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諸神黃昏》的陣營係統開啟後,在玩家的眼中,混沌陣營一直是處於弱勢的一方,不管是人數還是整體的實力,都和諸神陣營這邊沒得比的。真要用一個數據來表示的話,差不多是10:1這樣子,這還是因為混沌陣營玩家個體的實力普遍較強的緣故。


    在“黑暗紀念日”後,猜測著神秘npc留下的話的玩家們,差不多都是認為混沌陣營一方是必輸,當然,也有人提出了關於“諸神黃昏”這四個字的含義。


    在“叛變日”之後,因為戰神信仰那些被控製的玩家,也是以殺害諸神陣營玩家為主的在戰鬥著,所以,玩家們就將戰神信仰和混沌陣營歸為了一體,加上受控後的玩家實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雖然沒有“叛變日”那樣的變&態,但是也不容小覷。實力的對比也成了3:1,甚至有人提出了2:1。


    就在所有人都在想著要怎麽對付這一個整體的時候,普林菲絲城外,卻在一夜之間圍滿了戰神的信徒。


    ……


    “現在是什麽情況?”雲珊一邊駕著墨雲雕飛往普林菲絲城,一邊通過私語聯係了莫大叔等人。


    “戰神那邊就是圍著,偶爾有人扔幾個法術,不過都沒動格,就好像在等著什麽似的。”莫大叔說道。


    “而且城外不隻是冒險者,還有很多的怪物。”韓霜子也將他偷偷出城看到的情況跟雲珊說了。


    等著什麽?這不是傲世城那次,絕不是簡單的針對某個人,那又會是在等什麽呢?


    雲珊想了想問道:“他們的統帥是誰?是君兮嗎?還是戰神神殿的其他人?”


    “不清楚,人數太多了,沒找到。不過,那些怪物都是集中在城南那個方向。”韓霜子說。


    “那你們神使呢?她在做什麽?”雲珊在得到消息後就想聯係妮薇,但那一邊一直屏蔽著。


    “這……”對麵的兩人都有些遲疑。


    “發生什麽事了嗎?”


    “還是我來說吧。”莫大叔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那天被帶回來的發瘋的混沌信徒,全部被廢了。”


    “廢了?”


    “恩。隻能用這個詞了。本來我們用來限製他們行動的製殘手段,隻要拉回來治療一下就會恢複的,可是,那天回來後。才剛找來會治療的人,神使就出現了。接著,城裏所有的信徒都被集中了起來,然後,那三十幾個人被拉到神殿外麵的廣場上,全部被當眾砍去了四肢,並且等級,力量全部清到了零。我們試過了,那個傷沒辦法治療。最後,神使明令禁止任何信徒在沒有允許時出城。”


    莫大叔說著又歎了口氣。“而且,神使嚴重地警告我和小霜霜,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你,要不,那些人的下場就是我們的榜樣。”


    莫大叔的話讓雲珊一陣心驚。她完全想不到妮薇竟然會這樣做,想起妮薇之前有過的癲狂行為,雲珊又有點擔心了。


    “我知道了,最多再過半個小時,我就會到了。有任何情況都要告訴我。”說完,雲珊掛斷了語音,再次給墨雲雕加了個buff。速度又提升了一倍,天空中隻留下一抹淡淡的殘影。


    ……


    當雲珊掠過戰神信徒大軍時,特意在上空轉了兩圈,但不管是在玩家和人形npc中,還是在怪物群中,都沒有看到君兮。或者疑似君兮的人。在大軍中,權限最高的是一位神殿的聖衛長。


    驅使墨雲雕,雲珊無視城外玩家發現墨雲雕後扔的各種技能,降落在了城內。


    一群守著這個角落的混沌陣營的玩家一下子圍了上來,嚴陣以待。到現在還沒有攻擊,隻是因為他們中正好有上次湊熱鬧的人,認出了雲珊。


    “大家冷靜,冷靜啊,這是自己人啊。”老遠的,就能聽到莫大叔的喊聲,而他就是這麽一路叫過來的。


    “您可終於來了,走,我帶你去神殿。”


    莫大叔是驅著馬過來的,所以,雲珊下了墨雲雕後就把小灰召喚了出來,墨雲雕則是原地休息,這一路的加速,讓它的體力嚴重的透支了。


    雖然,以小灰的速度真要橫穿整座城的距離,也隻是不到一分鍾的事,不過,城中建築繁多,而且現在城裏擠滿了人,雲珊不得不跟在莫大叔身後,走著特的空出來的街道。


    在路過城中新建的鍾樓時,傳來了一陣歌聲,神聖而虔誠,雲珊不禁停了下來,向鍾樓走去。


    “那是神殿的唱詩班,最近每天都在這裏唱的。”莫大叔見雲珊沒有跟上,又返了回來。


    不過,雲珊沒有繼續前往神殿的意思,而是直接來到了鍾樓下麵,靜靜地聆聽這歌聲。


    “fou


    ……zis…………numgagisknawalequerawsye……yawhouwearequewiefogabe……”(注一)


    “怎麽了?這歌有什麽問題嗎?”莫大叔不解的問著,自己也認真的聽了一遍,還是和平時一樣,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這歌詞就是重複著這幾段,不過,好像不是現存的語種,有npc說是很久以前存在的一個國度的語言,隻是,那個國度已經消失了。”


    雲珊當然知道這是哪裏的語言,曾經的神棄一族中的一脈,無名小村遺族曾經國家的語言,如今在這世上,也隻剩下妮薇和老村長兩人會明白了,如果不是曾經聽到精靈少女唱過,雲珊一定認不出來。


    沒有和莫大叔解釋什麽,雲珊直接飛上了鍾樓。


    樓頂懸掛大鍾的屋頂下,還有很多空間。一群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女正麵朝北方,雙手交叉於胸前,又像是在祈禱一樣,在少女們的中間。有一個身黑袍的女人,在雲珊落在屋頂上時,她抬起了頭,正是妮薇。


    ……


    “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看到妮薇現在的樣子,雲珊吃驚地叫道。


    妮薇蒼白的臉上布滿了血絲,鮮紅的雙眼,仿佛要滴出血來一樣,嘴唇發黑,連雙手都布滿了紫色的血線,這幅模樣哪裏還有明麗少女的影子。比當初妮薇被困在厄卜可刑場時的樣子,還要恐怖上十倍。


    “你還是來了。”妮薇發出沙啞而虛弱的聲音,看著雲珊,她似乎是想要笑一笑,可惜。現在看起來隻剩下了猙獰。


    雲珊走了過去,想將一直跪在地上的妮薇拉起來,但她卻拒絕了。


    “我是有罪的人,什麽也彌補不了我所犯下的錯。而現在,終於到了贖罪的時候了。”妮薇突然這麽說,讓雲珊一頭霧水。


    “既然你來了,那後麵的事。就交給你了,請不要拒絕,聽我說完。”妮薇拉著雲珊的手,有點氣喘地產道,“那個力量我已經壓製不住了,很快。它就會完全吞噬我的靈魂,取代我成為混沌陣營的新神,這樣的話,城中所有的信徒就會在那一刻成為君兮的傀儡。”


    “咳咳咳……”妮薇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身上的紫黑色血絲又加粗了幾分。“在神殿的地下室裏存著的大量的能量石,用它們啟動傳送陣。廣場上的那個傳送陣是已經改好了的,一啟動就會出現一個傳送門,可以將人傳送到火焰沙漠邊境的新主城,那邊,有人會在那時候接應。”


    “你要把信徒全部傳送走?這樣有用嗎?而且城中一定有著君兮的傀儡,一旦開始傳送,外麵一定會攻進來的。”雲珊皺眉說道。


    “我明白的,我會拖住他們的,請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知道自己很傻,從一開始就被利用了,但是,他不會得逞的,一定不會。”


    妮薇在這一刻,目光是那樣的堅定,雲珊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


    “女神啊,一切都準備好了。不過,城中不完全統計,大約也有六七十萬的人啊,這全部傳送走,可能嗎?”莫大叔幫著雲珊處理了妮薇準備動作後,還是對這計劃感覺不靠譜。


    “到時候並不是平時那樣的傳送,而是會打開一個傳送門,主要是組織好人流,不要人擠人,弄得過不去就行了。”雲珊解釋道。


    “好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去看看人都集合好了沒。”說著,莫大叔就向著神殿廣場走去。


    雲珊又回到了鍾樓之上,少女們依然在唱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從這裏,可以看到在廣場上,莫大叔開始對玩家們講解傳送的事情,並且大肆威脅,警告那些不安分的人。


    城中確實有著不少的間諜,消息剛傳播開,城中的人還不一定都知道呢,城外就開始調動了起來,隨時要發動攻擊了,而玩家們都聚集了過來,隻有一些npc還堅守著崗位。


    轟隆隆的幾聲巨響,所有人都看到了神殿廣場上,立起了一道十米乘十米的大光門。


    “轟”的一下,人群就湧向了光門,哪裏還有人記著莫大叔的話,好在,雲珊事先已經把幾個附身體召喚了過來,就站在傳送陣的附近,並告訴了它們,隻要有人不聽勸,直接扔出城去。


    果然,暴力有時就是比說話好用,人潮的秩序一下子就穩定了一些,雖然還是很亂,但並不會影響到傳送的速度。


    “我去幫幫他們吧。”雲珊看著城牆上勉力戰鬥著的npc們,對妮薇說道。


    “小悠……其實當初……”


    “你一直在贖罪了不是嗎?”雲珊打斷了妮薇的話,直接召來了墨雲雕,跳上去準備出城作戰。


    看著雲珊遠去的背影,妮薇雙手捂著流下血淚的眼睛,喃喃道:“對不起。謝謝!”


    ps:


    (注一):歌詞摘自《flips》片段。當初聽到這首歌,就好有感覺,再看了幾個版本的譯詞,更是激動的一塌糊塗了。無限腦殘循環聽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有興趣的大家可以找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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