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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三章】竹舍來客


    所以她拚盡全力。南蠻擅蠱,南蠻人每家都會養蠱,不過養的多是些可以強身健體的。真正珍貴的蠱種,隻有南蠻皇族可以碰觸,而她,便是南蠻皇族蠱神……所以,父親才最寵她,才會縱容她到這般程度。


    從小到大的生活告訴她,想要,便要爭。


    爭寵,爭身份,身一切。自己想要的郎君,自然也要不惜一切的爭來。


    平氏阿樂。她不爭還好,若敢爭,她定讓她屍骨無存。


    如果此時有人看到蕭青青,一定會被嚇到。平日活潑俏皮的女郎,此時卻是一臉的狠意,以至她整張臉顯得扭曲猙獰。


    ***


    殷裔帶人出了殷氏。


    有屬下上前相詢:“郎君,我們往哪裏尋?”殷裔有些失神,去哪裏尋?東南西北,他要選哪個方向。


    第一次,殷裔露出迷茫的神色。


    殷裔的強大便在於此,迷茫隻是瞬間,下一刻,他神色恢複正常,抬手虛指一個方向,那是……南。


    南方,淮陽的方向。


    再說平樂與何勁出了濮陽,站在濮陽城外,平樂猶豫的看向驛道,北,可回杏花鎮,南,可去淮陽。


    杏花鎮算是她努力許久的家,可此時,並不是回去之機。她的事己在晉國傳遍,她不回去。對濟仁堂還好些,她若回去,對濟仁堂隻能是火上澆油。而且很多人知道她住在杏花鎮,到時免不了會有人來嘲諷謾罵……


    說不傷心是假的,可再傷心也是於事無補,就像她心裏所想,殷裔或許有錯,可那與她無關,她在意的是,他現在忘記了她。而她沒有信心沒有勇氣去尋他對峙。去問他為何食言……人生便是一出戲。戲裏看戲外。戲外看戲裏,不過是出戲而己。


    為了一出戲,何必為難自己。


    最終,平樂平靜的道:“何勁。我們回淮陽。”何戲自是無異議。


    去哪裏對他來說都沒區別,隻要女郎高興,反正他一身功夫,就算靠打獵也能供養女郎。女郎也並不是個挑剔之人,粗茶淡飯也能吃得開懷……


    至於未來……天知道。


    “好,我們去淮陽。”二人說完,策馬而去。


    淮陽雖然是平樂的家鄉,可現在卻沒有一個親人在此,平樂想這樣也好。沒有人能認出她,她可以過得很平靜。


    以往平樂都選擇在內城生活,都想憑著自己那所謂的‘未卜先知’做出買賣,雖然兩次都成功了,可每次都後患無窮。平樂想是不是命運便是這樣安排的。雖然給了她新生,卻不允許她用此獲利。


    所以這次平樂沒有進城,而是與何勁選了一處小山坳落腳。何勁用了三天時間蓋起了一間小巧的竹屋,竹屋用竹簾隔天,分為裏外兩間,平樂在裏,何勁在外,出門在外也沒那麽多講究,何況平樂本就不是個計較之人。


    隨後何勁進山打獵,平樂則在竹屋附近開墾些荒地,種些時令蔬菜。


    事實證明,一個好的獵手不一定身手高強,可身手高強之人一定會是個好獵手。


    何勁從不會空手而歸,有時運氣好些,還能獵隻獐子回來。留些自己食用,剩下的拿進城去賣,換些米麵回來。


    日子雖清苦,卻平靜。


    平樂最近仔細將自己的過往回憶了一遍,包括上一世失敗的人生。


    她覺得她之所以落個這般境界,首要原因便是她活的太認真。


    什麽事都想著做到最好,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分的那般清楚……想要的求不得,便會傷心痛苦,不想要的湊上來,她會覺得累贅,所以,她活的很累。


    如現在這般將一切放下,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初來時,她每天都會想起殷裔,然後她控製著自己不要總想,她驚喜的發現,她己經可以三天不想起殷裔了,然後是五天……


    平樂不由得笑了,再深的情,也怕時間。時間是毀壞一切的利器。


    轉眼夏去秋來,何勁最近進山的時間明顯變長,有時一去三五天不回。他說要趁冬季來臨之前多獵些獵物,好多換點米麵過冬。


    平樂覺得何勁很委屈,堂堂殷氏的護衛,更是殷裔的心腹,卻淪落到打獵為生,而且還要供養她這個吃白飯的女郎。


    何勁自從遇到她,便真真與衰星結了緣。


    可何勁卻覺得平樂杞人憂天,他既然下定決心追隨她,不管她是大家女郎,殷氏嫡媳還是現在這般逍遙山林,於他來說都沒什麽不同。他本就出身貧寒,是殷氏成就了他,現在換他來成就女郎,何樂不為。何況這種自由的生活,也是他一直向往卻無勇氣嚐試的,可以說女郎給了他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


    做人貴在知足,所謂知足常樂大概便是這個道理。


    這一日,何勁又進了林子,臨行前交代此行或許會多走幾日,何勁想進林子深處試試身手。平樂自是千叮嚀萬囑咐的。


    何勁選的房址很偏僻,一個小山坳中,前後左右都有樹木包圍,不走進其中,很難發現這間雅置的居所,平樂最近學了兵法,又一時興趣來潮的給竹層前布了一個簡單的陣法。


    何勁闖了一次陣法,很是吃驚,因為憑他的身手都被困在陣中,不得其門而出。他沒想到女郎平日總捧著的那些冊子中竟然有這等高深的東西,而且女郎是不是太聰明了些,隻是隨便翻翻,便能布出陣法來……自此開始,何勁對竹屋的安全係數大為放心,事實也證明,他們來此有段日子了,一直無人打攪。


    這次也與往常相同,何勁走後。平樂無事翻翻帶來的書冊,摘摘己熟的瓜果,日子平靜而詳和。


    直到何勁離開的第五日,讓平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她布的陣法被觸動,而且對方明顯是個布陣高手,三下五除二便將闖過了平樂的陣法,平樂站在竹屋前,看著那玉樹臨風的身影,深神良久。


    她所學的,不管是策論還是兵法。陣法抑或簡單的醫書。皆是一個人所予。這個年代,書冊還是相當珍貴的東西,有的孤本,可以說一本萬金。一般氏族是沒這份財力大力購置的。


    殷裔很大方。給平樂的書冊若換成銀箔,足足可以將整個竹舍裝滿。


    可平樂又怎麽舍得用它們換銀箔,哪怕何勁為換幾鬥米那般辛苦,她也沒動過那些冊子的主意。


    現在,那人便站在她的麵前。


    一手執劍,一手負後。


    身子伶仃而孤寂,仿佛一隻受傷折翅的雁。隔著窗,他們兩兩相對。


    平樂真的想感歎這個叫命運的東西,它到底想讓他們相守還是錯過。若讓他們相守。為何讓他們總是錯過,若是最終的結局是錯過,為何總是相遇。


    在她以為自己己幾乎忘了他時,他來了。


    攜著風暴利刃而來。


    印象中,平樂似乎沒有看到殷裔用過劍。是次被困地牢時,雖然事後何勁一個勁的跟他吹噓郎君的箭術天下無雙,可當平樂看到殷裔那小身板,那麵若桃李的俊臉,實在很難將他與刀啊劍的聯想到一起,平樂便當何勁在吹噓。


    原來是真的,他提起劍來,仿佛換了一個人。


    優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狠戾。風流恣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山雨欲來風聲鶴唳……


    隻見他每走一步,都會頓上一頓。那種感覺,讓平樂覺得自己便是隻任他宰割的小白兔,無處可逃,無處可躲。或許下一刻,便會被他拆解入腹。


    人真的可以做到這般嗎?


    因為忘記了,便可以揮劍相向……


    眼睛有些澀,可她不會允許眼淚落下。因為,她的眼淚己在上一世流幹,這一世,她隻做含笑的平樂,於是,平樂也便笑了。


    對著漸行漸近的殷裔,露出很淺很淡,但看上去很舒服毫不做作的笑。


    “郎君,你來了。”


    殷裔點頭,這個每日進他夢裏的女郎,他找得她好苦。他幾乎把淮陽城翻遍了,也未尋到她的身影,屬下們勸他放棄,說或許她並不在此,可他堅信,那是一股仿佛會吞噬心神的堅信,堅信她定在淮陽。


    於是他廣派人手,四下查探。終於有人看到何勁,然後跟蹤而來,尋到此處。


    四周有密林,內有陣法,倒真是個好地界。


    據說,她是他親筆寫下婚書聘的正妻,據說,她因他的失蹤,從杏花鎮一路趕到濮陽,而且不顧己身直闖殷氏。據說,她當時乘坐的車駕是屬於他的楠木馬車,據說……太多的據說,直讓殷裔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以至神智不清。若那麽多的過往,他怎會遺忘,若那般珍她惜她,他的遺忘,又傷她多深……


    他知南蠻擅蠱。難道……


    一步步走向平樂,殷裔的心思百轉千回。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歡喜這樣一個女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歡喜?他隻知道,她日日入他夢境。


    那夢多半是支離破碎的,有的時候,她會一身鮮血的倒向他懷裏,有的時候,她會一臉慘白的質問他們為何走到這般結局……有些東西在複蘇,殷裔清楚。


    所以他發誓,定要尋到她。


    至於尋到她後要做什麽?殷裔想,或許會將她帶回殷氏,他的夢中即然有她,便長長遠遠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吧。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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