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坐好,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你們兩個聽。隱藏了三十年的秘密,最後還是被挖出來。原本以為會帶進墳墓,隻是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當年的悲劇了。”


    冠以沫坐好,讓歐陽雪緒和冠怡情兩人各坐一旁。


    兩個人認真聽著,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看著冠以沫的表情,還有她不斷一張一合的唇瓣。


    “怡情啊,其實你的父親沒有死?”冠以沫扭臉有些凝噎的看著冠怡情。


    “沒有死?那他去了哪裏?為什麽不回家?”


    冠怡情有些驚訝,自己有父親,為何不回家,又為何不來看看自己?


    “因為,他覺得愧對你,愧對你的母親和我的‘大哥’。”


    說起當年的事情,冠以沫有著無盡的傷痛,這是一生都無法忘卻的傷痛。


    “其實他就是……就是你的二叔啊。”說起那段過往,冠以沫心裏無法平靜。


    “二叔?怎麽會是二叔?”


    冠怡情無法相信這個真相,如果二叔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麽自己的母親到底做了什麽?


    “對啊,我原本其實是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而不是兩個哥哥。”


    冠以沫家裏那種奇葩的事情,說道這些又能說是誰的錯啊。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爺爺是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啊。怎麽會是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冠怡情真的不懂,這家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現在感覺好亂。


    “那是因為你二叔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她從小體弱多病,有個道士說要把她當男孩養,才能活命。所以你奶奶從小就把她當成男孩子養了,這樣冠家就有了兩個男孩。也許是雙胞胎,兩個人打扮起來真的很像。”


    冠以沫說著心裏有著幸福,哥哥在的時候,自己永遠是公主,哥哥走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沒收了。


    “我大哥,應該說是姐姐。她在十八歲的時候遇見了你的母親,兩個人互生愛慕。可是我二哥也喜歡你的母親,所有一切從這裏就開始了。”


    看了一眼天花板,冠以沫覺得發生的事情就像昨天一樣。


    “你母親也是大家族的千金,隻是在她畢業的時候,你爺爺為了和你外公結親,上門提親。你母親以為是為大姐提親,因為所有人都說是冠家的大公子要和你外公家結親。隻是在洞房的時候,所有的一起都變了,你母親在那一晚完全的崩潰了。”


    說道這裏,冠以沫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也許是我二哥自私故意騙你母親的,他以為隻要你母親成了他的人,就會好了。可是後來他錯了。在那一晚,你母親開始鬱鬱寡歡。她在冠家從來沒有見過我姐姐,所以很奇怪。後來無意間知道她被我父親囚禁在後院的別墅。”


    想到那些日子,冠以沫真的不願意去回憶。


    “在你母親想方設法去見我姐姐的時候,你外公意外去世了。整個家族開始落敗,後來直接被冠家收購。你母親後來大病一場,差點流產,在床上休養了四五個月。”


    那段日子是自己和那個女人一起度過的,冠以沫記憶猶新。那是自己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吧。


    “後來你母親生下了你,她還是拚命的去找我大姐。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方法闖進公寓的,那一晚公寓發生了大火。所有人都急著要救火,可是最後被我父親阻止了。”


    說著說著,冠以沫手開始有些哆嗦。太過心痛,所以無法在繼續。


    “我二哥拚命的想去公寓救人,最後被我父親帶的人給綁起來了。那場火真的好大,感覺燒紅了半邊天。沒有人知道起火的原因,也沒有人想著去救火,隻是站在那裏看著火勢一點點的增大,然後慢慢的變小。那場火啊,整整的少了一夜。”


    那個畫麵,現在浮現在冠以沫的腦海裏,她自己都覺得很刺眼。


    “第二天,火滅了,當人去看的時候,隻在裏麵找到緊緊相依的兩具屍體,再也沒有別的。從此那裏變成了禁地,所有人都無法踏足的禁地。姐姐去世了,媽媽受了刺激,不久也過世了。二哥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還有父親的無情,也走了。第二年,我也結婚了。從此基本不回冠家,除了接你回來。”


    提及那段過往,冠以沫心裏太過痛苦。


    “結婚的那天,我去質問了父親當年的事情。我問她為什麽囚禁姐姐,他說她做了有悖倫理的事情,所以這是家族所不恥的。我又問他姐姐身子本來就不好,為何還要囚禁起來,他隻說了一句那就是‘冠家沒有那個敗壞門風的女人’。”


    想到自己父親當年的那個義正言辭的樣子,冠以沫就覺得可笑。


    “他明明知道你的母親和姐姐在那個別墅,卻不去救,這是想讓她們活活的燒死啊。你爺爺是無法接受那種有悖倫理的事情發生的。我姐姐和你的母親就是教訓,也許那場大火對於你母親和我姐姐幸福的。因為我聽母親說,姐姐的日子不多了,所以那場大火也許就是你母親放的也說不定。隻是我父親的做法,實在是太過無情了,所以他老了,都沒有子女去探望,這也是他的悲哀。”


    想到自己的父親,冠以沫並沒有一點的同情,而是為他悲哀。


    “姑姑,這怎麽可能,爺爺那麽疼我,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冠怡情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自己一直敬愛的人,忽然之間變成這樣,她心裏如何承受。自己的母親是活活的燒死的,隻是為了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


    “媽,外公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那是兩條人命,還有那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什麽原因,應該救人不是嗎?為什麽是不讓人救火呢?”


    歐陽雪緒聽了自己母親講的所有的事,驚訝望著自己的母親,虎毒不食子,不管如何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女在大火裏不救,這種事怎麽可以發生?


    “這是事實,冠家的家風一向如此。所以怡情啊,你不要再繼續了,不然結果和你的母親是一樣的。”


    冠以沫不想冠怡情將來走那條痛苦的道路,這是生在這個家族的悲哀。


    “姑姑啊,我自己真的沒辦法相信這些?嗬嗬,我覺得太可笑了。那是自己親生女兒,爺爺怎麽可以這樣做,就為了那個什麽家族的榮譽?那種東西值得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和生命嗎?”


    太過殘酷了,這個事實,真的是一個做父親的人能做出來的嗎?


    冠怡情現在的心好亂,她好想現在就能夠看到車雲兮,然後躺在她的懷裏,好好的感受她的溫暖。


    她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夢,都是夢而已,絕對不是真實的。


    “怡情啊,我知道你會接受不了,可是這是事實。姑姑希望你好,這是你母親的願望。”


    想道冠怡情的母親,冠以沫心裏真的很痛。那個女人很優秀,能夠與她相配的也隻有姐姐了。


    姐姐雖然身子不好,可是她是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人和藹,總是麵帶微笑,永遠都是寵著自己,隻要自己想要,她都會給。


    那是自己在世上最愛的兩個女人,可是她們的結局卻是那樣的慘不忍睹,讓人心痛。


    “姑姑”冠怡情趴在冠以沫的懷裏痛哭,她自己現在還無法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歐陽雪緒看著自己的母親和表姐傷心的樣子,她知道這個故事對於她們來說太過殘酷。


    曾經以為母親對外公有點冷漠,現在才明白,那種對家人失望,還有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那是多麽殘忍是事啊。


    父親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嗬護著母親,母親對他的態度隻有恭敬。也許是母親心裏住著一個人,所以無法給父親想要的。


    小時候,父親總是圍著母親轉。不管母親對他是冷言冷語,還是轉身無視的冷漠。


    父親曾說,母親心裏苦。所以希望哥哥和自己多多的理解。


    再後來表姐經常來家裏住,母親變了。變得會說笑,偶爾下廚做幾樣小菜。那時候的父親是笑著幸福的。


    也許是父親的誠心感動了母親吧,在自己上大學的那一年。他們兩個居然一起去旅遊了,那時候的父親整個人都年輕了十好幾歲。


    看著此刻母親的悲傷,歐陽雪緒終於理解了。母親一個承受的一切,遠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冠怡情也不知道是怎麽回的家,車雲兮忙完看到冠怡情兩眼紅腫的回來。心裏有著無數的疑問,她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如果她想說,早晚會說。


    冠怡情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車雲兮走過去,輕輕的攬她入懷。現在這個女人隻是需要一個擁抱。


    出門的時候,冠怡情心事重重。雖然不知道是見什麽人,可是車雲兮明白這個女人今天是去見一個重要的人,還要談重要的事。


    也許和冠怡情在一起久了,車雲兮能都很好的讀懂她心裏的事情。


    車雲兮本來就很敏感,心也細膩。冠怡情如果心裏藏事,隻要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事情是什麽樣的。


    冠怡情趴在車雲兮的懷裏,熟悉的味道,還有那溫暖的體溫。


    不管任何時候,隻要在這個懷抱裏,自己永遠覺得會忘記所有的不快樂。


    愛情,有時候隻是默默的陪伴,她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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