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安和赫淮看到君卿竟是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甚至自作主張放走了那婦人和小女孩,二人心中頓時升起了一把怒火。


    就算是在赫府,家主赫廣博也不曾如此的無視過他們。二人相視一眼,心中皆是打定了主意,今日絕對不能輕饒了這目中無人的女人!


    二人腳下一動,再看時已一左一右出現在君卿兩側,將她的退路封死。


    君卿冷笑一聲,以為這樣就她就會怕了嗎?她對著蘭臨風點了點頭,蘭臨風會意,身形微晃,退到了幾十米遠的地方。


    見狀,赫安和赫淮皆是心中一動。這男人動作之輕,速度之快均不在他二人之下,而現在明知有危險,這女人居然還讓這男人退後,難不成,她就那麽自信可以對付得了他二人?


    這想法一冒出來,赫安和赫淮就笑了。看看她才多大一點,修為撐死也不會超過天魂師。要是這麽大點的人都能對付得了他們,那他們也就不用活了!看來這女人是自信過了頭,以為憑著自己那點小修為就天下無敵了,也好,就讓他們趁機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何為天高,何為地厚!


    當下,二人渾身氣息傾瀉而出,似兩把利劍,向著君卿衝去。


    卡薩城內任何人不得動手,唯有蘭扉王上準許之人方可。而八大豪門中人,皆是在此準許之人範圍之內,因此赫安和赫淮才敢在這大街上直接對君卿出手。


    圍觀眾人也是隱隱覺察出了什麽,當下不用吩咐,一個個向後退去,甚至有不少人直接轉頭離開。看熱鬧是好,但是性命更重要。


    君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一雙鳳眸閃爍著比九天星子還要璀璨的光芒,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淺笑。她許久都沒有動過手了,今日正好拿他二人來鬆鬆筋骨!


    她柳眉輕佻,一道亮光閃過,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出現在她的手中。當下,她並未調動魂力,而是憑借著詭異的身法閃到了赫安的身邊。


    他二人之中赫安修為最高,收拾了厲害的,還怕製不住那不厲害的?


    看到君卿如此大膽的向著自己攻來,赫安不由得笑了,無知小兒,竟然自大到不用魂力,看他怎麽教訓她!他手一揮,就是一道橙紅色魂力對著君卿飛出,直直往她的胸口撞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卻是僵在了臉上。


    就見那道魂力欺近君卿的身子,二者隻差半尺之時,君卿突然頓住腳步,身子以一個無比詭異的弧度向後仰去,徑直彎成了拱形,輕輕鬆鬆就將那攻擊躲過。


    赫安心中大驚,趕緊收起了輕視的心理,開始沉著的應對了起來。隨著他雙手的不斷揮動,無數道魂力如同槍林彈雨一般向著君卿射來。


    君卿腳下一點,連那匕首也不用,而是如同靈蛇一般扭動著身體從那些細微的縫隙中穿了出來。


    竟是毫發未傷。


    站在遠處的蘭臨風早已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除了沒有戰氣之外,她現在的表現不輸於任何一個十級的戰士。


    看到君卿快速向著自己靠近,赫安連忙往後退去,與此同時,身後的赫淮也已追了上來。


    赫安和赫淮均是赫剛的護衛,所以二人平日裏也算是朝夕相處,自然很有默契。此時看到赫淮追在君卿身後,赫安也不急著退了,而是單手成掌向著君卿拍去,那手掌之上包裹的濃濃魂力,在陽光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眼見赫安已經出手,赫淮又豈會落後?他亦是出拳,向著君卿後心擊去。


    二人一前一後,讓君卿進退不得。


    隻是,當真是進退不得嗎?


    君卿將匕首扔出,單腳在上麵一踢,借力躍入空中,而那被踢出的匕首,則是調轉了方向,向著赫安飛去。


    赫安不敢托大,趕緊停了下來應對那明顯淬了毒的匕首,二人聯手的攻勢在這一刻有了鬆動。


    君卿見機翻躍到了赫淮身後,速度之快,讓赫淮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他回過神來之時,他整個人已經被君卿製住,君卿的膝蓋死死的頂在他的後背上,那修長如玉的手指卡住了他的肩膀。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赫淮的肩胛骨就已經被卸了下來。


    他整個人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來,君卿眼中劃過一抹狠光,抓著他凸出的肩膀將他扔向赫安。


    赫安隻能停下攻擊,飛躍而起將赫淮接在懷中。


    可誰知君卿早就閃到了他的身後,在他接住赫淮的那一刻,她飛出兩腳,準確無誤的踢在了他的兩個膝窩裏。赫淮吃痛,根本就無法站立,整個人摔倒在地麵上,連同他懷中的赫淮一起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算停住。


    “想不到二位竟是如此的感情深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忘抱在一起打滾,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君卿如同雪後青鬆一般站在空地中心,臉上帶著譏諷的笑,一雙美目中盡是如刀一樣的冷冽寒意。


    赫安和赫淮氣的要死,可是此時一個碎了肩膀,一個碎了膝蓋,根本就站不起來,二人隻能躺在地上,用吃人的眼神瞪著君卿。


    “臭丫頭,你給我閉嘴!今日是我二人大意,這才著了你的道。否則你以為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能奈何得了我們?!”赫安大聲叫罵道。


    “就是,要不是我二人念在你是女流之輩的份上,並沒有對你下狠手,你這會恐怕早就沒命了!”赫淮也附和道。


    君卿懶得看他們,她轉頭,將視線掃向赫剛。


    此時的赫剛早就被嚇得臉色慘白,躲在一眾顫巍巍的奴仆中間,看到君卿向他看來,他竟是身子一震,趕緊將頭縮了回去。


    君卿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瀟灑離去。湖綠色的裙擺隨著她身子的轉動劃出迤邐的弧線,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那赫剛,你打算就這樣放過?”蘭臨風笑著問道。


    “他畢竟是赫家主的兒子。”君卿道,說著,她唇角微勾,“而且,誰說我放過他了?”


    “那你是――”見狀,蘭臨風深知她肯定暗中對赫剛動了什麽手腳。


    “先不告訴你,你等著看吧。”君卿說道,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赫剛那種人渣,她又怎麽可能放過?就在他衝向她的那一瞬間,她已經將一枚銀針射入了他的百匯穴中。雖然隻是一枚小小的銀針,可是從今以後,那赫剛就要承受每日最少兩個時辰的蝕骨之痛。


    出了這種事情,二人遊玩的心情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更何況蘭臨風本就不想遊玩,隻想著趕緊回去和君卿獨自相處,所以不多時二人便回了傲宇學院。


    第二日,君卿和蘭臨風再次外出,用餐之時聽到一些消息,那赫家家主赫廣博在得知赫剛的惡行之後,二話不說就將他送往了家族曆練之地,至於赫安和赫淮,也是受到了處罰,並且下令族中眾人以此為戒,不得再犯。


    此事就此翻過。


    三天之後,也就是月蘭節那天,一大早,蘭臨風很是不舍的離開了傲宇學院,返回了雪殤城。


    君卿修煉了一會,剛到中午,冷如火就過來接她了。


    打開門,冷如火並沒有看到蘭臨風的身影,他便偷偷往屋子裏掃了一眼。


    “他已經走了。”君卿又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淡淡的說道,“好了,我們也走吧。”說著,她便關上了門。


    冷如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今日的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裙,裙子簡單至極,沒有任何的繡花圖案,素素淨淨。一頭青絲一半披散在腦後,一半挽成了堆雲髻,插著一支白梅玉簪。整個人不施粉黛,清麗脫俗。


    隻是,冷如火皺了皺眉,今晚卡薩城中名媛貴女都將悉數到場,不用說她們一定會打扮的花枝招展,君卿這樣素雅,勢必會引起她們的譏諷。雖然她的美,不需要那些俗物來點綴,可是身在俗世,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俗。


    “你要不要再收拾一番?”冷如火開口道。


    “不用。”君卿直接拒絕了他,“我不會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去改變自己。”說完,她便率先往前走去。


    那纖細修長的身影,流露出一種傲然於世的肆意。


    此次前往蘭扉王宮參加宴會,眾人皆是乘坐馬車。冷如火一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停在學院門口,是由一匹雪白的靈犀馬拉著,雖然沒有特別的華麗,可卻是十分的精致。


    看來冷如火是費了一番心思在上麵,這馬車既符合君卿的品味,又不會讓那些勢利虛榮之人多說閑話。


    “麻煩你了。”君卿開口道,說完就上了馬車。本來是要加上雪聽樓三人一起前往的,但是沒想到雪聽樓竟然閉關去了,所以隻能作罷。


    車簾落下,馬車平穩的向著蘭扉王宮駛去。


    此時的蘭扉王宮,早以是熱鬧非凡。


    華麗莊嚴的宮門前麵,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或華貴,或典雅,或精致,或大氣,一眼望去,叫人眼花繚亂。


    各位精心打扮,盛裝而來的小姐,儀態萬千地走下了馬車,彼此熟稔的打著招呼,相攜走入王宮。而一眾年輕男子看似在交談,可那眼神卻是若有似無的飄到了那些小姐們身上,尋覓著能夠讓他們心中蕩起漣漪的迤邐身影。


    “到了。”馬車穩穩停住,冷如火率先跳了下去,撩起了車簾。


    君卿理了理發絲,這才出了馬車。


    隻是一眼,她就已經將四周的景況收入眼中。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淡然至極,“我們進去吧。”


    “嗯。”冷如火點了點頭,二人飄然離開。


    殊不知,就是這樣短暫的停留,依舊驚豔了好多雙眼眸。


    “那位小姐是哪家的?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名穿著紫色長袍的男子開口問道,雖然在說話,可是他那雙眼睛卻是依舊盯著君卿消失的地方。


    “不知道啊。不過應該不是卡薩城人,要不然以她那容貌,那身段,那氣質,咱們怎麽可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另一名穿著寶藍色長袍的男子說道,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可是他的心到現在都沒有靜下來。


    “行了行了,我們也別站在這裏猜了。既然那位小姐是來參加月蘭節宴會的,咱們害怕見不到她嗎?”有一名穿著青色長袍的男子說道,“走吧走吧,快進去吧。”


    “看看,你小子已經忍不住了是不是?”紫袍男子打趣道。


    “哼,還說我呢,難道你就不動心?”青袍男子毫不示弱的反駁道,說著,幾人誰也不肯落後爭先向王宮走去。


    幹淨無塵的大道上,冷如火和君卿誰也沒有開口,就這麽沉默的走著。


    今日的冷如火,依舊穿著一襲黑衣,不過並不是平日裏緊身衣的款式,而是換成了一件對襟的長袍。他身材高大挺拔,麵容俊美陽剛,渾身上下更是縈繞著一股清冷的氣息,一路走來,已經吸引了不少世家小姐的目光。


    隻是他對此全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的一顆心早就落在了身邊人的身上,哪裏還有工夫去理那些閑人?


    蘭扉王宮分為三個部分,前殿,後宮,以及後花園。前殿是平日裏上朝的地方,後宮是一眾皇族的起居之所,至於後花園則是平日裏遊玩的去處。此次月蘭節宴會就舉辦在後花園之中。


    君卿二人走過前殿,就要往後宮走去,不曾想,卻是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君卿眼中眸光幽深,看來扉斯裏對她的期望很高啊,否則也不會以帝王之軀站在這裏等她。恐怕從她和冷如火到達王宮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將她們的情況告知了他。


    不過她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討之。隻要這扉斯裏不惹到她,她也不介意和他和平相處。


    “嗬嗬,冷愛卿來了?那這位,想必就是‘傲宇學院第一天才’仇君卿小姐了吧?平日裏數次聽到小姐的名字,今日一見,果真是天人之姿,超凡脫俗。”扉斯裏笑著走了過來,開口道。


    他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來歲,麵容英俊,笑容真誠,整個人身上沒有絲毫的帝王架子,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


    君卿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暗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王上謬讚了。”君卿淡笑著說道,聲音清潤,不卑不亢。她並沒有向扉斯裏行禮,因為凡是能讓她行禮的人,皆是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扉斯裏顯然不在其中。


    對於她的態度,扉斯裏稍一皺眉就又恢複了笑臉。在他看來,君卿不過是一個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小丫頭罷了,和其他那些天才人物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此一來也好,反而更加有利於他掌控。


    君卿笑著看著扉斯裏,他的心思她又怎麽可能不知?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就讓他自己在那裏高興去吧。


    君卿和冷如火以為扉斯裏見到了他們,就要自行離開,沒想到他更是親自陪著他們,一直往後花園走去。


    走著走著,他突然開口道:“君卿小姐,有些事冷愛卿應該已經和你說了吧?”


    果然,忍不住了。


    君卿心中淡笑一聲,不過眼中卻是流露出既興奮又驕傲的神情來,“嗯,來的路上冷如火已經和我說了。”


    看著她的神情,扉斯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邃了,看吧,他說什麽來著?果然和其他人一樣,聽說可以切磋,可以在眾人麵前露臉,好好炫耀一番,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那,不知君卿小姐的意思是?”扉斯裏明知故問道。


    “我的意思?當然是要狠狠的教訓森拓帝國那些人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君卿開口說道,說著,她垂在兩側的手更是緊緊捏了起來。


    扉斯裏眼角的餘光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他心中很是滿意,不過麵上卻是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這,君卿小姐,不是本王信不過你,而是,”說著,他湊近了幾分,“那森淩一行人中,有森拓帝國的第一天才璿珈藍,據說他現在已經是三星的玄魂師。這――”


    “王上不用擔心。”君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哼,他是三星的玄魂師,難道我就不是了嗎?”說著,她一甩衣袖,同冷如火揚長而去。


    扉斯裏愣在原地,回想著她剛才所說的話,這麽說來,她現在也是三星的玄魂師?


    頓時,他的眼中精光大作,天才,絕對的天才,這樣的人物一定要將她掌握到手中!


    君卿和冷如火走出去很遠,扉斯裏也沒有再追過來。冷如火側頭,看著君卿線條完美的側臉,他忍不住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挺會演戲?”


    “我會的不止這些。”君卿挑眉一笑,不再多說。


    冷如火看著她璀璨靈動的雙眸,心跳加速,她就像是一副畫一般,接觸的越多,看到的越多,就越是讓他驚喜。


    二人隨意閑聊了幾句,終於走到了後花園。


    卡薩城位置偏南,所以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後花園裏眾多奇珍盡相綻放,姹紫嫣紅一片,美不勝收。


    然而華美,卻是不敵人美。眾多名媛貴女一個個身姿搖曳,鶯聲燕語,那嬌媚的神態硬是將滿園的春色硬生生比了下去。


    君卿和冷如火一進入後花園,就有不少視線向著他二人掃來。本來隻是輕輕一瞥,可是在看到二人的容貌之後,竟是再也挪不開。


    然而君卿和冷如火就像是絲毫沒有發覺一樣,一臉淡然的走了進來,往人少的湖邊的走去。


    “就這裏吧。”君卿說著,坐在了一塊半人高的大石上。


    她容顏絕美,可行為舉止沒有絲毫的嬌柔之氣,反倒透露出濃濃的灑脫和肆意,看上去是如此的矛盾,可又矛盾的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她本來就該是這樣。


    眾男子紛紛轉頭望向她,暗自猜測著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哼,賤人就是賤人,到了哪裏都不忘勾引男人!”花園的另一邊,方玉看著吸引了眾人實現的君卿,又氣又妒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又何必跟她置氣?”端木晶淺笑盈盈,柔聲寬慰道,隻是她籠在衣袖裏的手,也是死死的絞在了一起。


    “你不坐?”君卿仰頭看向冷如火。


    “不坐。”冷如火搖了搖頭,冰冷的眸光如同掃過四周,那些人看著君卿的眼神讓他很是討厭。


    “君卿!”就在這時,甜美的女子聲音響起,一襲粉衣的端木雪如同櫻花一般向著君卿快步走來,她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驚喜,“哈,遠遠地看著我就覺得是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是啊。”君卿也笑了,她和端木雪也算是接觸過一段時間,說實話,她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要麽就是端木雪根本沒有的問題,要麽就是她城府之深連她也看不出來。


    “你怎麽坐在這裏?”端木雪開口問道。


    “這裏不好嗎?人又少,風景又美。”君卿說著,修長的雙腿伸了出去,交疊在一起,顯得她整個人身姿頎長,瀟灑肆意。


    “也是。”端木雪點了點頭,“我平日裏忙於煉器,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四下走動,所以這些人很多我都不認識,就算認識,也隻不過是見過一兩次麵而已。我和她們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呆在一起別提有多難受了,所以一看到你我就跑過來了。”


    “是這樣啊。”君卿點了點頭,二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晶晶,你看你那個妹妹,你這個親姐姐在這裏她都不理,反而巴巴的跑去和那個賤人親近,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賤人才是她的親姐姐呢!”方玉一張臉幾近扭曲,咬牙切齒般的在端木晶耳邊說道。


    “嗬嗬,別亂說。”端木晶笑著點了點她的頭,“雪兒平日裏沒有多少朋友,如今認識了一個也是不錯。”隻是,她的心中泛起一抹冷笑,這個朋友恐怕不久之後就要消失了。


    森拓國大王子森淩帶人參加今天的宴會,毫無疑問,一定會提出雙方切磋來。到時候,他們那邊派出璿珈藍,而蘭扉這邊,就一定是那賤人迎戰。據說那璿珈藍嗜血狠戾,隻要他出手,必定會死人。如此說來,明年的今天可就是那個賤人的忌日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有幾位年輕男子大著膽子向君卿走去。但是還沒等他們靠近,冷如火就冷著一張臉擋在了君卿的身前,他自身氣息釋放而出,幾人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落入了萬年寒潭一般,透心徹骨的涼。他們哪裏還敢再走,一個個隻能悻悻的離開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就聽見整齊的腳步聲從園外傳來,兩排穿著整齊黃金盔甲的侍衛走了進來,分列兩道。一名老太監站在院門口,高喊一聲:“扉斯裏王上駕到,王後到,各位妃嬪到,森淩王子到~”


    頓時,院中眾人齊齊向著門口走去。


    君卿也站了起來,磨磨蹭蹭的向著門口挪去。


    就見一身明黃的扉斯裏笑著走了進來,他的右側,是一名端莊典雅,貴氣逼人的女子,正是蘭扉國的王後雪莉。而在雪莉身後,跟著一眾妃子。至於那森淩一行人,則是走在扉斯裏的左側。


    扉斯裏向眾人一一介紹森淩等人,君卿並沒有那心思去聽他的話,她眯了眯眼睛,自行打量了起來。


    森淩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玉冠束發,眉目俊朗,隻是那眼中隱隱流露出的精光,卻是叫人不敢小覷。不過,吸引君卿目光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後,那名走在最後的紅衣男子。


    男子身材纖細,但是並不瘦弱,如同獵豹一般,有著即將爆發的力度美。紅衣妖冶,讓人很想知道他這樣的男子究竟張著怎樣一張臉。隻是很可惜,他的臉上帶著一具純白色的麵具,隻能看到他一雙眼睛。而那雙眼睛,卻是泛著幽幽的紫光,竟然是一對不同於常人的紫眸。


    看著她,君卿第一反應便是想到了地獄裏的曼珠沙華,詭異與妖魅並存。


    這樣的與眾不同,想來這應該就是森拓國第一天才,璿珈藍。


    果然,就在這時恰好聽到扉斯裏向眾人介紹他,正是璿珈藍。隻是他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就好像扉斯裏說的人與他無關一樣。


    璿珈藍的名聲,在幾國之間並不弱於雪聽樓。當下,眾人群都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


    突然,他腳下一點,整個人化作一道紅色的殘影直直向著君卿逼來!


    君卿神色如常,一把將端木雪推向冷如火,然後飄然而起,向後退去。


    璿珈藍緊追不舍,君卿亦是後退不止,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她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殺氣,可是他又為何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舉動?


    眼看著身後已無退路,君卿翩翩一躍,滑到了湖麵上。


    她身輕如羽,腳下踩著碧色的湖水,隨著湖水的波動,她的身子也在微微晃動著。


    清風吹過,撩起她的發絲,她就像是即將乘風而去的仙人,那卓然的飄然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璿珈藍定定的看著她,紫眸中有著亮光一閃而逝。看來,先祖的預言,並非無跡可尋。他心中輕歎一聲,不過麵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冷然。


    君卿同他相互對視,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不是愛慕,不是驚豔,也不是仇恨,到底是怎樣她也說不出來。當下,她鳳眸微挑,道:“璿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她這一開口,周圍眾人隻覺得心中一跳,趕緊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和璿珈藍。不會吧,這宴會還沒開始呢,這兩人怎麽就已經對上了呢?


    “是我冒犯了。”出乎意料的,璿珈藍開口說道,說著他衝君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君卿皺了皺眉,腳尖輕點水麵,在眾人的注視中落回了岸邊。


    “沒事吧?”冷如火走過來急聲問道。


    君卿搖了搖頭,並未開口。她轉頭看去,就見璿珈藍已經走到了假山那邊,留給她的,就隻有一個背影。


    “哈哈,果然是天才識天才!這位仇君卿小姐,可是傲宇學院的第一天才,算起來,應該也就我蘭扉帝國的第一天才。沒想到這剛一見麵,我們兩國的第一天才就已經忍不住要相互認識一番了!”看到場麵有些僵了下來,扉斯裏大笑著開口道。


    不愧是一國之君,短短幾句話,不僅化解了方才的僵局,還向眾人介紹了君卿,更是若有似無的向森淩等人傳遞了一個信息:你們森拓有個璿珈藍又能怎樣?我們蘭扉同樣也有個仇君卿,收起你們的小心思,休想在我蘭扉帝國撒野!


    果然,這話落下,就見森淩的眸子裏多了一份凝重,不過他還是笑著,狀似無事一般和扉斯裏交談著。與此同時,他的眼神更是時不時飄到君卿身上。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間匆匆而過,令人期待的晚宴終於到來。


    寬闊平坦的高台四周圍擺滿了精致的單人長桌,在宮女的帶領下眾人依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最上首的三張桌子,最中間自然坐著扉斯裏,他的兩側是雪莉王後和森淩。


    君卿同冷如火坐在一起,突然,她感覺有四道如同刀一般鋒利的視線掃向自己。


    其中兩道是來自於方玉,而另外兩道,她微微皺眉,抬眼看去,就見斜對麵的位置上,一名穿著華麗宮裝的女子正怒視著她。


    這人,她認識嗎?君卿細細看了一眼她的容貌,這才發現,她竟然同那死去的陳芸娘和慘了的孫飛逸有幾分相似,如此說來,她就是孫飛逸的姐姐,那個被蘭扉王上看中,差一點就讓孫家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孫飛晴。


    孫飛晴眼中的恨意十分直白,不帶絲毫的掩飾。就連坐在君卿身邊的冷如火和端木雪都覺察到了。


    冷如火看著君卿,君卿笑著搖了搖頭,隻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不必在乎。


    “君卿啊,你看那晴妃怎麽那樣看著你啊?是不是她覺得你太漂亮了,所以嫉妒你?”端木雪皺著臉問道。


    “誰知道呢。”君卿點了點她的腦袋,“好了,別管她了,快吃東西吧。”說著,她便夾過眼前的美食,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明亮的宮燈掛在四周,那瑩白的光芒,將所有人照的分外好看,尤其是那些小姐們,小飲了幾杯之後,更是麵頰泛紅,人比花嬌,不少的男子已經大著膽子拿起酒杯,找自己心儀之人敬酒去了。


    不少男子躍躍欲試的看著君卿,可是一瞥到她身邊的冷如火,他們隻能打消了那個念頭。


    森淩向扉斯裏,雪莉王後敬了一杯酒,然後拿著酒杯走到了君卿麵前。


    君卿也不起身,就這麽坐在那裏看著他,揣測著這個男人的心思。


    “君卿小姐。”森淩說著,舉起了酒杯,“小姐風姿堪比天人,森淩一見之下便難以忘懷,特此敬小姐一杯酒,請。”說著,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君卿,眼神大膽而富有挑釁。


    森拓帝國位於大草原之上,國內女子雖有長得漂亮的,可是或多或少都有幾分粗狂的氣息,遠不及她這樣出塵絕美。更重要的是,剛才和扉斯裏閑談,扉斯裏竟然告訴他,她的修為不弱於璿珈藍,這怎能不讓他心動?


    森拓帝國的下一任王位繼承人還沒有定下來,國內勢力分為兩派,一派支持他,一派支持他的三弟。雖然支持他的人多一些,可是他三弟那邊竟是些高手,讓他很是頭疼。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拉攏璿珈藍,但是璿珈藍為人古怪,行事詭異,根本就不受他的控製,而且他父王森布爾也明確告誡過他們,絕對不能得罪璿珈藍,因為璿珈藍的背後有著一股神秘而龐大的勢力,別說是他們,就連整個森拓帝國恐怕都無法企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君卿的出現讓他欣喜不已,這樣的天賦,很快她就會成為魂宗,然後是魂宗巔峰,不管他三弟那邊有多少高手,隻要他手中有一個真正厲害的,那就足以。所以當下,森淩便打著要將君卿得到手,成為自己一大助力的打算。


    他很清楚自己的條件,高大英俊,身份尊貴,看看四周那些女人盯著他看的眼神就知道,沒有哪個女人不想成為他的人。因此,這個仇君卿也不會例外。


    他的臉上帶著最為得體迷人的笑,敬酒的姿勢完美至極。


    隻是,君卿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拿過一邊的酒杯一飲而盡,連碰都不和他碰一下。


    “喝完了,多謝。”她冷聲說道,說完直接轉頭,和一邊的端木雪說起了話來。


    這就完了?


    森淩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過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有的是時間,他就不信這個女人能逃脫得了他的手掌心!當下,他再度衝著君卿笑了笑,然後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哼,裝模作樣!”方玉惡狠狠的說道,她手中的一方絲帕已經被她絞的不成樣子了。她就不明白了,這些男人怎麽一個個都著了那個賤人的道!


    “好了好了,看把你氣的,快吃點東西換換心情。”端木晶說著,給她夾了一些美食。她麵上看似一片平和,可是心裏卻是早已算計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那個賤女人和璿珈藍已經碰過麵了,隻是很可惜二人並沒有打起來。所以她隻能希望一會的切磋之時,璿珈藍能夠殺了那個賤女人。


    眾人各懷心思,食不知味,眼看著晚宴已經過了一小半,扉斯裏便站起了身來。


    真正的好戲就要開場了。


    眾人噤聲,齊齊看向他,扉斯裏很是滿意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當下他咳了咳,道:“森淩王子不遠萬裏而來,帶來了一些森拓帝國的年輕高手,想要同我蘭扉帝國的年輕一輩,也就是你們,友好切磋一下,正好替這月蘭佳節助助興。希望大家全力以赴,不要讓森拓國的客人們失望。”


    “是!”這話落下,下方眾人齊齊點頭,一個個眸光明亮。人不輕狂枉少年,這樣出風頭的事情又有誰會拒絕?


    “森淩王子,來者是客,所以就由你們先來吧。”扉斯裏很是大度的說道,說著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森淩轉過頭去,掃視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人,然後將視線停在了璿珈藍的身上,“璿珈藍,這第一場就由你來吧。”


    聞言,璿珈藍縱身一躍,輕飄飄落到了高台上。


    眾人的眼神全都掃向君卿,既然森拓帝國的第一天才上去了,那他們蘭扉的第一天才也該上去才是。


    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璿珈藍並沒有選擇君卿,而是直直地看向方玉,道:“你,森拓帝國璿珈藍求戰,請賜教。”


    滿座嘩然,尤其是方玉,更是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看著璿珈藍。


    端木晶心中那叫一個氣,她深吸一口氣,拉了拉方玉的衣袖,道:“璿公子,這樣不好吧?你乃是森拓帝國第一天才,修為高深,如今你來挑戰我們玉兒,這未免有些恃強淩弱了吧?我們蘭扉帝國的第一天才君卿小姐就坐在哪裏,璿公子為何不找她賜教呢?”


    “對啊,你找我幹什麽?那,那個女人,她那麽厲害,你找她好了!”這時方玉也回過神來,趕緊開口說道,那可是璿珈藍啊,她哪有那個本事和他切磋?還是趕緊推給那個賤女人才是。“廢話少說!”誰知,璿珈藍竟是冷冷的嗬斥道,“我想要找誰切磋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裏指手畫腳。我數三聲,你要是不上來,那麽我不介意就在這下麵和你切磋!”“你――”方玉又氣又怕,隻得求助於端木晶。端木晶也沒有想到這璿珈藍竟然是這樣的脾氣,當下,她咬了咬唇,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璿公子要挑戰我們玉兒,玉兒她自然是願意的。隻不過,玉兒的修為卻是遠遠不如璿公子。而我們,又很期待璿公子和君卿小姐的切磋。要不這樣好了,這一場就由璿公子對君卿小姐和玉兒兩人吧。雖然是以一敵二,可是以璿公子的修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端木晶說道。“你倒是個有腦子的!”璿珈藍冷笑一聲,開口道,語氣裏是滿滿的譏諷,“好吧,就依你。”說著,他便走向了君卿。


    ------題外話------


    嗷嗷,又一熱乎乎的美男璿珈藍出鍋了,揮淚大甩賣啊,嗷嗷~


    冥河河有罪,冥河河今晚熬夜把明天的寫出來,這樣就不用這麽晚才更新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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