聽到沒有?”


    原來是某人吃醋了,喬蓁不禁哭笑不得,“你想到哪兒去了?依他的年紀都可以給我當爹了,我不過就看了那麽一眼,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弄水吧,我與孩子都渴了……”


    她趕緊祭出這張大旗,丈夫有時候真像個孩子不可理喻,把他支走就萬事大吉。


    年徹哪會真的與她較真?不過是想讓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接過她從車窗裏遞出來的水袋,他傾身想要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隻是這一吻還沒落下,他就感覺到有殺氣衝著他而來,本能地身子一閃,避開了不知哪裏躥出來的人打過來的一拳,那拳頭一看就是勁道十足,避開後,他也眯起雙眼,眼前的男人不正是之前妻子看得眼也不眨的人?


    全身緊繃,他也做出防衛的姿勢來,看了眼對方的護衛,思量著自己有多少勝算,他可不能看著妻兒出事。


    百裏翼不去管那個男人,而是急忙看向喬蓁,“你沒事吧?”


    越靠近,他看得更仔細,這張臉與記憶中略有差別,就是太年輕了,他可以很肯定她不是燕兒,可她的身份卻是呼之欲出,長著這樣一張臉,除了是他的女兒之外,還能是何人?


    心喜依然充斥在他的心間,看到那個衣著簡單的男人想要輕薄她,真是豈有此理,她是他的女兒,何時輪到別的男人靠近雷池一步?


    所以他不假思索就賞給那個膽大包天的男人一拳,雖然被他避開,但是他身上的殺氣不減,動他的女兒者,必死無疑。


    喬蓁的眼睛再度睜大,這人怎麽如此野蠻?就那樣打向她的丈夫,隻是他眼裏的關心與急切讓她微微一怔,一時間做不出反應來?


    百裏翼隻顧著等喬蓁回應,年徹打過來的拳頭帶著風聲時,他才回過魂來,身子迅速一側,同樣避開了年徹的拳頭。


    兩個男人都狠瞪著對方。


    “你究竟是誰?無故挑釁是何道理?”年徹怒問。


    喬蓁忙幫腔,“我們夫妻可有得罪你,你對我夫君動粗是何道理?”


    百裏翼原本在憤怒當中,哪怕這個年輕人長得儀表堂堂,穿著簡單也難掩自身的光芒,他仍是看他不順眼,。可當喬蓁開口的時候,他驚訝地看向她,手指了指年徹,“他是你夫君?”


    “不然你以為是何人?”喬蓁一臉的不悅,眼前這人真是怪叔叔,之前的對成熟大熟的驚豔頓時就煙消雲散,果然能與她公爹相提並論的中年男真的不多,她的婆母運氣還不錯。


    百裏翼沒想到找到女兒之時,會附帶一名女婿,或者說當初在收集有關喬蓁在大魏的消息時,他就刻意忽略了喬蓁已嫁人的事實,所以在見到年徹那一刻,他下意識地就將他排除在外。


    那雙銳利的眼睛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挑剔地看著年徹,長得太過漂亮,不安全,他努力地找著年徹身上的缺點,那目光讓人相當不舒服。


    果然是嶽父看女婿,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年徹卻是一臉黑線,這人怎麽這樣?莫非這東陵國人都是瘋子?“你看什麽看?”


    “如果你沒事,就別在這兒擋我們的道好嗎?”喬蓁也不淡定了。


    百裏翼這才醒覺,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張嘴就想說自己是喬蓁的親爹,可到了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下去,這樣的路遇,又這般突然,他說是人家的親爹,人家還不得將他當瘋子看?


    經過了這麽多年的痛苦煎熬,耐心還是有些的,貿貿然認女兒,會嚇著她的,一番思想鬥爭後,他艱難地壓下自己心底叫囂的念頭,隻得努力擠出一抹似和善地笑容,想讓女兒慢慢適應他的存在,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以為他是你的車夫,想要對你不利,所以才出手的,我……我沒有惡意……”


    年徹與喬蓁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裏都可以看到不可思議這四個字,尤其早年徹,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真被人當成車夫看?畢竟這一路以來沒人有這個想法,眼前這中年大叔就是最奇葩的,再說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並不太友善,看向喬蓁的時候卻是過份熱切,這麽一來,他的防備心更重。


    “既然沒有事,就趕緊滾,別擋了我們夫妻的道。”年徹不客氣地驅逐他。


    百裏翼的麵容一沉,這人真放肆,他畢竟坐在龍椅上多年,早就練就了睥睨眾人的氣勢,此時的氣勢一開,周圍的下人都大氣不敢喘,沒人敢多嘴插話。


    年徹與喬蓁見狀,第一反應不是怯弱,而是心中起疑,他們二人都是混跡於大魏的頂層,見多了達官貴人,就他們來說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豈會對於眼前這有著傳說中王霸之氣的中年男子沒有半分疑心?


    “徹之,別這樣,這位大叔,你還有何貴幹?”喬蓁問道,不過另一隻手已經將聖琴拖到懷中,如果這人有不軌企圖,那麽一場打鬥在所難免,當然她也希望對方能和和氣氣地走掉,畢竟她的肚子還有孩子,能不打鬥就盡量避免。


    百裏翼看著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心中的苦悶鬱塞無法道與人知,隻能盡量擺出和善的麵容,“我想問一問你們知道這附近的水源在哪兒嗎?”


    他早已眼尖地發現年徹拿著水袋,所以隨口找了個理由。


    年徹仍是警戒地看著他,手一指,“那邊有條小溪,你沒見著嗎?”


    “我身邊的小廝眼力不好,竟連這個也沒發現。”百裏翼想要表現地溫和一點。


    喬蓁眉頭緊皺,一把拉過丈夫,低聲道:“徹之,我們先不要打水,還是避開這個怪人為好,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麽心?”


    年徹點了點頭,這裏不是大魏,身為異鄉人就要低調一點,他是高傲,並不代表他不會審時度勢,不然他不會落難至今仍將喬蓁照顧得那麽好。


    將水袋拋回車內,他三步並做兩步,跳上馬車的前座,“那你慢慢打水吧,我們夫妻就失陪了。”


    一拉馬韁繩,馬兒繞過百裏翼等人,迅速地黃土地上奔馳起來。


    百裏翼被揚起的灰塵氣得臉色更難看,與女兒這一照麵就分開他哪能舍得?不過要接近女兒就不能再如此莽撞,看著這輛馬車駛遠,他緊抿的嘴唇開啟,“派人跟在他們後麵,別貼得太緊免得他們發現,看他們在哪兒落腳。”


    暗衛迅速就跟了上去。


    “皇上,那……姑娘是不是真公主?”身邊的內侍小心翼翼地開口,他侍候百裏翼這麽久,哪會認不出喬蓁那張臉,如此年輕,就隻能是公主。


    百裏翼橫了他一眼,這個還用問?他已錯了十多年,如今還能再錯下去?


    坐上馬車,他轉著手中的板指,這是出了皇宮以來最大收獲的一次,女兒已然在望,愛人還遠嗎?她總會出現的。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透露出他的好心情,看這去向是到都城,這麽說女兒很有可能也是來尋他認祖歸宗的。這麽一想,他的內心慢慢撫平那尋不到的煩躁。


    美好的前景似乎在望。


    正在行駛中的馬車裏,喬蓁將聖琴放下,而是慢慢地踱到車簾處,掀開那簾子,看向臉色一直不太好的丈夫,“徹之,你感覺到沒有?”


    “有人在跟著我們。”年徹甩了一下馬鞭,麵無表情地道。


    “他們跟得不太貼,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呢?我們要不要甩掉他們?”喬蓁掏出帕子給丈夫輕輕地抹去臉上的汗水與灰塵,這古代都是黃土地,在外趕車少不得要狼狽一點。


    本來還想著到河邊去休整一下,結果卻是泡湯了,看了看天色,近傍晚了,如果找不到落腳的客棧,今晚就要露宿了,要想甩掉後麵跟蹤的人似乎變得不太急切。


    “錦繡,你覺得那人如何?”年徹不答反問。


    喬蓁歪了一下頭,“我覺得他沒有惡意,徹之,你可不要生氣這話,哪怕他對你動粗,我卻沒能感覺到他要害我們,這很奇怪……”


    她自己私下裏也覺得不可思議,一直以來她都不是自來熟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沒有太大的惡感。


    年徹想得更多,“我覺得他的目標是你。”


    “我?”


    “嗯。”


    夫妻二人都沉下臉細思。


    “徹之,那我們還不如靜觀其變。”半晌,喬蓁挑眉建議。


    “我也是這麽想的。”年徹揚了一下馬鞭,“惟一令人擔憂的是他身邊的人太多了,如果真的發現他有不軌的企圖,我們很被動。”


    “可是避開也不是辦法。”喬蓁皺了皺柳眉:“還不如主動出擊,一切靜觀其變。”伸手握住丈夫駕車的手,“不過徹之,我是一家之主,我聽你的。”


    年徹笑了笑,低頭吻了一下她白皙的手背,這樣的妻子其實相當迷人。


    馬車的速度漸漸地變得緩慢一些。


    “傻子,你怎麽還傻站著?”秦青走了兩步,沒看到百裏安跟上來,一回頭,看到他仍傻傻地看著來路。


    於是轉身回去拉他,“我們進客棧,不然天黑就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他們……沒回來……”百裏安傻傻地邊走邊失望地看著來路,對於喬蓁三人的記憶很深刻,畢竟那三人待他極好。


    秦青的眼神也是一黯,那天等了很久也沒見到他們回來,最後還是哥拍板,他們立即起程,隻是到底這心難安,想到喬蓁還有孕呢?這長途跋涉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像她大嫂現在是多走一步都不願,肚子漸大,腳背一腫說更累了。


    “他們不會扔下你,說過回來必會回來。”秦青安慰百裏安。


    “青兒?”秦鼎安頓好嶽父與妻子,這才發現妹妹不知到哪兒去了,急忙又找出來,看到她仍與百裏安磨唧,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哥,你給這傻子開好房間了嗎?”秦青問道。


    秦鼎看了眼百裏安傻乎乎的樣子,到底還是可憐的感情居多,想到此人與喬蓁有故,忙道:“已經開好了,你且去找你嫂子說話,我領他去即可。”


    秦青點點頭,吩咐百裏安隨哥哥前去房間。


    百裏安卻是反手抓住她的手,這段時間他比較黏秦青,畢竟這一路過來,秦鼎要掛心的人太多,真正照顧他的隻有秦青,“你去哪,我就去哪?”


    秦鼎的臉色不悅,看了眼那相握的手,這百裏安確實長得不錯,可人是傻的啊,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如何能嫁給一個傻子?


    不悅地上前拉開兩人交握的手掌,他努力用平和的語氣道:“我帶你去也一樣的,喬姑娘的故人就是我的故人,你不用擔心,跟著我去就對了……”


    百裏安卻是使力震開秦鼎,一把將秦青拉到自己的身邊,“我不要你……”


    秦鼎這回是真的變了顏色,什麽奇貨可居,他並不相信,會一直努力照顧好這傻子,也是在還喬蓁的恩德,“你放開我妹妹――”


    秦青看到大哥震怒,忙擋在百裏安的麵前,“哥,你這麽大聲做甚?想讓別人都聽見?他是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麽說他也聽不懂……”


    “不放。”百裏安卻是立即拆她台地固執道了一句。


    秦青回頭瞪視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百裏安像個孩子一般不滿地閉上嘴巴,隻有一雙眼睛似道出他的委屈。


    “青兒。”秦鼎不悅地喚了聲妹妹,一把拉她到一邊去,連帶著百裏安也跟了過去,再度眼裏噴火地看向兩人交握的手,“你還雲英未嫁,不能與他靠得太近,哥沒有門戶偏見,我們也是從窮日子過來的,如果他是正常人,哥不反對你們,可你現在看看,他就是一傻子,讓你嫁給這樣的人,我死後都沒有麵目見爹娘……”


    秦青哭笑不得,她這哥哥是不是想得太多,她與百裏安?這怎麽可能?伸出手拍拍自家兄長的肩膀,“哥,你真的想得太多了,我與他不是你想的那麽一回事,我照顧他也是看在喬姑娘的身上,不然你看看我還搭理不搭理他……”


    “青兒,你不能……不理我……”百裏安不滿地道。


    “你給我閉嘴。”秦青再度回頭朝百裏安吼了一句,吼完過後,她歪著頭看向他,“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青兒,甭管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你都不能與他沾上邊。”秦鼎忙道,將妹妹的注意力轉回自己身上,“現在你別再照顧他了,我專門派一個人侍候他,直到喬姑娘回來領走他。”


    秦青看與哥哥溝通不良,一把拉著百裏安越過自家兄長往樓上去,“哥,你別瞎操心了,我與一傻子能有什麽?他傻你也傻啊,淨胡思亂想。”


    百裏安跟著秦青的腳步,回頭朝氣得頭頂冒煙的秦鼎做了個鬼臉,“淨胡思亂想。”


    秦鼎怒道,“你到底真傻假傻?”


    看到勸不動妹妹,憋著一肚子氣下了菜單子,看了看商隊裏麵人的安排,沒有出紕漏後,這才端著飯菜回屋給大著肚子的妻子用。


    “你怎麽了?”妻子道,夫妻這麽久,焉能看不出丈夫的心情不好?


    “你是女人,與青兒也能說得上話,你且勸勸她,別與那傻子走得太近,我怕他們倆看對眼,若這人是正常人該多好。”秦鼎歎了一口氣。


    秦鼎的妻子卻沒有他這麽多顧慮,撫了撫丈夫的背,“你呀,就是愛瞎操心,我看青兒沒這麽糊塗,再說那傻子長得是真好,也沒全傻完,青兒若看上他有啥不好?我這當嫂子的都不介意養他們夫妻二人,你這當哥的能不能別這樣?”


    “你也跟著糊鬧?”秦鼎一把拉下妻子的手,不禁瞪大眼睛,“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我妹妹不能嫁給傻子,我就這麽一個妹妹,給她找到一個好夫婿是我的責任……”


    “好好好,我都知道了,找個時間我勸勸妹妹。”


    秦鼎得了妻子這話,這才稍稍安心,女人勸女人估計會容易一些。


    秦青不知道兄長心中的焦慮,與百裏安吃過晚膳後,看到他很快就一臉困意,然後不再與她說話,而是如每一晚一般躺到床上一動不動,看似睡著了。


    她給他蓋上被子,正要舉起油燈離開,在暈黃的光線下,百裏安的長相很是英俊,這時候的他沒有那傻乎乎的笑容與表情,看起來穩重又富有魅力,她的心不由得狂跳起來。


    咬了咬下唇,她不敢再呆,忙舉著油燈出了這天字號房。


    床上的百裏安任憑體內的念力衝破大腦中的阻塞,原本他不懂這些,隻是在與喬蓁等人相處的那段時間裏,年徹與冷夜相繼給疏通過,他記得那感覺,很舒服,所以在頭疼的時候,他就學著他們教他運轉的軌跡運行一遍,果然很舒服,接下來他就每天晚膳後就開始這樣運轉體內的念力。


    秦青出了房門,仍止不住心跳聲,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嚇得跳起來,“誰?”


    一回頭,以為是侍女,看清是嫂子後,她方才抱怨了一句。


    “青兒,你且過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秦青看到嫂子表情凝重,忙扶著她往不遠處的天字號房而去,“嫂子,你要與我說什麽……”


    姑嫂二人親熱地往前走,秦鼎的妻子少不得要傳達一下丈夫的意思,畢竟丈夫將這差事交給她,總不好什麽也不問。


    秦青還是那套說辭,她刻意忽略自己的心跳,那都是騙人的,一定是的。


    年徹與喬蓁趕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這客棧倒是有不少人,夫妻二人看了一眼,今晚看來隻能住在這兒。


    年徹扶著喬蓁下馬車的時候,客棧門口又有騷動聲傳來。


    他們掃了一眼,果然是下午遇到的那一撥人,馬車同樣駛近,然後還是那古怪的大叔下了馬車。


    年徹與喬蓁不動,沒有刻意避開就代表著他們打算弄清楚這夥人的來意,不,是眼前這個中年大叔的用意。


    百裏翼急忙尋找著喬蓁的身影,待看到她時,不禁鬆了一口氣。


    隻是當那目光下移的時候,看到喬蓁凸起的小腹,他再度如受到驚嚇那般站在那兒不會動彈。


    附帶女婿的事情是他刻意忽略,可這麽快升級到外祖父的事情,他為何半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與女兒重逢才一下午,就升級為嶽父,如今更是朝著外祖父的路上狂奔,也難怪百裏翼要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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