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是醒了。(..tw棉、花‘糖’小‘說’)”淡淡的聲音男子聲音從門口傳來,平穩,普通,不帶任何的情緒。


    君卿側過頭,在那昏暗的光線下,她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一頭長發束在腦後,很高,很挺拔。


    “這是哪裏?”君卿問道,話一出口,那嘶啞低沉讓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鳳族囚室。”男子回答道。


    “鳳族囚室?”君卿拔高了聲音,“你是說,我是在鳳族?”


    她眸光瞬變,不待男子回答繼續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聞言,男子半眯的眸子睜了開了,他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按理來說,她不是應該問“發生什麽事情了”亦或是“我怎麽會在這裏”嗎?


    不過,他還是回答了:“近半個月。”


    君卿點了點頭,她受了那麽重的傷,昏迷半個月正常。雖然現在她魂力盡失無法內視,但渾身上下已經沒有那麽疼了,看來這段時間裏身體自我恢複了不少。


    男子看了她片刻,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好像一點都不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沒什麽可好奇的。”君卿道,“你們鳳族趁著龍族少主大婚突襲龍族,我這個龍族的客人,自然也就被你們請了來。”


    “嗬,你倒是會說。”男子輕笑一聲,“怕嗎?”


    “怕有用嗎?”君卿道,“對了,龍豔和二長老呢?死了嗎?”


    “二長老已經死了,龍豔還活著。”男子道,“不過她如今落在了月姬手中,離死也不遠了。”


    “月姬?好熟悉的名字。”君卿皺了皺眉,突然,她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龍聚的三夫人月姬?”


    “正是。”男子道,“不過現在,她可不是龍聚的三夫人,而是我們鳳族族長的愛妾。”


    “原來是這樣。”這下子,君卿也就明白了。金穀外設有防禦大陣,乃是上古時期龍神所留下的。鳳族大舉來犯,如果沒有龍族之人從裏麵將陣法打開,他們根本就進不去。隻是沒想到,內奸竟然是月姬。


    難怪在婚宴上,她推脫有事,早早就離開了。


    隻是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為了她的親生兒子龍驚鴻?是了,龍驚天有強大的母族,龍驚羽有龍聚的疼愛並且身負神火,唯獨龍驚鴻,年紀小不說,還什麽都沒有。.tw[]


    這樣一想,君卿也就釋然了,隻是她這擺明了是被無辜殃及的池魚啊。


    “你打算放了我嗎?”君卿道,她並不想和這男人多費口舌,早些弄清楚他的目的,她也好早些脫身。


    “放了你不難。”男子道,說著,他整個人從門口跨了進來。


    他個子很高,足有一米九多,他一進來,那原本就狹小的囚室一下子就顯得擁擠了。


    “你隻要把你燒掉龍族二長老手臂時所用的火焰交給我,我就放了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君卿,開口道。


    雖然他看到龍族二長老的時候,他胳膊上的火焰早已熄滅,可是那獨特的氣息波動,他依舊感覺的出來。那是王者之火,身為崇尚火焰的鳳族,他對此勢在必得。


    原來他的目的是九彩焚天焰。君卿心思一動,轉而想到了焚天。焚天的本體是焚天彩鳳,和鳳族算是同宗,隻是他的血脈,明顯要比他們高貴的多。


    看君卿眉眼柔和了下來,男子還以為她是要答應了,當下,他湊近了幾分,“放心吧,隻要你把那火焰給我,我不僅讓離開這裏,還會治好你身上所有的傷。”


    “是嗎?但是很可惜,我不需要。”君卿道。人這一生,有些東西能舍,有些東西不能舍,焚天給她的九彩焚天焰,便是屬於萬萬不能舍。


    “你不必這麽急著回答。”似乎早就料到君卿會拒絕,那男子不急不躁也不怒,“好好想想吧,你還這麽年輕,沒有必要為了那麽個東西丟掉性命。”


    “那麽個東西?說的倒是輕巧。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某人現在好像就是為了那麽個東西站在這囚室裏,對我好言相求。”君卿戲謔道,雖然現在的她,一身衣裙早已破爛汙濁,臉色也是如同鬼魅一般的慘白,但那一雙鳳眸,卻像是掬了漫天星光,璀璨奪目,永不蒙塵。


    “你――”那男子臉色一變,不過語氣依舊如常,“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了。”


    “不。”君卿笑了,“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是,我這個人性子倔的很,我說不給,那麽不論怎樣我都不會給。”


    “包括死?”那男人眸子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屬於高手的威壓毫無保留地向著君卿壓迫而去,讓她提前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他就不信,她會為了那火焰放棄自己的性命。


    然而結果卻是叫他失望了。哪怕承受著骨骼血肉劇烈擠壓的痛楚,君卿也沒有低下自己的頭。她目光淡然,道:“包括死。”


    這話落下,男子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發現她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他終是一揮手,對著門外吩咐道:“把她拖去地獄岩!”


    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動手將那火焰取出來。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嚐試了無數次,可那火就像是有靈性一般,除非她主動給他,否則他根本就奈何不了。


    濃濃的失望在他心裏翻滾,最終化為一腔怒氣。如果他得不到,那麽其他人也休息得到!


    門被完全推開,兩名精壯的侍衛走了進來,將魂力盡失虛弱不堪的君卿如同拎小雞一般拎了出去,然後在迷宮般的山洞中穿梭著。


    當穿過一條足足可以容納十多人的甬道後,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君卿清晰的聽到“咕咚咕咚”的冒泡聲,看著那被映紅了的洞壁,她已然猜到前方山崖之下等著她的是什麽。


    岩漿!滾燙灼熱的岩漿!


    偌大的崖底,沒有一塊土地,完全就是岩漿的世界。濃鬱到極點的岩漿緩緩地流動著,翻滾之間,濺起一星半點的火光。


    君卿被那兩個侍衛按在崖頂,灼烈的熱浪一陣陣升騰而起,烤的她額頭以及鬢角邊的頭發不受控製的卷曲了起來。身上傳來細密的灼痛,她側頭一眼,裸露在外的雙手已經被烤的通紅。


    “我再問你一遍,你給還是不給?”那男子走到了她的身邊,沉聲道。


    “不給,不管你問多少次,我都不會給。”君卿道。與此同時,她眼角的餘光在崖壁上細細掃過,一寸都不肯落下。她不怕死,她怕的是再也見不到那些被她時刻揣在心裏的人。他們都還在等著她,她又怎麽能死?!所以她在尋找,尋找任何可以逃脫死亡的可能。


    看她眉宇間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男子隻覺得那是對自己的諷刺。他惱羞成怒,道:“把她扔下去!”


    兩名侍衛得令,手臂同時一甩,君卿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著下方墜落。


    那裏,是足以吞噬一切的岩漿。


    看著她即將墜落,灰飛煙滅,那男子收回了視線,森然道:“冥頑不靈的東西,活該落得如此下場!”說完,就帶著侍衛離開了。


    也正是因此,他沒有看到,就在裏岩漿隻有一尺遠的時候,一股無色的雄厚的力量從君卿體內湧出,狠狠地拍在了岩漿麵上。


    頓時,巨大的反衝力襲來,君卿整個人向上飛起。


    眼看著後繼無力,要再次跌落,她手一伸,剛好抓住了從懸崖邊伸出的某株赤色植物。


    赤色植物的左上方,有一塊兩米多長的巨石凸了出來。


    君卿不管手心傳來的刺痛,攥緊那株赤色的植物,拚盡全力一點點向著近在咫尺的巨石爬去。那不足一米的距離,卻像是她此生經曆過的最長的征途。


    終於,她一隻手攀了上去,緊接著,是另一隻手,然後整個身子全都挪到了巨石之上。


    “呼~”她長舒一口氣,癱了下去。因為用力過度,垂在身側的兩雙手,手指還在不受控製的抽動著。


    好險,真的好險!


    要不是在被扔下來的前一秒發現了這塊巨石,要不是她天生精神力異於常人,這一次,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那些隱而不發的疼痛也逐漸清晰了。


    雖然隻是快速的一拍,可精神力仍舊被岩漿灼傷。那是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痛楚,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她腦海中,一點點扯出她的腦髓,奮力的啃噬著。


    她大腦一片混沌,隻來得及掏出幾枚丹藥吃下,整個人就再度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撐著石塊一點點坐了起來,靜靜的看著下方翻滾的岩漿。


    她的魂力,是被修為比她高出很多的人硬生生封在了幾大穴位之中,而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衝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難不成要在這裏坐一輩子?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君卿心驚不已,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她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不過應該不至於這麽倒黴吧?焚天他們會找來的。她自我安慰道,但是很快,又被她自己推翻,找來了又能怎樣,鳳族實力強悍,到時候白白拖累了他們,還不如不來。


    滿麵愁緒之間,一張驚豔天地的臉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如果是他的話,就不一樣了。他是那麽的強大,這天下就好像沒有什麽事是他所辦不到的,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問題是,他會來嗎?會來就她這個不知好歹,幾次三番拿著利刃狠狠插他心髒的人嗎?


    ------題外話------


    嗷嗷,氣溫嚇死人啊,一天夏一天冬,今兒個又把羊絨外套翻出來了,哎,親親們注意保暖,感冒了倫家會心疼滴,哦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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