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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昨日的二更。.tw[]


    知道潘粲不讓榮小姐買心心相印首飾的理由後,小錦陷入了沉思。


    不過,經曆了兩世的小錦怎會不明白,人心這東西並不是用簡單的好與不好來判定的。但不管怎樣,潘粲這樣做,就是錯的。幸好小娥及早地想明白了,沒有深陷其中。


    小錦在這邊為小娥的及時脫身慶幸,另一邊,榮府卻爆發了一場不小的爭執。


    榮大人剛回蘇州,穿過市級時,偶聽街上的婦孺在議論某人看中了金蘭珍珠坊的大小姐,正妻未進門,就調戲人家想要納為小,人家妹妹不同意,他還打人的事。


    榮大人對這等八卦新聞素來不當一回事,聽過後也就皺了皺眉,心想著這男子還真是丟臉,不顧廉恥,做出這等事,誰家女兒嫁給他真是倒黴了。


    卻不想,議論之人有人在問這人是誰,另有一人說是新科探花,姓潘。


    榮大人本來平平穩穩的一顆心瞬間就被揪了起來。


    姓潘,探花?說得難道是潘粲?


    榮大人想要掀簾去問個明白,卻顧及到自家的聲名,最終抬起了手又放了下來。


    但是他已經氣得直發抖了。


    金蘭珍珠坊,他記得女兒成親用的首飾就是在那定的,還是潘粲那小子竭力推薦的。


    若是這些人口中這個姓潘的真是潘粲,那他將要他好看。


    越想越氣,榮大人抬拳重重地砸了一下馬車壁。


    回到江陰家中,榮大人立馬叫來了女兒,問及首飾之事。


    此時,天色已黑,榮小姐本已準備歇下,忽聞父親喚她,隻得又穿戴整齊去了。


    “首飾?今個女兒已經去金蘭珍珠坊將首飾取回。那裏的掌櫃人很好,首飾做得也很精巧。女兒很喜歡。”榮小姐不知道為何父親會連夜問她首飾的事。她估計是因為婚期近了,父親是想了解各項事宜的準備情況。


    榮大人一直沉著臉,再看到女兒瘦小的身影時才和緩過來。


    這個女兒從小體弱,養在深閨。性子極其單純,他之所以將女兒嫁給潘粲,也是想著潘粲地位稍低,雖然是新中的探花,但家世卻隻是鄉間的地主,女兒嫁給他,他至少不敢虧待她。


    而今天,聽到外頭的傳言,榮大人心裏頭卻有些不確定了,這才深夜把女兒喊來問問。


    此時。聽了女兒的回答,他知道自己是從女兒這得不出什麽答案的,女兒單純,又不大出門,外頭有什麽傳言。她也是聽不到的。


    “喜歡就好,金蘭珍珠坊聽說是蘇州數一數二的首飾鋪子,你挑了一款什麽樣的?”榮大人此時不好怎麽說了,既然女兒不知道,他又何必提及傷她的心,便隨意挑了個話題問道。


    榮小姐說起這事倒有些興奮:“父親不知,這首飾也是一波三折。前一日,潘郎急於去看看首飾製作成了沒有,卻不想失手將首飾弄壞了,金蘭鋪子的掌櫃便請我去重新挑了一款,幸好他們還有不少已經打磨好的,不然還真是要誤了時間。”


    榮大人放下手中的茶盅。驚訝問道:“潘粲將首飾弄壞了?是昨天的事?”


    榮小姐點頭道:“嗯,潘郎心急,昨個自個跑去看了,卻是毛手毛腳,竟將打製好的首飾弄壞了。金蘭鋪子這才讓我去重選。”


    “是金蘭鋪子的掌櫃通知你去的?”榮大人問。


    “不,是潘郎與我說的。”榮小姐說到這,微微低下頭,臉兒泛起了兩朵紅暈。昨天潘粲過來,沒少說甜言蜜語,這些話,現在想想都臉紅。


    榮大人的臉色沉了沉,看來剛剛在坊間聽到的那些並不是無中生有,昨天潘粲確實去了金蘭珍珠坊,而且首飾壞了,這中間定是發生了什麽。.tw[]


    看著女兒甜蜜享受的小臉,榮大人心裏一陣抽痛。


    他是詩書禮儀之家,本來成親前是不該讓女兒和他見麵的,隻是他常來討教學問,偶有幾次碰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自己這個女兒因為從小沒有母親的緣故,一直鬱鬱寡歡,難得像這段日子這麽高興,他也就放任他們了。


    想起亡妻,榮大人心頭又是一痛。


    若是妻子不那麽早過世,女兒家的事也不用他一個大老爺們去過門。有些事他想問也問不出口。


    “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去睡吧。”榮大人頓覺疲乏,揮了揮手讓女兒下去了。


    今晚是不可能把潘粲叫來問了,再者這事要是說開了,撕破臉也不是什麽好事。


    現在自己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潘粲昨天的確去了金蘭珍珠坊,而且也發生了摩擦,不然那首飾絕對不會弄壞,至於前因後果,他得查查。


    第二日晌午,前去調查的人回來稟報榮大人之後,榮大人的臉色更沉了。


    他已約了潘粲午間過來用飯,現在聽到調查的人說了調查結果,不僅僅是前日在金蘭珍珠坊發生了什麽事,而且連潘粲和金蘭珍珠坊的大小姐曾經有過來往的事也查了個一清二楚。


    潘粲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的。


    蘇州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事,他相信他這未來嶽丈一回來就知道,所以這場飯,恐怕是鴻門宴。


    進了榮府大門,潘粲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跟著領路的下人往飯廳走去。


    一路上,他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想了無數種的應對方案,卻在踏入榮府時,都覺不可行了。


    還是隨機應變吧。潘粲定神想了想,他有王牌在手,總歸不會讓這場婚事泡湯。


    這樣想著,他的心稍稍定了定。


    榮大人寒著臉,坐在飯廳的楠木太師椅上等著他呢。


    潘粲朝左看了看,簾子後頭的飯桌上什麽菜都沒擺上,心裏頭便咯噔一下。


    “恩師安好,這兩日去了杭州府,可覺辛苦?”潘粲上前做了個揖,試探著問道。


    “恩。”榮大人陰沉地哼了一聲。


    潘粲心知不好,問道:“恩師可是遇見什麽不痛快的事了?”


    “你還有臉問!你做的那些事整個蘇州都知道了,我家珠兒怎能嫁你這個浪蕩子。”榮大人一口氣憋在心裏整個晚上了,如今終能發泄發泄了。


    潘粲已然明白,榮大人是什麽都知道了。


    撲通一聲跪下,潘粲痛哭流涕道:“恩師莫怒,坊間流言並不屬實,我與那顧小娥,並沒有任何苟且之事。”


    榮大人冷哼:“我早已將事情查明,你在書院時,就與這顧小娥勾勾搭搭,有幾次,你的同門就看到顧小娥乘了轎子來與你私會。”


    潘粲俯首沉思,他一直認為他和小娥在書院後山私會的事沒人知道,現在看來,人多眼雜,已有書院裏的人發現了。如此,也隻能先認了。


    “穀梁年少無知,見那顧小娥頗有些才貌,才一時迷了心竅。但我與她並無任何越矩之事,恩師明鑒。”潘粲說得是信誓旦旦,聽得榮大人卻是火冒三丈。


    “夠了,不管你們是否清白,都與我無關。我家珠兒雖然容貌不急顧小娥,卻是大家閨秀,絕不能受此辱,你且回去,婚事作罷。”榮大人的話如當頭棒喝,讓潘粲眼前一陣發黑。


    他還指望著通過榮大人為自己謀個更好的職位呢。


    原本按照慣例,他是可以作為庶吉士進入翰林院的,但不知為何,竟沒挑中他,他想著恐怕是其背景不夠的原因,所以才想到靠婚姻來給自己謀取靠山。


    出身農門的他,隻想著要攀高枝,卻不想被小錦下了個道。


    不過,幸好,他早早地就將榮小姐搞定了。


    “穀梁知錯,隻求恩師原諒穀梁這一次。那些個流言蜚語,卻是金蘭珍珠坊惡意中傷啊。穀梁早與那顧小娥斷了個幹淨,她這是懷恨在心,才設局陷害。”潘粲哭求道。


    “哼,你和她斷了幹淨?那為何還要珠兒到她那挑選首飾?你是想要珠兒難堪嗎?”榮大人氣得狠狠拍了拍桌子。


    潘粲愣怔,隨即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顧小娥仍不肯鬆手,總是纏著學生,我這才帶著珠兒去她店鋪,是想告訴她,我與珠兒是天作之合,她休得再有非分之想。”


    榮大人嘿嘿冷笑:“好一個天作之合,我不管你心裏頭是怎麽想的,總之這親事我不同意。”


    潘粲眼珠轉動,低聲說道:“恩師對穀梁有怒,穀梁有錯在先不敢辯駁,隻是,隻是,這婚事怕是……穀梁有罪,求恩師重罰。”


    潘粲這幾句吞吞吐吐,掩頭遮尾的話讓榮大人有些震驚。


    他似乎聽出了什麽?


    “潘粲,你做了什麽?你對珠兒做了什麽?”榮大人壓低聲音,卻掩不住憤怒。


    潘粲嘴角冷笑,聲音卻帶著哭腔,沉聲說道:“我和珠兒情投意合,已行周公之禮,求恩師成全。”


    榮大人退後一步,跌坐進了太師椅。


    怒火和羞憤讓他恨不得一腳將潘粲踢出門去,遠不再見。可是這不是任性的時候,女兒清白已毀,若是再弄得人盡皆知,那她可就不能活了。


    雖然對女兒做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榮大人氣得不行,但愛女之心還是勝過了一切。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然後說道:“你起來吧。”


    潘粲知他妥協,鬆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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