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裏禁不住暗自嘀咕,太後娘娘一緊怒了啊!


    太後一怒,這事兒怕又有好戲可看了,可是,柏弈卻是一片泰然,他和安謐都知道,太後便是心中有怒,亦是不會發泄出來。.tw


    畢竟,他可是沒有指名道姓不是?若太後真的指責了,那倒是太後心中狹隘了。


    柏弈眸光微斂,將茶杯重新放在安謐的手中,細心叮嚀,“這一次,可要仔細點兒,莫要再摔了杯子。”


    安謐接過茶杯,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隨即重新朝太後行了個禮,“皇祖母請喝茶。”


    那敬茶的手停留一在那裏,一直保持著舉著茶杯的動作,太後卻也沒有伸手去接,一時之間,氣氛更是多了幾分詭異,眾人心裏更是暗暗看著好戲,太後會喝這茶麽?


    可一陣詭異而長久的沉默之後,太後卻是伸出了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接過茶杯,可是,卻是沒有喝,而是放在一旁,冷聲道,“這幾日,哀家身子不適,太醫叮囑,不宜喝茶,今日這茶就罷了!”


    話落,太後赫然起身,那威儀的眸子裏,更是居高臨下的淩厲,“哀家乏了,先回宮了。”


    說著丟下一室的人,大步出了宮殿,留下的人麵麵相覷,看著那被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各自心裏都明白,什麽不能喝茶,不過是借口罷了,太後這是不想喝渤海王妃敬的茶啊!


    馮皇後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安謐後來敬茶之時,倒是表現得格外熱絡。


    沒了太後,氣氛瞬間轉好了許多,不過,始終透著那麽一絲不自在,這家宴,倒也沒有持續多久,安謐和柏弈這兩個主角便借故離開。


    於安謐,這皇宮始終讓她覺得壓抑,夫妻二人亦是不願受這壓抑的束縛太多,渤海王府的寧靜與悠然,似成了二人的世外桃源,王府內的下人們,時常看到他們原本有事在外的渤海王,突然策馬回了王府,直奔二人的居所,哪怕是見上王妃一眼,都會格外滿足。


    為了應付皇家的壓力,安謐將盛世烈焰,包括繡坊的所有生意,都交給了程英,但生意上的大事,程英卻是會借著探望安謐的名義,專程到渤海王府,請示安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渤海王府裏,多了許多歡聲笑語,這歲月中的寧靜,讓安謐越發的美麗動人。


    跨過了寒冬,經曆的春夏,如此已經過了兩年的時間,這兩年之間,盛世烈焰遍布了大金朝的每一個城市,幾乎已經壟斷了大金朝的絲綢織造業,而柏弈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這兩年,大皇子府添了一個子嗣,側妃所生,明德帝甚是高興,不過,安謐卻鮮少再見到青嵐,有時候即便是在皇宮裏碰見,二人也隻是淡淡的幾句寒暄,沒有過多的語言。


    安謐感受到那份疏離,心中酸澀,卻也無奈,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她單方麵能夠決定的,重要的是她和柏弈的兩顆心,始終貼在一起。


    時值深秋,一年一度的秋獵便在定在明日,而今日,皇室朝堂的人,率領著隊伍,駐紮進了圍獵場。


    皇室圍獵,自然少不了渤海王一家。


    “娘,明天就穿這身去獵獵物,可好?”兩年的時間,柳兒出落得越發的靈巧動人,偌大的帳篷裏,此時的柳兒穿著一身淺紫勁裝,竟是透著幾分男孩兒的俊氣,手中的握著一張小號的弓,那眉宇之間,竟是有巾幗之風。


    閃著靈動的大眼,滿心期待的看著坐在榻上的安謐,渴望這安謐的認可與誇讚。


    安謐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眼裏,母親的慈愛格外濃烈,“好啊,明日便讓你舅舅,吩咐人放些兔子之類的東西在附近,讓你練練手。”


    柳兒一聽,所有的興奮都瞬間垮了下來,“不行,我才不要隻獵小兔子,也不要就在附近,我要隨舅舅一起去圍獵場裏麵,我還想獵隻狐狸,為娘親做個圍巾呢!”


    說到圍獵場,柳兒的眼裏閃過那麽一瞬間的光亮,安謐看在眼裏,眸光微閃。


    她和柏弈成親之後,不知為何,柳兒竟對這弓箭生出了興趣,吵著鬧著要學射箭,她和柏弈拗不過她,隻得遂了她的意,找了個騎射好的侍衛教她,本想她這麽個小女孩兒,必是吃不了這苦,心裏都想著,她覺得苦了,自然會放棄,看誰都沒料到,她竟然越發的喜歡,還學出了些名堂。


    那一手弓箭使的,倒是利落準確,小小年紀,竟是十發九中,對學箭的興趣,亦是越來越大。


    幾個月前,一次進宮,偶然在皇上麵前使了一箭,逗得明德帝甚是開懷,專門讓人做了一把弓箭賜與柳兒,那之後,柳兒就算睡覺,也抱著弓箭。


    此次來圍獵場,可以親自體驗射獵的樂趣,一展身手,柳兒自是興奮異常。


    “可你還小,那圍獵場內,凶獸居多,你若去了,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你是想讓娘親傷心死嗎?”安謐眉心微皺,為難的看著柳兒。


    柳兒最是見不得的便是安謐皺眉,咬了咬唇,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弓,心裏再是不舍,也得忍著心將弓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好了,那柳兒不去了就是。”


    說著走向安謐,抬手撫平她皺著的眉心。


    “這才聽話。”安謐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大一小的兩人,仿若親生母女。


    得了娘親開懷,柳兒揮開不能親自去圍獵場一展身手的失落,燦然的綻放出一抹笑容,聽到帳篷外的腳步聲,柳兒臉上更是一喜,“舅舅回來了!”


    話音剛落,簾子便被掀開,二人的目光之中,那俊朗挺拔的男人,不是柏弈又是誰?


    隻是,柏弈看到安謐和柳兒,眉心卻是一皺,立即大步上前,“叫你不要再坐在娘親的身上,你怎的就是記不住?”


    那氣勢,好似要將柳兒給捉下來一般。


    柳兒也是身體一怔,所有的笑容都僵在臉上,似乎想到什麽,忙的從安謐的身上下來,在柏弈靠近之前,就已經乖巧的站在了一旁,抿著唇,忙道,“舅舅息怒,柳兒錯了,柳兒以後一定記住。”


    柏弈本就疼柳兒,見柳兒這般模樣,又怎還教訓得起來?


    倒是安謐瞧見這二人,起身攀著柏弈的手臂,“她不過是個小孩子,坐一下又何方?”


    話剛落,便招來柏弈狠狠的一瞪,“她不懂事,你倒也不懂事了?她終究已經這麽大了,萬一不小心,傷著孩子怎麽辦?”


    說話之際,撫了撫安謐的小腹,語氣變得柔和了幾分,“咱們的孩兒,可不能有半分閃失,我倒是覺得,帶你來這圍獵場,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柏弈眉心緊皺著,滿眼的關切,這優柔寡斷的模樣,倒是讓柳兒吃吃的笑了起來。


    舅舅是從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婆媽了?


    仔細一想,倒是從十幾天前,那一日,得知娘親懷了身孕,她的這個舅舅,就成了這個模樣了。


    便是娘親多動上一動,他都要念個半天。


    柳兒看了一眼陷入舅舅“魔爪”的安謐,禁不住做了個鬼臉,忙的開口道,“舅舅,娘親,柳兒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便拿著她的弓,出了大帳。


    可安謐,卻是依舊在柏弈的“魔爪”之中,被他盯著,竟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哪會那麽容易有閃失,我們的孩兒,我是他的娘親,自會好好留意,再說了,有流光和依霏在一旁,不會出錯的。”安謐柔聲道,柏弈關心她和孩子的心,她又怎會不知道?


    太後覆蓋住他貼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上,似有一股暖流從她的小腹處蔓延開來。


    她們都沒想到,成親兩年,她的身體裏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對了,明天你和柳兒就好好在駐紮地戴著,我隨父皇他們……算了,明日,我也不去狩獵了。”柏弈說著,似依舊不怎麽放心,他是要謐兒時時刻刻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他才能安心啊!


    安謐看了他一眼,隨即輕靠在他的胸膛上,“這怎麽行?明日狩獵,皇上欽點你護駕,你怕是難以推辭,我有流光和依霏和依霏照顧,你隻管放心的去。”


    柏弈皺了皺眉,攬著安謐,沒有再說什麽。


    翌日一早,秋獵的隊伍便集結了起來,偌大森林外,空曠的草地無垠,整裝待發的皇子,朝中重臣,在明德帝的率領下,坐在駿馬之上,氣勢恢宏。


    而在另外一邊,馮皇後領著一起隨行的女眷,坐在專門搭建的帳子下,看著駿馬上的一群男人,各自的目光都停留在不停人的身上。


    “老大,老二,老三,今日,你們可要好好在朕麵前露一手!”明德帝朗聲道,看那掛在臉上的笑容,便知道他今日的心情是極好的。


    被點到名的幾人,各自對視了一眼,柏弈卻是看向前方不遠處女眷裏的安謐,瞧見她朝自己笑了笑,心中禁不住一暖,他本是不願參加這圍獵,可謐兒說的話不無道理,以前的他,可以率性而為,可是,自從有了謐兒,自從得知謐兒有了身孕,他越發的小心翼翼。


    他現在隻希望,快些應付掉這圍獵,快些陪伴在他們母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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