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平定太平天國後的二十年洋務運動真不是白搞的,與大部分曆史“磚家”的想象相反,晚清的財政相當健康,同治中興時期中國每年財政收入7000萬兩白銀,財政支出6000多萬兩,其中一半供皇室和國家各種開銷,另一半就當軍費,海軍每年能拿到手的的經費,在一百萬兩白銀左右,這不包括購軍艦的費用,每次購買幾十萬兩、百萬兩白銀的軍艦都是李鴻章單獨奏請朝廷,專款購買,作為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鴻章一直不差錢,直到卸任手上的經費還有1000萬兩白銀。


    宋驍飛到北洋水師後,清點了一下北洋水師的家底,加上丁汝昌剛帶回的兩艘鐵甲巡洋艦,北洋水師到1886年,已有排水量在千噸以上的遠洋軍艦十艘,分別是排水量7335噸的“定遠”、“鎮遠”號鐵甲艦,排水量2900噸的“經遠”號裝甲巡洋艦,排水量2300噸的“致遠”、“靖遠”號巡洋艦,排水量2100噸的“平遠”號巡洋艦,排水量1350噸的“超勇”、“揚威”號巡洋艦,排水量1296噸的“廣甲”號巡洋艦和排水量1030噸的“廣丙”號巡洋艦。


    北洋水師最牛的“定遠”、“鎮遠”號兩艘鐵甲艦,是在德國伏爾鏗造船廠訂製的,綜合了英國“英偉勒息白”號和德國“薩克森”號鐵甲艦的長處設計而成,裝備12英寸重炮八門、德國克虜伯後膛炮8門、克虜伯後膛副炮2門、75mm克虜伯炮4門、37mm五管哈乞開斯機關炮8門、57mm、47mm哈乞開斯速射炮各2門,14?加怵追5涔?具,備21枚魚雷,宋驍飛親自擔任管帶,也就是艦長,英國海軍少校琅威理任幫帶,相當於副艦長;另一艘同級別的“鎮遠”艦,左翼總兵林泰曾任管帶,美國顧問馬吉芬任幫帶。這兩艘鐵甲軍艦,當時在世界也處於領先水平。此時北洋水師的實力,不管是裝備,還是水師素質,名副其實的世界第六、亞洲第一。


    反觀日本海軍,實力跟北洋水師差了一大截。此時日本海軍千噸級別以上的軍艦隻有四艘,分別是“浪速”號、“高千穗”號、“比睿”號、“扶桑”號,最好的“浪速”號巡洋艦排水量3709噸,裝甲甲板厚度隻有中國“定遠”艦的一半,裝備克虜伯主炮2門、口徑克虜伯炮6門、47mm口徑重型哈乞開斯速射炮6門、25mm口徑四聯裝諾典費爾德機關炮10門、11mm口徑10管格林炮4門、魚雷發射管4具,火力跟“定遠”艦也有差距。


    所以,當北洋水師的軍艦裝備彈藥升級完畢,水師也練得差不多了,宋驍飛跟李鴻章請示,日本人從同治十二年開始,就侵略我台灣,在朝鮮一再挑釁,又強占琉球群島,上次伊藤博文回國後,明確地將中國列為假想之敵,向其國民灌輸仇華政策,這彈丸小國的的明治天皇還發宏願要“開拓萬裏之波濤,揚國威於四方”,將來對中國必然是個大威脅,建議北洋水師派軍艦去日本威懾一下好戰分子,李鴻章正好也有這念頭,便批準了。


    光緒十二年,也就是1886年,八月一日,海上風和日麗,宋驍飛乘坐“定遠”號,帶著“鎮遠”號、“濟遠”號、“揚威”號三艘遠洋軍艦,領了三千北洋水兵,在朝鮮東海操練後,以檢修為名,直接開往日本長崎港口!你沒看錯,是把四艘“中國軍艦”,開到了“日本長崎”的港口!對比一下連我釣魚.島都不敢登陸的海軍,你該知道,北洋水師有多牛了吧!


    當中國軍艦上的五爪黃龍旗,在日本長崎港口高高飄揚的時候,當日本民眾看著這四艘中國的“巨無霸”冒著黑煙目瞪口呆的時候,宋驍飛心情大爽,立馬派五百水兵上岸,告訴圍觀的日本民眾,這次中國軍艦,是為琉球群島而來,如果日本政府識相的話,應該馬上把琉球國王尚泰放回琉球。


    宋驍飛想考察一下日本到底發展到什麽地步了,於是四艘軍艦在日本長崎港口呆了十天。宋驍飛上岸查探後,發現1886年的日本,遠沒有現在很多中國“曆史磚家”想的那麽發達,長崎作為一個商阜城市,缺少活力的農民、手工業者、日本浪人在大街上比比皆是,岸上最繁華熱鬧的地方,也就是妓館酒樓。


    宋驍飛看到的場景,跟美國學者本尼迪克特的世界名著《菊與刀》中的記載相符,雖然日本的明治天皇在1868年就頒布了“五政複古”詔書,開始維新運動,但到了1877年,西鄉隆盛還率領著日本武士跟政府內戰,而且頭十年,政府還把農民視作賤民,從1868年到1878年,日本至少發生了190起農民起義,日本的《日本憲法》,要到1889年才頒布,所以1886年的日本,也還跟泰西列強簽著諸多不平等條約,綜合國力跟中國有相當大的差距。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分析,宋驍飛得出一個結論:此時不和日本開戰,更待何時?


    八月十三日,一向治軍甚嚴的宋驍飛,放三百水兵休假,允許他們去日本妓館見識一下日本人的文化國粹。有一個水兵問,“提督大人不是頒布了軍令,嫖.妓.者斬無赦嗎?”


    宋驍飛哈哈大笑,反問道:“你知道豬八戒怎麽死的嗎?”


    水兵摸了摸頭,問:“笨死的?”


    宋驍飛說:“答對了!你們不給錢,不就不叫嫖了嗎?帶好防身武器!”


    水兵們恍然大悟,一起上岸,直奔長崎最大的妓館,要了最上等的日本藝妓,一邊喝清酒,一邊欣賞藝妓的楊柳軟腰;有的水兵更狡猾,開高價騙那些賣藝不賣身的藝妓脫了和服獻身,到最後結賬時,水兵們才告訴妓館的老板:“我們不能給錢,給錢性質就變了!”


    日本妓館的老板一聽,八嘎,你們這不是存心搗亂嗎,啪啪踩著木屐,去打電話叫警察。於是一下子來了十來個警察,一看水兵三百多,隻好硬著頭皮調解,水兵們還是那句話:“不能給錢,給錢性質就變了,給錢我們會被殺頭的!”


    日本的警察怎麽也無法理解中國水兵們的邏輯,掏出手銬抓人,結果,水兵們當然掏刀子,把這幾個倒黴的警察給捅了,然後就跟沒事一樣回軍艦上了。長崎市政府後來派人發公函給宋驍飛關切此事,宋驍飛雙手一攤,輕描淡寫回了一句:“難以約束,沒辦法的事。”


    但接下來,事情出乎了宋驍飛的意料:日本當時的民間報紙把中國水兵去妓館玩不給錢的事捅了出去,日本人有讀報的習慣,長崎的浪人怒了,和警察聯合起來,對付中國水兵。兩百中國水兵再次興衝衝去妓館時,遭到了日本數百名警察和浪人的伏擊,還好宋驍飛讓北洋水兵們帶了武器,雙方一場混戰,北洋水兵死2人,傷47人,另有三人失蹤,日本警察那邊死3人,傷40多人。


    黃昏,鎏金邊的晚霞燒紅了長崎港的天空,宋驍飛、琅威理帶著“定遠”艦全體官兵,站在甲板上,向遇難水兵悼哀,脫帽致敬。禮畢,宋驍飛問琅威理,英國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會怎麽做?


    琅威理告訴宋驍飛:“按國際慣例,死了士兵,可以跟日本人開戰了!”


    宋驍飛說:“中日若為此事開戰,英國站在哪一邊?”


    琅威理毫不猶豫地說:“我保證是中國。”


    宋驍飛同樣詢問了美國顧問馬吉芬,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於是,宋驍飛命令“定遠”、“鎮遠”兩艘鐵甲艦做好戰鬥準備,迅速升起八門重炮,填充好開花炮彈,黑壓壓的炮口瞄準在射程範圍內的長崎警察局。


    琅威理見狀,抽出腰間的指揮刀,大喊:“fire!fire!”


    “轟隆”,“轟隆”,八門重炮同時冒出了憤怒的黑煙,日本長崎警察局被開花炮彈擊中,頓時陷入一片火海,值班的警察感覺到房屋劇烈搖晃,以為發地震了,趕緊逃命!這是明治維新以來,日本本土第一次遭受重炮攻擊,當年美國的佩裏將軍帶軍艦到江戶灣,也沒敢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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