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表情糾結,欲念之魂撫摸著自己的麵頰,安慰道:“別怕!等過段時間,我就會擁有這……天地間最美的容貌。”


    “沒看出來!”未曲明撇了撇嘴,聊得這些話雖不入正題,不過卻讓未曲明冷靜了些,她盤膝而坐,問他:“言歸正傳,你為什麽綁我到這兒啊?”


    “第一,我要拿你換‘巨闕劍’,第二……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好好看看你。”


    又是一個算計南虞‘守魂心’的人,未曲明都麻木了,不過他第二個理由卻讓她精神緊張,說他看上自己吧,反正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醜不啦嘰的,倒也沒什麽奇怪!不過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聽不出半分輕佻。


    “我有什麽好看的?那你的妻子呢?你不等到她了嗎?”


    “妻子?……她……”欲念之魂欲言又止,他雙手捂著腦袋,樣子十分痛苦。


    被他騙過一次的未曲明才不會再信他,挑著燈籠說亮話:“原來你說的妻子也是騙人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設計陷害我們的大騙子!”


    “我從不說謊話,隻是一提到她,我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欲念之魂立刻否認,但他還是很快再次轉移話題:“你知道我對九天意味著什麽嗎?你知道,我對魔域意味著什麽嗎?你又知道……我被鎮壓在無妄池下一萬八千年的漫長歲月裏,是怎樣度過的?”


    “……”幹嘛一下問那麽多問題,未曲明的腦子都被他攪成漿糊了。


    “你知道天帝為何要頒布九天之內不得殺生的禁令嗎?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憐憫什麽九天蒼生,他是在害怕,害怕那是妄死的靈魂會被我吸收,所以他隻能讓純正的靈魂進入往生界,以此達到長久鎮壓我的目的。”欲念之魂肅然起身,指著天穹,他的聲音不再溫柔似水,而是化作萬千江河般狂放不羈:


    “我從不說謊,我很真誠,我可以看出所有人心中最深處的欲望,九天之上的神仙們都怕我,我是他們手中的魔鏡,我是他們腳下清澈的溪流,他們害怕麵對另一個自己,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內心的醜陋,但那些醜陋並不是我強加在他們身上的,那是他們原本就有的!比起魔域的人,他們才是最虛偽的!”


    “他們……”未曲明想到自己在成天所蒙受的不白之冤,所遭受的酷刑,到現在還不寒而栗,他們冷漠和憎惡的目光比打在自己身上的‘裂杖’還要令人感到疼痛、悲涼,也許他說得沒有錯,他們才是最醜陋的!


    欲念之魂振臂高呼,字字鏗鏘:“但魔尊久夜卻不同,他需要我,隻有我才能幫助他完成顛覆九天的大業,而我也隻有和他在一起,才能得到永生。我們將一起改變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其實我對九天也有挺多不滿呢,真的!比如……比如……”未曲明真鬱悶,明明很想認同他的觀點,明明很想討好他來著,為什麽每次到關鍵時刻就腦子不夠使喚!


    就在此刻,狂寧的氣焰瞬間被收斂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那個與命運、與九天抗爭的人突然消失了,欲念之力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撫著她的手背。


    “別說了,我知道你羞憤難平,把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都說出來,隻會再次傷害你自己。”


    為什麽他說的話總是能說到自己心坎裏,而且總是惹得人直想哭,未曲明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但卻抬起屁股往他那邊示好得移了點:“我知道您是古神盤古的欲念之魂,法力無邊,我根本就不在乎誰得到‘巨闕劍’,但是您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南虞不做劍魂?”


    欲念之魂脫下外衫搭在她的肩頭,輕聲問:“你喜歡他?”


    未曲明雙手拉著灰了吧唧披在身上的衣衫影子,雖然不如南虞的外衫那樣帶著溫暖的體溫,但在這更深露重的夜裏好像也能抵擋點風寒呢。


    未曲明如實回答:“他是我除了釋兒以外,九天中最重要的人。”


    看到欲念之魂突然起身離開,不知道是何緣故的未曲明反射性地立刻抓住他的衣角。


    “心誠則靈!”欲念之魂回身在她鼻尖輕輕一點:“走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可是……”如果他不答應,未曲明才不會傻傻地配合他利用自己去威脅南虞呢!


    欲念之魂不顧她的掙紮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整個人提溜著向前走,嘴裏說道:“如果你一路上都乖乖的,那我就答應幫你想想辦法。”


    ―――――――――――――――――――――――――――――――――――


    “看來他們已經離開這裏了。”黑曜撥開隱藏在白骨坑中的腳印,確定了一下洌泫等人前進的方向。忽聞背後一聲輕歎,他回身問道:


    “累了?”


    “解開!”玲瓏高舉被捆綁的手腕,她這句話在剛才的三個時辰中已經說了不下三十遍了,黑曜還是保持一貫態度,不過這回卻多了一抹柔情。


    “疼嗎?給你揉揉。”


    玲瓏的手腕被繩索勒得高高腫起,她想躲開黑曜伸過來的手,可剛一掙紮就被他拽了回去。


    那紅腫處比其它地方的肌膚更加敏感,在黑曜略帶粗糙指腹的磨蹭下,玲瓏不正氣地渾身一陣輕顫,心裏早就軟了,可嘴裏卻不肯示弱:


    “我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來就會跟著別人屁股後麵走!”


    黑曜本想給她吹吹,沒想她卻來這麽一句,嘴很自然地就湊到了她的唇前,手就搭在她的肩上,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放展了:“那我們就幹點正事。”


    胳膊壓著胳膊,胸膛壓著胸膛,兩腿壓著兩腿,密不透風地貼在一起,他的氣息衝撞在她的唇齒間,玲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怎麽這樣就哭了?”


    黑曜吮去她臉頰上委屈的淚水,仿佛無限留戀般地向脖頸濃香處細吻去:“說你不如那未曲明通曉這男女雙修之事,你還不服,現在就讓我好好教教你。”


    不通男女歡愛的玲瓏本來還雲裏霧裏的,聽他這樣一說才知道現在自己正是吃了大虧,羞惱地抬起膝蓋就想廢了他!


    正沉迷在溫香暖玉中的黑曜突然吃痛,他反射性地用膝蓋頂住身下胡亂扭動的纖纖玉腿,擰著濃眉唏噓道:“還好我反應得快,不然你就要守活寡了!”


    “混蛋!”玲瓏怒罵,卻不知道這樣更加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掙紮時暴露在空氣中的香肩,隨著急促呼吸起伏不停的酥胸,黑曜碧綠的瞳仁漸漸轉為墨綠色……


    站在旁邊被這一男一女忽略的兩個孩童,麵對眼前的局麵慌張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釋兒先發話了:“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長乘回答:“聽說是雙修。”


    釋兒:“我都活了快四百年了,都不知道什麽是雙修,你才出世多久,都能知道?”


    孩子就是這樣,非但知道那麽一點點,就生怕別人說自己不懂,長乘急忙跳腳,賣弄道:“我捅窗戶紙偷看過,一開始就像他們這樣抱在一起親來著!”


    釋兒瞪著大眼睛珠子,求教道:“後來呢,後來會怎樣?”


    問到這裏,長乘扭扭捏捏擰呲道:“他們就開始脫衣服。”


    “脫衣服幹嘛?”釋兒也是個好奇寶寶。


    “後來……後來……”長乘支支吾吾地,在對上釋兒充滿求知欲望的雙眼時瞬間泄了氣:“後來我就被我師父提溜回沈天殿了。”


    “嗬嗬嗬……”


    本來就隻是打算嚇唬嚇唬玲瓏的黑曜聽到這對活寶的對話,實在繃不住笑了起來。


    感到身上壓迫的重量突然消失,玲瓏立刻坐起來拉緊自己的衣衫,把被他吻過的地方用手背蹭得通紅。


    黑曜坐在她身邊,玲瓏不樂意地轉過身,紅著臉不想理他。


    “你心裏有別的男人?”黑曜沉聲問她。


    “有,當然有!”玲瓏扯著嗓子回敬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比你漂亮一千倍一萬倍!”


    黑曜撿起一根白森森的腿骨,在地上胡亂畫著:“是嗎?那位一直都沒把你弄到手的倒黴男人是誰啊?”


    “什……什麽叫做沒弄到手?!”玲瓏扭過臉,正氣淩然道:“他叫碧漓!你以為他跟你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黑曜扔掉手裏的腿骨,碧綠色的眼珠子盯在前方一處,琢磨了半天,問道“……是啊,我是偽君子,你那位正人君子怎麽不來救你啊?”


    “他……他……”說起碧漓玲瓏心口就疼,哪裏還受得了這話的刺激,楞是沒說出完整的一個詞。


    “行了,行了……”見她都一張紅彤彤的臉都快爆了,黑曜拍了拍膝蓋,起身道:“起來趕路吧。”


    玲瓏還在哭,不讓他拉自己起來。


    瞧她還耍起賴了,碧漓彎腰用手臂撈她:“再哭下去,我可就要繼續……”


    發現他的身影又撲向自己,玲瓏一個機靈爬起來,躲在兩個孩子身後。


    黑曜失笑,撿起掉落在地上,綁在她手腕上繩索的另一個頭,像新郎牽著新郎那樣兒往前走,兩個‘小花童’乖乖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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