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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想麵對真正的生活


    而不被生活所奴役


    誰就不應躲到謊言中


    去尋找虛偽的安慰


    那天晚上,烏拉諾揚第一次喝酒,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寫下這麽幾句詩,還有遺言:“這個世界需要秩序,難道這就意味著人必須如路旁的大樹一樣沒有尊嚴,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我們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如果活著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如果我們活著而沒有愛,我們為什麽要荒誕地活著?”


    第二天,事前幾乎找不出什麽預兆。莫斯科大學的校園,一切都那麽安穩寧靜,學校那座著名鍾樓上的大掛鍾,和往日一樣的節奏,在“嘀噠、嘀噠”地響著。雖然北風讓空氣中多了幾分寒意,但陽光卻讓人心裏暖暖的。校園路上三三兩兩的情侶,都肆無忌憚地牽著手,有說有笑。


    列寧在主席台上演講時,烏拉諾揚站在前排,他的懷裏,有一支勃朗寧手槍。烏拉諾揚的身後,有一位短發的姑娘,穿著花布裙子,胸部豐滿,腰肢纖細,兩條修長的腿在風中輕輕顫動,他們靠近一棵白樺樹。事後,烏拉諾揚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蘭,才十六歲,出生在烏克蘭沃倫省一個猶太人家庭。


    當天,布哈林曾力勸列寧不要去莫斯科大學的集會上講話。列寧的夫人娜傑日達.康斯坦丁諾夫娜.克魯普斯卡婭也說:“最近莫斯科的形勢很嚴峻,最好還是別講了。”列寧也準備取消演講,這時,布爾什維克的“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插了一句,說:“同誌們,難道我們從此就躲起來不成!”於是列寧還是決定按原計劃進行,奇怪的是,那天分管城防司令部和警衛局的斯維爾德洛夫卻沒有給列寧派警衛隨同。


    列寧的演講,主要是為“契卡”的行動辯護。[..tw超多好看小說]布爾什維克控製了莫斯科後,展開了大清洗,被“契卡”處死的人成千上萬,被處決的人士包括:抗拒財產充公的商店主、沙皇政府雇傭的公務員、公開反對契卡的貴族階級反動分子、哥薩克白軍軍官。反革命新聞工作者等。列寧揮舞著拳頭,富有激情地朝台下的人群喊道:“新世界的誕生是少不了折磨與鮮血!要壓製混亂局麵,就需要一個強大而殘酷的政權,那政權就是我們的地下室。契卡對鮮血的渴求是必須的……”


    列寧的演講結束,亞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柯倫泰上前與其交談,正在列寧回答她的話時,現場響起了三聲槍響。第一發子彈擊中列寧左肩,第二發擊中他的左胸並穿頸部而過,第三發卻打中了正在與他談話的柯倫泰。列寧捂著胸口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鮮血流出,現場散發著血腥味,現場有膽小的女學生哭出聲來。


    當時,人們對列寧血腥的言論議論紛紛,周圍一片嘈雜聲。槍響的時候,根本沒人聽見,隻是當列寧倒下時,人群才一下子被恐懼所凝固,片刻之後,人們開始驚叫著四處逃散。


    烏拉諾揚在人群中,也很困惑,他懷裏的手槍並沒有走火。他也沒有開槍,難道要殺列寧的人不止他一個?他沒有多想,趕緊也隨著慌亂的人群逃離了現場。要是被契卡的人搜出他懷裏有勃朗寧手槍,他肯定也會被不經審判就槍決。


    人群像碰到瘟疫一樣四處逃散,隻有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蘭站在原地沒有動,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鞋帶。後來又像一個高度近視眼的人那樣眯縫起眼睛朝黑暗的地方望去,卡普蘭很早就參加革命,開始品嚐鐵窗生涯的沉重和痛苦,在監獄失去了部分聽力和視力。


    蘇維埃步兵師政治委員助理巴圖林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一棵白樺樹下獨自站著的卡普蘭。隻見她一隻手拿著個破皮包,另一隻手攥著把雨傘。巴圖林跑了過去,搜了搜她的身,卡普蘭沒有反抗。他在這個女人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但他最後還是問了句:“您為什麽向列寧同誌開槍?”卡普蘭沒有任何表示。衝到她麵前的人們看了看她,巴圖林大聲喊道:‘就是她!就是她開的槍!’”就這樣,卡普蘭被契卡的人逮捕了。


    列寧倒在血泊中後,他的司機希爾把列寧抱上車,準備把列寧送往醫院,列寧當時還有一點意識,他好像知道是誰要暗殺他一樣,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說:“回克裏姆林宮。”


    於是,希爾把車掉頭,向克裏姆林宮疾馳而去。幾個難過醫生診斷後,發現一顆子彈擊中列寧的頸部,但沒有生命危險。但稍後,治療醫生奧布赫寫道:“子彈若是偏離一毫米,弗拉基米爾.伊裏奇肯定就沒命了。”


    列寧遇刺後,頭一個趕到克裏姆林宮,是布爾什維克的“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他麵無表情,當天晚上就占據了列寧的辦公室,宣布布爾什維克進入緊急狀態,人民委員會、黨中央和全俄中央執委會都聽他指揮。


    列寧的夫人克魯普斯卡婭一見到斯維爾德洛夫,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麽:“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在心底默默祈禱,列寧能蘇醒過來。


    “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馬上宣布,契卡的領導人費利克斯.埃德蒙多維奇.捷爾任斯基因為沒有阻止列寧被刺殺,宣布解除捷爾任斯基的職務,契卡由尤羅夫斯基掌管,馬上審訊刺殺列寧的凶手芬妮.耶菲莫芙娜.卡普蘭。


    卡普蘭被抓後,被契卡的人關押在克裏姆林宮大院內的一所臨時的特殊重犯監牢。午夜,尤羅夫斯基帶人將卡普蘭牢房門上的大鐵鎖嘩啦啦地打開,沉重的巨大的鐵門的門軸發出攪拌機一樣的悶響,克裏姆林宮衛隊長高聲喊到:‘犯人卡普蘭,到門口來!’卡普蘭艱難地向門口挪著腳步,她臉色蒼白,頭發有些蓬亂,腳上已經戴上了沉重的腳鐐。


    檢察員金季塞普站在尤羅夫斯基的身邊,問卡普蘭:“快說,你為什麽要向全俄蘇維埃的領袖列寧同誌開槍?幕後的指使人或者刺殺列寧的策劃人是誰?”


    卡普蘭渾身發抖,小聲說:“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金季塞普大聲朝著她的耳朵慢慢喊道:“你……為什麽要向……全俄蘇維埃的領袖列寧同誌……開槍?幕後的指使人是誰?”


    卡普蘭這時才明白,自己是因為刺殺全俄蘇維埃的領袖列寧同誌而被捕的,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會開槍。”


    檢察員金季塞普手裏拿著鵝毛筆,正準備記錄下卡普蘭的供詞,尤羅夫斯基把他的筆奪了過來,扔在地上,“別著急記,快問,這個瘋女人肯定有同黨。”


    金季塞普便大聲問:“你同夥是誰?”


    卡普蘭仍然搖頭說:“我不會開槍。我眼睛……”


    尤羅夫斯基手裏拿著皮鞭,一鞭子抽在她的臉上,罵道:“這狗娘養的的不用刑,是不會招了。”


    第二天,契卡果然抓了卡普蘭的同黨諾維科夫,據說他諾維科夫當天換上了一件水兵的海魂衫,負責在列寧講演時阻擋人群,掩護卡普蘭向列寧開槍。諾維科夫剛開始不肯認罪,直到他看到卡普蘭被契卡的人推到兩條惡狗的籠子裏,被咬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才戰戰兢兢寫出認罪材料是:“卡普蘭和諾維科夫我呆在一起,然後我讓卡普蘭去行動,然後向我匯報結果。我自己就在莫斯科的一所居民住房裏等待消息。大約二十分鍾後,我聽到了幾聲槍響,是三聲還是五聲記不清了,就在人群中去接應卡普蘭。她從隨身攜帶的皮包中取出香煙,點燃抽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紅軍戰士認出了她就是刺殺列寧的殺手,跑上前來抓住了她。我就逃離了現場。”


    卡普蘭有了同黨,刺殺列寧的事仿佛就說得通了。第三天,尤羅夫斯基便拿著這份供詞去和“二號人物”斯維爾德洛夫交差。進了辦公室,尤羅夫斯基遞上供詞,斯維爾德洛夫翻看了一下,“啪”的扔到尤羅夫斯基的臉上:“混蛋,卡普蘭的作案動機呢?”


    尤羅夫斯基說:“卡普蘭現在處於昏迷狀態。沒有招供動機!”


    斯維爾德洛夫說:“尤羅夫斯基同誌,有沒有供詞,不是很重要。我隻要一個結果。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尤羅夫斯基馬上立正,低聲問:“斯維爾德洛夫同誌,卡普蘭在接受審訊的時候承認,立憲議會認為列寧出賣了革命,他的行為偏離社會.主義思想幾十年,所以要暗殺他。或者讓卡普蘭最終供認出她是英國間諜派來的殺手或右翼社會革命黨委派的恐怖分子。你看這樣的作案動機怎麽樣?”


    斯維爾德洛夫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我希望這個案子今天就能結案。”


    尤羅夫斯基說:“保證完成任務。”


    於是,卡普蘭在被逮捕後三天遭槍決。行刑的現場,就在克裏姆林宮內,在距離亞曆山大羅夫花園不遠的地方。當時開來一輛輕型卡車,執行的槍聲被卡車馬達的轟鳴聲掩蓋了。卡普蘭死後,她的屍體沒有掩埋,而是被塞進一個鐵桶裏澆上汽油焚燒了。


    烏拉諾揚從報紙上看到布爾什維克公布的刺殺列寧的案情,突然覺得這荒誕的世界,已經沒有曆史真相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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