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章】入殷氏（一）
此時，不是該泄氣之時，相反，是該摒除一切雜念之時。女郎說的不錯，若說擔心，女郎的擔憂不會少於任何人。可擔心若真的有用，事情便不會一發不可收拾……
“女郎，某知錯了，某一定拚命護女郎周全。”
平樂欣慰的笑笑。
待何勁離去，平樂的笑顏瞬間消失，那樣緊繃的小臉，顯得很是蒼白。她可以安慰何勁，卻無法說服自己。
如何勁所說，殷裔若在，殷氏不會混亂至此。
可殷裔若不在，又去了哪裏？難道真的出了意外……不會的，不要自己嚇自己。他可是殷氏嫡子，身邊暗衛無數，而且自己還有功夫在身。怎麽會發生意外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一定是那家夥又玩了什麽心計，一定是的。
等她到了濮陽便會知道了，平樂堅信。
那之後的路走的更加沉默。五日後，濮陽城門在望……
何勁一夾馬腹，來到平樂身邊。
“某去探一探。”隨後策馬向城門而去。
遠遠看去，城門人頭攢動，人來人往的竟然比郢城還要熱鬧。濮陽是除了郢城外晉國最大的城鎮，甚至有人謠傳，因為有殷氏在，濮陽己隱隱有些趕超郢城之勢。
平樂想起在郢城時，那次自己被擒。天牢中，有人逼她將一切都推到殷氏身上，甚至說淮陽地動以及隨後的糧災皆是殷氏布置的陰毒之計。
她那時還天真的以為或許是哪個氏族與殷氏不對盤，所以行此惡毒之計。後來她在晉宮見到了毓帝，以及隨後的數日的相處。
平樂的心漸漸明朗了。
那個端坐在晉國高位的男人才是殷氏最大的敵人。
殷氏越是勢大，他越是驚恐擔憂。
此次，殷裔全無蹤跡之事，是否也有他的手筆？尤其是看到濮陽那不輸郢城的熱鬧，平樂似乎明白了晉毓為何將殷裔當成了平生勁敵。
一國之君，豈能容一個擁有這般勢力的氏族在旁蟄伏？
就在平樂胡亂猜想之時，何勁策馬回來。“女郎。城中並無異樣，隻是很多殷氏族眾都趕回了濮陽，現在進城的，十有七八是與殷氏有些牽連之人。”
路上聽的那些畢竟是傳言，直到親眼看到，平樂才不得不相信殷氏確有異狀。那一個個車隊，一輛輛或精致，或豪華的車駕，如長龍般一點點向城內移動。
相比之下，平樂的隊伍寒酸的讓人側目。
因著了男裝。旁人隻是好奇的看了看平樂。猜測著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一臉風塵的小郎。是否也因殷氏而來。至於何勁，因以前總跟在殷裔身邊，後來便長伴平樂左右。隻有殷氏之人和殷裔的心腹才識得，這些趕來之人雖與殷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見殷裔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所以慌亂進城間，並無人認出平樂。
進了濮陽，若想找到殷氏，簡單的就像回家一般，隻要跟著車流走，終點一定是殷氏府邸。
平樂沒有直接去殷氏，而是與何勁尋了處偏僻的客棧住下。
在沒搞清楚殷氏到底出了何事之前，平樂不打算現身。
而要知道殷氏到底有何異狀。最好的辦法便是……夜探。
夜，何勁與幾個輕功高強的護衛悄然而去。
平樂心急的在客棧等候，這種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擔心何勁打探不出個所以然來，更擔心何勁帶回的消息讓她無法接受……時間分分秒秒的走著。平樂毫無睡意，便那麽睜著眼睛望向窗外，看著窗外的天由漆黑漸漸變成灰色，最後露出微微的白。
天亮了。
何勁……
正想著，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臉陰沉的何勁。“女郎，某回來了。”
平樂按捺著緊張的心情，盡量平靜的開口道：“回來便好，可有受傷？殷裔……”
平樂提到殷裔，何勁的目光明顯一沉，隨著何勁這目光，平樂的心也不由得一沉。殷裔……真的出事了？
沉默了半晌，何勁開口。“某己查明，郎君確實不在濮陽。”
“那殷裔去了哪兒？”平樂急切的問道，看著平樂那強自忍耐，卻慘白著的小臉。何勁覺得即將開口的話那般難以啟齒……
“郎君……郎君去追那暗算殷氏的楚國細作。己經整整五十日沒有消息……據說，凶多吉少。”
何勁的話緩緩的，一絲絲，一字字的砸進平樂心裏。
有那麽一瞬間，平樂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恍惚了許久，又似乎隻是瞬間，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去追楚國細作……”平樂聽到自己無意味的反問，那是她的聲音嗎？那幾乎支離破碎的聲音是她的嗎？
何勁很是擔憂，可想著此時還需女郎拿主意，一狠心咬牙回道。“是，郎君大年夜便帶著暗衛離開濮陽了，而後一直有消息傳來，直到進入楚國腹地才徹底斷了聯係。一月前，殷氏暗衛統領滿身傷痕的回來，帶來郎君在楚國遇險的消息……”
遇險？遇險！
“那暗衛統領此時在何處？”
“說完便傷重不治了。女郎懷疑那統領之話？那個統領與某關係不錯，某可以擔保，那人不會說謊。”一個自打郎君出生便保護陪伴郎君的暗衛，對郎君的忠心毋庸置疑。若不是忠心耿耿，進入楚國腹地這般險要之事，怎會派他跟隨。
“如何出的事？在哪裏？郎君人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刻沒見到殷裔，我一刻不相信他會出事。”
“那暗衛實在傷重，勉強回到殷氏，隻說郎君被敵人伏擊，全軍覆沒。而他因在前探路，逃過一劫，可一路回來，還是受了重傷。”不光女郎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就是他一個大男人也覺得無法接受。
那樣驚才豔豔的郎君竟然會被敵人伏擊。以至全軍覆沒。這怎麽可能？一定是謠言……可是，這麽久了，郎君若平安，早該有消息傳回殷氏，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消息在這時不脛而走，家主無法，隻得招集諸人回濮陽。
這是何勁打探到的全部，他說完，平樂久久沉默著。
死無對證。殷裔又沒消息傳回。殷氏這種總在風口浪尖的氏族。自然有人時刻關注著，所以最終消息還是避無可避的宣揚出去。
這才有了進城時那一隊隊華麗的馬車朝奉似的排隊進城。
“女郎，下一步要如何？”
何勁知道平樂不會因此便打道回府的。有一種人，越是遇到挫折越是勇往直前。阿樂雖看似嬌柔。可心堅強的連何勁都會敬佩。
郎君這般不知生死，阿樂怎麽會袖手旁觀？隻是，此情此景，女郎又能如何？
“去準備一下，天亮入府。”
殷氏，晉國第一氏族，連晉帝都忌諱的顯貴門庭，這些都讓平樂想要止步。可不管它如何顯貴，那是殷裔的家……
他不在。她難道不該為他守好這個家。
那些旁係，那些盼著殷裔本家出事好能分一杯羹的蛇蟲鼠蟻們，當真是樹倒猢猻散啊。堂堂晉國第一氏，積累起來難，坍塌起來也如將傾的房屋。瞬間便成一片瓦礫。
“女郎，就算某帶路，殷氏大門也著實難進，女郎，還是另做打算吧。”進殷氏？以什麽身份進殷氏？這個時候，那些想要將殷氏瓦解的殷氏族人又怎麽會允許女郎入內？
“不必，我意己決。何勁，下去準備吧。”
何勁無法，點頭應是。
此時，天己大亮，一夜無眠的平樂絲毫沒有一絲倦意。殷裔不知在哪裏？不知受何種苦？她一夜不睡算什麽。
不管如何，她不會相信殷裔當真出事的傳聞的。
即使親眼見到，她也不會相信。
在平樂心中，殷裔強大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傷他。至於沒有消息傳回，或許，他真的被伏擊了，所以受了傷。才無法將消息傳回。總之，她不信殷裔己不在人世這句話。
而她要做的，便是在他回來前。讓一切保持原樣。
殷氏不能散……
近晌午時分，何勁來報，己準備妥當。平樂點頭，推開房門……
一身黛青色的長裙直曳垂地，不盈一握的腰身讓何勁很是心酸，短短數日，女郎瘦了許多。平樂雙手輕扣放在身前，那是貴婦們喜歡的姿勢，寬寬的袖子可以將腰身遮擋，顯得莊重沉穩。
一頭青絲高高綰起，上麵點綴著幾粒南珠。
這身裝扮總的來說很淡雅，又透著幾分不顯山不露山的奢華。而且將平樂眼底的心焦完美的掩藏起來。“走吧。”平樂輕輕的道。
她即將踏入的地方是她未知的世界。
那裏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而她的到來，必會被那裏的人排斥。平樂能想像她們會說出什麽？
無恥，愚蠢，急功近利……
可不管他們如何，她要進殷氏，一定。
何勁也為平樂準備了車隊，足足十輛，清一色的楠木車廂，駕車的馬匹匹是良駒。馬車配有馭夫。何勁一聲令下，車隊徐徐而動。
“這是？”平樂沒想到車隊規格這樣高。
“郎君吩咐的，若有一日女郎入濮陽，定要用楠木相迎，還有定要淨水潑地，遍鋪紅毯。某無用，餘下兩樣實在無能為力。”
殷裔吩咐的？平樂覺得心裏暖暖的，這份暖意緩緩的將平樂心中的懼意趕離。
平氏阿樂，像往常那般，大膽的前行……
殷氏有專門在門外迎接來客的小廝，小廝會根據來客的身份，來決定是此時放來客進去，還是在一旁排隊候著。大多數來客，都恭敬的在門外候著，等候小廝來喊。
平樂到時，殷家大門外己經滿是排隊等候進府拜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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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何勁離去，平樂的笑顏瞬間消失，那樣緊繃的小臉，顯得很是蒼白。她可以安慰何勁，卻無法說服自己。
如何勁所說，殷裔若在，殷氏不會混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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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的路走的更加沉默。五日後，濮陽城門在望……
何勁一夾馬腹，來到平樂身邊。
“某去探一探。”隨後策馬向城門而去。
遠遠看去，城門人頭攢動，人來人往的竟然比郢城還要熱鬧。濮陽是除了郢城外晉國最大的城鎮，甚至有人謠傳，因為有殷氏在，濮陽己隱隱有些趕超郢城之勢。
平樂想起在郢城時，那次自己被擒。天牢中，有人逼她將一切都推到殷氏身上，甚至說淮陽地動以及隨後的糧災皆是殷氏布置的陰毒之計。
她那時還天真的以為或許是哪個氏族與殷氏不對盤，所以行此惡毒之計。後來她在晉宮見到了毓帝，以及隨後的數日的相處。
平樂的心漸漸明朗了。
那個端坐在晉國高位的男人才是殷氏最大的敵人。
殷氏越是勢大，他越是驚恐擔憂。
此次，殷裔全無蹤跡之事，是否也有他的手筆？尤其是看到濮陽那不輸郢城的熱鬧，平樂似乎明白了晉毓為何將殷裔當成了平生勁敵。
一國之君，豈能容一個擁有這般勢力的氏族在旁蟄伏？
就在平樂胡亂猜想之時，何勁策馬回來。“女郎。城中並無異樣，隻是很多殷氏族眾都趕回了濮陽，現在進城的，十有七八是與殷氏有些牽連之人。”
路上聽的那些畢竟是傳言，直到親眼看到，平樂才不得不相信殷氏確有異狀。那一個個車隊，一輛輛或精致，或豪華的車駕，如長龍般一點點向城內移動。
相比之下，平樂的隊伍寒酸的讓人側目。
因著了男裝。旁人隻是好奇的看了看平樂。猜測著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一臉風塵的小郎。是否也因殷氏而來。至於何勁，因以前總跟在殷裔身邊，後來便長伴平樂左右。隻有殷氏之人和殷裔的心腹才識得，這些趕來之人雖與殷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見殷裔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所以慌亂進城間，並無人認出平樂。
進了濮陽，若想找到殷氏，簡單的就像回家一般，隻要跟著車流走，終點一定是殷氏府邸。
平樂沒有直接去殷氏，而是與何勁尋了處偏僻的客棧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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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樂心急的在客棧等候，這種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擔心何勁打探不出個所以然來，更擔心何勁帶回的消息讓她無法接受……時間分分秒秒的走著。平樂毫無睡意，便那麽睜著眼睛望向窗外，看著窗外的天由漆黑漸漸變成灰色，最後露出微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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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樂提到殷裔，何勁的目光明顯一沉，隨著何勁這目光，平樂的心也不由得一沉。殷裔……真的出事了？
沉默了半晌，何勁開口。“某己查明，郎君確實不在濮陽。”
“那殷裔去了哪兒？”平樂急切的問道，看著平樂那強自忍耐，卻慘白著的小臉。何勁覺得即將開口的話那般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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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瞬間，平樂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恍惚了許久，又似乎隻是瞬間，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失去了意義。
“去追楚國細作……”平樂聽到自己無意味的反問，那是她的聲音嗎？那幾乎支離破碎的聲音是她的嗎？
何勁很是擔憂，可想著此時還需女郎拿主意，一狠心咬牙回道。“是，郎君大年夜便帶著暗衛離開濮陽了，而後一直有消息傳來，直到進入楚國腹地才徹底斷了聯係。一月前，殷氏暗衛統領滿身傷痕的回來，帶來郎君在楚國遇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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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出的事？在哪裏？郎君人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刻沒見到殷裔，我一刻不相信他會出事。”
“那暗衛實在傷重，勉強回到殷氏，隻說郎君被敵人伏擊，全軍覆沒。而他因在前探路，逃過一劫，可一路回來，還是受了重傷。”不光女郎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就是他一個大男人也覺得無法接受。
那樣驚才豔豔的郎君竟然會被敵人伏擊。以至全軍覆沒。這怎麽可能？一定是謠言……可是，這麽久了，郎君若平安，早該有消息傳回殷氏，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消息在這時不脛而走，家主無法，隻得招集諸人回濮陽。
這是何勁打探到的全部，他說完，平樂久久沉默著。
死無對證。殷裔又沒消息傳回。殷氏這種總在風口浪尖的氏族。自然有人時刻關注著，所以最終消息還是避無可避的宣揚出去。
這才有了進城時那一隊隊華麗的馬車朝奉似的排隊進城。
“女郎，下一步要如何？”
何勁知道平樂不會因此便打道回府的。有一種人，越是遇到挫折越是勇往直前。阿樂雖看似嬌柔。可心堅強的連何勁都會敬佩。
郎君這般不知生死，阿樂怎麽會袖手旁觀？隻是，此情此景，女郎又能如何？
“去準備一下，天亮入府。”
殷氏，晉國第一氏族，連晉帝都忌諱的顯貴門庭，這些都讓平樂想要止步。可不管它如何顯貴，那是殷裔的家……
他不在。她難道不該為他守好這個家。
那些旁係，那些盼著殷裔本家出事好能分一杯羹的蛇蟲鼠蟻們，當真是樹倒猢猻散啊。堂堂晉國第一氏，積累起來難，坍塌起來也如將傾的房屋。瞬間便成一片瓦礫。
“女郎，就算某帶路，殷氏大門也著實難進，女郎，還是另做打算吧。”進殷氏？以什麽身份進殷氏？這個時候，那些想要將殷氏瓦解的殷氏族人又怎麽會允許女郎入內？
“不必，我意己決。何勁，下去準備吧。”
何勁無法，點頭應是。
此時，天己大亮，一夜無眠的平樂絲毫沒有一絲倦意。殷裔不知在哪裏？不知受何種苦？她一夜不睡算什麽。
不管如何，她不會相信殷裔當真出事的傳聞的。
即使親眼見到，她也不會相信。
在平樂心中，殷裔強大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傷他。至於沒有消息傳回，或許，他真的被伏擊了，所以受了傷。才無法將消息傳回。總之，她不信殷裔己不在人世這句話。
而她要做的，便是在他回來前。讓一切保持原樣。
殷氏不能散……
近晌午時分，何勁來報，己準備妥當。平樂點頭，推開房門……
一身黛青色的長裙直曳垂地，不盈一握的腰身讓何勁很是心酸，短短數日，女郎瘦了許多。平樂雙手輕扣放在身前，那是貴婦們喜歡的姿勢，寬寬的袖子可以將腰身遮擋，顯得莊重沉穩。
一頭青絲高高綰起，上麵點綴著幾粒南珠。
這身裝扮總的來說很淡雅，又透著幾分不顯山不露山的奢華。而且將平樂眼底的心焦完美的掩藏起來。“走吧。”平樂輕輕的道。
她即將踏入的地方是她未知的世界。
那裏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而她的到來，必會被那裏的人排斥。平樂能想像她們會說出什麽？
無恥，愚蠢，急功近利……
可不管他們如何，她要進殷氏，一定。
何勁也為平樂準備了車隊，足足十輛，清一色的楠木車廂，駕車的馬匹匹是良駒。馬車配有馭夫。何勁一聲令下，車隊徐徐而動。
“這是？”平樂沒想到車隊規格這樣高。
“郎君吩咐的，若有一日女郎入濮陽，定要用楠木相迎，還有定要淨水潑地，遍鋪紅毯。某無用，餘下兩樣實在無能為力。”
殷裔吩咐的？平樂覺得心裏暖暖的，這份暖意緩緩的將平樂心中的懼意趕離。
平氏阿樂，像往常那般，大膽的前行……
殷氏有專門在門外迎接來客的小廝，小廝會根據來客的身份，來決定是此時放來客進去，還是在一旁排隊候著。大多數來客，都恭敬的在門外候著，等候小廝來喊。
平樂到時，殷家大門外己經滿是排隊等候進府拜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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