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農民的鋤頭離我最長的一根頭發隻有兩米,還好,我的發型沒有亂。”區光說,“我的爆發力很好,擁有短跑運動員的肌肉類型。”


    “圓球狀的肌肉纖維。”黃昏邊跑邊說:“青蛙的大腿就是這種類型,折合**類,一躍估計怎麽也有四五米吧?”


    “大概是那樣。看來,青蛙肌肉的載氧能力真是強悍。”區光感歎。


    蘇迎袖被黃昏扯得跌跌撞撞,“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一點,我好累,腰有點疼。”


    “還是跑吧,真落到暴民手裏,像你這樣的美人兒,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黃昏嚇唬她。


    “什麽美人,盡開玩笑。”蘇迎袖難得地不點不好意思。她覺得有點奇怪,以前黃昏在她麵前從來不亂說話的,今天怎麽有點不一樣了,“真有點跑不動了。”蘇迎袖喘著粗氣,渾身香汗淋漓。


    “怎麽這麽麻煩!”黃昏皺眉,“區光,你掩護,我們先撤。”


    “怎麽是我?”區光不解。


    “你是蘇迎袖的大哥,年紀也比我大。將來如果我和蘇迎袖做成了好事,你不成便宜的舅子了。你不保護我們,誰保護我們。”黃昏哈哈大笑,討著口頭便宜。


    “有點道理。”區光停下來,開始去摸手槍,道:“我想開槍了,這些刁民殺一個少一個。反正我是正當防衛,沒罪。”


    黃昏嚇一跳,正要製止區光的過激行為,蘇迎袖不依,一拳來,正中黃昏心口,嬌嗔道:“做成什麽好事了。幾個月不見,你倒嘴巴抹油了。”


    黃昏笑道:“老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難道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不做好事就得去做那壞事嗎?”


    蘇迎袖抿著嘴唇,停下腳步,歪著腦袋看著黃昏,“黃昏,我倒是小看你啦!你現在長成大人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孩子。”


    他們已經從河灘跑到公路邊上。那些農民也分出一路人馬包抄過來,眼看就要追上來。區光提著手槍,對天放了幾聲。大急:“你們怎麽了,這個時候還玩感情遊戲?他們根本就不怕我的手槍。”


    “好,就走。”黃昏說。


    蘇迎袖突然惱怒,一甩手:“不跑了,累死,我倒要看他們敢把我們怎麽樣?”


    “我的祖宗。都什麽時候了,還來這一套。這裏可沒人認識我們。”黃昏衝上去,一把抱住蘇迎袖就扛在肩膀上。“我扛你走。”


    蘇迎袖掙紮,“放我下來,太丟臉了。”一股帶香味的汗水滴落到黃昏臉上,有點涼,抬頭一看,一張通紅嬌羞地臉。黃昏心中一蕩,忙別開頭,柔聲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我帶你跑,放心,不會丟下你的。”


    槍聲又響,區光帥氣的架槍於手腕。他這回是橫了心朝人打,卻不想怎麽也打不中靶子。白白浪費著彈藥。


    三人且戰且退,終於跑到山腳,準備往上跑。


    區光暴跳如雷,“靠,怎麽也打不中,我必須殺一個人。你們等等。好久沒看到過流血事件了。”他開始變態地大笑。


    “他有槍,大家小心。”農民逼近,有人大喊。


    “不,是假槍。”說話的人顯然是頭目,他肯定認識區光手中的五四式,很膽怯地朝人群中躲閃而去,卻大聲鼓勵其他群眾。“你們不見他開了這麽多槍沒打中一個人嗎?是假槍,嚇唬人地。”


    “是啊!”眾農民大笑,“小樣,不要以為你提著一根棍子就試圖撬起整個地球。支點不給你也是抓瞎。”農民也是有高素質人才的。這次突襲楊子公司公路籌監理處就是一次漂亮的準軍事行為。高效、突然、分工明確,很經典的戰例。


    “扔石頭砸死他。”


    區光大叫著左右躲閃,興奮地大叫,“那個誰,有種過來,某家斃了你先。”


    “區光大哥,想問你一句,你手槍裏還有幾顆子彈?”蘇迎袖幹脆趴到黃昏背上,覺得好受多了。


    “還有......一顆了。”區光這才發覺大勢不妙。


    “留顆光榮彈給你自己吧。”黃昏嗬嗬大笑,背負美人,隻覺得身體都飄上了雲端。心中蒼天啊大地啊地亂叫一氣。隻功成名就這些農民永遠就這麽追下去,而自己永遠背著蘇迎袖直到天涯海角。


    一不小心,區光額頭上便被人打中,高高腫起一坨怪肉。他這下不敢再開槍了,真打中了人,人家一怒之下不定做成什麽不好的行為。


    黃昏背著蘇迎袖和區光一起順著山坡往上猛衝,這下,他們速度的優勢出來了。那些農民雖然整日在山裏勞作,耐力極好,速度卻不很快。十分鍾之後便被他們甩了大約半公裏山路。雙方都累壞了。


    下麵,山民們都不跑了,躺了一地。他們今天已經抓好幾個楊子公司的工作人員,用於和楊子公司談判征地補償地問題。跑了三個,也沒什麽了不起。


    黃昏見下麵沒有再追上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攤倒在地,連帶將蘇迎袖也摔在地上。


    蘇迎袖也不生氣,摸出張濕巾紙給黃昏擦汗。


    黃昏心頭一甜,禁不住伸手去抓。蘇迎袖卻躲開了。


    區光大為生氣,“我怎麽沒有紙巾?”


    蘇迎袖:“好了,大哥,你怎麽小孩子脾氣,我就給你擦。”


    “不要!”


    “什麽人呀!”黃昏站起來,“區光,我給你擦怎麽樣?”


    “那.......要得!”


    “可怕!有一種情緒叫大寒。”


    “哈!”蘇迎袖站起來,笑道:“黃昏你這家夥還真讓人有好感,連大哥這種怪人都喜歡你。對了,我們現在去哪裏?下麵全是人。”


    “回是回不去了,我們幹脆直山路繞道去花溪好了。”黃昏建議。


    區光和蘇迎袖都同意了,於是開路。


    商議既定,三人都決定甩開火腿朝花溪方向進發。


    事實證明這不過是當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僅此而已。


    在黑夜裏要翻越兩個光禿禿的山頭,摸著漫山遍野的石頭尋找羞答答掩藏其中的小路的確是一種非常刺激的挑戰。還好,三人許久沒見麵,倒不缺少話題,說笑之中便走了好一段路。


    怕在夜裏的山路上摔倒,黃昏建議二人摸到山腳下麵的公路上去,說這樣也安全些。不過,這一提議遭到一致的嘲笑,既然逃上山了,難道還要自投羅網不成。早知如此,何不當初就束手就擒。


    黃昏看著天邊漸漸暗淡下來的光線,心中暗歎,難道真要做山大王。難道真的要學那個人,“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座山。”,“心有多高,就能爬多高”?


    山風陣陣,爽的讓人呻吟。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鬥牛之間。明淨的天空中有薄薄的雲彩飄動,卻遮蓋不住月華。地下一片銀白,讓人懷疑月亮女神沒事亂拋媚眼。


    女人,女人就在身邊。她不說話了,隻靜靜地看著身邊的黃昏,眼睛裏全是光彩。


    “你的目光讓我有點害怕。”黃昏悄悄地說。


    蘇迎袖眉毛一跳,然後垂下眼皮,突然說:“我很對不起你。”


    “我不覺得。”


    “可我知道。”


    “不必說這些,我是男人。”


    “嘻嘻,小男人。”蘇迎袖捂著嘴巴。


    “你們在說什麽?”區光走到了二人前麵,用一根棍子使勁地打著路邊的野草,他總有點擔心,生怕裏麵突然躥出點什麽。


    “沒什麽啦!”黃昏說:“我正向你蘇家妹妹求婚呢!”


    “別那樣,你想成為我的敵人嗎?”區光說。


    “這是什麽話?”黃昏不解。


    “誰娶了蘇迎袖,誰就是我的敵人。”


    “那好,我不娶了。不過,蘇迎袖可要成為老姑娘了。”黃昏大笑。


    “是老**吧?”區光說。


    “沒試過,不知道。”黃昏回答,“要不這樣,反正你又不許她結婚,以後真成孤家寡人可不好。幹脆我幫個忙,將來有個一男半女,也免得年老靠我。”


    蘇迎袖微笑,“你們這兩個壞小子。”


    “是哦。三十好幾的壞小子。”黃昏開始拿區光的年齡說事,弄得區光惱火無比。


    真說笑間,三人來到一片小鬆林,都是大喜,折了很多枝條捆成幾束以為鬆明,點燃了,照得前路一片通明。


    最近天氣幹燥,鬆明一點就著。“劈啪!”地響著,鬆油亂迸,一不小心落了一點進黃昏眼角。他“哎喲”一聲,丟掉鬆明,使勁揉著眼睛。


    “怎麽了。”蘇迎袖和區光都在問。


    “有東西進眼睛裏去了,好疼!”黃昏大叫。


    “我來給你吹吹。”區光磨拳擦掌。


    “不要。”黃昏大驚,用渴望的目光看著蘇迎袖。


    “你的眼神好**蕩啊!”區光抓狂。


    “張開眼睛,別緊張。”蘇迎袖走上前去,扒開黃昏那隻怪手,使勁地吹著氣。


    一股香氣似蘭似麝,裹著夜風,讓人心都提到嗓子眼裏,就要噴吐而出。然後,消融著這無邊的夜色之中。


    蟲聲在一刹那中響亮起來,鬆濤陣陣,天地之間一片靜謐,隻心髒不爭氣地亂跳。


    “老總……”黃昏那隻眼睛被蘇迎袖吹出眼淚來。


    “什麽,好了嗎?”蘇迎袖停下來。


    “沒有,請繼續。”


    ……


    黃昏的雙手鬼使神差地伸過去,輕輕抱在蘇迎袖腰上,深歎著氣,“真好啊,我不是在做夢。”


    蘇迎袖又停下來,張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看著黃昏,她不說話,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


    “靠近我一點。”黃昏說,“求你啦!”


    “恩!”蘇迎袖終於答應,將身體蜷縮進黃昏的懷裏。


    “你長大了。”


    “老總,我怎麽看不清楚你?”


    “你眼睛進東西了,還沒出來?”


    “不是那個意思。也許,我一輩子不能將你看清。”


    “好了,要趕路呢!”蘇迎袖站直身體,四下看了看,問:“區光呢?”


    下麵是一條山澗,流水汩汩。隻聽得區光在大叫:“快來呀,你猜我看見了什麽?”


    黃昏和蘇迎袖相視一笑,這個區光最近越來越像一個大孩子了。再過幾年,若還是這樣,隻怕要老夫聊發少年狂,弄出問題來。


    下的山澗,卻見區光得意揚揚地牽著一頭小山羊,說:“我揀了一頭羊,長這麽大,我還沒揀過東西呢!”


    “啊!”黃昏和蘇迎袖都叫了起來,覺得這小子真是走狗屎運,這麽大頭牲口都能揀到。看他眼睛裏的凶光,拾金不昧看來是不可能的。便問他準備拿這頭羊幹什麽,難不成還當坐騎不成。


    區光笑著擺頭,說自己腹中無事,身上無力。反正這頭羊也是無主之物,幹脆宰了,弄個露天燒烤吃吃。


    黃昏和蘇迎袖被區光這麽一說,頓時覺得餓得厲害。早先吃的東西早就變成大小便囤積起來,現在急需補充能量,都說,“好,就吃烤全羊。”


    說完話,黃昏掏出打火機,弄了一堆篝火。不過,問題出現了,這頭羊活蹦亂跳生命力旺盛的模樣,怎麽宰它倒是一個問題。


    蘇迎袖說,這個好辦,她身上帶有刀子。便弄出一把水果刀,讓黃昏動手。


    黃昏看了看那支比自己小指長不了多少的水果刀苦笑,“這可怎麽弄,隻怕連羊皮也刺不破。”


    區光得意地一笑,“沒轍了吧,看我的!”說完話,邊拿起手槍,對著羊腦袋將最後一顆子彈射了進去。


    “不要!”蘇迎袖和黃昏都覺得不妥。


    槍聲很響,在山穀裏回響。


    “怎麽了?”區光問。


    “槍聲如果引來他人可不大好。”黃昏說。


    區光看了看四周,回答道:“荒郊野嶺,哪裏有人,你們太擔心了。還不來幫忙剝皮。”


    那頭小山羊死得極其淒慘,腦門被區光射了一個小指大小的洞。從頭上雙角入,後腦出。前麵看起來還很平常,連血也沒流幾滴,隻黑黑紅紅的一個小窟窿,後麵的就蠍虎了。子彈進羊腦子之後一個翻滾,將山羊的後腦整個都掀開了,露出裏麵亂七八糟的一團糨糊。


    區光嚇得一顫,心中後怕。剛才開了那麽多槍,如果真射中了人,不出大問題才怪。雖然他不介意殺兩個人,可看這槍傷的惡心模樣,任何人都會反胃的。不同於一般的警用槍械,五四式這種純粹的軍用武器,威力大得是有點超乎人的想象。


    接下來的剝皮工作就有點難為人了。蘇迎袖那把鉛筆刀模樣的水果刀,割得一陣羊毛紛飛,卻怎麽也刺不進肉去。累得她香汗淋漓,麵容抽筋。黃昏看得嚇了一跳,想不到女人發起狠來居然如此可怕。


    見二人如此費勁地鼓搗那頭死羊,黃昏在溪流邊摸到一片石頭,試了一下,鋒利無比,用來剝皮居然毫不費力。他在羊脖子上開出一圈傷口,用力一扯,扯下一片用腳穩,大喝一聲,猛地一提。


    那頭羊就像落到**犯手裏的女人,整個兒將紅白的肉體暴露在昏天黑地裏。蘇迎袖和區光都對黃昏的身手喝了一聲彩,撲上來,將羊的內髒掏了,在溪流裏洗刷幹淨,用一根樹枝穿了,架在火上烤。


    風急火猛,不片刻,羊油便嗤嗤地滴落在火裏。


    因為火大,那頭羊正值妙齡,外皮立即被烤得焦黃。區光再也忍不住**,從上麵撕下一塊,吃了一口,大讚,“味道好極了!”


    蘇迎袖也是餓了許久,想動手,卻被燙得受不了,縮手回來,大聲呼疼。


    黃昏忙拉起她的手,連連吹氣。安慰說,不疼不疼。


    蘇迎袖精致的五官在火光的映襯下楚楚動人,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恍惚間,黃昏竟然癡住了。


    區光又撕了一塊肉,遞給蘇迎袖。


    蘇迎袖接過來,看到黃昏的模樣,“嗤!”地一聲,將羊肉抹到他臉上,微笑道:“你傻了。”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黃昏呆呆回答。


    “吃點吧!”蘇迎袖笑顏如花,突然柔聲道:“你也累壞了。”黃昏伸出舌頭舔了舔剛才被蘇迎袖塗在嘴邊的羊油,大讚,“真好吃真好吃。”


    “你還沒吃了,口不對心。”蘇迎袖嗔怪道,“可惜就是沒鹽,味道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個好辦。”黃昏促狹地說,“我衣服上早不知道被汗水沁過幾次,鹽是足夠的。要不,我弄濕了淋在上麵?”


    蘇迎袖駭然,“那就不必了。”


    “你們當我隱形啊!怎麽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才是。我好孤獨。”區光非常生氣,將吃剩的羊骨頭根根地丟進火堆之中.燒出一片惡臭。


    “別生氣了,舅子。”黃昏安慰他。


    “誰是你舅子啦!”區光大怒。


    二人正要開始爭吵。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從黑暗跳出十來條膘形大漢,皆手拿扁擔,上前就是一記重擊.打在黃昏背心,“我打死你這個偷羊賊!”


    黃昏在三個人之中長得最為高大,看起來很有戰鬥力的模樣,自然是山民們的首選。至於蘇迎袖,一個女人,可以忽略。區光,奶油小生,不健康的中年人,自然要放在稍後處理。


    這一扁擔打得黃昏背心一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兩個漢子跳將過來,撲到他身上,手拿繩索,極其熟練地開始捆綁起來。須臾,就將他捆得像一隻大粽子,口中大喊:“都捆了,明天交鄉派出所處理。”


    見發生了突然事件,區光一驚,摸出手槍一扣,卻發現裏麵己經沒有子彈,最後一顆已經給了小山羊。還沒等他做下一個動作,一記扁擔過來,正好掄到他腿上。


    於是,泰山也為隻崩塌。


    區大官人慘叫一聲,倒於地上,渾身直抽筋,口中吐汪子。


    “黃昏!”蘇迎袖大叫道:“你們是誰?我賠你們的羊。”


    “少廢話,都捆了。”一個老人從黑暗中跑出來.手拿釘耙,大叫:“侄兒們,動手了。”


    眾人都是一陣大喊,向蘇迎袖逼過去。


    蘇迎袖大怒,狀若瘋狂。提著烤羊用的樹枝,一記橫掃千軍,正打在老人腿上,老人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可惡的賤貨!”一男子大罵,上前就是一拳,正好打在蘇迎袖鼻子上。


    蘇迎袖嬌好的五官頓時像開了染匠鋪,什麽顏色都有。


    她捂著自己的臉慢慢蹲了下去。


    男子一揮手,上去兩個人將蘇迎袖捆成一個誇張的蜷曲形狀。蘇迎袖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不體麵地被人抓了。


    黃昏大叫一聲,掙紮著要爬起來,“老……總,你沒事吧!”


    “黃昏,我好痛啊!”蘇迎袖忍不住哭起來。


    “該死的!”黃昏起身,一腳踢過去,卻什麽也沒踢到,反將一隻鞋子踢沒了蹤影。


    “好了,回去。”老人從地上爬起來,製止住鄉民進一步的暴行。


    三個人被捆成一團,用一根扛子從背心穿了,由兩個人挑著飛快地被扛走。


    黃昏他們覺得自己懸空吊著,渾身不得勁,不片刻便難受到極點。那些山民平時走慣了山路,抬著三人跑得飛快,渾如閑庭漫步。


    隻可憐黃昏三人,頭手不知道被草木劃出多少條口子,被汗水一泡,火辣辣地疼。


    “糟糕了,這下糟糕了!”區光大叫,“我和黃昏是男人,最多被打一頓,迎袖可大大的不妙。”


    蘇迎袖大驚,“區光,你……”


    黃昏安慰她道:“老總,你要相信現代農民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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